将骨-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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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帐,秦城直接到将案后坐下,解下环首刀放在将案上,扫视了诸位忐忑不安的将领一圈,道:“诸位觉得今日军演的效果如何?”
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不知道秦城心中想法的情况下,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等了许久不见人说话,秦城便点名道:“纪铸,作为轻骑前部统率,你先说。”
“末将……末将觉得,今日军演效果还不错,各部骑兵协作还算密切,无乱是战阵变化还是军士拼杀,都没有特别大的毛病,当然,离真正上战场冲杀的要求还有些差距。”纪铸看了秦城一眼,有些不确定道。
秦城听了之后没什么表示,转向马大山,道:“重骑统率,你说呢?”
“末将觉得纪将军说的不错,今日军演,众将士也都发挥了我等日常训练的水准,若是有什么不妥也是平日训练中出了差错,不是今日之错。”马大山粗着嗓门道。
秦城点了点头,又看了众人一圈,这才对站在左上首位的柳木道:“柳副将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没有。”在不明情况的情况下,柳木很明智的选择了明哲保身。
“嗯。”秦城正儿八经的嗯了一声,然后道:“既然你们都没有什么好说的,那便由本将来说吧。”顿了一下,秦城接着道:“今日军演,效果着实不错,方才训练五个月不到,上马也只有三个月的新骑能够在老卒的带领下灵活掌握战阵演变,进退有据,确实不错。不过,就像马将军所说的一样,若是有什么不妥也是平日训练中出了差错,不是今日之错。所以本将要指出的是这回军演中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差错在于:新骑对老骑的依赖性太强!
无论是战阵变化还是冲阵砍杀,很多新骑都是看着身边的老骑行动,老骑如何做他们便如何做。这个看起来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放到战场上,便会影响新骑的叛乱力。长此下去,还会使得新骑对老骑养成一种依赖性,这是很危险的。所以日后在训练过程中,诸位将军要好生注意!”
“末将明白!”诸将听明白秦城的意思之后,俱是抱拳应道。
其实这种情况在新卒入营是无法避免的东西,需要时间来慢慢改变,只不过如今是战争时期,下一场与匈奴人的大战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秦城不能不担心得多些。
“好了,尔等下去吧!”秦城摆了摆手,“今日本将要回乾桑城,按照惯例,在本将不在军营期间,一切事务都交由柳副将决断。”
诸将应了诺,便一起退出了军帐。
“你又要回去干嘛?”柳木哼了口气,酸酸道,“难不成又想家中娇妻了?”
如果说这军中还有人在私下里跟秦城十分随意不把他当上级看待的话,那便是眼前的柳木柳副将和乐毅了。
“非也!”秦城笑了一笑,在柳木以为他会找出一个什么借口的时候,秦城却道,“这不还没有过门么,尚不算娇妻。”
“混账!”柳木的表情瞬间变得恼怒,破口大骂了一句,骂完看着秦城怪异的眼神又觉得有些不妥,随即沉声道,“哪有如你这般金屋藏娇半年了仍旧不娶人家过门的,有你这样做男人的么?你有没有考虑过人家的感受?”
秦城见柳木动了真怒,不觉有些哑然失笑,“这是我的女人还是你的女人?我都不急你急个啥?哦,对了,好像你还没有成家,我看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是不是该解决一下个人问题了?”
说罢,秦城怪异的笑了两声,像是打趣又像是挖苦。
不料柳木听了秦城这个“玩笑”却一点儿笑的意思都没有,他双眼一瞪,怒火像是要喷薄而出,一脚就向秦城踹过去,大骂道:“谁一大把年纪了?我有没有成家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城避过柳木踹过来的一脚,闪到一边,“你这厮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我这不是关心你么,要不是看你生的风流倜傥虎背熊腰讨婆娘喜欢我还懒得说这事呢!你还跟我发火?”
“去你妈的!”柳木闻言怒气更甚,一把抄起秦城将案上的环首刀就朝秦城砸过去,“你他娘的才生的虎背熊腰讨婆娘喜欢!”
秦城接住环首刀,见这阵势越闹越大,连忙落荒而逃,几步跨出大帐,回头嘀咕了一句,“这厮今儿是怎么了,雄性激素分泌失调?”
柳木在大帐内大口呼着气,半响,才恢复正常,然后自己嘀咕了一句:“竟敢说我生的虎背熊腰?”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情报
(第一更送到,晚么?)
换上便服的秦城回到乾桑的时候,看天色尚早,便直接进了离家不远的一家小店,准备买些果品回去。
店老板老杨是个长相憨实的中年人,挺着个浑圆的将军肚,一身宽大的布衣罩着肥大的身体看起来如同一个大水桶。老杨看到秦城的时候,一张挤满肥肉的脸露出一个有些夸张和变形的笑容,屁颠屁颠从柜台后迎了出来,“秦将军您老回来了!快进来坐,今儿店里新做了些酢浆,既清凉又清香,我给您盛点儿……”
老杨热情的招呼着秦城,吩咐店小二去取酢浆。
秦城在老杨的招呼下在店里间坐了,对于老杨对自己“您老”的称呼已经习以为常,“老杨,几日不见你这脸上的肥肉又多了些,看来这几日店里生意不错。”
“那都是将军照料的好,小人这不是沾了上头的光么。”老杨从店里伙计手中接过酢浆,给秦城盛了一碗,“您老尝尝,看看我家那婆子的手艺差了没?”
酢浆是熟淀粉的稀薄悬浊液,经过适当的发酵变化,产生了一些rǔ酸,有酸味也有香气,时人用来作为清凉饮料。秦城尝了一口,砸了一下嘴,赞道:“好东西啊,很久没有喝到过如此美味的饮料了,实在是难得,这在军营待得久了,嘴里都能淡出鸟来,一回来便能喝到如此清香美味,着实舒服的很。”
听到秦城夸奖,老杨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些,搓了搓手,道:“那就好,将军要是喜欢,我这便把店里的将军酢浆都给将军盛上,将军带回去慢慢喝……”
秦城摆了摆手,道:“全带上就不用了,不过你给我装一竹筒,我带回去给我家里人尝尝。”说罢,放下碗,正了正颜色,低声对老杨肃然道:“老杨,北边可有消息传过来?”
“这是南宫老爷捎给将军的信。”老杨这时候脸色也肃穆了起来,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只有拇指粗细中指长短的竹筒递给秦城,“南宫老爷交代说,北边的事情有他照看着,将军尽管放心便是。”
秦城不动声色将竹筒塞进腰带里,又对老杨交代道:“除却北边,你这里也要注意些,咱们能安排人手混进北边,北边便也能安排人手混到我们这里,切莫顾此失彼,要是有什么难处,只管说与我听,明白了吗?”
“小人明白,将军尽管放心,小人的眼睛亮堂着呢!”老杨正色道。
“不仅要眼睛亮堂,这里也要亮堂。”秦城以拳轻轻击打了两下心口。
“小人知道了!”老杨道。
“嗯!”秦城站起身,脸上的严肃消失不见,换上一种轻松的语气对老杨道:“给我装些新鲜的果品,我这要带回去。还有你这酢浆,快给我装上一筒。”
“好嘞,将军您老稍等!”老杨应了一声,便亲自去给秦城挑选果品。
不多时,秦城便提着一些果品出了杨记老店,向天狼居行去。
进家门的时候,秦城制止了仆人要向白馨歆禀报的意图,自己轻手轻脚进了院子。
天狼居后院中有一大片水池,这在上谷郡这种边郡之地的宅院中是极为少见的,水池颇大,不规则的生长这些不知名的水草,水上面建有走廊,走廊中间有一凉亭。
此时一身红衣的白馨歆端坐在凉亭上,手中握着一卷书简正在专心看着,小蓉儿百无聊赖的在亭子边缘向水池中撒着什么,看样子像是在逗水中的小鱼。
或许是看书看的卷了,白馨欣放下手中的书简,揉了揉眉头,起身走到小蓉儿身边,拍了她小脑袋一巴掌,佯怪道:“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多看些书做些女红,净顾着瞎玩,日后你怎么嫁得出去?”
小蓉儿抬头向白馨欣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指着水中被他逗得聚集在一起转圈圈的各种大小鱼嬉皮笑脸道:“白姐姐,你看那些鱼好笨,我一丢东西它们就过来了,而且还好开心的样子,它们就不知道我是在逗它们玩儿呢!”
“我这个神!”白馨欣一拍额头,对小蓉儿的话有些无语,随即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我虽然不是鱼,但是我快乐,所以那些和我一起玩儿的鱼定然也是快乐的!”小蓉儿一本正经道。
“你看着它们乐,它们指不定也在看着你乐呢!”白馨欣笑道,说完,好似是突然感觉到什么似的,回过头向前院看去。这一转身,便看到了秦城正提着酢浆和果品往小亭行过来。
“将军。”日光下,水池上,凉亭中,一身红衣轻声唤。
听到白馨欣的轻唤,秦城微微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酢浆果品。
“这是从老杨那里要来的酢浆,口味还不错,你俩也来尝尝。”秦城放下酢浆和果品,便在凉亭中坐了下来。
小蓉儿笑嘻嘻的从跟着秦城行来的仆人手中接下陶木碗,摆在凉亭中的案几上,拿过竹筒打开,便开始为众人盛浆。
“将军这回回来脸上的胡渣又多了许多,怕是又有好些天没清理了吧?”白馨欣含情脉脉的看着秦城,端起酢浆喝了一口,“入口酸甜,还带着清香,真是好东西呢!”
“在军营哪里顾得上这些,这不回来了有你给我刮嘛,我自己还懒得动手,军营的又没有装备军容镜。”秦城笑道,看向白馨欣的眼神有些火热。
感受到秦城炙热的眼神,白馨欣自然知晓秦城眼中的意味是什么,当着小蓉儿的面,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红了一大片,微微低了低头,随即意识到也不能老让秦城这么欺负着,便抬起头大胆的朝秦城看回去,直看得秦城虎躯一震。
“将军可以把家中的铜镜带到军中去嘛,或者是干脆让白姐姐也去军营,这样日后便不怕胡渣满脸了!”小蓉儿捧着盛浆的陶木碗,扑闪着大眼睛道。
“去去去,小孩子家知道什么。”秦城道,随即对白馨欣道:“来,给我揉揉肩,这些日子不是整天顶着大太阳晒,便是骑着马到处奔驰,我这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将军若是累了,便躺着休息会儿,这亭中也凉快。”白馨歆走到秦城身后,伸出洁白如玉的双手放到秦城肩头,开始缓缓揉捏起来。
感受着肩膀传来的阵阵酸痛和白馨欣灵活的双手,秦城舒服的差点儿呻吟出来,他将老杨交给自己的小竹筒拿出来,从里面掏出一张锦帛,伸出双腿,对小蓉儿使了一个眼神:“你也别闲着,来给我揉揉腿。”
“……将军你可真会享福!”小蓉儿嘟着嘴不满的嘀咕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是半点都不含糊,麻利放下碗,跪在秦城腿边,一双小手从脚踝开始,一寸一寸开始揉捏着秦城男人的壮实小腿。
“嗯,真是舒服啊!”秦城舒服的喊了一声,便打开锦帛,认真看了起来。
这锦帛便是南宫商让人捎给秦城的,先前杨记老店的老板老杨,便是南宫商商会下的一个小店,老杨也是商会的人,说简单点便是自己人。
这半年来,在秦城官方文件和军营精锐军士的双重辅助下,南宫商组建的商会已经初步形成了比较大规模,虽然商会是地下性质的,但是因为先前已经获得了刘彻的首肯,秦城倒也不怕监察御史(刺史)查出什么端倪之后往朝廷上报,而且在像上谷这种边境郡,郡守兼任都尉,监察御史的实际权力比之中原周边的郡县要低了很多。
商会既是非法的,又是合法的,它是上谷的,也是整个大汉的,其关键在于秦城和南宫商如何运作,使得商会的运转在最大限度保证利润的前提下,不让刘彻难堪。
这世上黑与白是与非合法与非法本就分得没那么清楚,说到底还是看统治者和统治阶级给不给你生存的空间,统治者和统治阶级说是什么,那便是什么,统治者和统治阶级要你怎么样你即便是清白的,也得乖乖照办。
这半年以来,商会已经基本控制了上谷商人和匈奴人交易的所有市场,如此垄断所导致的结果不仅是商会对交易物价的掌控,也大大方便了商会中的情报机构在匈奴境内收集情报。
而按照秦城和南宫商的预想,商会如今达到的层次还远远不够。
秦城手中的锦帛中寥寥几十字,提到的内容很简单,先是说明了一下商会情报机构近日打探到的匈奴人动静军队活动频繁,主要是训练和狩猎。游牧民族的狩猎,便如同中原军队的军演,其对提高军队实战的效果,比之中原的军演甚至还要强上一些。
这部分的内容并没有引起秦城太大的好奇,这些内容之前的情报中也有提及,无非是说明匈奴人在准备一场大的行动。
秦城嘴角勾了勾:匈奴人在准备,汉军也在准备,到时候鹿死谁手尚不可知,不过可以想象,到时候的战斗一定会非常精彩。
秦城顺着南宫商的笔记往下看去,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看完锦帛,秦城将锦帛递给守在一旁的仆从,淡淡道:“烧了!”
“诺!”仆人应了诺,当下便掏出火折子,在秦城面前烧了这张锦帛,从始至终,这个仆人都没有看锦帛中的字迹一眼。
秦城闭上眼,一边享受着白馨欣和小蓉儿的按摩,一边思索着锦帛中所提到的足够引起他重视的内容。
第一百五十四章 羞死人了!
匈奴军臣单于使人潜入汉境,意图与大汉境内某一位藩王联络,所谋为何,至今尚未查明,秦兄当留心。
这是南宫商给秦城的锦帛中提到的内容。
这个南宫商尚未意识到其严峻性的情报,到了秦城这里,却引起了秦城心中的巨浪。
匈奴人与大汉境内某位藩王勾结,意图不轨的历史事件,秦城是知晓的。但是因为前世也不过是在银屏中看到过这个,并未在正史中接触到,事实上秦城也没怎么接触过正史,所以他也不知此事的真假,所以上回在从长安返回上谷的途中受到“惊雷”的刺杀时,秦城也不知该不该怀疑那位藩王,该不该怀疑他手下的那位知名剑客。
而现在有了南宫商从大漠送回的情报佐证,即便还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事情已是仈jiǔ不离十。
匈奴人果然是有与大汉境内的某位藩王勾结,意图不轨的。
有了这个设定,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