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仙踪-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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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秦川见烈瑕被自己几句话吓晕过去，心中也觉得大为解气，自己虽然没宰掉几个大明尊教的重要角色，但在天下英雄面前一口道破了他们教中这么多重大机密，自然有得大明尊教受了。秦川最后故做惊叹的收尾道：“噫，想不到你们大明尊教明里宣扬教义，广收信徒，暗中竟做尽种种伤天害理，人神共愤之勾当！唉，也罢也罢！多行不义必自毙。希望你等日后好自为之吧！”
其实秦川虽知大明尊教暗中干了不少坏事，但这些细节在读书之时却没有记下，因而具体做了些什么坏事并不怎么清楚，此时说得如此含糊，群雄却都以为大明尊教干的坏事太过恶劣龌龊，令秦川这种大有身份的人说不出口来，各人在心中自然展开充分的想象力，将大明尊教干的不堪之事一一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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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不负更是对秦川佩服得五体投地：轻描淡写一句“宣扬教义，广收信徒”，便大大挑拨了大明尊教与佛教道教的关系，使得大明尊教引起佛道两门的警惕敌意。至于后面含糊一句“伤天害理，人神共愤”，足以吊起群雄的胃口，引起众人的好奇心，少不得会有好奇之辈去调查打探大明尊教究竟干了些什么勾当，如此以来便又给大明尊教凭空添加了无数麻烦。至于最后两句，又故意做出慈悲之相，实在是虚伪奸诈至极。边不负心道：法王真不愧为大智大慧，挑拨栽赃功夫竟然能练到此等返璞归真之境界！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偶像不愧为偶像啊！
秦川将大明尊教的老底给揭了之后，又再次用目光扫视群雄，只见众人之中竟有大半目光闪烁畏惧，不敢与自己对视，想必是心虚害怕至极，多半也做了不少隐秘的亏心事，怕秦川陡然间也将他们的龌龊老底给揭了。秦川暗自摇头：看来这些家伙自己也干过不少坏事，却好意思打着除魔卫道的牌子，组成什么“除魔盟”来对付我，真不是东西！
秦川又一眼瞥见那十几匹骏马装备齐全，训练有素，显然不是少林寺养的，却不知从何而来，于是低声向昙宗问道：“这马是怎么回事？”
昙宗低声答道：“是一位名叫独孤智的施主施舍的。”
秦川一怔，心道：边不负这烂人竟然与独孤阀也勾搭上了！多半是要合谋栽赃王世充。
其实边不负这烂人虽在某些方面有些眼光见识，但志大才疏，眼高手低的毛病却是改不掉。他告别秦川之后，首先想到的便是少林寺。因为当日阴癸派暗算秦川之时，曾与昙宗交过手，发觉此僧人虽青年，但武功底子却好生了得，若少林寺有不少这样的人才，那么其实力也不容小视。边不负心道：四大圣僧那群贼秃也来了，我何不以贼秃对付贼秃，大家都是佛门贼秃，自然好说话些。于是立即赶往少林寺。
少林寺的众高僧恰好正在与法王寺来的几个高僧议论东华法王血洗法场，大闹皇宫一事，至于灭门惨案此时还没传到众僧耳里。众僧都觉得东华法王有此无上神通，丝毫不比掷象上天的佛祖释迦牟尼逊色。如此大智慧再加上如此大神通，本来完全可以成为中土之释迦牟尼，只是一口气杀人上千，实在与佛法相违背，且这上千之人又并非什么邪魔歪道，就这么一口气杀了，即使众僧有心为法王开脱，但也实在无法自圆其说。众僧纷纷讨论，不断揣测东华法王的深意，此时边不负这垃圾却赶来了。边不负的一番鬼话其实编得并不怎么高明，但却恰好解决了一心想捧秦川为佛祖，好光大佛门的众高僧们心中的头号难题，众僧都感觉压在心口的大石被搬走了，大喜之下于是自然个个都深信不疑。
边不负察觉少林寺众僧人武功底子极好，大有潜力，日后必有作为，便要拜住持智明为师，一来换个白道身份日后方便行事，二来料定以少林寺的不俗实力，又投靠了法王这个大靠山，将来必然威名日盛，自己日后也能沾到些光，三来日后在法王座下办事也能拉到一个强援。智明与他谈论片刻，察觉他在如何发展宗教方面虽动机有些不纯，但见识却极为不俗，又想起自己师叔灵残大师时日无多，却弟子早夭，没有传人继承香火，于是将他引入灵残门下，成了自己的俗家师弟。
边不负告知众僧，四大圣僧之流的绝顶高手准备联手对付法王，希望能煽动众僧先下手为强，派高手偷袭暗算，再以人海战术一拥而上，为法王解决这个麻烦。众僧自然不会采纳他的卑鄙提议，讨论了一阵，却提出了不少光明正大，确实可行的方法。最后定下了先派遣高手为秦川护法，再广邀佛门高僧为秦川平反的大方针。
智明想起当日秦川曾派遣李小三上山求援一事，便指点边不负可以先去找李小三，或许能了解一些眉目。边不负得了智明的指点，立即下山去找李小三。李小三一心想为古月清报仇，早有干掉王世充之意，只恨自己却没有这个本事，边不负请他当证人栽赃陷害王世充，正合了他的意。李小三本来就是个喜欢添油加醋，胡说八道的小人物，与边不负这垃圾构思起证词证物来自然是眉飞色舞，越谈越投机。两人事毕，便来到秦川房中等秦川回来。不多时，少林寺的第一批好手三十名僧人也到了，却仍不见秦川回来。于是边不负便让部分僧人先带着证人李小三去游说白马寺的僧人。
边不负见秦川床上放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竟然有块独孤阀的令牌，便先悄悄借了去，留下众僧继续等候秦川，自己却独自出门准备利用这块令牌先捞点好处。边不负拿着独孤阀的令牌首次招摇撞骗便遇上了独孤智。一番交谈下来，独孤智得知边不负正要对付王世充，两人自然是一拍即合。两个卑鄙家伙都要对付王世充，自然是志同道合，一番阴谋诡计交流下来，更是情投意合。
此时秦川名震洛阳，连军队都将他视为招惹不得的死神，他的牌子自然是极好用，众僧人打着秦川的牌子，又有独孤智这个有官职在身的家伙帮助，手持兵器大批开进洛阳城自然是顺顺利利。边不负觉得秦川的客栈太过显眼，便招回了在秦川房间里等候的众僧，换了个隐蔽地方与独孤智这个盟友外援共商大计。独孤智大献殷勤，愿为众僧提供兵马钱粮，组建一只佛军，只是军队里的兵器众僧都用不惯，擅长骑马的也只有十三棍僧而已，至于组建军队更非众僧的兴趣，因此独孤智只能作罢。
边不负在阴癸派之时，事事皆难以顺心如意，而如今打着秦川的牌子办起事来竟然无往不利，不到一日功夫，便解决了所有难题，安排好了一切，顿时豪情万丈，踌躇满志，羽扇轻摇，谈笑用兵，指挥自若，自以为即便是姜尚再世也要自愧不如，张良复生也要甘拜下风。此时的边不负说不出的意气风发，除了秦川之外，天下之人皆不放在眼中了。
不多时，洛阳各寺的高僧不断赶来，众佛门释子相互见礼合十，天津桥下简直可以开个群僧会了。最后法王寺的苦禅与李小三也来了，边不负顿时面有得色，朝两人递了个眼色。
苦禅开口道：“阿弥陀佛！今日天下英雄，齐来洛阳，实乃有缘。眼下正有一件关连重大之事，要请各位英雄一同公断，共辨是非。此事牵涉天下兴衰气运，更关系到一位佛门圣贤的声名！自然不可等闲视之！”
众人听他这么说，纷纷朝秦川望去，知道他所说的那一位“佛门圣贤”，自是指秦川而言。众僧神色顿时一片肃然。只见李小三走了出来，说道：“众位英雄，我叫李小三，是安泰客栈的伙计，这些年来，与人无争，不结怨仇，与各位江湖好汉，官场中人更是没有半点关系。大家若要收拾我，如同捏死只蚂蚁般容易，我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绝无胆量，信口开河，诬陷朝廷大员！”
伏骞正色道：“这位小兄弟不会武功，对于江湖麻烦躲还来不及，且又与众位并无冲突，定然不会信口开河，蓄意诬陷，平白无辜招惹杀身之祸。小兄弟说的话自然是可信的！”他一听李小三这话，便知接下来必然是要针对王世充这个朝廷大员，以他浑水摸鱼、趁火打劫的想法，自然是巴不得，于是便先卖个好给秦川。
接着李小三便将自己与边不负编造的证词说了出来，还拿出一份血书来做铁证。大意是说王世充是东突厥上一代的王子，大明尊教上一代的原子，来中原卧底是为了败坏汉人江山，引突厥人入中原，杀光天下所有汉人。这阴谋被古大夫的朋友识破了，在被王世充灭口之前，写了份血书，送到了古大夫手里。古大夫自持也会被王世充灭口，便将血书交到李小三这个不相干的人手中保存。李小三虽贪生怕死，但民族大义当前，还是不敢隐瞒，且王世充的阴谋成功之后，天下汉人都将死在胡人屠刀之下，李小三自然也逃不掉，因此今日拼死也要将王世充的大阴谋公布于众。李小三这供词细节之处编得合情合理，详详细细，群雄之中不少头脑简单之辈立即信以为真了，纷纷大骂王世充狠毒卑鄙。但稍微有些头脑的人均觉得王世充是东突厥王子和大明尊教原子简直是匪夷所思，至于引突厥人入中原杀光天下汉人更是荒诞不稽。
边不负羽扇一摇，道：“王世充原本密令心腹爪牙，将洛阳不肯当汉奸胡狗的汉人士兵以及百姓分批诱出城外，一举坑杀，幸好东华法王神通广大，以先天神卦推算出了王世充的阴谋，在法场一举剪除了王世充的爪牙，阻止了这场祸事，救了洛阳无数士兵与百姓的身家性命。法王甘蒙一时不白之冤，拯救了我大汉千千万万子民，真是大慈大悲，功德无量啊！”
众人纷纷朝秦川望去，秦川只觉得一阵心虚，便闭上眼睛，神色木然，一声不吭，心道：我可没承认。众人却都以为他默认了，洛阳众僧纷纷合十高宣佛号称善，“除魔盟”群雄之中顿时有不少见风驶舵或头脑单纯之辈也纷纷附和，出言称赞法王的功德，怒叱王世充的罪行。
独孤峰与王世充是死对头，自然早调查过王世充的底细来历，王世充本姓支，西域胡人，居新丰，父亲死后，随母亲改嫁到霸洲王家，这才改姓王。独孤峰心中十分清楚王世充与东突厥王室根本八辈子沾不上半点关系，反是与回纥人有些勾结。不过独孤峰自然不会揭破边不负等人的栽赃阴谋，他巴不得王世充早死，趁这大好机会赶紧落井下石道：“我虽查出王世充这狗贼与东突厥王室有所勾结，却万万没想到竟有如此渊源！若非法王神通广大，我等只怕早死在这狗贼的阴谋奸计之下了。”
李密也开口道：“我瓦岗寨也曾截获王世充派去东突厥的秘使，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李渊般的汉奸败类，却不料王世充本来便是突厥狗贼，把他当成汉奸还真是冤枉错怪他了。”其实当时投降突厥的可不只李渊一家，李密单点出李阀，自然是将李阀当成了继王世充之后的心腹大患，于是便来了个一石二鸟。
李小三身份卑贱，人微言轻，但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站在他背后的是秦川这个惹不起的人物，现在又加上独孤峰与李密这两个大有分量的证人，众人顿时纷纷叫嚣，绝对不能放过王世充这个万恶不赦的突厥狗贼。不少与王世充关系密切，大有交情之辈纷纷当众表态，王薄第一个带头，此后王世充在江湖上的支持势力瞬间烟消云散，真是众叛亲离，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秦川暗中摇头叹道：还真是世态炎凉啊！忽见师妃暄的目光象利剑一样朝自己望来，秦川不由得朝师妃暄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以师妃暄的精密，李小三的那些无稽证词自然是破绽百出，不堪一驳，且她听秦川亲口承认过，血洗法场根本是因秦川一时狂性大发，控制不住自己。师妃暄见了秦川的神色，心中也是一动，暗道：他也有极大的苦衷难处。我该如何是好？
以寇仲三人的精明，自然知道王世充是被人栽赃的，只是如果为王世充说公道话又势必大大得罪秦川以及秦川背后新崛起的另一支强大佛门势力。再说王世充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寇仲与他本无深交，不过是想利用他对付李密而已，此时不落井下石已经够对得起王世充这老狐狸了。李世民与身边的突利可汗对望了一眼，心中均感到一阵寒气。宋鲁低头沉吟不语，宋玉致却以异样惊奇的眼光上下打量秦川，仿佛首次认识他一般。伏骞一言不发，笑吟吟在一边幸灾乐祸。李密一伙添油加醋，落井下石的数落王世充数年来犯下的种种滔天大罪。独孤峰一伙则煽动天下英雄共诛王世充这国贼。四大圣僧、宁道奇、了空等人虽与王世充并无深交，但见边不负不住使眼色，打暗号，暗中布置，栽赃陷害，手段卑鄙，神色都大为不悦。
第一个开口为王世充辩护的却是当代大儒王通。王通道：“各位英雄，众位高僧，这里面只怕有极大的误会。老夫与王尚书相交多年，深知他原为西域胡人，随母嫁入王家之后，改姓入仕，绝非突厥王室和那大明尊教原子。即便他真是突厥王室大明原子，以他现在的势力，多半也会想篡位做皇帝，决计不会甘心再当突厥王子，再替大明尊教效力。要说他欲引突厥人入中原屠杀我汉人，实在不合情理。”
他这话一落，为众人带了个头，随即便有不少人也纷纷提出质疑。李密、独孤峰与边不负等人都极为恼怒，恨不得一刀砍了王通这不识事务的老东西。
李密哈哈一笑，道：“哈哈，王老这话明里是为王世充开脱，暗中却是冲着东华法王来的吧？”
独孤峰奸笑道：“嘿嘿，王老乃正人君子，自然看不透王世充这卑鄙奸人的诡诈伎俩，王世充为卧底中原，一早便伪造好了身份来历。”
边不负阴恻恻道：“没想到王老也自甘堕落，当了突厥人的走狗！汉奸胡狗，人人得而诛之！”
“阿弥陀佛！”四大圣僧齐宣佛号，一起走到王通身旁，朝边不负道：“善哉善哉！边施主若执意兴风作浪，请先过我们这一关。”
边不负忙朝秦川望去，众人的目光也都齐聚到秦川脸上。秦川心乱如麻，朝师妃暄望去，见师妃暄也正在注视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