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香港电影]无间 作者:颜清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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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红楼上下,春。色缭乱,一夜笙萧,而在如花房间,就是如此静默的度过了一夜春宵。
第二日,十二少早早的起了床,他要先回府上向父母请安,然后再去铺子上照看生意,今日有单大生意要走,所以必须由他这个少东家出面,本来生意上的事情他很少参与,都是父亲在经营,可是最近父亲说他年纪不小了,身为陈家独子,是时候由他接手生意了。
十二少离开之后,姐妹们纷纷来向如花贺喜,因为十二少已经给老鸨留下了足够的钱,如花从今日起可以不必再接客了,大家都说如花终于遇到了良人。
而自此之后,鹤源就一个人呆在房里很少出门。不接客,何来的银子赎身,鹤源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身子发空,就好像早有一个人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掏空了一般,她好像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着,而倚红楼的日夜笙萧更使她感到望不到边际的绝望。
这期间,如花一直陪着她,如花说她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她却再未向她提起过殉情的事情,如花不提,她亦不敢问。
这期间十二少常常会在傍晚过来,而鹤源的疏离,使十二少从心头愠怒渐渐转为漠然。
他不怀疑,难道当初是他看错了人不成?
第一眼见到如花,他就被她深深吸引,那双眼睛曾经那么大胆暧昧的与他对视,她唱的戏词,余音绕梁,日不绝耳;第二次见到他,他与她距离近的几近贴面,而她亦不闪躲,热烈而妩媚的对着他吐气如兰。
在他的印象里,如花应该是一团火,一个会燃烧自己来温暖他的女人。
他可以在她这里得到温柔的抚慰,他可以与她绝然世外,这方小小天地里他可以与她忘情于世事之外,只有他和她,彼此需要、彼此索取,淫荡小说 世间的任何的繁琐营营再与他们无关。
可是,他错了,眼前这个如花不是一团火,而是一块冰,她害怕自己去碰她,她不懂得温柔,不懂得眉目传情,也许,不是不懂,而是不愿。
渐渐的认识到自己看错了人,所以倚红楼,十二少便很少再来了。
十二少不来的日子里,鹤源看尽了倚红楼的人情冷暖,老鸨对她更是到了疾言厉色的地步,因为鹤源打死也不愿意接客,而十二少留在这里的钱也将用完,这倚红楼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出不去,也看不到光明,如果不是如花一直都在,鹤源真的将要绝望了,可是现在,如花也快要走了。
“对不起。”一室的黑暗,鹤源与如花相对坐在床边,鹤源负疚的对如花说。
虽然知道鹤源看不到,如花依旧轻轻摇头,然后面带微笑的说:“我应该谢谢你。”
“为什么?”鹤源不解。
如花说:“我要谢谢你帮我解了一个“惑”。”
……
如花仍然记得,当初,两相偎依,她伏在他温热的胸膛听他呢喃情语。
他说,衣服皱了,丢掉就可以了。
她问,那人呢?
他说,你怕什么,你有那么多种样子,我丢掉一种,你还有第二种。
就是这两句话,让她怕了。
后来,二人吞鸦片自杀时,若说十二少有那么一瞬间怕了,畏惧了,闪躲了,那么从一开始,怕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她怕有朝一日十二少看尽了她所有的样子,会像扔衣服一样将她丢掉,十六岁做琵琶仔之后,她最不信任的就是男人。
也许鹤源说的对,他就是要他们的爱像烟花一样,在最绚烂的时刻毁灭,让所有曾轻视他们的人铭记。
而如今,鹤源的出现,帮她打开了心结。她初以为,十二少是被她一层又一层的面具而迷惑,忽略了她最真的一面,虽然她在他面前从未伪装,那只是他自己为她幻想出来的假象。
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吸引十二少的就是如花,真真正正的如花。
“我要离开了,一个人。”如花幽然开口。
看开之后便是放下,她已释然,何不还十二少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带上我,我和你一起走。”鹤源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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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后,十二少大婚当晚,倚红楼名妓如花,香消玉殒。
数日之后,十二少瞒着新婚妻子,在府第外购买了一处房产,来供奉如花的灵位。
他如此做,只为祭奠自己初见时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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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世,给鹤源唯一留下的便是一个疑惑——到底什么是“爱”!
21【蒋天生番外】
抱着浑身是血的天颖,他只感觉双腿发软,他从未如此恐惧,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但唯独这次,他痛到无法承受。
外面的救护车汽笛仍在呼啸,但是怀中的人儿却没能撑到他将她抱到车上的那一刻,他颤抖的低下头去看她,她沾满鲜血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嘴角仍残留着一抹带归属感的幸福微笑。
这抹笑容,注定他此生再也无法遗忘。
他曾经被无数的女人仰望,爱慕,但是她们在他的眼中都像是猎物者与猎物的双重结合体,她们的眼中充满的利欲,虚荣,她们把他当做猎物,猎取他的身份、地位、金钱,同时她们用自己的身体当做诱饵,来吸引他陷入陷阱。
但是天颖与她们不一样。
虽然第一次从照片上看到她的时候,他以为她只是一个乖巧又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即是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一定要让蒋家的血脉认祖归宗,如今八指叔帮他寻到了天颖的下落,他自然乐意完成父亲的遗愿。可是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没想到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竟是如此亲切,带着想要亲近他的激动,这样的眼神使蒋天生暗自吃了一惊,却毫不怀疑她的真诚。
她对周围的一切并不好奇和忌惮,仿佛她根本不是一个随着母亲四处流落的苦难孩子,相反的,她更像是一个见惯大场面的女孩,对浩南他们的态度亦是如此落落大方,这不禁使他在某一瞬间产生了一个念头。
香。港。回。归之期在即,社团帮派的生存现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他做为领导者的眼光无疑是长远的,社团想要继续生存,不被时代的浪潮的所消亡,就必须做出革新,目前他已经将社团的大部分的生意逐步转变为正当,但是眼下最重要的却是社团里兄弟们的心态,如果再像过去那样动不动打打杀杀的话,一切仍是纸上谈兵。所以,他必须从根本上慢慢改变他们。如果,在这个时候洪兴推上一位位高权重的女大佬,从而在最小化的事情上来软化他们,估计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天颖的出现,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她是一张白纸,他不介意从头教起。
多日相处下来,他慢慢发现天颖很像一只猫,不惹到她的时候,她会像温顺服帖,一但惹到她,她就会露出锋利的小爪子来攻击你,只是由于攻击力有限,使他有时很乐意看她这只小猫发威。
这么多年,已经很少有女人让他这么有耐心的去逗、去哄、去安慰了,但是,与此同时,他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因为她是他的妹妹。
仍记得那晚,他与陈耀商议完事情之后顺道去浩南的酒吧接她回家,远远的他便看到她似乎喝醉了,身子不稳的靠在浩南女朋友的身上,下了车之后,他从小结巴的手中接过她,她脸色微红,眼神迷离,呼息间带着淡淡的酒香,在看到他之后便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张小脸竟然还在他的外套上摩挲了两下,以寻找舒服的位置,这个动作竟让他一时间呼息紊乱,握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的加深了力道。
“爸爸,我好想你……”几个字突然从她的小嘴里含糊的溢出,吓了他一跳,当着陈耀和浩南的面,她喊他爸爸,他略显尴尬,俯首时却看到她似委屈又似幸福的模样后,他竟然温柔一笑,在她耳边安慰,说“我们回家。”
在此后的许多时日,他只要一想自己那一刹那的心乱如麻便会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萦绕心头,他是自己的妹妹,这是个事实,任何人也无法改变。
“蒋先生,安娜小姐来了。”菲佣小心翼翼的上前打断靠在沙发上出神的他。
他回过神,看了菲佣一眼,不免蹙起了眉,安娜怎么到公馆来了?
他从不带女人回蒋公馆,上次带方婷回来是个例外,因为他渐渐意识到天颖对他的感觉与众不同,她在他面前有时像个撒娇的孩子,有时乖巧听话的让他讶异,精灵一般的她,让他有一种莫明的担心。
他不带女人回蒋公馆的规矩几乎所有跟过他的女人都知道,那次带方婷回来,方婷自然兴奋异常,当他带着方婷出现在天颖面前时,他果然看到了她负气的表情,这更让他的心头被压抑的云雾笼罩。
可是后来天颖交给他的方婷的的录音带,他虽感到惊讶,但却不足让他忧心,交给浩南就可以办妥。但是当他走出房间时看到蹲坐门口的她之后,他的心突然被收紧,她望着他的眼神里竟然有了怕意,这让他如何是好。
原来一直以来他在她心目中都是被美化了的,现在,让他看到了自己残酷血腥的一面,也许她的心就会放开了吧,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为什么他握着她的手,却仍不许她有一丝的逃脱。
收回思绪,他的眼眶再次微红,他瞥向一边,对菲佣说:“即然来了,让她进来吧。”
“是”菲佣轻声的退下,到外面请了安娜进大堂。
“蒋先生。”身材高挑的安娜静立在一旁,到蒋公馆前她细心的换了一身素服,遮掩了平日里的巨星风范。
蒋天生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一眼素颜的安娜,勉强牵起嘴角,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对女人的绅士风度,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我担心你,所以忍不住过来看望你。”安娜望着他,温柔而小心的说。
“我没事,你坐吧。”蒋天生伸手示意安娜坐,自己也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安娜坐下之后看到沙发前的玻璃茶桌上放着一枚子弹,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咬着下唇,强忍着好奇心未敢发问,而是转而说道:“蒋先生,明日天颖的葬礼安排在几点举行,我会来参加的。”
他深邃的双眼望向安娜一双蓝色的眼眸,那双漂亮的眼睛在他的注视下有些闪躲,最后他回过头来,淡淡的摇头,“不必了,天颖不喜欢被太多人打扰。”她也许更不喜欢,有女人出现在他身边。
“蒋先生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被狗仔队跟踪的,我只是想最后看一眼蒋小姐。”安娜一幅楚楚动人模样,惹人怜惜。
只是他仍旧不为所动,嘴角竟然浮现出淡淡的冷笑,“你和天颖素未谋面,为什么这么想见她?你保证明天不会被狗仔跟踪,怎么保证,你不如保证后天你肯定会出现在各大娱乐版报的头条,说你与社团大哥出席某葬礼比较有力度。”
安娜蓝色的美目中闪过一丝惊恐,慌忙解释道:“蒋先生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虽然与蒋小姐没有见过面,但她是你的亲人,所以我想……”
“安娜小姐,不必再说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麻烦你先回去。”他未等安娜说完便下了逐客令。
“我……”安娜委屈的欲言又止,看着他不悦和不耐的神情,她怎么可能还有勇气再开口。
安娜离开之后,他拿起桌上那枚冷冰的子弹紧紧的握在掌心,然后起身上楼。
第二日,洪兴社团龙头蒋天生的妹妹蒋天颖的葬礼隆重兴行,洪兴社团内有份量的人物都来参加了祭拜,就连与蒋天生平日打交道的政界人物也都赶来参加了葬礼。
葬礼现场封锁严密,不见任何记者和狗仔,花圈从灵堂内一直摆到了灵堂外。
他俯首最后看向她安静的睡颜,很想对她最后一次温柔的笑,却为何会有眼泪无声的滑落,这个傻瓜,怎么会傻到用身体替他挡子弹。
随着棺木缓缓合上,那静好的容颜一点点在眼前消失,好好睡吧,大哥来送你最后一程。
他亲自为天颖扶灵,同时扶灵的还有陈耀、浩南、大飞等数位高权重的几大话事人。
人群中他看到山鸡扶着浩南的女朋友跟在送葬队伍后面,山鸡的眼眶微红,山鸡对天颖的情愫,他隐隐明白,只是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
如此隆重的葬礼,在第二天竟然不见报纸上有任何报道,这与他事先下达的命令有关,他想让她风风光光的走完最后一程,但却不希望看到别人拿着登有她照片的报纸做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不容许任何人对她亵渎。
蒋天养,他的二弟,在葬礼过后的第二天从泰国赶了回来,天养为自己葬礼上的缺席深感歉疚。
兄弟二人并肩站在海边,任腥咸的海风吹拂着脸庞。
天养不似长年生活的泰国的模样,皮肤很白,体态发福,天庭饱满,眼睛里无时不闪烁着智者的光芒。
天养抽着雪茄,烟雾被海风反吹在了脸上,使他微微眯起双眼,海浪呼啸,他扬起声音对他说:“昨天没来得及送天颖 最后一程,我这做二哥的很失职。”
他苦涩一笑,“若论起失职,我这个大哥应该更不合格,都没能好好照顾她。”
“事情都过去了,你要自在、放下,洪兴还得由你来主持大局,大时代马上就要来了,现在社会各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这个洪兴的龙头呢。”天养一双沉淀着多年睿智的眼睛望着面前汪洋的大海,任凭风浪翻涌,他亦轻松自在。
“你一向不关心社团的事情,谢谢你为我这个做大哥的费心了。”他同样望着海面,面上是勉强的浅笑。
“你我兄弟,这些客气话说来干什么。”这时,天养看到海面上一辆游艇由远及近的飞速驶来,那乘风破浪之势,不由得让他心绪微动,他弹掉手中的雪茄对天生说,“陪开一把怎么样?”
他不由的摇头,“现在这个岁数,对这些事情好久不碰了。”
天养目光追溯,“是啊,记得以前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我们几乎每天都要出海,想想那时的时光,仿佛明天天塌下来,今晚仍会喝个烂醉后开船出海去快活。”
“那时我不是洪兴的龙头,你也没有那么大的生意,年少轻狂,自然整天想着玩乐喽。”他淡淡蹙眉,眼梢却有着怀念的美好。
……
兄弟二人并肩,任凭海风在耳边呼啸,游艇似一名勇士一般冲破风浪,朝着汪洋的海中央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