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八十年代软妹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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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医药费结了再走。”
林艳到门口的步子又拐了回来,笑眯眯看向大夫:“我没走啊,上个厕所。”
原来是他?顿时有些憋气,最后那点同情心也随着风飘走了,林艳也是个孤儿也经历过那种少吃没喝的日子,可是她从来没打过偷东西的念头。人活着,有两只手,做点什么不好去偷东西?
“厕所在后面。”
大夫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门,看了眼林艳,意义深刻。“只有一个出口就是卫生所正门。”说完,他转身点燃了酒精灯烧着把锋利的刀,动作熟练的划开男孩身上的腐肉。
他硬生生从昏迷中疼醒,惨叫一声,异常刺耳。
、第二十四章
林艳好像是给自己惹了祸,认知到这个事实,她虽然之前有了被坑的准备,可一想到这个人还偷过自己的钱,就特别可恨。
林艳交了两块钱的医药费,大夫说:“一条命的钱,两块?”
林艳:“你可以救半条。”
大夫摆摆手,不耐烦道:“走吧走吧。”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男孩:“反正他会报答你。”
林艳:“……”
回到舅母家都晚上九点半了,小舅舅没睡捧着书凑在煤油灯下看书,听到门响就丢下书出来。林艳扎好自行车,看到小舅就说道:“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回来下饺子吃。”
白粱笑的眯起眼,左脸有个不太明显的酒窝。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妗子睡了?”林艳看了看上房的窗户是暗着的,拍了拍身上的雪才答道:“路上遇到个事,就耽误了一段时间。“
白粱在厨房里烧火煮饺子:“快过来烤烤,很冷吧?”
林艳过去坐在灶台前,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她回头看向小舅忽然开口:“舅舅,你教我识字吧?”
白粱一愣,看着林艳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一阵发酸。顿了下,开口。
“好,你想学舅舅就教你。”
白粱下饺子,林艳坐过去烧火,望着通红的炉火,她就想起那个男孩的脸,浑身伤疤。挺可怜的一个人,虽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那毕竟是个半大孩子。
身上还剩十几块,父亲住院费还没交,吃住都在舅舅已经够麻烦了,总不能还让出医药费。归根结题,林建成那事是因为林艳所起,家里也没劳动力,她得负担起整个家的责任。
想着,林艳的目光就深了,白粱下了饺子半天火都没烧开,低头一看林艳目光怔怔看着火光出神,就笑了:“是不是太累了?我来烧火。”
林艳回神,顿觉不好意思,连忙添柴,挠头:“忘记了。”
白粱笑话了她半天,林艳拿着木柴在地上无意识的画,“小舅,你相信人有转世吗?”
白粱撇了下嘴,揭开锅拿勺子推开饺子,说道:“大晚上的说这个怪吓人。”转移话题,侧身避开浓浓雾气。“你怎么突然想读书了?”
林艳望着地面上自己用树枝画出来的图案,顿了下,半天表情才恢复如常,抬头看向白粱:“小舅,你认得这个字吗?”
她指着地上画出来的那个字符,仰头,一双明眸漆黑。因为光线比较暗白粱并没有看清楚林艳在地上画的是什么,只是好笑林艳会怎么问,他是老师,林艳一个没上过学的文盲能写出来他不认识的字?“我来看看,什么字这么难认?”他声音里带着笑,视线落了过去。
“这不是……咦?”
本来他以为是繁体字,可是再仔细瞅就觉出不对来。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表情登时变了,凝眉蹲下身端详那个字的笔画走势。表情渐渐沉下来,林艳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眼白粱眸光一转,可也没说话只静静等着他。
白粱看了很长时间,闪烁的煤油灯下,林艳看他脸色有些白,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表情很沉。突然屋中想起咕噜声,林艳和白粱都吓了一跳,白粱视线一扫连忙跳起来。
溢锅了热水顶起了厚厚的木头锅盖,他连忙掀开锅盖,林艳也站了起来:“小舅,那是什么字?”
白粱皱着眉在思索,半天没说话,就拿勺子在锅里有一下每一下的搅着。林艳以为他没听见,就又重复了一遍:“小舅,你认识是吧?”或者说,他见过这个字符。
白粱眯了眼睛,半响才开口:“这个字不全吧?”
他声音很慢,是迟疑的语气。“艳子,你先吃饭。”
林艳吃饭的时候他还在盯着看,林艳吃着饺子和他说道:“我不知道全不全,那上面就这么多。”
白粱猛的抬头看过来:“在什么地方看到的?那上面是什么?”
林艳拿手比划了一下:“一个铁块,黑色的,这么长。”
林光媳妇刚从外面拎回来的时候还粘着厚厚的动物粪便,林艳话头忽然就顿住了,脑中闪过的却是另一个画面。林勇为什么会啼哭不止?家里为什么会阴气重?
“小舅,那是什么字?”
白粱怔怔看着地上的字,皱眉摇头:“我不认得,我之前喜欢研究杂史,这恐怕是冥文。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不是一个单纯的字,而是一句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只是个断句后面还有。”
符咒?诅咒?还是……林艳忽然不敢往下面想,如果是通阴的东西就能解释通了。之前在林光家的时候一直放在猪圈里,沾了粪便和土,粪便和土都是□□。她拿回去清洗过,联合白粱的话。瞬间不安起来,放下碗筷,声音怔怔:“小舅,家里恐怕要出事了。”
白粱看着她,林艳一向冷静的眸子里竟然闪烁着惊慌不安。
“那东西莫不是……”
林艳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白粱天不亮就往码头赶了。林艳之前画的符咒可能起了作用,家中才安生一段时间。这会子不单单是弟弟还有两个妹妹恐怕都会被殃及,林建成摔下山崖这件事都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白粱放了寒假最有时间,他临走的时候林艳做了一串铜钱绑他手腕上。不管猜测真假,小心为上,跑一趟她也能安心。
最近林艳几乎忙晕了也没家里电话,就不知道白秀娥在家如何了。
林艳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天刚亮就起身。外面雪下的更大了,妗子在厨房烧饭,看到林艳就说道:“你小舅怎么大清早就出门了?有什么事?”
林艳打了井水洗漱,水凉刺骨:“家里好久都没来信,我有些担心,小舅就替我跑一趟。”
妗子在厨房做饭,听到半响无言,林艳洗好脸进屋,她才开口:“家中能有什么事?这大老远的还得跑一趟?你小舅也真是的……”
妗子长的人高马大,嗓门也大。林艳看过去,她还在说:“家里什么都没了,让去拉点玉米都懒得跑,这倒是跑的远。你大舅一天到晚往医院跑,这家里的活都堆给我。老少一家子,吃喝都要钱……”
林艳最近吃住都在白栋家里,林艳也有些不好意思。
妗子说什么,她都没搭话,吃完饭要走的时候她给妗子留了两块钱:“这都过年了,我也不会买东西,你看着给弟弟妹妹们买些东西吧。我爹要治病身上钱也不多,最近一直劳烦妗子,等我们家日子好点我再给弟弟妹妹们买些好的。”
她放下钱骑着车子就走,白大嫂子追出来的时候林艳已经走没影了。她站在雪地里楞了下,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呆怔片刻,啐了一口:“这还不能提了。”
林艳在舅舅家吃饭,给些米面钱也是应该。
祸不单行。
林艳到医院的时候白栋站在门口抽烟,愁眉苦脸,林艳心里一阵紧张。她看着白栋,抿了抿唇:“怎么了?”白栋看起来像是在等她。
白栋掐灭烟头,半响才说出话来:“你爹的情况不太好。”
林建成的病情加重了,腰部神经分布密集,之前以为只是骨裂,早上检查发现情况恶化了,县医院根本治不好。林艳当时就懵了,抬步就往医院跑。
林艳一筹莫展,她手里真没钱了,这要是去市医院指不定得花多少呢!下午林建成终于是作为大哥来医院看林建成了,他还带了个不好的消息,白秀娥和三个孩子都病倒了。林艳心里一凉,那果然是个秽物,可是为什么有师父的东西呢?林艳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抬手抹了把脸把所有念头都埋进心底,如今要务是如何过了这年关。
林建军是来打探情况的,作为大哥二弟出这事不来看说不过去,可是没想到这么严重种,要出钱的事,他就匆匆走了,看到林艳连句话都没说,埋头快步出了医院。
林艳只觉得好笑,她也不会朝林建军要钱。进了病房,林艳去给林建成倒水。林建成表情沉重,叹了半天的气,开口,嗓子沙哑:“艳子,我这也别治了吧,家里没钱,妹妹弟弟年纪都还小,花钱的地方多了……”
林艳没吭声,把水递过去走到窗边,病房里一共八个床位,住了六个病人,除了林建成其余几个都是重症患者,屋子里味道很重。林艳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开口:“治吧,不然你瘫了谁去赚钱?医药费我想想办法。”
林艳瘦瘦小小,穿着碎花外套洗的泛白,站在窗前背挺得笔直,可是看起来十分可怜。林建成看着看着心就酸了,他最对不起的人是林艳。
下午林艳就出门了,临近年关,古董店都关门了。她站在街头,望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觉得迷茫,丢弃林建成?丢弃林家,她也许可以活的很好,可是良心能安吗?
白栋倒是好心,西拼东凑拿来八十多块,这都是他从牙缝里省出来的。林艳不能拿他的钱,就给还回去了,笑着和白栋说:“我身上还有点钱,等不够了再拿舅舅的吧。”
林艳执意不要,白栋也不能说什么,“别扛着,有什么事记得和舅舅说。”白栋是好人,林艳不能让他在中间为难。
“不过这病啊你也要做好准备,我去问了医生,治好要花很多的钱。咱们都是贫户,这点钱杯水车薪。”说完白栋叹气,随后两人都是无言,穷是最现实的问题。
林艳也知道会花很多钱,可是任由林建成瘫痪,她做不到。
送走白栋天已经擦黑,她安顿好林建成就出门了,县城不大能赚钱的地方很少很少。这都年底了,大部分商铺都关门,更是艰难。林艳在街上走了会儿,她抬手摸着脖子上的玉石,温润如凝脂。如果把这个卖了是能挺过难关吧?可这是沈辰的东西,卖别人的东西……
林艳拧眉深思,突然想起当时沈辰把玉交给自己时候表情颇耐人寻味,他还告诉自己价值是什么意思?这么仔细一琢磨,确实十分诡异。之前林艳确定不认识沈辰,为什么呢?告诉一个农村姑娘这东西值钱,不怕林艳拿着东西跑吗?还是有别的意思?
左右思考了半天,随即想到自己现在情况,没了玉石她还能这么安稳的待在这个身体里吗?思量半响就打消了卖玉的念头,还没到那个时候。雪下的很大,整个世界被裹上素装。她一脚深一脚浅的路上走,街道上行人很少,远处传来鞭炮声。
做什么来钱快?做什么?林艳心乱如麻,玉是护身符不能卖。身边有两个年轻人缩着脖子快速跑过,嘻嘻的笑:“去晚就坐不上桌,最近都闲下来打牌的人多。”打牌?林艳脑中念头一闪,再抬头就变了神情,黑眸晶亮有了光彩。
不如赌一把!
、第二十五章
林艳讨厌赌博可不代表她不懂规则。
只要在这个国度,不管什么年代多小的县城,赌场永远是最热闹的。
掀开厚厚的门帘,热气扑面而来,人声鼎沸。林艳戴着黑色帽子,她又穿着厚厚的袄子,看不出性别的消瘦。场子也不大,年底在外打工的人也都回来,场子里有二三十个人,大都是男性。玩麻将的居多,还有一桌炸金花。
林艳在场子里转了一圈,就有看场子的兄弟来询问要不要坐桌,那是个极年轻的男人,上下打量林艳:“不玩别在这里看,这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
“麻将桌有空位吗?”
林艳左右看看,也没生气,语气很淡。
男人撩了下眼皮,哼一声就带林艳往收钱的地方换筹码。林艳拿了两块钱的筹码,笑的露出牙齿,憨憨的样子:“我只有这么多钱,输完就回去。”
看场子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表情蔑视。
麻将和炸金花,都是最简单的玩法。林艳选择了麻将,玩的两毛四毛。
玩牌是一门学问,这是林艳从师父那里学来。
重新做到牌桌上摸着熟悉的麻将,林艳眯了眼睛,心里有种奇异感觉。当年她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赌,说到做到,直到她死都没再摸过牌。如今竟然打破了誓言,想想林艳就好笑。
“楞什么啊?会不会玩?打骰子。”
一桌四个人,林艳坐在靠东的位置。对面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左边是中年妇女,右边是六十岁的一个老头。打骰子定庄家,林艳有些憨傻的抬头看向几个人,挠挠头:“不好意思。”
她整牌的时候动作就很笨拙,第一次掷骰子还扔出了桌外左边的中年妇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林艳连连抱歉。第一局林艳不在状态,旁边的女人胡了,自摸,一个人给四毛。
打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千刀万剐不胡第一把。
林艳洗着牌手指摸着牌面开始算计了,她依旧是动作最慢的那个。旁边女人赢了第一把,开门红,满脸笑意,不住的催促林艳。“整牌都能这么慢?玩过吗?”
林艳低头没说话,嗯了一声。
手里的牌不怎么好,挺烂的,没一个顺子。女人先扔出来一个东风,林艳碰了,她打出去一万那女人说了个碰,随后抬头看了眼林艳,林艳坐她下家,她碰能给林艳赶张牌也是不错。她打了张林艳不要的牌,林艳摸了张东风,笑了,露出牙齿傻乎乎的憨厚。
“四个东风,杆。”去摸杠底,牌是她整的,最后一张牌是什么她自己知道。又打了一张废牌,林艳算着三家手里都是什么。对面一直在打饼上牌,中年女人手里万字牌很漂亮。林艳别的没有,打牌上就是记性好。几圈下来,她单调红中。支着下巴摸出一个二万,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的牌。其实万字牌在她手里一点用都没有,可别人不这么想啊。林艳一直在看坐在下家的老头。
停了大约有两分钟,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二万四万做顺子……”
那老头表情顿了下,她弯起唇笑了,旁边女人说:“你玩不玩了?不玩滚回去,别浪费时间。”
林艳把牌放到面前,手指一直在敲击着,破釜沉舟:“赌一把!”一划拉抽出一张牌打出去,下家原本是胡两张,一看她打出来个二万就碰了。就拆了顺子打出来三万,林艳有三个三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