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不算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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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陆檬提着水果走进街道,可刚转进街口,便看见自家花店门前一片狼藉。店员小赵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她才上班三天啊,怎么就碰上收保护费的了?!
陆檬疾步前行,扫视犹如废墟的花店,狭小的花店内挤满凶神恶煞的地痞。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丫头,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但是你给我们的电话和地址全TM是假的啊。你要生活,我们也要养家糊口,只要你愿意配合,老老实实把那小子的地址交出来,我们绝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一位满脸横肉的胖男人慢悠悠摊开掌心。
陆檬见他伸手,下意识倒退一步,她沉了沉气,无言以对。
这事要追溯到一个月前,没有经过商的她,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一则花店转让的信息,花店位于生意兴隆的时装街,位置极佳且价格公道。所以陆檬二话不说便与之签订的转让合同。怎料,原店主是因为欠下巨额高利贷,转让花店无非是为了捞点跑路钱。所以说啊,这天上疑似掉下来的馅饼,临近一看全是砖头。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如果你们不肯离开我只能报警。”陆檬故作镇静地说。
“报吧报吧,正好让警察给评评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白纸黑字有欠条为证,别以为你们里应外合卷走我大哥一百多万就算完事了。赶紧报警,看警察先管哪档子事儿。”胖男人砸吧口烟嘴,不急不缓地又说:“不过这花店是谁砸的啊?我们可不知道,路过讨债而已。”
正在陆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猛然飞出的一脚,狠狠踹在胖男人的后腰眼儿上,胖男人踉跄两步朝陆檬方向跌倒,见状,贺旗涛又揪住胖男人的脖领子拉回原位。
陆檬瑟缩着躲进墙角,看清来人——派出所副所长,贺旗涛。
但是他今天穿得是便服,地痞们看不清他的路数。
贺旗涛出脚伤人之后,隔着胖男人睨向陆檬。而胖男人岂能让自己吃了闷亏,顿时叫嚣着指使手下群体攻之。
贺旗涛则从口袋里掏出警徽,神态恢复一派漫不经心。
“警察就可以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了?!”胖男人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
贺旗涛斜起唇角,将一段刚刚录制的视屏片段播放给胖男人欣赏,继而笑着说:“出镜率很高嘛,你猜这段视频是否可以证明你指使他人毁坏财物、扰乱治安以及非法恐吓?”说着,贺旗涛从后腰上取下手铐子,在胖男人反应不及时,已将手铐扣在他手腕上:“既然你手中有欠条,完全可以提起诉讼追讨债务……”
说着,他的笑容收敛,倏地,扬起一记抱拳打在胖男人的腮帮子上:“放高利贷本已触犯到法律。你丫一个大老爷们只会吓唬小姑娘还TM有脸喊冤?!”
话音刚落,埋伏在花店四周的警察顷刻出洞!小地痞们吓得抱头鼠窜,但全局已被警察牢牢掌控,瞬间将一干扰乱社会治安的犯罪份子统统押上警车。
……
陆檬见事态渐渐平息,没有向贺旗涛致谢,而是转身疾走。
“媳妇你去哪啊?花店不要了?”
“送你了。”陆檬咬牙切齿地说。她所气愤的是,警察全盘出洞说明早有部署,可是他贺旗涛!偏偏等到地痞流氓把花店砸得稀巴烂了才舍得显身,目的也太明显了吧!
“喂,这是你婆婆的意思,喊你回家吃饭……”贺旗涛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声,他并没追过去,只是望向陆檬的背影,不屑一哼。
他嘴角噙着笑,余光扫到蹲在墙角的店员。女店员则与他充满霸气的目光交汇一瞬,不禁打个冷颤,下意识双手环身,向远处挪了挪。
贺旗涛微微扬起下巴,吊儿郎当地说:“我说傻姑娘,你还不回家跟这蹲着嘛呢?花店已然不存在了。”
店员小赵不是不想走,只是她吓得双腿发软。
贺旗涛见店员不挪窝,问她上班几天了,小赵如实交代。听罢,贺旗涛从皮夹里掏出两百元递给她,小赵捏着钱有点愣,本以为三天白干了,没想到还创收了。小赵鞠躬致谢,继而健步如飞逃离现场。
贺旗涛嗤声一笑,吸了口烟,抬起眼皮看向破破烂烂的小花店,悠悠站起身,双手插兜,漫无目的地瞎溜达。
……
别看贺旗涛只是一个小小的副所长,但他今年只有27岁,能坐上派出所副所长的职位已是羡煞旁人了。贺旗涛的母亲是最高人民检察院的检察长,李惠玲李检察长,国家级副职高干。
当然,贺旗涛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他与检察长之间的关系,避免招惹麻烦。
李检察长平时工作忙鲜少回家,这不,儿媳妇离家出走三个月了才叫这个做婆婆的发现,于是,李惠玲对儿子贺旗涛进行了精神上的“轰炸式教育”。
李检察长给贺旗涛下达硬性命令——半个月之内把陆檬接回家,否则贺旗涛也别回家。
说实话,贺旗涛回不回家都无所谓,兜里也不缺钱,只是老太太忒能唠叨,就这么点事儿,恨不得照着一日三顿饭叮嘱他。他索性关了手机,再买一张新手机卡联系哥们儿,嘿,还没出一小时呢,神通广大的检察长母亲已经拥有了他的新手机号码。
至于陆檬为什么会在结婚当晚离家出走,这事儿说起来……结婚证都领了,凭什么不让睡啊?
再说检查长母亲为什么如此重视陆檬呢?只因为这媳妇是她亲自给挑的,为什么必须娶?因为陆檬是母亲老同学的女儿。陆檬的父亲临走前把独生女儿托付给贺旗涛的母亲。于是,两家长辈就这么自作主张把婚事给定下了。据贺旗涛分析吧,什么老同学,老相好吧?否则一贯不苟言笑的母亲怎么就能哭成泪人呢?何况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一桩婚事。
但是贺旗涛并不关心这些事儿,就知道母亲一把给他拉扯大也不怪容易的,自当孝顺老太太一回,反正不耽误他吃喝玩乐,娶谁不是娶。
陆檬她爸是生意人,老爷子知道自家闺女不是做生意的料,所以变卖了全部家产,一小部分捐给儿童基金会,剩下的留给陆檬慢慢花。所以说,陆檬不缺钱,更不用依仗婆家讨生活。
这时贺旗涛又收到母亲的一条短信——如果今晚再见不到陆檬,别怪我这当妈的不给你留活路。
“……”贺旗涛咂吧咂嘴,还没等他琢磨过味,电话又响起。
“贺副所长,局长刚打来电话找您,说是叫您过去一趟。”警员如实汇报道。
“……”贺旗涛缓慢地眨着眼,哎哟喂,老太太这招可够毒的。
——局里组织老干部春季旅游节,要求各基层干部全程陪同。先不说这一来一回至少半个多月,就说陪老干部们游山玩水谈古论今这档子事儿,已使得贺旗涛头疼脑胀了,所以他腻腻歪歪推三阻四。
但是局长比较“重视”他,因为吧,贺旗涛一手练了二十年的毛笔字相当了得。
局长一心指望贺旗涛代表自己能在老干部面前显摆显摆。所以贺旗涛只得向检察长母亲求救。具体母亲想了什么办法帮他解围他不得而知,反正局长这几天是不闹腾他了。
倏地,贺旗涛站起身,瞄向不远处坐在露天酒吧前,翻阅杂志、喝下午茶的……陆檬。
于是,他踩灭烟蒂,率先打开车门,发动引擎,随后挽起袖口,向陆檬的位置走去。
……
陆檬隐约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身后的人用指尖敲了敲她的背部。陆檬当然知道是贺旗涛,所以并没回头。
“啊……”
就在陆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顿感悬空而起,忽悠一下,头部朝地。
“贺旗涛!放我下来!”
贺旗涛任由陆檬连踢带踹,将陆檬扛在肩头,慢条斯理走向警车,塞进车内,猛地一脚油门。
媳妇,跟你爷们回家喽。
第二章
陆檬还没从后座上爬起,车子已加足马力驶出,她惊见车体从一位骑车人身边急速擦过,不满地质问道:“马路是你们家开的?”
“你以为我愿意开这么快?我这不是怕你一时兴起玩个‘飞车特技’什么的嘛?”贺旗涛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陆檬,陆檬这一点还是可取的,至少没揪他头发大喊停车。
回想新婚之夜,也就是三个月前。从接亲到宴请宾客直至回到家,她始终面无表情,摄影师说,新娘子乐一个啊,你们猜陆檬说什么来着?……她慢条斯理瞥了摄影师一眼,说,我爸刚过世,笑了就是不孝。
得,陆檬这么一说吧,原本嘻嘻哈哈的那群人都改哭丧脸了,还有跑过来道一声“节哀顺变”的……贺旗涛倒是无所谓,只是老妈的脸色有点绿,但又说不出道不出,事实如此啊。
婚宴结束之后,新郎贺旗涛与新娘陆檬一同返回新房。新房位于北京是市中心,王府井大街,一套精装三室两卫的公寓住房。楼里住得大多是干部子女,保安二十四小时站岗放哨,出门右拐就是商业一条街街,左拐是高档的餐厅及娱乐场所。一句话,寸土寸金的精贵地方。
进了门
两人谁都没理谁,主要是真不熟,在陆檬父亲的病床前见过一次,领证当天照婚纱照一次,今天是第三次见面。
陆檬提着婚纱裙摆进了卧室,随手锁上门,在屋里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开门之后已换上便装。
客厅里,电视荧屏闪烁,而贺旗涛已窝在沙发上睡着了。今天喝掉太多酒,认识或不认识的都灌他,他给老妈面子,一杯接一杯灌下肚,没喝吐了就算不错了。
陆檬嗅到满屋子的酒气,推开窗户通风,虽然是夏天,但已过了午夜,微冷的晚风吹进十六层的窗户玻璃,袭上贺旗涛的身躯。
小风吹了不到一刻钟,贺旗涛打了几个喷嚏,浑浑噩噩醒来,他揉揉太阳穴,看向正对面“北风呼啸”的大窗户,低咒一句爬起身。
他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又溜达到厨房门口:“喂,结婚当晚就企图谋杀亲夫啊?”
陆檬不吱声,看着锅中翻腾的热水,往锅里放进方便面,整整一天,她滴水未进,只是麻木的跟在贺旗涛身旁。她没有邀请任何一位朋友来参加她的婚礼,因为这是一场不存在感情指数的婚礼,她该怎么向朋友们介绍她也不熟的丈夫?
“……跟你说话呢。”贺旗涛同意与陆檬结婚也不非是因为那两点。一来、陆檬年轻漂亮,带的出去;二来、顺了老妈的心意。
至于陆檬的个性,他不关心,更不在乎,只要踏踏实实过日子别给到处给他惹事儿就行。
“说什么,我跟你很熟吗?”陆檬悠悠侧过头,一副“你以为你是谁?”的冷漠态度。
“……”贺旗涛嘴里含着一口水,想起她今天在婚礼上的表现确实不怎样。
他咕嘟一下把水咽进喉咙,指了指别在西服上的“新郎”红花,一本正经地说:“熟不熟也就这样了,别在我面前装高贵,从今以后你是我贺旗涛的妻子,在家里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一旦踏出家门,说话办事自己掂量着点。”
听罢,陆檬轻声冷笑,捞出煮好的面条,托着面碗挤过他的身旁。
贺旗涛拧起眉,他最烦别人在他训话的时候表现出一副轻蔑的态度,别说贺旗涛,是个人都得反感,何况这女人是他刚娶进门的老婆。俗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看来他得给陆檬约法三章一下了。
想到这,他溜溜达达坐到沙发上,陆檬扫到他走近自己的身影,沉了沉气,捧起面碗向卧室走去,但是贺旗涛横向两步挡住她的去路。
一股凝重的酒气吹向陆檬的鼻尖,她紧锁着眉,不满地说:“等你酒醒了咱们有得是时间慢慢聊,我现在很饿,你能不能先让我把这碗面吃完?”
贺旗涛不予回应,注视她愠怒的小脸,心情反而大好,他扬起微醺的眸,笑着说:“你好像还没以妻子的身份称呼过我。”
陆檬紧抿着唇,旋身欲走。
可是不等她迈出半步,又被一股力气扯回原位,她的手指不慎被汤汁烫了一下,只听“哐当”的一声,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翻到在地。
陆檬刚想说点什么,贺旗涛已将她强行横抱,陆檬一面挣扎一边揪扯贺旗涛的头发。
然而,她越是拼命反抗越是容易激起他的征服欲,何况他还喝了不少酒。
噗通一声,陆檬重重地跌落在床上,刚要爬起,贺旗涛的一条腿已从她身前跨过。
“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告你强。奸!”陆檬故作镇定,但身体传出的颤栗已出卖了她的情绪。
“吓糊涂了吧?合法的。如果特别想报警的话,那你直接打我的电话就行了。”贺旗涛斜起唇角,俯瞰着惊慌失措的陆檬,他慢条斯理扯开领带。
陆檬在有限的幅度内拱起身,见情况不妙,急忙攥住他开始解皮带的双手。
她知道说不过他,更打不过他。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婚宴某些马屁精说,贺旗涛曾徒手制服三名持刀歹徒,不论真假吧,她没有硬碰硬的必要,如今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暂时求和,所以她尽可能平复情绪,平静地说:“怎么说也是新婚之夜,你先去洗个澡行吗?”
贺旗涛当警察局副所长也有两三年了,如果真不看出陆檬的小心思才叫奇怪。
他但笑不语,悠悠俯□,双手支在陆檬肩头两侧……陆檬环身瑟缩,忐忑不安地闪躲着他的目光。
贺旗涛长了一双鹰般的眼睛,深不见底,即便是笑起来都缺乏亲和力,好像一头随时会失控的野兽。陆檬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贺旗涛出现在父亲的病床前,沉浸在伤痛中的她压根不在乎贺旗涛是圆是扁,就这么草率得为自己定下终身大事。
“我对酒精过敏……”陆檬急忙捂住唇。
贺旗涛顿了顿,其实他没想吻陆檬,只是向前靠近了一点,但是她也不用编出这么不靠谱的理由拒绝他吧。
倏地,他拉起陆檬的双手桎梏在她的头顶上方。陆檬挣不开束缚,只得竭力撇开头。说句实话,如果贺旗涛非要对她怎样,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想着想着,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脖颈上,她全身的毛孔顿时竖了起来。
贺旗涛感到她在剧烈地颤抖着,而他在等她开口求饶,首先让她知道“怕”字怎么写,如果她服软了,他肯定会尊重她,等她愿意的时候再继续这点事儿。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