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一角-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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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我帮你出个主意。”柳毅眼珠一转道:“这样,要不去求求村里人,就说愿意以每颗二十斤粮食的价格收消炎药,请他们帮帮忙?”
“消炎药是常规药品,估计不少人家里应该有一匾两匾的存货,几家一凑,也就差不多够强子哥治病了。”
“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柳明修眼神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都农村人,头疼脑热的忍忍就过去了,有几个舍得花冤枉钱去买药啊。”
“叔,不试怎么知道呢,为了强子哥,哪怕有一线希望,咱也不能放弃啊。”
“对,对,毅小子说得对。”柳明修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一拍大腿急急忙忙回去了。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心底倒是想帮一把柳明修的,对子女无私奉献的父母,柳毅总是抱有特别好感,可能从小的缺失,所以会羡慕,也愿意保护这种珍贵的情感吧。
太容易得到的总不会太珍惜,即使打定了主意,但还是先让对方出去碰碰钉子再说,那样他答应对方请求时,效果绝对会蹭蹭蹭地往上升。
至于柳强那种混蛋,柳毅巴不得他早早归西,让他再多吃几天的苦头算算利息,也算小惩大诫。
柳明修放出的高价收药风声可是在村里掀起不大不小的波澜。
“哎,柳明修说愿意出二十斤粮食买消炎药,咱家不是还有几颗吗?”村东头的老五家的文花拱拱男人的胳膊说道。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现在卖了,将来全小子有个万一,到哪找药去?”
“对哦,瞧我这脑袋瓜子,家里没个男人就是不行啊。”文花给男人戴了个高帽子。
“哼,晓得就好。”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柳明富家里。
“咱们的药卖不卖,家里就剩几百斤粮食了,也不晓得能撑多久。”王琴压低声音,就似家里藏着珍宝担心招贼一样。
“一年还是足够的,再省省,能顶个一年两年的,妈的,没活路了。”柳明富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药不卖,照这样情形,价格肯定还得往上涨,以后全家的活路就指望它们了。”
“明富,真的?药还会值更多的粮食?”王琴的声音一下高了八丈,不知是受到惊喜还是惊吓。
“一惊一乍的干啥,动动猪脑子好好想想,不就跟以前的古董风一样吗?只要咱再坚持捂捂,说不定收益会翻一倍。”
柳明富家以前祖上传下个清朝的蟋蟀罐子,八十年代有人上门收,说愿意出两百块,那时他就动了心思,知道家里有个了不得的宝贵,即使当时生二胎,面临三百块的高额罚款,但还是咬咬牙坚持没出售。
果然,几年前,罐子硬是卖出了十几万,即使纸钞已经成废纸了,但这本身却是他一直引以为豪的一件事。
对男人的眼光,王琴一向是佩服的,心里一估算,差点吓得没从床上跳下来:“哎呀妈呀,只要升到三十斤一颗,那家里六七盒药不是得值一千多斤粮食?”所有的问题岂不是都迎刃而解。
“你以为呢?”柳明富斜睨了媳妇一眼,真是小家子气,当初他牙疼到卫生所买了药回来,还被对方埋怨乱花钱呢。
村里人的想法千奇百怪,但都心照不宣地捂住手里的药,不说柳强那个二流子了,就是天皇老子也别想抢走。
最后,柳明修只买到了两颗快过期的消炎药,两颗能干什么事?顶什么用场?心里对药品的珍贵了解又攀上了新的高峰。
绕来绕去,还是得找柳毅,这是柳明修最后唯一能想到的出路,哪怕倚老卖老,反正他就这么赖上柳毅了。
“叔,你这是。。。”柳毅见赖在他家不走的柳明修,有些哭笑不得:“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了,就按二十斤粮食一颗的价格,我帮你跑跑吧。”
“叔赶紧回去称粮食,强子哥的腿不能再拖了。”对方在他家,干什么都不方便。
“真的?”柳明修开心得拔腿就往外跑,走了半截收回腿,迟疑地说道:“要多少斤?”
不是他舍不得粮食,而是上次背着粮食半道给人截走的事儿给他留下了阴影。
“我也是瞄到朋友手里还留有两盒,才敢跟你应承。这样吧,叔,就称三百二十斤吧。”柳毅考虑了会说道:“不要担心,要是粮食被人抢了算我的。”
他有空间,人家到哪抢去?
卖给柳明修两盒药也算成全内心里的一点情结,再多,他也不愿意掏。
“就两盒啊。”柳明修皱了皱眉,随即看了看手上被赚得皱巴巴的两颗药,无奈地叹息道:“好吧。”
柳毅如法炮制的假装去县城绕了一圈,回来将两盒药给柳明修送过去。
至于三百二十斤粮食,柳毅也不贪,只按照市价留下了一百六十斤,多下来的全扔到张寡妇的院子里,也算替她讨回一些损失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馒头亲。
、第92章
一夜好梦伸伸懒腰;照例朝远处眺望,突然心里咯噔一下;裹上大衣就急急忙忙往外冲。
来来回回丈量好几次,终于发现违和感从哪来了,冻得结结实实的积雪好像薄了一点;柳毅也不确定这是压力过大导致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
越看越像那么回事;感觉气温也没昨天那么严寒了,真是心理作用?他有些拿不准。
假使真的冰雪融化、气候回暖、春回大地那还好;物极必反,也难保不是另一个灾难的到来。
柳毅深呼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惶恐和烦闷;先不要自己吓自己;说不定真是错觉呢。
可惜,一连几天,气温都在缓慢而坚定地爬升,竖起耳朵细听,似乎还能感觉到破冰的声音。
一夜之间,笑容又爬上村民的脸,哪怕曾经打得头破血流的男人间都相逢一笑泯恩仇,有这么大的喜事来临,以前的一些矛盾根本算不上什么。
好多人都在盘算以后要种多少地,盖多少房子,养多少猪羊鸡鸭,憧憬着将来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笑意盈盈,失去了才晓得珍惜啊。
“妈蛋,我是怕了,以后就守着村子,城里再好的工作再多的钱也不要了。”柳志唏嘘道。
“就是,大小老板赚的钱多吧,最后怎么样,不还是跟咱一样受冻挨饿,说不定过得还不如咱呢。”柳方一脸不屑地说道。
“这话我倒赞同。”柳毅点点头道。
之前摆摊卖平菇时就遇到一流浪汉,据说曾经也是开名车住豪宅,手底下养活几十来号员工的人物,哪知道一朝风暴来袭,他们首当其冲地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地狱。
呵,有钱人把家当旅馆,有几个是在家烧饭的?一来不愿意二来嫌麻烦三呢没个闲工夫,有这个时间,不如睡觉应酬旅游,整天吧,出入各个大城市的饭店和酒店,他们不倒霉谁倒霉。
“是不?”柳方得了附和,更加手舞足蹈:“咱虽然没那么多钱,但有房有地有粮,到底谁命好,还真说不准呢。”
“你们真确定能百分之百回到从前吗?”柳毅沉声说道。
“呸,乌鸦嘴,大暑顶过去,大寒也扛过了,还想怎么着?”柳方瞪着眼睛气势十足地辩解道,但明眼人都能听出他的心虚和恐慌。
是啊,这世道出点什么状况都不奇怪,放半年前,谁能想到生活环境会恶化到如此地步呢。
“柳毅,你说接下来还有灾难在等着咱?”
“不晓得,但总感觉不要太乐观。”柳毅两手一摊道。
话音刚落,一道炸雷在众人耳边响起,大家面色凝重地到窗户边一看,差点没吓得跌倒在地。
天空中乌云翻滚,无数道闪电在中间穿梭,似一道道银蛇在狂欢,时不时夹杂着让人胆颤的响雷,光看就晓得其中蕴含怎样的气势。
天威不可测,不身临其境永远想不到,好似下一刻就有瓢泼大雨降落似的。
冰雪皑皑的场景映上如此声势逼人的乌云蔽日,怎是一个诡异了得,真似山崩地裂,毁天灭地的世界末日一般。
“这下我相信柳毅的话了。”柳志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凳子上。
扛过大暑大寒,家家户户都元气大伤,存粮也相当有限,接下来又一轮的灾难,循环反复,到底什么时候是尽头?
彷佛一夜间冰雪消融,还没来得及脱掉厚厚的冬衣,蓄势已久的雷电暴雨终于迫不及待地不要钱地往下落,一阵阵地摧毁着村民的心理防线。
雨水滚滚地流向地势低洼处,没半天,就形成了个大大的水塘。
柳毅这下再也淡定不了了,柳树村的地势虽然不矮,但也算不上太高,照这么下去,没个两三天,家里就会淹水,十天半个月,房子里肯定不能再住人,他和奶该何去何从?
六叔家是楼房,他们去那儿暂避肯定没问题,但万一雨就一直下下去呢?
慌了,他是彻底的慌了,当初做准备的时候,只是象征性地买了两件救生,根本没指望它们派上用场,要是雨再大些,救生衣能顶什么用?
早知道有今天,哪怕备上个皮划艇也好啊。
淡定和沉着在胸全都不见了,一向倚仗的空间此时也派不上用场,柳毅晓得该到下决定的时候了,他不怕死,但绝不能连累奶。
急忙披上雨衣,再次集合三兄弟老张和六叔他们,村里关系近的也就这么些了。
“我准备带奶到城里去。”柳毅既不虚张声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出他的想法。
思来想去,还是提早东身去城里比较好,要是陷在村里,那就是瓮中捉鳖了。
县城最高的楼约三十六层,要是这种高度都避不开现在的暴雨、将来可能的洪水,那就只能说一切都是命。
“什么?”柳明庄惊讶地站起来道:“为什么?”
“你是看家里要进水住不了吧?”柳志倒能明白一点其中的意思。
“就为这?你这孩子也太小题大做了,搬到六叔家去,赶紧的。”柳明庄好气又好笑。
“叔,别急,先听我说。看见外面的乌云蔽日了吧,就冲之前的经历,也可以断言这场雨不会短时间内结束,下到何时也没个定论,我觉得还是去城里保险。”
“就算那样,六叔家可是二层小楼。好吧,就算二楼也淹到顶,家里还有阁楼呢,三米多的高度总可以了吧。”
“谢谢叔。”柳毅一点坚决道:“我还是决定走,早走不如晚走。”
就算雨水的高度止在三米以下,农村的房子地基打得都不深,要是长期泡在水里,说不定会有倒塌的 风险,他不能带着奶冒这个险。
“哎,二婶年纪这么大,冒着大雨进城,落个病怎么办?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柳明庄也是有些生气,侄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有主见:“要不你独自进城,二婶就搬去我家,我来负责照顾,这总行了吧?”
、第93章
“不行;我就是死也要跟孙孙在一起。”柳奶奶气鼓鼓地推门进来。
柳明庄哭笑不得:“二婶,你别跟着裹乱行不行?”
“哼;当我老糊涂是吧。我身体结实着呢,告诉你;孙孙在哪我就在哪;谁也甭想拦。”说完盯着柳毅;非要他表态。
“奶放心,不会丢下你一人的,咱们祖孙俩风风火火闯九州去。”
“这还差不多。”柳奶奶顿时眉开眼笑:“那什么;你们谈吧,我不掺和年轻人的事儿了。”
被柳奶奶这么一搅合;原本凝重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哎,你也这么大了;想做什么叔也拦不住。”柳明庄叹了口气道:“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你们有要跟我一道离开的吗?”这才是他召集大伙儿的原因所在。
大家抱成团,也算人多势众,有想欺负的也会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虽然柳毅不需要狐假虎威,但总比他们区区祖孙两人来得招人忌惮些,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这。。。”大家一时语塞,都有些面露难色。
“兄弟,我也知道你的想法是最保险的。”柳志苦笑出声道:“但我家足足八口人,哪是说走就能走得了的,锅碗瓢盆、衣服鞋袜、重中之重的粮食。。。”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要是扔下所有的家当一走了之,痛快是痛快了,可也相当于放弃所有的家业,想再重新抢回来,就难于登天了。空无一人的家,留下那么多的粮食,肯定第一时间就会被瓜分的。
“大家都是这个想法吗?”人各有志,好在柳毅也想得通,并不强求,换位思考,要是他没空间,说不定也会抱着同样死守的想法。
“柳子啊,出门不是简单的事儿,在家千日好,出门万般难,得收拾行李吧?这收拾东西没个十天八天的能整理好?外面雨跟瓢泼似的,行李又怎么运走?”柳明庄一脸抛出几个质疑,就希望侄子能悬崖勒马回心转意,不要老想没影的事儿。
“叔,我明白你的意思。”柳毅笑笑道:“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只要带些干粮,够这阵子暴雨过去就行。”
“犟驴,你这孩子。好吧,既然你打定主意,那就及早动身。锁好门,六叔会帮你看着家的,保证走时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
“谢谢六叔。”柳毅真心诚意地道谢。
“毅哥,早些回来。”柳方拍拍柳毅的肩膀依依不舍道。
“放心。”柳毅也有些离别的伤感:“我先去占位置,要是水真的涨得猛,大家就来三十六层和我汇合。”
三十六层是县城的标志性建筑,大家都知道它在哪儿。
“好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时间宝贵,就不送大伙了,我们还要帮着柳毅收拾东西。”老张似模似样地拱拱手道。
“老张,你不会也跟着柳子瞎5胡闹吧?”柳明庄的话语里充满着不可思议,侄子的话是有些道理,但保不准明儿雨就会停啊,这瞎折腾的。
“咳,我们一家的性命是兄弟救的,没他,咱们也活不下去,自然是他在哪,咱就在哪。”老张笑笑道:“只盼望兄弟不嫌弃咱们累赘、白吃饭就行。”
“欢迎欢迎。”柳毅和老张来了个熊抱。
柳毅拎了袋面粉进厨房,对老张媳妇陈芳说道:“嫂子,麻烦你帮着奶做些面饼,大概需要一百五十个,每个半斤重就行。”
“兄弟,这有些奢侈吧,得用多少面粉啊。”老张有些惊愕于对方的气魄。
“我们开不了伙儿,就靠每天一个面饼填饱肚子。”他准备的是一个多月的分量,到时大雨还不停,他和奶没问题,但老张一家可就危险了。
老张和海波帮着和面,奶和陈嫂烧火的烧火,做饼子的做饼子,忙得热火朝天。
明儿要出发,柳毅自己也有事儿要做,最首当其中的就是将地下室的物资收起来。里面已经渗透了不少水,还好柳毅细心,物资包裹得严严实实,总算没生霉或者受潮。
要是空间再大些,柳毅手一挥就能将物资全收进去。
可惜现在里面除了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