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手机不可以-第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诺亚,再试试……”
“继续找,寻着一切可能的线索,继续找……”
“十年了,一直用着,就有感情了……”
原来,于呆子的每一个样子,我都喜欢;于呆子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了下来。
原来,于呆子并不是一个呆子,而是比我还厉害得厉害得多的手机检测工程师。
在对我的每一次检修中,他妙手一挥,魔力四射,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自己刻印到了我的每一个电路里,深入芯片,难以抹灭。
脑海中画面变幻声音汹涌,数年间的过往一一而过,最后,却停在了桌子和林知之身上……
脚下步伐渐止,我抬头望向远处一朵白白的云彩,它那样高,好像远在天边,又那样近,好像只要我跑到地平线那里就可以触碰到那样一份柔软。
低下头,我握紧手机,凝神取消了佟雯、于呆子与白方手机的所有限制与中转设定,紧接着侵入网络取消了于呆子邮箱中设定的自动转发。
我做的极快,不过数秒,就将曾经一步步探索一步步实验后建立起来的窃盗隐私系统切断得彻彻底底。
开始的开始,我是想阻断佟雯与白腐乳的联系。
后来的后来,我是想跟进于呆子与小师妹的发展进度。
最后的最后,我已说不清楚,监控着他们的通话、短信与邮件,是为了他和她在一起,还是为了我自己。
大师兄喜欢小师妹,金大侠早就说过。
于呆子在等着文章发表的那一天去找佟雯,我早就知道。
早就,应该知道的啊,却还是,无法退出他的生活。
将手指放在左键上,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咬牙,按了下去。
睁开眼时,蚊子在我眼睫毛上呼扇翅膀,果子一身果子色羽绒服走在我左边,不只从哪里蹿出来的翼围着大围巾走在我右边,异北仍穿着米奇服戴着大头套沿路发着传单。
“寻神小分队”全员在此,一个不落。
可是我的心里,空落落的,缺了一块。
“诺亚。”果子挽起我的手臂,快步向前,“走吧走吧,回去再说,你刚才走了就对了,我看那位上神要发飙了。”
“哼,诺亚这种白痴能想出来什么办法,能做好什么事情。”翼在另一侧补充,他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损我的机会。
“不是的,不是的,诺亚有些事情也是很擅长的。”蚊子落在我肩头对翼说。
好奇怪,我都不知道蚊子是我这一国的,一时间心情好了些,侧耳倾听。
蚊子道:“她最擅长的就是气人,没见刚才一首小龙人调调的就不告诉你,差点让上神都坏了规矩,直接就把她正法了嘛。”
我抬手就在肩膀上挥挥,直接把蚊子挥跑了,它呼扇呼扇小翅膀,落在了果子羽绒服的小毛领里。
“唉,古来圣贤多寂寞啊!”我仰天长叹。
“惟有饮者留其名!”蚊子很快亦长叹着接了一句。
“我原形态都是喝液体滴,名副其实的饮者!”蚊子很自豪,觉得这诗句简直就是为他量身订写的。
谁有苍蝇拍,让我拍死他这只害虫!
********
一路回了N大,漫言cosplay协会在N大很有名气,活动丰富,于是当校园里出现一个大脑袋的米奇时,路过的童鞋们也都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以为漫言协会又要推出新活动。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走到大学生活动中心,在楼梯上放慢脚步,左右无人的时候,一起挤进了三楼半的木门。
“漫言协会的活动中心在这个楼,真是太方便了。”我一边帮异北摘头套,一边庆幸道。
“为了丰富漫言协会的道具库,我们偷偷赞助了好一笔活动费和道具。”果子修着指甲,一副很肉疼的表情。
奸商每花一分钱都疼,不论花在什么地方。
“诺亚,你找到了设下无影之壁的上神,也已经与他谈过了,他的回答简单明了,我想,你应该听明白了吧。”异北褪下厚重的米奇外套,沉声说道。
“嗯。”我点点头。
“那此事便到此结束吧。”
“不不不。”我一连串地吐出否定词。
众人齐刷刷地看我,即有惊奇又混合了一份了然。
翼的黑脸上写着:就知道你脑袋不正常。
蚊蚊的小脸上写着:就知道你消停不了。
果子的圆脸上写着:就知道你爱折腾。
异北 脸上什么也没写,面瘫是没有表情的。
我握拳分析,“你们不觉得这位上神奇怪得要命吗?它是只羊驼倒不没什么,很多了不起的上古神祗的原形都更加奇怪,这位上神怪在,他就那么安然地呆在动物园里!天天让滚滚红尘里的小盆友大盆友们参观,拍照合影,品头论足?他图啥啊,他?”
一个神仙,一个神仙中的高级公务员,地位尊贵,道法高强,实在想不通,他这是在做什么?
据说现在神仙也不能随便在尘世溜达的,少罗在大学执行公务,还可以理解为文昌帝君派弟子来考察人间科教,一位法务部的上神潜伏在动物园里,难道是为了保护物种的多样性和反动物毛皮买卖吗?
我挠挠头,继续道,“所以,指不定动物园里有什么吸引他的?是风水宝地、福地洞天?是甜美的草料?还是里面毛发美丽的苏利羊驼?我得着手查查那个动物园的详细资料,以及羊驼到底最喜欢什么!”
“然后呢?”异北淡淡地问。
“然后,然后再去找那位上神谈啊!沟通谈话嘛,就是要多谈多见,怎么可能一次就谈好呢。”
众妖怪面面相觑,我立刻补充,“再说了,他在动物园,我们常常去看他,他才更有面子嘛。”
我真是太贴贴了!
“诺亚。”异北不带感□彩的呼唤唤醒了我,“最近几天你先不要去见那位上神了。”
啊?为毛?我才不会这么放弃。我皱眉。
“稍后找机会我和翼会去探访他。”
啊?为毛?我不想把你们都卷进来啊?我表情纠结。
“你当我们隐匿了气息上神就会毫无察觉吗?与其再被参一道,莫不如我们亲自去言明,再找机会看看有没有其他转机。”异北道。
果子点点头,“诺亚,你去了只会添更多麻烦而已,你先整理好另一件事情吧。”她轻轻点点了我心的位置。
我立时蔫了两分,诚然,现在的我精神不济,头脑不清,也许,只会为整件事情整个协会填更多的麻烦吧。
现在的我,要学会相信,相信我的会友,相信他们。
“谢谢。”朝大家深深鞠躬,我转身朝迷踪幻境中果子的院落走去。
身后,翼不满地声音清晰传来,“哎?有那么鞠躬的吗?一点也不诚恳,肯定没有135度。”
“哎呀,诺亚不是一个又老又旧的直板机嘛,她弯不下来。”蚊子嗡嗡嗡地说。
摔,一会儿我就去买苍蝇拍!
********
翌日,果子的院落中,清清静静,只有我一个。没有人追着看螃螃主演的电影电视剧,没有人在我耳边挑我的毛病,也不见图南在院子中的摇椅上打盹。
这院落太空寂了,这样的空荡,让我想起了自己同样空荡的内心。
佟雯回短信了吗?于呆子紧接着会打电话吧?他见到她了吗?他,表白了吗?
叉叉叉,我把这些思绪从头脑中一股脑地画上大叉叉,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
我登入医院系统查看了林知之的电子病历和当天用药记录情况,又给桌子发了短信,让他等等我的消息,告诉他林知之近况。
他们俩个暂时安稳,我心下稍安,推开院落的篱笆门,沿着小路慢行,踏过青草地,走过小木桥,林中山果落,迷踪清风拂,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
迷踪幻境一派悠然,各种美好。
恩,我可以让我心里更美好一些,我嘿嘿一笑,朝迷踪幻境的大门走去,我要立刻去买一个苍蝇拍!
N大超市里,我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苍蝇拍,其实我还想选一个电蚊拍,毕竟用苍蝇拍去打蚊子,苍蝇太委屈了。可是过了销售季节,超市里的电蚊拍都下架了,苍蝇拍都只剩下两个。
我手握苍蝇拍斗志昂扬地往大学生活动中心走,想象着蚊子回来时看到拍子的脸色,我心情大好,止不住就拿着苍蝇拍子挥动了几下,呼呼地小风声,让我的心情值蹭蹭蹭飙升。
“心情不错啊,诺亚。”
好听的声音对从面传来,却让我的心情值蹭蹭蹭一路狂跌,比股票还惨。
这熟悉的声音,我抬头看去,果然是白腐乳。
“白教授,您好。”我呵呵笑一声,点下头,就想快步从他身边绕过去,“白教授,再见。”
可是他身量比我高,腿也比我长,微微转个身就闲适地和我并肩而行,可怜我的腿还得紧倒腾。
“从超市出来,有钱了啊,什么时候请我吃饭?”白方不紧不慢地问。
我恨不得先用苍蝇拍子拍死他,你是教授还是吃货啊?是不是蹭到的饭都特别香甜味美啊?你每次见到我能不能有点别的有创造性建设性的,新内容?
可是我确实弄丢了他看上去做工精细价值不菲的衣裳,我确实在于呆子的实验室看到他时说有钱了就请他吃饭。
可是,我真的没钱啊,和果子扒皮住在一起,哪里有余粮啊,今天买苍蝇拍的钱都是她走了,我从她包里挪用了二十元。
看看手里的苍蝇拍,我据实以告,“白教授,您看,我上趟超市,才只买了一个苍蝇拍子啊。”
白腐乳眉端轻扬,唇角弯起,“所以啊,只买了苍蝇拍,口袋里应该还剩不少钱吧,现在是月初。”
我口袋里躺着一个十元,一个五元,三个一元,和一把钢镚,好心酸……
白天不懂夜的黑,资本家怎么懂我这个打工妖怪的苦!
“呵呵,今天黄历说不宜出门啊。”我开始鬼扯。
“诺亚这你就错了,现在都不看黄历了,不都研究星座运势吗?”白腐乳掏出手机点了两下,将屏幕放到我眼前,“我是天枰座,今天出游五颗星。正好我今天在N大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欲哭无泪啊,我瞄向手机屏幕后的白腐乳,云淡风轻的悠然,却又有一种绝不能让人欠他一顿饭的坚持,果然,资本家的钱也都是一分一分攒出来的。
握紧口袋中的硬币,我一咬牙,“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请白教授,咱们主要是好好玩一圈,然后吃点儿简餐。”
我算是知道了,跟资本家耗不起,早解决,早消停。都怪我自己没有早点了解到白腐乳对请客的执着,不然,天天去商店试穿男装,早点练习变化出来陪他一件衣服不就好了。
唉!
白方听了我的话,却是眼中一亮,似有玩兴闪过,很快,又消失在深不见底的眸色中。
我朝他热络地招手,“走啊,白教授。”
这世界特别美好,因为总有一些地方是免费的。
作者有话要说:1。 好怀念我们市的老动物园,好久好久没看到大熊猫了。呜呜呜。
2。 使用苍蝇拍子是个技术活儿。
、海
白腐乳有车;真好;省了两元钱,我报了个地名;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到了目的地——星海公园。
“白教授;今天带您看海;冬天的大海。”我朝白腐乳笑笑;却发现,他笑得比我还灿烂。
奇怪;这货平日里明明总是笑,又笑得一点儿也不真诚。
你这样笑的时候;我还真不习惯呢。
N大离海并不算太远;夏天的时候,于呆子曾和同学们去过,他去的次数不多,而我天生就怕水,对大海,也就少了一分向往与期待。
今天之所以选到邻海的星海公园,首先,公园都是免费的!那么大一片地界,看起来走起来逛起来要好半天呢。
再次,突然有那么一点点想看海了,我看过夏天的海,阳光沙滩,帆板飞鱼,汗水海水,飞扬的短裙与闪着水滴亮光的肌肉。可是,我从没看过冬天的大海。
当我身体之中空落出一块的时候,我想用一种事物去填涂它。最好那种东西,即未知,而又让人期待。
我怕水,海是这世间水最多的地方,那本应该是这世上,我最害怕的所在,可是,恐惧让人心中满满的,再也不空荡了,那种微妙而矛盾的情怀,让我莫名向往。
冬天的大海,我来了。
这一天不是周末,海边堤岸上人不多,沙滩上人就更少,寂寂寥寥,零星的几个,不见夏日里烧烤啤酒遮阳伞,热裤排球比基尼的热闹。
可是啊,大海依然那样气势如虹,变化万千,无边无际,在远处的远处,仿佛与天空连成一片。
耳边海浪声阵阵,我站在离沙滩最近的海堤路上,迟疑着止住了脚步。
白方却大步地踏上沙滩,直奔大海。
这一处海浪很高,海风迎面呼啸而来,比在市区中的风猛烈得多,又带着海风特有的味道与湿润。他车中开着暖风,下车时外套的扣子也未扣上,此时,海风将他衣襟吹开,他张开两臂,衣襟飞扬,双臂伸展,好像要拥大海与风浪入怀,又好似下一刻就能逆风飞扬。
那是我全然不认识的白腐乳。
“诺亚。”他回头望向我,在潮起潮落的拍岸响声中大声喊我的名字。
我还是一动没动,还是有点怕水,不是小溪,也不是花洒,而是那么多,那么多的水。
虽然我是来找未知的画面与恐惧感的,那么近的距离,老实说,我得承认——我害怕。
白方朝我伸过来一只手,海风中,他的每一根头发,都在随风舞动。他两边的唇角开心地扬起,那样陌生的不属于他的笑容,却生出了感染力。
“怎么,害怕了吗?”他的指端勾了勾,示意我踏沙而过,是一种鼓励,又是一种挑衅。
我最受不得挑衅!于是,我一脚踩了上去,甩开臂膀,迈开大步,蹭蹭蹭地就到了他身侧——准确说是他身后,,离最近的海浪半步之距的地方。
蹲□,我抓起一把海滩上的黄沙,第一次,亲手触摸,并将沙砾握在掌中,柔软的,细腻的,凉凉的,带着潮湿的细细海沙,无论握得多紧实多牢固,细沙依然从我的指缝间溜走,像时光也像某些人和事,怎么也留不住。
人生不如意十之□,何况是从无思无神无虑开始修炼起的妖精。
我长长地吸了一口带着海水味道的海风,浮天沧海远,在这片苍茫的无际之间,一切都似乎渺小而微不足道起来。自此,我开始热衷于玩沙子的游戏,抓了一把又一把,握紧、松开、随风扬出去,期待着哪一把能让白腐乳迷了眼睛,跌坐到海里,那我就赚大发了。
我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这一把沙,微微地稀松开手指,细沙如黄河水般流下,最后掌心与手指交触的地方却有硬硬痒痒的触感,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有滑落。
翻过手,打开松松握着的五指,我的掌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