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手机不可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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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嫡亲的师兄妹,互相帮助,应该的,别这么客气。”于庸泽将小盒子推回佟雯身前。
论起来,他们俩还真是嫡亲嫡亲的师兄妹。
佟雯与于庸泽自高中起就是校友,于庸泽比她高了两届,他上高三时,毕业班换了经验丰富的老教师,那位年轻的宋老师后来带的高一班级,正是佟雯所在的班级。
聪明的孩子哪个老师不喜欢?于庸泽是宋老师带的第一批学生,小宋老师更是喜欢得不得了,以至于教了以后的学生,最常用的典型榜样,仍是于庸泽。
看看高三班的于庸泽,我跟你们说,做人就要,blabla……
看看这次联考第一名的于庸泽,我跟你们说,学习就要,blabla……
复述小宋老师提到于庸泽的点点滴滴,光辉事迹,经典语录,是佟雯在大学里遇到于庸泽后,最喜欢做的事情。听的次数多了,连我都能脑补出小宋老师说这些话时的神情语态。
在大学之中,你总会遇到一些两眼泪汪汪的老乡。在迎新会上,在站台上,在同一航班上,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于庸泽与佟雯这两个老乡,便在同一个大学的同一个学院相识了。
物理系女生少,物理系女生问题也多,再加上,有那么个姑娘,她本来就不太想学物理的。
于是即是高中校友,又是同一个老师,还是同一个专业,师兄帮师妹,就义不容辞。
于是,那忙帮起来,也开始滔滔不绝,没完没了。
我从于庸泽与佟雯嫡亲嫡亲的师兄妹情谊回忆中缓过神时,佟雯已将黑色的爱疯四从小包装盒中取出,放到于庸泽手中,“师兄,以前请你吃饭你就会说,等我上班挣银子了再说,如今,我可是标准的自食其力的上班族了,这个是我的心意。”
她抬头看先于庸泽,眼中有我都能看出来的真挚感激,“我知道师兄不缺钱,也不缺什么其他东西,想来想去,还是手机最适合你,你原来的那一个,真的太旧了。”
说着,她瞄了我一眼,继续道,“今天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新手机有什么不好,只会更有趣更好用更快捷,联网设了邮件提醒后,ISI中你关联的新发的文章都会有手机即刻提醒你。”
我头晕起来,真是电子控亡我之心不死,居然用最让科技文献及时索引这种伎俩来让学术控的庸泽心动,我鄙视你。
我想冲过去,踹那疯四一脚,听说越是功能强大的手机,越不经折腾,越傲娇脆弱,越体质单薄;我想再用电流电佟雯一下,让她体会体会什么叫胆战心惊、心肝乱颤。
什么机器都可以变得恶毒,在被扔进垃圾箱以前。
奋力而凝结的情绪下,我又动了,千真万确,我又在桌上,移动了五毫米。
两两相望的两个人,谁都没注意到我。
再近五毫米观察于庸泽手中那线条流畅、造型优美、功能强大的黑色爱疯四,我只觉得机体内的电流,流失的迅猛无比。
他温暖掌心中的疯四,那凉凉桌子上的我。
任是谁,都会做一样的选择吧。
我再也不动,有些哀伤起来……
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寺庙;
能用上十年,也用不上是一年……
我突然很想哭,虽然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内牛满面。
我直直盯着于庸泽,电流一窜一窜。
只见,他拉过了佟雯的手,将他另一手中放着的疯四,放入佟雯掌中,又合上她的五指。
“小师妹,谢谢你,谢谢。”他的声音那样轻,又那样悦耳,“心意我心领了,这手机却是真的不能收。”
他扬手拿起桌上的我,对佟雯说:“你看,其实我这手机除了一些不起眼的小磨损,剩下哪里都很好,我实在不需要另外一个手机。”
佟雯开口,她好像还想辩解些什么,却被于庸泽打断,“小师妹,其实,最简单的东西,最适合我。我是真的觉得自己的手机,不错。你如果想谢我,九月二十五那天,陪我爬山吧。”
【我是真的觉得自己的手机,不错。】
忽略掉最后的爬山之约,我不断回味着这句话,心花怒放,电路顺畅,信号满格。
有一些人,到底是与常人不同的,
那是一个有着温暖之心的人,
那是一个简单简洁简明的人,
那是与我相伴了十年的人。
、约
我上方,佟雯低头默默看我一眼,再看向于庸泽,收起了耀眼的爱疯小四弟弟,哼哼道:“好吧,再听你这一回,只是……九月二十五那天又是什么日子?我记得你生日不是十月五号吗?”
她略带不解地调出手机日历,“难道是九九重阳节去登高?不对,还是……”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于庸泽眉目弯弯地笑,眼中,有未知的期待。
唉……
我轻轻叹一口气,佟雯这孩纸说的也不是全不对,十月五号那天,的确是于庸泽的生日。
只是,她对他,不及他对她,更用心。
那一天,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日子。可是,对于那天他为什么约她去爬山,却还没全部想明白。
难道今年,会不一样吗?是集体游,还是只约佟雯一个人去爬山?
…………
夜半的寝室,一盏小灯亮在床头,无论有多晚,于庸泽习惯在睡觉前看一篇经典文章。
他手中拿着红笔,在文章中的要点处写写画画,这已是他第五遍看这篇科技文献了,上面有铅笔,蓝笔,黑色签字笔做的种种标注。
我躺在床头与他一起看,每次看的时候,我都觉得那些鸟文说的全是一个意思,可于庸泽每次看,都能从其中看出不同,发现新的思考点。
十二点零五,他收好资料夹,关了床头便携小台灯,翻身躺下来。
入睡前的最后一件事情,自然还是看我。
于庸泽将我握在手中,设定了隔日的闹表,又调出日历,点到九月二十五那天。
快,快,写上备忘录吧,我绝对什么都不会忘记,牢记心间。
快,快,写上备忘录吧,我绝对能从点滴字语间洞悉你那天的心情。
可是于庸泽只是冲着我的脸笑笑,看看那日期,关闭了日历,将我放到床边椅子上,翻身睡觉。
给点剧透不行吗?!小气!我望着他的后脑勺嘟囔道。
嘟囔归嘟囔,心中反复地又回忆起不久之前他说的那些话,顿时力量倍增,满心欢喜,得意地扭动起来。
我又动了,在软硬适中的绿色靠背椅上。
仔细比较着我与他后脑勺和桌子腿的相对距离,我真的无声地移动了一点点,一点点——十毫米。
十毫米。。。。。。
人类的一小步,手机的一大步。
我有些惊叹、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惊喜!
看来,在实验楼中的颤动并非全然因为电量不足,在牛巴店的颤动并非全然来自恐惧,在书桌上的移动不只因为有愤怒。
在五年不断的自我学习、修行与锻炼中,我终于有所改变。
一晚上,我在椅子上小心翼翼而兴奋不已地扭动,就像人类的小婴儿刚学会了爬,又或者小盆友拿到了心仪的新玩具一样,新鲜地无法停止。
忽地,一阵夜风透过纱窗吹来,带着夏夜中特有的微凉与交错的温热。窗外树影婆娑,高大的树木与枝叶在窗上投下一片晃动的暗影。
我仔仔细细看了三分钟,那终究只是树的影子。
又想起几个小时前飘在窗外一黑一白的身影,我突然在扭动中火光一闪,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
什么cosplay,什么威亚,什么违法物理定律的存在,什么恰好落在了盲点之上?我真傻,真的。
为什么于庸泽、张伦、佟雯这三个人,都看不见,也听不到。却只有同样不被那三个人所能听到言语的我,能看得明,听得清。
因为,在那窗外的,根本就不是人。
定然是我一直在苦苦追寻的,
同我一般,却远胜于我的有修为的——妖怪!
呃?为什么不是神仙?
看过西游记的人都知道,哪个神仙遮遮掩掩地蒙着脸啊?!
人家用的外形都比较美型。
可是还有一点我没搞清楚,明明那时候我在屋内一声响亮的尖叫。
窗外的那两个,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连扫都没向我扫过来一眼。
难道是我太低阶了?!
我更加努力刻苦地再椅子上扭起来,衷心期待着那两个早日地再次到于庸泽寝室窗口外来东张西望。
下一次,我要蹦到他们眼前,大声地呼喊:“哟,兄弟们,别来无恙,你们好啊~~”
…………
可是他们不给我这个机会,我等了一天,一天,又一天,一黑一白的影子,再也没再窗外出现。
迷路了吧,他们?仔细看看的话,N大也挺辽阔的,这片儿的寝室楼也差不多一个样,欠缺特色。
作为一个力争上游,努力进步的手机,在猜测旁人的同时,我也时刻反省自己,比如,那天的怂样。
怎么就没有镇定自若呢?
怎么就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呢?
怎么就没把等了那么久的事物留下打个招呼呢?
唉~~
第一次的时候,难免都有点挫样。
后悔不能当电充,我在反省的同时,加紧练习,不过最近成效并没有我所预期的跳跃式发展,仍停留在小范围移动的程度。
这些天里,于庸泽也没闲着,他的闲暇时间如海绵里的水,只是,再挤不出一滴。
往日里实验室的课题照样要做,计算机组的运算与维护照样要做,指导师兄弟的文章论文照样要做,王导参加会议的各种材料照样要整理准备。
大事小情本来已足够充实,偏生小师妹回来母校还要抽空帮忙大清早占位置、中午陪逛超市、晚上陪吃饭。
整个一万能N陪。
可是渐渐地,我发现佟雯来找于庸泽的时间越来越少,她每次与于庸泽在一起时,谈到一个人的几率却越来越多。
那个人,就是开学初火爆讲座的主讲人——姓白名方。
听听这名字,白方,难怪总要在吃饭的时候提起来。
他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红方?
于庸泽总是耐心听佟雯讲述形形种种。
无论是讲座的内容,相关的周边,还是赞美白方讲课的风度,亦或赞颂白方的嗓音。
他都是一个好的听众。
可是我却有些不安。
…………
转眼到了九月二十五那天,那是一个周末,于庸泽已提前在周四就对组内设备轮值等情况都做好了安排。
周日,这一天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阳光灿烂却不毒辣,碧空如洗,微风拂面。一早晨,于庸泽醒来后吃了早餐就去超市采购郊游需要的新鲜物品,回到寝室后装入登山包。那包他昨天就已基本收拾完毕,现在放在床脚,满满的一大包。
九点半,他已全副武装完毕,轻便透气的登山鞋,利落的运动服,遮阳帽,大背包。那背包中满满的,都是佟雯爱吃的食物与爱喝的饮品。
背包内侧的小袋子里,有创可贴与攀爬时用的颗粒手套。
他看了看我显示的时间,调出佟雯的电话,犹豫片刻,又从调出的名片夹退了出来,握着我在寝室中往复踱步。
最后,他从书架上拿过一本专业书,看了起来。
唉,我望着他的侧脸,思付着:这肯定是想让佟雯多睡一会儿。
十点,于庸泽再次看看时间。
昨天他们两人约好今天九点集合后去等南山,山势险峻,景色秀美,正是秋日登山的好去处。只是南山在N市南郊,往返需四个多小时,出发的越晚,在山中赏林望景的时间便越少。
于庸泽看看我,调出新短信菜单,五指点击:
【佟佟,起床没?】
十分钟后,没有短信回过来。
我觉得有点奇怪,我不奇怪佟雯赖床,她一向会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上一些时候,听说这是人类女子的专利。
我奇怪的是,五分钟前我明明听到五楼南面,大约与于庸泽寝室四个窗户水平距离的房间中有佟雯欢快的说话声传来。
这说明她这会儿已经醒了,怎么却还不回于庸泽短信?
听力太好了,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佟雯大抵是站在窗边接的电话,她说,没问题没问题,一点也不麻烦。
她用毫不犹豫的语气说,好的,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她不是一会儿应该应约来见于庸泽吗?
十点二十五,我轻哼起来,一看,是佟雯的短信,这姑娘动作真够慢的。
还没等我偷偷看一眼短信内容,于庸泽就点了进去:
【师兄,抱歉,今天有重要公事处理,下周再陪你爬山。】
晕,这个败家的姑娘哟~
于庸泽手握的我,握了好一会儿没有按下一个键钮,他的掌心依然是温热的,我却觉得他的心跳跳得有些慢。
他就那样盯着那映在我脸上的短信看了一会,刚按下回复键,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门后是佟雯化着淡妆的小脸,她柔声道:“师兄,真抱歉,我昨天追韩剧睡过了头,今天起来晚了,刚接到电话有公事急着处理,实在没办法,下周一定陪你去爬山。”
“没事,”于庸泽仍旧是和煦的笑,“快去吧,工作的事情最重要,别耽搁了。”
佟雯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拎着小包向楼下跑去。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于庸泽折回房间,打开背包,利落清理出大半的东西,只带了一些食物与水,背起背包,轻便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一小步与一大步。登月的名言,期盼着早日看到中国登月的那天。另,听说地球又捕获了一颗小行星,月亮有伴了。
、游
哦,当然还有我,无论行装如何精简,我永远是不可被裁减的必需品。
此番,我的暂居所是行李包的侧面口袋。
这个登山包侧兜的设计还不错,一面是防水口袋,另一面是网格面料,但仍装了拉链,以免常用物品从袋口滑落。
我喜欢这样的设计,即能贴身相随,又能从网格中看到外面的世界。即不闷,又方便,各种美好。
于庸泽大步朝学校东门车站走去,刚拐出校门不远就看到一辆并客去南山的车,毫不犹豫地坐到了剩下的那个位置。
那小车哗地关好车门,一瞄不再停歇,奔驰着朝南而去。
等一等啊,我还没看清楚。
我坐在口袋里,口袋连在包上,包放在于庸泽的腿上。我使劲自靠窗的一侧探着头,奋力想从窗口向外张望,更进一步看个分明。
可是我与车窗平行,视力虽不错,视野却也有限。车辆驶出,我再看不到所乘的这辆车后,那反方向行去的银色车中的情景。
车,越开越远。
于庸泽坐在后座,与同车刚刚认识的其余同行的几个人笑着聊天。他全然不知我所见的一切,几分钟前,他只顾大步流星奔到车里。
而在他弯腰坐进小包车的一瞬间,我看到在东门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