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闹离婚-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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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犯人见到他都会吓得退避三舍,而此时,此人恭敬的跟个孙子似的。
“是的纪先生,包在我身上……那我儿子以后工作的事?”
纪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哒哒哒,敲得陈警官心都跟着突突地跳,慌张死了。
良久,纪文才一脸漠然道:“以你的名义送你儿子一幢三百万的房子娶老婆用,再招进文佳医用仪器公司,年薪十五万,外带五险一金加提成吗?答应你的事,自然能做到。” 对一个刚走出校园的大学毕业生来说,这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待遇了。
陈警官听到纪文的保证,都快感激涕零了,他一个在监狱当警察的,每个月工资真心不多,就算是私拿了些犯人的钱,也没存下多少,儿子娶媳妇这种大事,如果没有纪文的帮助,就是累掉他老腰都买不上房给不出聘金。
纪文眼角瞥到了陈警官动容的表情,又不动声色地道,“我只跟他一人有仇,所以你们只要听话,我不会轻易动手,去给你儿子打电话吧,支票已经放在你家的桌子上了。”
言外之意,你家的具体位置我都摸清了,给我精明点听话点。
“你先出去吧,我需要清静十分钟。”纪文“啪”的一声划着火柴,点着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片雾,继续执着的拨打伊玲的号码。
依旧没有人接听,纪文低头发了个短信过去,“晚上好好吃饭,别饿到自己。”被屏幕晃着光的脸上,极近温柔。
童侨朗独自坐在咖啡厅的靠窗位置,喝着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神色淡淡,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行人。
行人间有个胖胖的女人,侧脸很美,手提着红色小包,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对面的高楼大厦。
思绪逐渐飘到四年前。
开车撞到伊玲,是否真的是故意的,这四年间,躺在黑暗潮湿的监狱牢房里,他也一遍又一遍不停地问自己,撞向她的那一刻,他想的是什么。
但每每都得不到答案,只知道他是后悔的。
怀孕五个月的伊玲,因此流产。
他也因此,被纪文害得进了监狱。
进监狱的头一天,被狱警推在墙上,举着双手,搜身,留下指纹,再被查看是否染有艾滋病。有个狱警在向他搜身的时候,手在他身上不怀好意的乱摸,当时他下意识的就回头瞪了他一眼,最后得到的结果是被狱警枪柄一顿毒打。
趴在地上,脸贴着地,身上被压着狱警,另一人的脚,在他脸上狠狠撵动。
那不过短短几分钟的过程,就把他前半生的骄傲都打没了。
这种屈辱,他无法承受。
头一天晚上,他自然是没有睡着的,不仅因为疼得睡不着,更是白天里刚被关进来,就遇到了一场暴|乱,这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而这个暴|乱,他后来才知道,全然是犯人没事儿找乐子。
烧着床单,扔着用物,挑衅狱警,还有缭绕的烟雾间,他们放肆的笑着,嘴里骂着难听至极的脏话,一口黄牙间,吐着痰和唾沫。
老鼠屎味,没有冲水的马桶传来的尿骚味,还有一个个脏男人的体臭味。
如此不堪的环境,再到他不小心露出了对牢友的鄙夷,被人群殴。
仰头看他的窗外,就能看到外面放哨的哨警,在高台上,扛着枪,一遍遍的巡视着企图越狱的人。
童侨朗面对一年的牢刑充满了恐惧。
从天之骄子集团总经理,一夜之间成了阶下囚,再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而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被人送进医院时,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纪文。
纪文坐在椅子上,一脸淡漠的吩咐着助理,“他的伤需要扩张后再处理,以防凶器带菌,深度处理。”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伤口,被人割得更大更深。
忍着疼,抬头看向纪文,只看到纪文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说,“你自找的。”
他当时只以为纪文是气他杀了他们的孩子,毕竟他们曾是那么好的哥儿们,兄弟。
可当他在监狱里一次又一次莫名被人打、被加刑,他才知道,纪文是存了心的要折磨死他。
童侨朗手中的勺,突然和杯子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叮当响。
反应过来后,立刻起身去结账,可衣摆又碰倒了咖啡杯,撒了一鞋的黑色液体。
随手抽了两张纸巾,弯腰擦着皮鞋,等再抬头时,刚刚在窗外的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伊玲神色憔悴,但又被炽热的太阳晒得脸颊发红。
“你刚刚在看我?”伊玲皱眉问。
童侨朗偏开她的视线,扔了纸巾,摇头,“你想多了。”又在看到伊玲穿的鞋,不由得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还穿高跟鞋?”
“什么?”伊玲没懂。
童侨朗却是自觉话多了,没有再问,擦过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童侨朗正要过人行横道的时候,突然被人在后面拉住了胳膊。
伊玲仰着头,一脸认真的说:“你以为我怀孕了是吗?看到我胖了就以为我怀孕了?”
童侨朗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的手,淡道,“没有怀孕吗?那对不起,我误会了。”
伊玲的眼睛突然变得有些红,很想问他四年前是他撞得她对不对?那一撞,让她流产,让她不能再生育,所以纪文把他送进了监狱,折磨他的?
可还没等伊玲问出口,突然听到一道惊讶又纳闷的声音。
是纪文的妈妈,也就是她的婆婆。
“……小玲?你们?”
伊玲顿时对拉住童侨朗的行为悔了,心底似乎有个幸灾乐祸一样的声音在和她说,瞧吧,伊玲,你这点子有多背,被自己的婆婆抓奸了嘿。
、033章 面目
又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这个星期里,哪对夫妻都是维持原状。
纪寒脑袋上的伤,养得很是安逸,罗佳依旧小媳妇样的听话又乖巧的照顾着。
纪文依旧很忙,没有回过家,每天给伊玲打电话;打不通就发短信,伊玲也依旧一直没有接过。
童可雨跟她丈夫上了法庭;可结果却是败诉了,没离成婚。
童可雨以为拿了证据;结果定然不会有偏差,就放松了警惕。
但是她忽略了汤松的无耻,汤松花大价钱买通了法官;所以谁都没想过这样起诉离婚应是准赢的案子,竟是出乎意料的输了。
而纪文的妈,在见到儿媳妇跟一个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定的。
她那天本来是跟老头子去医院看二儿子的,可没成想却看到了那一幕。
尤其伊玲拉着的那个男人还不是一般的男人,可是从小就经常往她家跑的童侨朗,和她儿子快好的穿一条裤子的童侨朗。
她虽然人老了,可记性没老了,这小伙子她可一直记着呢。
他小时候就彬彬有礼的,招人稀罕,嘴也甜,每次来她家吃饭的时候,都能逗得她和老头子笑得不行,没事儿还总想如果她家几个孩子也能跟童侨朗似的多好。
童侨朗就是家长嘴里常说的“别人家的孩子”。
伊玲那时候就没少追着童侨朗玩,明眼的人,都看出来伊玲对童侨朗是什么心思了。
后来她儿子萎靡不振的一段时间里,她还看到过伊玲跟童侨朗接触的很频繁。
这童侨朗,算是伊玲的前男友了吧?
这,跟前男友在街上拉拉扯扯的,还挺久没跟她儿子一起回来看他们了,这事儿可不太对劲啊。
老太太愁得皱纹都多几条,她二儿子发生意外脑袋被凿出坑了,她都没这么愁过——纪寒没跟他妈说过他脑袋上的坑是被他老丈人给凿出来的。
入了八月份,天气是越来越热,老太太在家里嫌闷,就穿着大背心子,坐在楼跟前,扇着大竹扇子跟老邻居唠嗑,听着邻居唠叨着自家儿媳妇的不是:“你看你家那仨儿子多好,老大娶得媳妇开了那么多店,老二娶的媳妇又是富家女,老三没娶媳妇呢吧,那也是好找媳妇的医生啊,还长得俊,你们家可真是太有福了。你再瞧瞧我家那大畜生,娶的媳妇什么玩意儿啊,好吃懒惰不说,又没工作,还特能花钱,无论吃的用的穿的,必须都得是名牌……”
老太太边扇边笑:“你家儿媳妇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孙子,你咋不说,你可别挑理了。”
“这可不是挑理,你说咱们刚嫁人那会儿,为了让老婆婆多瞧一眼,啥重活不干,你看看现在这些女孩,不行,真不行了,还有你家的大儿子大媳妇,是不是也挺久没回来看你了?你看,儿子有媳妇了,就忘了娘了吧。”
老太太听着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老人是越老越幼稚,当下就挺幼稚挺好胜的给大儿子打了电话,“儿子啊,最近忙不忙啊?”
纪文一听见他妈这么问他,沉默了片刻后就悟了,他妈想他了,便笑道:“不忙,晚上回去吃饭,前天出差回来还拿了些特产,一并给你和爸带过去。”
“好好好。”老太太连忙应着,然后一脸得意的看着老邻居,拍拍屁股站起来,“不聊咯,上楼拿钱,去给我儿子儿媳妇买菜去咯——”
留着老邻居在旁边看着直咬牙。
可就是等纪家二老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后,只看见大儿子回来了,儿媳妇压根没照面。
纪妈妈没看见伊玲跟他一起回来,就做贼似的拉着他问,“儿子啊,你和小玲最近……挺好的哈?”
纪文神色如常,拿了些干海鲜出来,递给他妈,“小玲最近店里很忙,就送她回去早点休息了,没带她回来。”
“真的?”
纪文手一顿,拉着他妈坐到了沙发上,握着她的手,偏头笑问,“妈,你想说什么?”
纪妈妈就不再拐弯抹角了,拍着儿子的手背,认真地说,“儿子,你告诉妈,你和小玲感情是不是出现问题了?那天我和你爸去看小寒的时候,看见小玲跟童侨朗在一起,还有你们俩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又一直没要孩子,小玲是不是……”
纪妈妈还没说完,纪文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纪文打断他妈,神色不豫的说:“妈,小玲现在只有我和你们了,没有任何亲人,所以别误会小玲什么事,这是在伤害她,你我都知道伊叔叔伊阿姨死后小玲是怎么度过来的,她很脆弱。还有我们一直不要孩子,是因为我不想要,和她无关。”
纪妈妈一想起伊家两口子,又愧疚地要说什么,纪文已经心平气和的转移了话题,“三儿最近怎么样?”
纪文今天留在爸妈家里睡的,睡前又跟着老爸聊了一会儿。
纪爸爸要比纪妈妈心宽很多,没问他和伊玲最近怎么样,下着象棋,喝着白开水,跟他聊了聊最近在忙些什么。
纪文说要重新回公司,纪爸爸也是点头淡淡地说,“这样也好,监狱那种地方,本就不适合你。但以后工作也别太拼了,记着你刚创业那会儿,小玲都经常陪你熬夜,一熬就熬两三天不睡觉……自己的身体多注意,而且多少岁对自己的人生都需要有规划,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纪文点头,“知道。”
纪文和纪爸爸坐在对面聊天,手执象马,偶尔撑着下巴思量着棋局,语气平静看似没有多少亲昵,可极其相似的英俊侧面和稳如泰山的气场,倒真是对羡煞旁人的父子。
“要将军了。”纪爸爸突然得意洋洋的说。
“还差两步呢,”纪文手执过河的棋,抬头道,“你教我的,不到最后就没有输赢……将军,爸,你输了。”
纪爸爸叹了口气,“你啊,好胜心还是这么强。”
纪文莞尔一笑。
然而,当纪文躺在床上,习惯性的拿手机看了眼公司邮件时,突然看到了一个陌生署名的邮件,主题是“你老婆”,内容是童侨朗满是伤口的后背。
纪文唰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神色凛然的盯着手机,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滑动,翻看着图片,接着汗如雨下。
这个棋局,还没走到最后,他就先输了一步。
终于知道伊玲为什么迟迟不接他的电话了,伊玲定是知道了。
纪文立刻给罗佳发了条短信,“明天卯家菜馆见。”
罗佳要去赴纪文的约,没有和纪寒说,只道罗卜在学校闯出事了,她要去看看。
纪寒“嗯”了一声,状似真没怀疑,如往常一样道,“开车小心。”继而低头继续看杂志。
纪文已经很久没有找过她了,上一次还是三四个月之前了,那次是在卯家菜馆附近见的,第二天好像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纪文提议从监狱医院回来的。
他们纪家兄弟总是很中意卯家菜馆附近的店,包括卯家菜馆。
罗佳算着时间,去罗卜的学校来回只需要一个半小时,若是加上办事的,也就两个半小时。而卯家到医院来回是俩小时,她要在半个小时内和纪文谈完。
所以急急地走进包厢,见到已经坐在里面的纪文后,直奔主题,“什么事,快说,说完我要回医院。”
两个人今天很巧,都穿得黑白搭的衣服。
罗佳穿得是黑白配的方格裙子,纪文则是带着斜条的黑白配短袖。
纪文也是难得穿得这么休闲,但表情却十分严肃,“我和伊玲可能很快就离婚了。”
罗佳从伊玲嘴中听过她想和纪文离婚的事,但她一直觉着纪文肯定不会离,可现在……
“没有转圜余地了吗?”罗佳皱眉问。
“没有,她知道我把童侨朗弄进监狱,并且折磨他的事了。”
罗佳也有点紧张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纪文似是有些顾虑,没有说邮件的事,只道,“今天叫你过来,只是希望你帮我一个忙,不要让伊玲接触童侨朗和古正霖。”
罗佳的智商也不是低弱之辈,当下就明白了纪文的意思,没有犹豫的点了头,“可以。”
纪文笑着反问,“答应的这么痛快?上一次让你帮忙,你可考虑了三天。”
“因为我们是同盟么,你有不想让大嫂知道的事,我也有不想让纪寒知道的事,如果他知道童侨朗入狱的事也有我一份,我可承受不了他发疯。”
是了,纪文和罗佳真的没有任何暧昧之情,私下见面全然是因为童侨朗。
当年罗佳被绑架就是童侨朗做的,之后才被纪寒救了,决定嫁给他的。
那次绑架她的人的身份,只有纪文猜到了,纪寒至今都不知道。
而童侨朗入狱,单单和他势均力敌的一个纪文,若要那么快把他弄进去,可能性很小,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帮他的人就是罗佳。
纪文的烟瘾很大,这会儿点了根烟,夹在指尖,问她,“什么时候要孩子?我和你大嫂要不上了,就看你和纪寒了,妈着急了。”
罗佳突然脸一塌,不自觉地带了曾经的撒娇的语气,“再等等吧,我和他之间的问题有点多。哎,闹死心了!”
突然,外间传来了侍生的声音,“先生,请问您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