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共韶光-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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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他搂紧慧,堂皇路灯下,吻得不可开交,永恩愕然,站那儿,进退不得。身后噼里啪啦一连串脚步声,伴着“乔小姐在那边”的喧嚣,永恩还没给出反应,她就又被光拽着一路狂奔。
永恩不知道光是不是清楚方向,也不明白他们这样跑对泰哥和慧是不是真有好处,反正咬紧牙关玩命跑在这一刻似乎成了唯一的真理,只能遵从。坦白讲,穿高跟靴子练长跑是件痛苦的事情,脚好痛,永恩一路腹诽,为什么漫画里的美女和枪战片里的性感杀手,都可以穿了高跟鞋狂奔而她却不行?啊,对,所以她不是美女也不是打女。
不知道跑了多久,永恩真的要跑不动了,光停下,后面两个黑衣随扈死咬不放,也追上来,永恩站定没管任何人,包括阿光,她第一件事情是脱掉靴子。
两位随扈其实也跑不动了,见人不对,喘着粗气问永恩:“为,什,么,跑?”
永恩没好气儿,“因,为,老子,想,试,一,下,鞋,牢,不,牢。”永恩边说把两只靴子上的鞋带打结绑在一起,全无形象的挂在肩上。
那两个随扈表情实在是,又恨又无奈,其中一人接到电话,“什么?乔小姐和个男人在那里拥抱?方位?好我们马上过去。”撒丫子朝来路全速前进。
得去救师父和师母,永恩和光什么也没说,接着闷头又跟了随扈跑。靠,还债也不用还这么快。永恩脚上袜子的厚度实在不够抵挡夜晚滴水成冰的温度,而且踩在马路上的感觉真的是又渣又痛,继续腹诽,话说这年头应该没有象她这么孝敬师父的徒儿了吧,主要是慧和芸涓太过分,为什么搞出这身行头,就不能老老实实穿牛仔裤平底鞋吗?
永恩和光好容易又跑回原地,俩人和随扈一起呆掉,不是师父,不是慧,那吻的热火朝天的一对是芸涓和琛哥,芸涓整个人挂在琛身上,贴紧到几乎严丝合缝的程度,纤长的手指没在琛的黑发里,已是浑然忘我之状。永恩和阿光气喘如牛,望着那旖旎画面,叉腰,口鼻间的呼吸在寒夜里瞬间雾化成白茫茫一片,简直想喊,有没有人告诉他们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还是阿光,打个手势,意思我们走别管他们了,永恩跟上他朝街对面去。那边是大商厦前的小广场,接近营业结束时间,人也不是很多,永恩实在累的够可以,一屁股坐石阶上,不想动了。身后,水池里的喷泉映着灯火,如流动的彩虹般晶莹闪亮。
第55章 55
“我去自动贩卖机那儿买瓶水。”光说,走几步又回来,“有没有硬币?”
永恩翻口袋,空空如也,行头是新的,刚换上身,当然什么都没有,摇头,喘吁吁,“钱包没带,在车里。你钱包呢?”
光闷声:“在车里。”
双双无语,体力消耗很大的俩人都需要补充水分啊,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吗?现在的感觉怎么很象是天要亡我?
永恩不甘心透了,站起来,扛着她的高跟靴子在自动贩卖机前,乱按,乱踹,非常没公德心的那种,居然,哐当掉出一瓶矿泉水,“哇塞,”她对阿光献宝:“你信不信老天是爱我的?”
光抿着嘴角浅笑,明眸澄澈,五官如刻,眉宇间有淡淡忧悒,映着他身后灯火离离,夜色苍苍,清隽的象某阕宋词里的几句,偏永恩记不全,心眼里只泛出残缺几句,水寒江静,满目青山。不敢对眼前人久视,永恩拧开瓶盖,“对不起,我先了。”想想还是注意点好,瓶口离嘴巴很远的往嘴里倒,然后瓶子豪气地瓶子递给光。
光是觉得没啥必要,他好像喝过这姑娘经口过的茶水吧,不过还是学永恩样子往嘴里倒一口。
永恩问:“你说泰哥和慧哪里去了?我们那拨人呢?”
光拿手机拨给阿文,通了后听一下,放扬声,阿彼在那边声嘶力竭吵吵嚷嚷的,“泰哥很安全,已经带慧走了,我们在和随扈们火拼,他们要败了,哇,阿文,阿琛,加油……”光断线,“我们可以不用赶过去了,保镖和随扈不会随便乱来的,再说本来就是阿琛他们家请的人,琛会处理。”他拎起水瓶子又倒一口水进嘴里,谁知失了准头,水灌鼻子里去了,又呛又咳。
永恩大笑,“现在可以相信老天绝对是爱我的。”边笑边找纸巾,没有,新衣服嘛,没办法,拿袖口帮阿光擦脸上的水,“怎么会有人喝水都出错?”
光还是咳,抹掉下巴上的水渍,慢慢平定下来,垂头。
永恩渐渐笑不下去,他脸上,是水渍还是~~
“能不能借我抱一下?”光哑着脆弱的嗓音问,“一会儿就好。”
永恩错愕,什么意思?是他想抱她?没工夫想清楚,下一秒,她落到阿光怀里。他抱着她,很紧,她的脸,埋在他胸口,他的气息,排山倒海,把她整个儿淹没掉。我在做梦,永恩惶惑的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好,直挺挺杵着,象截木头。他的胸膛好宽哦;胳膊,很有力,好似能撑得起天地;还有,温暖,象掉到一池子温水;安全,再猛的风刀霜剑,都无法侵入这里。永恩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这一刻变的软弱又渺小,整个世界都象是在他的怀抱里崩塌了。她听到阿光的心跳,均匀,稳健,嗯?他……他是在哭吗?他喉中闷住的,隐忍的呜咽,令永恩心惊,想挣开看阿光的脸。
似乎察觉到永恩的意图,阿光不许,他更用力的抱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别动。”他说。
“光,什么事情?”永恩焦急,“你怎么了?”
“我想我的人生是出了错吧,”光的声音和身体,因情绪而微微发颤,无助道,“我十三岁的时候就对自己说,一定要娶她当我的妻,可最后她嫁给你师父。”
是为了慧?所以,我在这个拥抱中,承担的是一只抱枕的功能?永恩吐自己的槽,还能不能更幻灭?可是,她心疼阿光,他在哭哦,这比永恩自己哭更重要,是最最最重要的事情,永恩那两条不知该如何处理的胳膊环住阿光,放软自己的身体,她象个姐姐那样哄他,“你别难过好吗?不哭了不哭了。”其实,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结果,把永恩的眼泪招出来,末了,她哽咽,“对不起,阿光,我代师父向你道歉好不好?”
“关你屁事,”光鼻音浓重,“又不是你娶慧。”他很是悻悻并很懂得自我安慰,“嫁你师父好歹还是选了个闷蛋,爱上你这种的彻底毁了,再堕落也不能嫁傻瓜吧。”
这厮简直就是~~外星劫余物种,这么能耐干吗借我抱?永恩恼羞成怒,对着阿光的肩膀,一口咬下去,很重。
光吃痛,哎哟一声,放开永恩,刚才那一刻的情绪失控,已然藏形敛迹,被他收拾干净,眉目纠结着,质问永恩,“干吗咬人?”
“我咬人不需要理由。”永恩脸上泪痕未干,恨恨瞪阿光,甩头回去台阶坐。
阿光跟上,“看起来我又把你惹动气了?”
永恩乱七八糟快快抹掉脸上的泪,咬牙切齿,违心之论,“对你这种人不动气难道动情吗?”
光坐永恩边上,兀自念,“一天惹你两三遍,你男朋友知道会来跟我决斗吧?”
呃,那住空中楼阁里的男朋友,讨厌死了。永恩懒得理他,“手机借我。”
“干吗?”
永恩惦着陈柏青,“打给陈柏青,不知他怎么样了。”
光手机给她,弯腰解鞋带。
永恩握着手机才记起来,都是陈柏青找她,她根本就不记得陈柏青的号码。却见光扶起她腿,接着她的脚被光安置到一双鞋里,是阿光的鞋,暖烘烘的,永恩惊愕,“你,你干吗?”
“不冷吗?”光把永恩的衣服理理好,让羽绒服充分盖住她的腿。
“那你呢?”
光,“我还不冷。”下巴冲永恩扬一下,“怎么不打给陈柏青?”
“记不住他的号码。”永恩把手机还给光。她被阿光的体贴细心给撩拨到心乱如麻,不怎么真心地埋怨,“都怪你,早就让柏青帮忙就没事情了。”
光,“你不是已经让他帮忙了吗?他身上穿的和我们一样的毛衣。完了你还和他一起演亡命天涯。”
永恩解释,“衣服是他看见我买了之后,自己再去买的,忙也是他自己主动帮的,跟慧相亲的那个姓潘的是他哥儿们嘛。早知道他认识姓潘的,直接叫他过去打个商量,我们完全可以不用这么累,就可以让慧和泰哥见一面。”
光根本没在为他们三个的偏见,导致的一场大动干戈浪费人力物力而反省,他心思在另方面,问永恩,“是不是一直喜欢阿文那类型的男孩子?所以对陈柏青有好感?”
“什么意思?”
光深思着,慢悠悠的,“就是潦草不羁,坦率,热情,看上去充满生命力的人。”他结论,“阿文是,陈柏青也是。因为喜欢这样的人,所以,即使他伤害过你,你也不计较,愿意原谅他?”
永恩才明白谢韶光那曲里拐弯的逻辑,这白痴,以前以为她喜欢阿文,现在又认为她喜欢陈柏青,永恩望着光,暗忖,还是招了吧,要不他永远不明白,除了他,她心里没有过别人。
永恩的迟疑怔忪,在光眼里,就算是被他押对题了,于是那种你被我看穿了的表情,带着点儿疼爱怜惜的眼神,大手掌揉揉永恩的短发,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亲昵口吻,“可怜的傻丫头。”宽容允诺,“永恩,虽然我们三个口口声声不接受陈柏青,可我们并没有真的那么霸道不讲理,终究,我们也算一起并肩作战,出生共死过,我们三个都视你为自家人。你若觉得和陈柏青一起很快乐,我们也会试着接受他……”
永恩继续对着光发怔,根本就没有在理会陈柏青,怎么办?真的说吗?万一他拒绝她,这一刻让人沉醉的好气氛就没有了。永恩很担心,表白后,他会将她拉黑吗?这么想着的时候,眼神就有几分委委屈屈,象被谁欺侮了似的。
可阿光蓦地笑出来,先是浅浅抿唇,继而哈哈有声。这次笑点明确,他碰碰永恩肩上的靴子,“天啊,季永恩,你真的丑到境界了,你看你,怎么弄的,假发要掉了,眼线也糊了,妆也花了……”
真的吗?永恩手在脸上抹抹,无措,转身对着身后水池里照照,自己那模样,她翻个白眼,什么叫做现实与梦想的差距,这就是了,你以为自己捯饬的不错,即使不是亭亭玉立如一朵白莲花,起码也可以是亭亭玉立如一支冰激凌,可现实是,水面倒映出来的那张脸被浓妆艳抹到面目狰狞,气质横冲直撞……
永恩无力,实在救不了现在的自己,趴在水池边硬拗,“美女都是化好妆不动弹的,不信你让韩美雪跑一圈试看看?”
光还是笑,“那我宁愿和你跑一整天,你跑得比较快。”他也转身挨着永恩一起,指头蘸点水池里的水,试着蹭掉永恩眼睛周围黑乎乎的眼线,“你说我要不要拿手机把你这副鬼样子拍下来留念?”
永恩,“你敢拍试试看?”可这样一句只是虚张声势。永恩从没想过,阿光会用这样的姿态对她,任阿光的手指,触碰她的面孔。是,她知道,他并无一丝半点暧昧的意思,可她就是受不了,再也熬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无法说话。她可以承受他有时冷淡,有时刻薄,有时莫名其妙,可是南极冰若融化了一点,季永恩的陆地就开始泛滥了。谢韶光现下给她的温柔,永恩无法消化,委屈,不甘,忍耐,爱慕,失落和惊喜,种种情绪倾巢而出,而让她最为悲伤的是,她的寸心万绪,与他而言,咫尺千里。
“喂,你又怎么了?干吗哭?”光讶异,可他止不住永恩越掉越多的眼泪,没奈何,将她拥紧到怀里。他当然心疼她的眼泪,一边又觉得夸张,怎么突然间这么伤心呢?摸不到头脑,“是在生气吗?怪我说你丑了?可你以前没这么小器的,季永恩一直是个豁达的姑娘啊。”
永恩靠在光怀里,揪着他的衣襟,泣不成声。谢天谢地,他没嫌弃她在这一刻的丑陋和肩头不伦不类的靴子,温柔相劝体贴安抚,可这只会让永恩更伤心而已。
阿光努力猜测会让永恩不快乐的心思,是因为他提到阿文和陈柏青的关系吧,可能,还是戳到了痛处,有感而发,情绪崩溃?于是更温柔地哄劝,“不要哭了,心里有事情每次都逞能自己担着,想说就说出来,放心,我肩膀随时借你。”
这一句,是真的戳到了痛处,永恩拼命点头,泪断线珠子似的,“我好想姥爷,好想爸妈,好想你们,想的没办法……”永恩想告诉光,她的那面相片墙,是她好好活着的巨大动力。做作业到后半夜两点,累的半死不活,她如何抱着那面墙汲取能量。
可是她还没说,已经招惹到阿光,弄的他热泪盈眶,拍着永恩背,哄孩子似的,“不哭了不哭了,以后别闹失踪,有事给我电话,我电话二十四小时给你开着,好不好?”
终于,他也愿意把他的电话,为我开着吗?象为慧和阿彼一样?白痴的谢韶光,永恩一时间肝肠寸断,声泪俱下,“不是这个啊,光,你若娶了她,以后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该怎么办?你怎么办?”一辆救护车鸣着长笛在广场前的长街上呼啸而过。
“什么?”光没听清楚,继续哄永恩:“什么怎么办?你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不要哭了,我们慢慢想办法,会好的。你看,哭得更丑了。”
什么跟什么嘛,这根本风马牛不相及。永恩在阿光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壮怀激烈,满腔悲怆,她是如此爱他,爱了这么久,他却要和别的女人订婚,永恩心事徘徊,进退无路,索性抱着他哭了个唏哩哗啦,昏天暗地。
旁边慢慢开过去三辆车,车里人都瞅见广场的喷泉边,披着黑色长羊绒大衣的男人与一个穿白色羽绒衣的女人,拥抱着,象奥利奥饼干似的,没人打扰他们,三辆车子笃悠悠滑出去,有点嚣张的那辆大红色宾士跑车不甘寂寞,鸣了一下笛。
永恩哭的太狠,光即使见过再广的世面经过再大的风浪,也被吓倒,扶起她细看,忧心忡忡,“你没事吧?”
永恩拼命摇头,想想不对,又使劲点头,泪水纷纷坠坠。光真的是有点急了,现在对他来说,让永恩不再哭,是最最最最重要的事情,他呵护着,把永恩的脑瓜按在自己肩头,然后,伸出两只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