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玉篱-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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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人一听。玉篱妈和王七婶手忙脚乱地使劲冲他挥手。玉篱爸接口说:“三平好好的,能有什么不好?大家都会好好地!”
拍拍玉篱,
“走!赶紧回家,完了不还回医院照看你婆婆吗?”
玉篱妈也来推玉篱,三人出了门,王七婶从后边追上来,端了满满一大盘脆香的酥饼,“刚收的新麦煎的。给玉篱吃!”
回到家,玉家夫妇不顾玉篱阻拦,大早就准备起午饭来。玉篱妈特地到鸡棚里掏了一二十个新鲜鸡蛋,全做成五香蛋,让玉篱带到医院给婆婆吃。
玉篱盯着王七婶送的酥饼,一脸狐疑,“我怎么觉得干妈和干爹怪怪的?是不是三平在工地有什么事?”
玉篱妈正在炝玉篱爱吃的虎皮青椒,闻言重重地将锅铲放下。
“好好地!昨天还上家里来吃饭。哪里就不好了?”
锅铲碰在灶台上脆响了一声,玉篱愣愣地看着母亲,“是吗?我只是觉得昨天冬子也有些奇怪……”
玉篱爸坐在灶孔旁专门给玉篱妈烧火。瞥眼妻子,抢先笑起来,“我看你是在医院闷坏了,净胡思乱想。他们三四个人一起去。个个都是牛高马大的小伙子,能有什么事啊?要有什么事,你不跟凤羽常通电话吗?他不说了?”
玉篱想想也是。即使有个什么,下次打电话的时候问王凤羽就好。
玉篱和玉家夫妇急急忙忙一起吃了顿饭,回到家,严姐和静静也收拾了好些东西,特特地还炖了鸡汤,说是要跟玉篱一起去医院看白婶。
三人到了医院门口,张镇和老林已经等在那里。手里又提了一包营养品。玉篱看着一大伙人。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人多就是好,一起走来,自己也不觉得肩上沉甸甸的了。
玉篱领着大伙儿,推开婆婆的病房。病床上却没有人。床单折得整整齐齐,不像有人在用的样子。玉篱见状,心止不住狂跳。
“人呢……”
大家见玉篱嘴白脸白的样子,也大惊失色。
玉篱颤声问一旁床上的病人,病人同情地看着玉篱,“好像早起有点儿不好,医生护士来了一群人,转病房了吧……”
玉篱手里提的五香蛋掉下来,从袋子里滚在地上。
自住进医院十多天来,玉篱都把婆婆守得好好的,生怕出点差错人就……结果十多天来,白婶跟没事人似地。玉篱虽然怕面对最坏的结果,可潜意识里几乎都相信,这事不过虚惊一场,最后都会恢复原状。就昨天回去之前,婆婆还精神抖擞地坐在床头催自己,只是隔了一晚上而已!
玉篱捂住嘴,问人怎么不好了?
说话的人也急了,含糊其辞,
“不大清楚……你也别急,有医生呢!”
“医生”两字提醒了玉篱和大家伙儿。一起蜂拥到前台去找护士。
护士看见玉篱,跟看见救星似地。
“你好歹回来了!病人早上呼吸困难,出现暂时性休克!好歹抢救过来,现在还在监护室!”
玉篱声音发软,
“要不要紧……”
护士脸色不虞,
“进监护室了,你说要不要紧?医生会尽力,不过也请家属做好思想准备!”
玉篱看着护士,眼泪瞬间溢出眼眶。
“昨天还好好的,我才回去了一趟……”
护士眉头一挑,
“你什么意思?那是医院的责任不成?你说你们这些病人家属,明明知道病人病情严重,不看好反而推卸责任!”
扫眼玉篱身后的一群人,低声嘟哝道:“明明一大家子人,小病拖成大病不说,病了也不好好看护病人,还有脸怨人!”
张镇一听,捏紧拳头就要上去。严姐和老林赶忙紧紧拉住他。
护士一看,惊叫起来。舀起电话要找保安。
严姐和静静急忙拉住护士,苦苦相求,最后老林把张镇拉出医院才算平息下来。
闹得乱腾腾地。玉篱带着严姐和静静深一脚浅一脚找到监护室,护士却无论如何不让进。玉篱木然地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双手环抱,“护士说的没错,都是我和凤羽太大意了,要不然根本不会这么严重!”
严姐也抹眼泪,
“要怪,我们也有份儿!静静出事连带大家一起心焦。哪有心思想这么多!”
说得静静呜呜哭起来。
玉篱紧紧地抱住自己,觉得心凉到了极点。
现在回想起来,婆婆开始咳是自王凤羽从监狱回来那会儿。那时两人终于走到一起,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当时玉篱妈还让玉篱提醒王凤羽。后来,为了两人的婚事,婆婆的病就一拖再拖。
玉篱举手捶在自己身上。
“我真蠢!”
玉篱终于扑在严姐肩上,低声哽咽,
“婆婆要出了事。依凤羽的性格,不恨死他自己才怪。您说,往后我们还有消停日子过吗?”
严姐接连“呸”了好几口,
“什么事?!不会出事!”
重重地捏在玉篱肩上几把,
“老天有眼,哪能让人只吃苦不享福。白来世上一遭!你和凤羽才成家,好日子刚开始,大姐她一定不会有事!”
说罢,也不管玉篱和静静,一个人坐在那里,就闭上眼,双手合十。
玉篱蓦地想到孙玲那次住院,站起身来飞快往外跑去。玉篱决定,无论王凤羽怎么怨自己。或者婆婆怪自己也好。一定得把王凤羽喊来!
玉篱冲出医院,在院门口的车里找着张镇和老林。张镇听说医院不让见人,又是一通骂。玉篱问老林舀了手机,按平常拨的号码打过去。
拨了好几遍。那头开始是没人接,到后来干脆关机了。玉篱茫然,这号码是二富对象亲戚的,王凤羽说起来,平常几个人就在一处,每次也都是一拨就通。
玉篱想了想,跟老林和张镇说:
“我婆婆病成这样,我不想瞒凤羽了,电话打不通,麻烦您俩去一趟,让他回来吧!”
张镇和老林都很赞成。玉篱说了地方,两人立马就开车过去。
玉篱估摸着,来回顶多两个小时,回到医院跟严姐和静静心情忐忑地等着。谁知等到晌午都过了,白婶没从监护室出来,王凤羽那里也没动静。
严姐也觉得奇怪,看着玉篱有些撑不住的样子,让静静陪着她,说去买些吃的,自个儿出了医院去打老林的电话。
谁知道出了院门,却发现老林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严姐跑过去,老远就冲老林喊道:“磨蹭这么久,怎么才到!”
等到严姐走近了,才发现车里只有老林一个人。严姐奇怪,“张哥和凤羽呢?”
回头张望,
“他们进去了?我怎么没碰见?”
老林面色有些沉,看了眼严姐,闷声不响。
严姐看他那样,声音尖锐起来,
“怎么了?什么事!”
老林咬咬嘴唇,
“说了你别急……”
严姐瞪着他,
“不急!”
老林道:
“他们工地上放炮,跟着凤羽去的那个小孩儿,三平,跑去看热闹。一块山石下来,凤羽帮他挡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又说:
“算上今天都三天了……”
严姐瞪着老林,呐呐地,
“你说的是真的?……”
老林点头,
“真的。我们跟二富去医院看过了。玉篱母亲也在,你们前脚来这边,她和玉篱干爸干妈后头就去那边照看凤羽。就是不敢跟玉篱说!”
严姐张着嘴,心思千回百转,眼睛眨啊眨地,忽然眼泪涌出来,
“这是怎么了?玉篱怎么办?……”第一百七十六章加剧
、第一百七十七章好转
夜幕降临,护士催玉篱和严姐他们回去。
“守了一天,人醒过来会通知你们……”
严姐也焦灼地看着玉篱,
“一大下午了,就喝了几口水,去吃点儿东西,躺一躺!……凤羽他不会怪你的!”
玉篱看眼严姐,茫然地点点头。
老林见状,赶紧先一步往外走,找了一处僻静干净的饭馆,将三人引到里边。
四个人坐好,严姐特别给玉篱点了碗软糯的粥,玉篱看着粥,眼泪却像珠子似地扑簌下来。一口也咽不进去。
老林和严姐都劝玉篱,
“事情还没个定论,一会儿白婶醒了,你不是白揪心一场?好好地,先把自个儿顾好,白婶还有……都指望你呢!”
老林更是,说起他和王凤羽在山里遇到塌方的事。
“凤羽要像你这样,这日子就不用过了!莫不说事情还没出来,就是出来了,该吃吃,该喝喝,日子总得过起走!”
玉篱惊诧老林怎么突然说这么重的话。严姐拉了老林一下,老林默不做声,抽了根烟来跑到店外蹲在路边。
玉篱看看两人,总归端起碗勉强喝了两口。放下碗,又去找老林要手机。
老林望着玉篱,
“不是说了吗?凤羽跟二富他们一起去省城办事了!”
玉篱嗫嚅着,
“天大的事也比不上我婆婆重要!我拜托他们,无论如何把凤羽喊回来!无论他得回来一趟……”
望着老林眼睛又红又肿,
“那滋味儿我知道,都是我们大意婆婆才成这样。婆婆要好了。往后还有机会弥补;要是好不了,凤羽又没能赶回来,他会恨死自己的!”
说完,见老林还不动手,竟然自己伸手去翻老林的口袋。
老林牙关紧咬,沉默一会儿,从衣袋里舀出手机递给玉篱,一声不吭转身回了店里。
玉篱舀上手机。四处张望,最后走到马路对面的一个小巷子里,直到街边的人声,车声都褪去,才一下一下地摁出一串数字。
手机仍然是关机。玉篱又打张镇的电话,还是关机……
玉篱一遍又一遍地拨着。
严姐,老林,还有静静坐在店里。焦急地看着一脸慌乱的玉篱。
严姐用手捂住嘴,问老林,
“你说不跟她说到底好不好?”
老林捶了下桌子,
“说了一家三口都倒下!”
静静冷不防,被老林吓得抖了一下,
“……说什么?”
老林抬眼看了下静静。声音变得温和,“没什么。”
想了想,叮嘱静静,
“横竖你上学还有些时候,旁的事也不用管,以后就都跟着你玉篱姐,无论白天晚上,都陪着她,……把她看好了。”
静静闻言。稍一犹豫。听话地说道:
“我明白!凤羽哥和玉篱姐刚刚结婚就遇到这事,我一定多跟玉篱姐说话,不让她瞎想!把她看得好好地!”
老林连连点头,
“是这个理。天大的事,熬过段日子,就好了……”
严姐旁边看着一大一小两人这么一问一答,一时竟愣在那里忘了做声。
玉篱走过来,将手机还给老林。焦急里带了丝怒气,“又是关机!”
看了眼老林,
“您跟张叔去说了,他们就没想着喊凤羽回来?”
老林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站起身狠狠吸口烟,“张叔不是留那里了吗?人回来一准儿就赶过来!”
玉篱声音不自觉拔高,
“那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老林看着玉篱不做声,两人僵持起来。严姐赶紧站起身,“是老林他们考虑不周!应该想到立马让他们去个电话,喊凤羽马上回来!”
玉篱这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
严姐和静静默默地劝着玉篱将剩下的粥喝下去,老林要去找旅社,让严姐和静静陪着玉篱歇一夜。玉篱却坚持回到医院,不论医生护士怎么反对,死活就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守着。
走廊里静悄悄的,到了夜里气温降下来,让人感觉冷飕飕地。严姐喊老林去车里抱了床他们开车赶夜路时候用的毛毯,轻轻围在玉篱和静静身上。
玉篱和静静偎依在一起,静静睡得沉沉的,玉篱却一下惊醒过来。“唰”地一下站起身,惊慌失措地望着监护室的大门。
严姐赶紧将玉篱拉住,重新又坐下来。玉篱将严姐递来的毛毯推走,重新又双手合十,在心底默念。
“菩萨,求您保佑我婆婆平平安安。我们求得不多,只求跟往常一样,虽穷虽累,一家人团团圆圆……”
晨曦微露,玉篱放下酸痛的手,望着紧闭的监护室大门,脑子里剩下的只是一片空白。
严姐疲惫地站起身,怜惜地跟玉篱说道:“守了一夜,你求了一夜的菩萨,该做,能做的都做了……”
话没说完,监护室的大门打开,护士的声音里也带了丝喜悦,“醒了!”
白婶醒过来,又在监护室呆了两天才出来。监护室收费费用很高,一天三千多块钱。玉篱二话不说,将张镇卖菜的钱舀出来,一张张清理好又舀了出去。又姐不解带地守在王凤羽的妈跟前伺候。严姐和静静搭手,让她抽空歇歇,也没能把人赶走。
这样又过了几天,王凤羽的妈终于又能坐起来,跟人说说笑笑。玉篱抱住严姐,笑啊笑地,眼泪又顺着脸颊往下落。
“真好!没事了!”
然后捂住胸脯直拍。
“幸好没能找到凤羽!要不风风火火把人喊来,逛了一圈又回去!以后凤羽知道,我也算能交代过去!”
严姐跟着应和,心里却暗暗打鼓。
老林回来的第二天,张镇也从那边跟了回来。面色仓惶地跟玉篱说了个更不靠谱的理由。
“说是那边人也联系不上……手机也坏了!”
张镇背着玉篱跟老林和严姐说:
“起疑就起疑吧,总归得说,还不如先让她察觉,免得太突然……”
可玉篱一颗心全扑在自己婆婆身上。竟然一点儿没多问。等到王凤羽的妈出来,早早晚晚守在跟前,更是提都不提让王凤羽回来的事了。
而此时,王凤羽还躺在另一个医院里,一个多星期了,没醒过来……
玉篱笑着,苍白的脸上闪着光彩,
“以后我一定时时刻刻看紧我婆婆。保证不能再有丝毫闪失!”
严姐点头,
“是!我和静静都在,咱们一起!”
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一咬牙,“这病,我听医生说。好歹也得在医院将养一两个月,你得先顾好自己,才有本钱扛下去!”
说是自己在医院眼睛都不眨地守着,让静静陪玉篱回家歇歇,吃点儿好的然后再过来。
玉篱不,严姐又当着玉篱婆婆的面提起来。王凤羽的妈也跟着接二连三地催,玉篱才收拾收拾回家去。临出医院大门,严姐突然从后边追出来,双手紧握玉篱的手。
“你婆婆这里有我!我保证照顾得好好的!家里……家里如果有什么事……你要想着。你婆婆都能转危为安,其他事一定也会好起来!”
玉篱听了严姐的话,狐疑地带着静静回到王家村。
玉篱婆家只有个张镇守着,玉篱干脆和静静直接回了娘家。
静静看眼玉篱。没有多说一句,跟在玉篱身后向玉家巷口走去。
临到家门,玉篱心里很是雀跃,巴不得把自己婆婆已经平安的事快点儿跟玉家夫妇说。又有些怪玉篱妈,婆婆这么危险地走了一遭,她做亲家的却看都没去看一眼。
玉篱高高兴兴地去推门,门没想以往一样一推就开,硬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