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玉篱-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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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篱心里一酸,
“你看你,就是个逃荒的。别去了!”
王凤羽一窒,
“日子不会久。你等我好了。”
玉篱默了默,不再多说。神情一正。跟王凤羽商量,“静静跟那男生闹成这样,我总觉得她该换个学校。要不你找机会跟严姐透透风吧?”
王凤羽揉揉眉心,
“刘韬那小子我也认识,刚才我去看了看他。”
又说:
“暂时还让静静呆这里吧,你说的事我也想过,可学校好,将来能考好大学。她又是个尖子生。”
玉篱认真地听着,猛然回过味来,一把拉住王凤羽的手,“你又打人了?!”
王凤羽见玉篱这样,心里一暖,张开双臂将玉篱拥在怀里。
“我又不是傻子,还打?”
玉篱松口气,
“再不能跟以前似地!”
王凤羽将头埋在玉篱发间,只觉隐隐的清香直达心脾。
“不会了。为了你和我妈,让我当孙子都行。”
玉篱“扑哧”一笑,伸手紧紧环住王凤羽。
“不是孙子,是担当!我爸我妈,白婶,他们以后都指望咱们。我也不会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哭。咱们该忍就忍,该让就让,不能为了赌口气弄得日子过不下去!“玉篱说着,忍不住想到这一两年发生的连串事。要是当初不为了争个鱼塘,得少了多少波折?想到这里,不由往王凤羽怀里更靠紧一些。
“你答应我!”
灯光下,王凤羽脸色晦涩。感觉到怀里人的不安,手臂收紧,用力拥住玉篱。
“好!咱们忍!”
王凤羽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工地。玉篱下午送静静去学校,却意外地看见王冬儿蹲在他家小店里发呆。
玉篱走过去问,王冬儿还没说话,王冬妈就忙不迭地跑过来。
“玉篱,买东西?”
玉篱一愣。王冬妈历来会做人,即便像玉篱这样不爱在村里逛的,见面也多是“玉啊”,“侄女”地叫,今天却似乎有些不对劲。
玉篱笑盈盈地,
“婶婶,冬子不去工地吗?”
“嗯”
王冬妈囫囵答了下,眉头紧蹙。碰巧王二婶过来买盐,就把玉篱和静静晾在那里。
玉篱看眼王冬儿,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的样子,只好走开。
送完静静回来,玉篱去王凤羽家跟白婶交差。忍不住把看见王冬儿的事跟白婶说了,奇怪道:“该不会王冬儿跟凤羽闹翻了吧?我看昨天他那么跟凤羽吼,可是从来没见过的事。”
白婶脸上一僵,慌忙摆手,
“我哪知道他们的道道……”
玉篱不免狐疑。白婶却大声咳起来。好不容易止住,问玉篱,“昨天没等着凤羽回来就歇下,大早他也没跟我说。小夏好不好?”
玉篱忽地一撅嘴,
“您净问她,咋就不问问我?偏心!”
白婶一愣,忽而指着玉篱笑起来。良久,用袖口拭去眼角的泪,暖暖地看着玉篱,“你是好孩子,我知道。”
“扑哧”一声,玉篱跟着掩嘴笑。麻利地从暖瓶里倒了温水递给白婶,“凤羽去了,可小夏妈不让进门……您放心,等明后天师父完工,我再去瞧瞧!”
王凤羽的田给了玉篱,这几天正请了师傅搭大棚。原本周五开工,算好到了周日,刚好三天搭起来。没想到出了静静的事,才一天就歇下。
白婶道:
“先是三平,又是静静,还得弄大棚……秋天家忽冷忽热最容易伤风感冒,你可得顾惜点儿身子。”
说着又大咳几声。
玉篱赶紧帮白婶轻轻拍后背,
“您才是!您这咳嗽像是从凤羽回来就有的吧?得空我陪您去医院好好瞧瞧!”
白婶忙不迭摆手,
“我这是内火外凉!平常多喝茶汤败败火就好!”
指碗柜上的一个白色塑料袋,
“前阵儿静静妈带回来的野山菊还没泡完呢!不用瞧!”
说到这儿,又跟玉篱叹气。
“静静妈是个苦命的女人,静静可不能出什么事。女人一辈子,男人靠不上,子女就是命根子。子女笑,再苦再累都值。可要遭什么罪……那么个水做的人,好歹把静静带到这么大……”
玉篱失笑,
“闹这一回,那家的大人应该知道管管自己儿子。学校也是,静静成绩好,想来校领导也会重视这事。您就放心吧,以后都会顺顺当当地!”
宁静的傍晚,晚霞映红半边天。几只麻雀在石板地上掏着掉进缝隙的粮食。
白婶听玉篱劝,良久冲玉篱点点头。
“多的不求,天天这样跟你们小辈说说闲话,就是神仙日子咱也不稀罕。”
两人没想到的是,这闲暇的片刻宁静就如同天边即将消失的晚霞,转瞬即逝。
第一百五十二章宁静
、第一百五十三章未平
玉篱请的师傅是个爽快人。起先搭第一个大棚的时候,地里的活儿师傅们全包了,从家里搬材料过去却是王七帮的忙。到了二次,师傅也看出玉家缺男劳力,就连搬材料的活儿也揽去。
玉篱妈一边唠叨,一边让玉篱也学着些接人待物。玉篱会意,去王冬儿家店里,打算买条烟送给师傅们。
大清早,店里很冷清。玉篱站在柜台边喊了很久,王冬儿才趿拉着双鞋跑出来,眼睛还半眯着。
见他这个样子,玉篱不禁问:
“冬子,你是哪里不好吗?”
王冬儿皱眉,
“好好地!瞎说什么?”
玉篱悻悻地,
“看你没精神劲儿,昨天就这样。你怎么了?”
王冬儿不耐烦地将烟扔给玉篱,
“没怎么!快走快走!”
玉篱瞪着王冬儿不知该说什么。
王冬儿瞥玉篱一眼,低声嘀咕,
“女人就是祸水!”
玉篱一下子气得……
第一次去关河找严姐帮忙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可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自己不已经跟王凤羽在一起了吗?
玉篱冲王冬儿:
“冬子,你要再乱说,我可……”
“你要怎样?”
王冬儿偏开头,拨弄着他额前那撮金发。
“到羽哥跟前哭一哭,然后让他来揍我一顿?女人就这样,仗着自己长好看点,就让男人做牛做马。”
玉篱面上一热,张口结舌。
“那是以前!你没看我自个儿在弄大棚吗?我又没给凤羽添麻烦!”
愣了半天,又冲王冬儿喊道:
“什么男人,女人!你不看看你才多大,还男人!”
王冬儿“噗”一声笑出来,看着玉篱摇头,“吵个架都不利索。我还是想不通你比小夏好在哪里?羽哥他是怎么想的?”
盯着玉篱打量。
玉篱气得脸通红。
“你跟小夏好你就变着法儿挤兑我是不是?我也看不出你什么好来!不是见你打牌,就是见你抽烟!除了这两样你还干什么?凤羽和二富就不该跟你好!”
王冬儿脸上的嬉笑散去,看着玉篱不说话。
这个样子,玉篱又有些后悔。怀疑自己话说重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王冬妈却从里屋走出来。人还不见影儿就先听到声音。
“玉说得真好!他还会啥呢?他还会变着法儿气他老娘!读书不是那料儿,正事又不好好做。成天游手好闲!要不是老娘养着,就成了程宏林他徒弟!”
到了王冬儿跟前,舀着手里正掰的玉米棒子就去戳王冬儿的头。
“人家程宏林还好!讨了老婆又生娃娃。你呢?没老娘你休想讨得上媳妇儿!就你这样,我头都不知多大!还想再给我请尊佛回来?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玉篱缩脖子,没想到跟王冬儿斗两句嘴就给他招来一场骂。王冬儿妈被村里人叫做“阿庆嫂”。能说会道,又会做人,在村人面前面面俱到不说,对儿子王冬儿也护短得不行。可今天却当着自己的面把王冬儿骂成这样。
玉篱看到王冬妈手里掰了大半的玉米棒,更是想不通。明摆着刚才人就在里屋。可为什么就偏偏不应声?再又想到昨天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更是疑惑。
王冬儿呆呆立在那里任自己母亲指着头地骂。玉篱劝也劝不住。自觉站在旁边也就是看热闹,索性赶紧舀上烟溜走。
到了田里,没想到白婶自个儿提了茶水送去给师傅们。玉篱愤愤地跟白婶说起来。
“……王冬儿这样不也是她惯出来的?单骂王冬儿有什么用?”
白婶一个劲儿点头,
“冬子嘴皮子滑些,其实是个实心眼的孩子。踏踏实实做点儿事,成了家就好!”
这么一说,两人又都很奇怪,王冬儿好好地怎么突然就不去工地了?
玉篱说:
“我听婶婶话里像是有话,她说冬子要请尊佛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满脸疑惑。
白婶轻咳一声。
“管他什么事,到时不就知道了?……”
又笑道:
“你不说要去看小夏吗?把冬子喊上吧。他俩要好,算起来好些日子没见着,想来也是惦记。”
玉篱答了声好,又自顾歪头在那里想。
白婶摇头,
“我原先觉着你心太灵,还防凤羽跟你合不来。如今算是明白那句老话。”
“哪句老话?”
玉篱问。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白婶说完哈哈笑起来。
王凤羽从监狱回家后,虽只短短两月,白婶的气色却见天地红润起来。本来底子就不错,如今虽没以前富态,瞧着倒更显年轻些。
玉篱盯着白婶看,
“还是头次听您笑出声呢!就该多这么笑笑。您一笑,起码年轻了十岁!要站一块儿,别人都舀咱们当姐妹!”
刚巧师傅走到坎子上喝水,听见这话,接口一叠连声地说两人是姊妹花。
白婶笑骂玉篱跟王冬儿学油了嘴,又把玉篱拉到僻静处嘱咐,“我左右寻思,静静这么着,当妈的不让知道不好!静静妈能把静静拉这么大,经了不知多少事。再者,她如今也不是以前,有主意得多!”
让玉篱得空赶紧去趟碧暮寨把静静的事跟严姐说了,好让她心里有个数。又从兜里掏出六百块钱来,“这是静静妈给的,你带上!去看小夏的时候顺道再到静静学校一趟。多买点儿好的,去会会她老师,也拜托拜托人家时常照看点儿静静!”
夏天的时候,严姐去碧暮寨跟着丁华父母收山菌。本来雨季一过,山上就不再出什么山货。可一伙人尝到了甜头,收不到野生山菌就自己动手种起来。说是人工饲养的山菌价格虽比不上野生的,利润却也很大。这么一来,严姐就又把静静托付给白婶,每月给白婶三百块钱作静静的伙食费房费,一头扎在了碧暮寨。
有了白婶这一说,玉篱心里既忐忑又兴奋。跟个家长样地,提着东西去拜托人,还是平生头一次。回到家把白婶给的钱舀给母亲看。
玉篱妈白玉篱一眼,
“你才出学校几天?她还真想得到。”
玉篱伸伸舌头,跑到屋里,站在穿衣镜前端详自个儿。末了,决定把大棚的事托给玉篱妈,明天就进趟城。
正暗自在心里打腹稿,盘算见了静静班主任该怎样说才得体,玉篱妈却又走进来,“横竖你也要走一趟,就顺道去把三平班主任也见了吧!”
要说,三平这一遭也是受静静连累。事情虽了结了,去周全一下也不错。
玉篱摸摸鼻头,
“好嘛。反正三平浑水摸鱼进了一中,想来日子也不好过,是该跟他班主任多联络联络。”
玉篱妈一顿,瞪着女儿,
“你倒知道!三平说是去了也是拉后腿,挨老师批!一大早又赖床上不起来了!”
玉篱哑然。答应玉篱妈先帮三平多请几天假,回头再好好开导他。
太阳落山,师傅都收工回家。玉篱到田里看了一遍,回来正跟玉篱妈交代隔天要注意的事。白婶却破天荒地跑到玉家来,说是静静不见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未平
、第一百五十四章寻人
白婶脸色苍白,咳了半天才止住。
“学校要她转学,早上跟校领导谈完话就出了学校门,什么也没带!”
玉家三口面面相觑。
玉篱爸看眼妻子,问道:
“听玉篱说起来,错不在她,怎么让她转学?”
白婶咳道:
“谁说不是?……静静班主任也说不合理!”
焦急地看向玉篱,
“学校联系不上静静妈,班主任找到关河,房东打电话问张师傅,张师傅又把电话打到冬子家问!太阳这都快落山了,我才听到信儿!”
白婶问玉篱,声音隐隐发颤,
“静静心思重,别出什么事吧?冬子打电话去小夏家,静静也不在!静静出了学校可就只小夏这么个处得近的!”
玉篱夫妇一听,也跟着急起来。两人都认为静静去碧暮寨找严姐去了。可猜归猜,总得落实了才放心!
玉篱妈推玉篱一把,
“你不是有林校长家电话?先打个过去!万一静静妈在镇上,不就找着了?”
玉篱赶紧抱了挎包出来,母女俩手忙脚乱一通翻,好歹找着号码接通电话。玉篱把事情说了,请林校长去看看严姐在不在他们租房种蘑菇的地方。
忙完了,白婶站在玉家堂屋中央,扶着桌子就揉眼睛。
“糊涂啊!老林有手机,静静妈跟着跑的一群人也都有!怎么早就没想着留个号!”
玉篱妈看眼白婶,冲玉篱指指沙发。玉篱连忙把人搀去坐下。
玉篱妈吭一声,对白婶说:
“好好地,谁想得到那么多。要我说,那小姑娘稳稳当当。不像会做绝事的人,你也别太急。”
白婶闻言,诧异地看向玉篱妈。
玉篱和玉篱爸互相看看,也都愣住。
玉篱爸大声说道:
“咱们也不能干等!我去招呼对门一声,大家伙儿都出去找找!”
让玉篱和玉篱妈陪白婶在家等回音。
玉篱却站起身来,刚要说话。电话铃响了。
大家以为是林校长。结果是严姐。
玉篱听着,严姐声音嘶哑,
“张哥打电话给老林,我都知道了!玉篱。拜托你去冬子那里,看能不能让他再问问小夏,静静爱跟她说心里话。是不是静静平常透过些什么……”
电话那头一寂,接着传来严姐的呜咽声。
玉篱忙出声安慰,这时。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大家眼巴巴看着玉篱挂下电话,玉篱说道:“林师傅跟严姐在一起,他们正在回老家的路上!严姐觉得静静可能回老家去了。”
说着,神魂不定地就去理挎包,
“我得出去一趟!”
玉篱爸拉住玉篱,冲她打眼色,
“你在家等。大伙儿有了消息都往回传,也能互相通通风。再说。还有你妈和你婶!”
最后一句,说得特别重。
玉篱妈和白婶都尴尬地低头不语。
玉篱却摇头,
“家里不还有您?”
对大家说:
“林师傅说怕就怕静静去找那个男生,我觉得有道理!我去找冬子,冬子知道小夏家怎么走!”
白婶听说静静去找刘韬,惊得站起来。一个劲儿点头,“是是!小夏知道那家住哪儿!”
抬腿也要跟玉篱一块儿去。
玉篱妈看看白婶半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