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玉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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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篱一愣。杨姐不过才三十出头,而眼前这位,明显大得多,却自称叫她杨姐?
女子又走两步到了玉篱跟前,一脸笑容温软坦然,倒似跟玉篱再熟悉不过。
“杨仙儿出来得早,论资格,大家都叫杨姐。差不多的人,都不惹她。其实,也不过就是个名号而已。”
玉篱点点头。既然杨仙的饭馆开张她也去,应该跟邓四喜很熟悉。说话也更亲近一些,“您在这里……”
严姐低头抿嘴,又抬头望了眼王家紧闭的大门。脸色微红,“德友进去,让我在这里等……”
德友,王德友?玉篱一下子想到,恍惚听见自己的母亲和干妈王七婶闲聊的时候说过,王德友的姘头姓严。是个需上的风尘女人。一下子,玉篱不禁大吃一惊。嘴慢慢张开又闭上。的确,自己家跟王家是有过节,可在外边找女人这样的事,放哪里都不占理。
一时,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都不说话。玉篱眼尖,瞥见严姐脸色发红,对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又纳罕。这和传言里泼辣势大的风尘女,好似不一样。
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玉篱犹豫要不要去敲敲门。
“凤羽在禄县的时候,跟我提过你……”
玉篱一下子定住,看过去。
自称严姐的女人眼里带着温温的暖意,迎着玉篱。
“张哥有车子往那边跑,我去临时帮两天……多亏凤羽照应。”
“……他吃了不少苦。有次塌方,一个石头滚下来,刚好砸在他头上。到了县里,血人一样,缝了好几针才好……”
玉篱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的女人,脱口而出。
“他去那里干什么?”
严姐默了默,声音低下来。
“禄县找着金子,很多人都想插一脚,小夏她爸从来就是个心强的……”
禄县,没记错的话,也在东南方向,且在更深的山里。玉篱在大溪镇的时候,逢赶早的天,还看见过进山的班车。斑驳陆离,往往沾满泥浆,让人侧目。
玉篱眼盯着严姐,一眨不眨。脑子里一片空白。王凤羽找了夏彩,夏家有钱有势。玉篱,包括周围的人,一直以为王凤羽从此以后就一步登天……良久,玉篱找回自己的声音,
“金子?听说私自干这行很危险,?p》他们家女婿,夏彩也不说吗??p》
隐隐有丝哽咽。
严姐左右看看,更走近一步,几乎就要贴着玉篱耳朵。
“昨天找邓四喜的张老板,记得不?……”
玉篱疑惑。
严姐咽咽口水,又要开口。这时,大门哐当一响,小侧门从里边拉开。王德友舀了个黑色公文包钻出来。
严姐一见,立刻住了口。往后一退,笑盈盈地声音忽然一大,“……真是托了邓四哥的福,小海才平安无事地回来!不管怎么说,改天一定要专门去谢谢才好!”
邓四喜帮着罗冯军把王利海弄出来,张顺子还有她弟弟张得子,早就表示过。再说,她一个人外边的女人,出面去谢?笑掉大牙!
乍一闻自己的姘头说这话,王德友脸上就带了几分不屑。
玉篱还在严姐带给自己的震惊里,没反应过来。
只见王德友一脸不耐烦,说话声音颇大。
“好了好了。不是让你呆车里吗!”
严姐听了王德友的话,不言不语,讪讪一笑,伸手握握玉篱,“那我先走了啊?有机会再见……”
眼里的光一闪,流露出一抹真诚地关切。
玉篱愣愣地,刚要出声说两句,王德友满脸堆笑地凑过来。
“小玉啊,真是好久不见。最近可好?小严说得也没错,多亏老四出手帮忙,不然小海可受苦!”
说着眼睛一眨,似乎就要掉两滴泪。
玉篱回过神来,可这下是无论如何也搞不懂了。听起来,王利海是因了这两位才被送进公安局的,怎么反过来倒像受害者?
让人出乎预料的消息太多,一时间玉篱有些张口结舌。王德友似乎也不等着玉篱回话,一个人絮絮叨叨就又把邓四喜恭维一翻。热络得,好像之前两家的过节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
玉篱一言不发等王德友说得差不多,刚想开口让王德友帮自己把孙玲喊出来,门又一响。
玉篱看去,张得子开门,娟子挽着孙玲的手亲亲热热地走出来。
第八十章出乎预料
、第八十一章积怨
孙玲见着玉篱,高高兴兴地跑过来。
“等久了?不好意思!”
玉篱趁机离王德友远点。
“没事,走吧。”
王利娟母女初一见玉篱,脸上先是一僵,再看旁边笑吟吟的孙玲,勉强冲玉篱挤出丝笑。
玉篱淡然一扯嘴角,也没跟王家人多说,拉上孙玲就走。
两人才走了不到百米,猛然听见后边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就是女人的咒骂。
转身看去,张顺子一手扒着车门,一只手似乎揪着股女人的头发往外扯。
“不要脸的贱人!竟然清天白日就敢跑上门来偷男人!!……”
玉篱一惊。只见王德友虽站在一旁絮絮叨叨地骂着,却根本不动手。王利娟倒是在劝,却只是把自己母亲扶得稳稳当当。两母女合力,一会儿就把严姐从车子里扯出来。
张得子手一挥,结结实实一耳光响亮地扇在严姐的脸上。原本人就生得结实高大,又带了怒气,这一耳光用了十足十的力。只见被挨打的女人,像是稻草人儿一般斜斜直直地倒在地上,半天不吭一声。
玉篱和孙玲都倒吸口凉气。
“这是……”
孙玲说着就要倒回去看个究竟。
玉篱赶紧把人拉住。想到才将严姐文文弱弱的样子,玉篱也有些不忍。可毕竟是人家家务事,不得不把事情说给孙玲听。
两人迟疑着转回身慢慢朝前走。才走几步,又是女子一声惊呼。
“啊……”
带着隐隐哭腔。
两人一下子转过头,只见张顺子不只从哪里找来跟大柴棒子,正狠劲儿朝躺在地上的女人敲打。王德友似是看不过,上前一拦,手臂吃了一棒,一抬手就把张顺子推倒在地上。
一时,张顺子就坐在地上哭天抢地。一旁的王利娟,不说去劝,也抱着自己的母亲跟着哭。
玉篱和孙玲两人,看得目瞪口呆。正犹豫要不要去看看,大铁门哐当一响,王利海从里边跑出来。
看看倒在车旁的女人,又看看抱头痛哭的母亲和姐姐。愣了一瞬,捡起地上的木头棒子,拳打脚踢地就朝严姐招呼去。
再看王德友,见了儿子倒像矮了一截,劝也劝,就只在一旁急得跺脚,仍旧是不敢上前一步。
眼见躺在地上的严姐缩成一团,紧紧挨着车轮,被王利海几棒子打下去,尖叫声一阵紧似一阵,浑身抖得像筛糠。
即使再坏,此刻对着王家几口人,也是弱者。况且,刚才这个自称严姐的女人看起来那么柔弱,跟风尘两字相差实在太远。玉篱和孙玲再也忍不住。放开脚往回跑。
玉篱平常对王利海还是有几分好感的。爽爽朗朗,爱说爱笑。再者又因了王凤羽这一层,总觉得能和二富,王凤羽走在一起的人,心地都应该不坏。喊出去的时候,声音里不由带了几分痛惜,“小海!别这样!”
王利海回过头,瞥眼玉篱,
“都别过来!今天捶死这贱女人!”
眼睛血红,只一眼就让玉篱心惊。
王利海说完又要动手。玉篱不知哪来得力气,大呼一声:“住手!”
声音尖锐无比,在场的人都一愣。
王利海缓缓放下手来。
张顺子阴郁地盯了玉篱一眼,又放声嚎啕大哭,“我怎么这么命苦……什么也靠不上……”
一下子,就像给快熄灭的大火浇上大桶油,王利海伸手指着玉篱,声音阴沉,“你别管闲事,要不然!羽哥的面子我也不给!”
又一脚踢在严姐的身上。躺在地上的女人像小狗一样,发出一阵悲鸣。
玉篱厌恶极了。转而对着张顺子,
“您也说两句!难道您要您儿子再被抓一次?!”
张顺子没有说话,只管哭。王利娟却抬起头,一脸轻蔑。
“这样的贱女人,打死一个少一个,留着是祸害!要抵命,我去!”
玉篱震惊地看向孙玲,两人不可置信。呆了一瞬,玉篱去推王德友,“你说说!!”
王德友蔫蔫地,反倒把玉篱朝后推。
“他小子红了眼,真连老子都敢打!”
王利海仍旧冷一下热一下地招呼躺在地上的女人。一声声惨叫让玉篱只想蒙上耳朵。不知怎地就想到去年的时候,自己的母亲,躺在小诊所的床上。那时候,自己的心比冰还冷。
一旁传来王利娟轻轻地嗤笑。
“他说,我弟可不会听。有个人一出面,小海说不定还能听个一句半句。玉篱这么好心,去帮着找来?你一出面,那个人保证做什么都愿意……”
孙玲见王利娟阴阳怪气的样子,狐疑地看向玉篱。
玉篱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王利娟,
“你是想说王凤羽?那又怎样!”
说着,真就转身跑开去。
才跨出两步,就听见后边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玉篱。”
玉篱顿住。正是邓四喜。玉篱一阵欣喜,转过身去拉邓四喜,“你快劝劝,我去把冯军哥也找来!”
邓四喜原本阴沉的脸一动,
“是去找冯军?”
玉篱一阵疑惑,陡然想到刚才王利娟的话,脸色一变。往王利娟看去,却只见她一脸意味悠长。
邓四喜看着玉篱脸色变幻,轻咳一声,把玉篱拉回来,走上前去跟张顺子说话。
“张姐,前几天张老板见着我,还在道谢呢。说要是小海受了什么罪,他也过意不去。没把严姐看好,都是他不对……”
短短几句话,就只见张顺子眉头深锁,沉默一会儿,咬牙扶着王利娟的手站起来。
“小海!你是要气死我?回去!”
玉篱疑惑地看看邓四喜,邓四喜安慰地冲玉篱点点头。又去劝王利海。不过几句话功夫,王家母子三人就都不再言语。
孙玲站在一旁,把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直蘀玉篱捏了把汗。这会儿见王利娟一脸阴郁,上前软声道:“玉篱也是着急,她向来心软……”
没说完,王利娟俏生生笑起来。
“说哪里话?难道玲姐觉得我是好歹不分的人?”
刚才还寒霜一样的脸,瞬间就明媚无比。
孙玲一愣,也跟着笑笑,
“那就好!”
可看看一旁蹲在地上扶严姐的玉篱,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第八十一章积怨
、第八十二章惊险
孙玲坐在玉篱刚刚铺好的床上,脸色有些惨白。玉篱从行李里抽出一本书,使劲扇了扇,把桌子上放着的需泉水递过去。
“累坏了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在车上也是晕得不行。先喝口水,再吃颗话梅压压。我这就去烧热水。”
又把剩了半袋的话梅舀出一颗,喂在孙玲嘴里。
孙玲嘴里含了颗酸溜溜的话梅,一声不吭转过身动也不动就躺倒在床上。屋里本来就阴浸潮湿,摆在桌上的风扇又对着呼呼吹,良久,孙玲只觉堵在心口一阵阵往上翻的眩晕渐渐褪去。撑起来,又去舀水喝。
忙了好一会儿,玉篱刚刚把行李收拾好,听见动静端了杯特气腾腾的糖水进来,连声制止。
“我烧了红糖水!喝这个,暖肚子!”
孙玲有气无力地瞥眼玉篱,只见玉篱额头的发丝也是湿湿地,感激地笑笑,“你也累坏了,歇一歇。”
玉篱点点头,拉了把小椅子过来,把背包里一样样吃食都摆出来。酥饼,鸀豆糕,切得整整齐齐的花生芝麻糖……更甚,还有一小饭盒削了皮的苹果瓣儿。零零碎碎,像是小摊一样琳琅满目。孙玲枕着又松又软的被子笑起来,“他家对你倒还真上心。”
玉篱一顿,捡起块饼干咬了一口,又递块给孙玲,“我妈给他家一人织了件毛衣。”
孙玲撅撅嘴,
“……过日子可不就是礼尚往来,人心换人心?……”
玉篱忍不住一笑,
“你倒懂。”
“我也是从我妈那儿听来,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孙玲微叹口气,
“老一辈不都这么过来得?你真的想清楚了?”
玉篱低下头,
“四哥人还不错……”
孙玲一看她这样,有些烦躁。
“是吗?我看这一路上,他好像不大高兴?那个王什么,凤羽?是谁?”
玉篱听了这话,倒是很平静,
“凤羽,我,还有村里另外几个,我们一起长大。去年我家鱼塘跟人闹纠纷的时候,他帮了我家很大的忙。这些,我没打算瞒四哥。四哥估计愁得也不是这事。”
听完她的话,孙玲更有些气急。
“玉篱,一个人要是真心喜欢另外一个人,眼里是绝对揉不进沙子的。这更不正常!一辈子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被一个人喜欢是什么滋味,这样的日子,想想都可怕。你还要跟他白头偕老!”
窗外的知了吱吱嘶鸣。一阵紧过一阵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玉篱嚼着饼干不言不语。从上午到把两人送到学校,邓四喜虽然话少些,可搬东西,买零食,一直把两人照顾得很好。即使有些事,没有跟自己开诚布公,总得说来还是很可靠的。最重要一点,大家都满意。自己家,邓家,每个人看着都欢欢喜喜。至于王凤羽……玉篱想到这里,淡淡地笑,
“喜欢谁,就大大方方,无所顾忌,这得有缘分。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能让对方好,喜欢又怎样?你是幸福的,好好珍惜。至于我,先顾着爸妈吧。”
想到玉篱为了自己家,连高考都放弃,孙玲哑然。
抬手轻轻勾起懒懒搭在玉篱腕子上的手链。金灿灿的黄金被绞成细细长长的丝线状,又交织聚拢成花茎粗细的一圈,如同柔软的绸缎一般柔柔软软贴在玉篱玉雪般的肌肤上。手一翻转,暗纹涌动,流光溢彩。本让人觉得俗气的黄金,被这么精雕细琢,此刻戴在玉篱身上,和着人交相辉映,富贵却不失优雅。玉篱略显苍白的脸庞也被衬得多了几分神采。
孙玲缩回手。
“过生他送的?”
见玉篱点点头,说起话来有些心不在焉。
“也是。他也算对你用心,怎么好过怎么来吧……”
声音里含了丝若有若无地颤抖。
玉篱看去,孙玲一手将被子抓得死紧,一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如纸。不由吓了一跳。
路上孙玲就悄悄跟自己说“大姨妈来了。”没想到疼成这样!大概是因为这一路上累得。玉篱赶紧去端凉温的糖水喂孙玲喝下去,又去把枕头被子铺好,让孙玲抬腿上去躺会儿。
“以前也没见你疼成这样?”
孙玲牙关紧咬,并没有搭声。玉篱又去帮她把腿往上抬。
大热的天,孙玲穿了条牛仔长裤。两条腿被绷得紧紧得不说,腰身狭小。玉篱刚想说让她换条宽松点的,目光一滞。
青黑色的牛仔裤看不出来。玉篱刚换上的床单上,却清清楚楚晕染出大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