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开棺人-第6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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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信我,我和山西王进天墓,出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的。”李朝年故意压低声音,“否则你我都进不去天墓,搞不明白师父所说的话。”
“师父对你说什么了?”何柏谷没有细心思考,直接反问了李朝年这句话。
李朝年笑了:“师父对你说了什么,对我就说了什么。”
何柏谷内心一颤,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原本李朝年就与他和师父在划清界线,那夜明明师父只私下对自己说了那番话,并未对他说,自己心大忘记了,刚才一冲动问了出来,等于是钻进了李朝年设的套中。
如果现在不把怨灵旗给李朝年,等于是加剧了和他的矛盾,在决裂上火上浇油。何柏谷寻思了半天,终于还是将怨灵旗交了出来:“我和喜豆留在这里。”
“你、苟镇海、喜豆,以及这个婴孩都留在这里。”山西王吩咐完,领着自己的行尸,还有带着怨灵旗的李朝年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山下奔去,两人奔向山下,却在一块岩石后消失不见,好像那里就是天墓入口一样。
“你师弟比你聪明。”等两人一尸离开,苟镇海坐了下来,笑吟吟地看着李朝年。
“喜豆,我去找点柴火,准备晚上生火用。”何柏谷不搭理苟镇海的话,转身下了山坡,说是去找柴火,其实主要目的是想看看那块岩石后到底是不是有出入口,如果有,自己干脆也跟进去看看。
等何柏谷跑到那块岩石仔细查看后,结果却令他非常失望,那块岩石连条可以放进食指的缝隙都没有,无奈只得去收集柴火。等他抱着一堆柴火返回苟镇海、喜豆身边的时候,苟镇海却装模作样拿出个罗盘道:“我记得师父说过,这周围应该有个古怪的村落,他们进天墓再出来,至少也得一天一夜的时间,我们先找到村落投宿吧,荒郊野岭,我们两个男人倒无所谓,怕是苦了女人和孩子。”
“这里有村落?”何柏谷扔下怀中的柴火,没好气道,“刚才你为什么不说?”
“你没问呀。”苟镇海一脸坏笑。
何柏谷忍住怒火,很想朝苟镇海脸上招呼一拳,但怕他那个身子骨,还有那点半桶水的本事,恐怕拳头未至,单是拳风就能吹死他。苟镇海拿着罗盘带路,何柏谷和喜豆抱着孩子紧随其后,穿过后方的山间小路,再跃过一片小树林,真的发现在山脚下有一座不大的村落。村落中看起来人并不多,但可从其中的建筑,放养的牲口,还有周围的农作物看出,这里的人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三人来到村口就遇到一个扛着钢叉,背着猎弓,腰间还系着野兔和野鸡的年迈猎户。那猎户见有陌生人前来,竟也不警惕,没有怎么询问,就很热情地邀他们到家中做客。
“我给三位准备了一间小屋,虽然简陋了些,但也算是干净,至少可以遮风避雨,你们先歇着,我去收拾收拾野味,等会儿给你们准备些烤鸡烤兔。”猎户领他们进屋,倒了几碗井水之后,转身离开。
“烤鸡烤兔倒是很久没有吃过了。”苟镇海舔了舔嘴唇,咽着唾沫,大口喝着碗中井水。喜豆肚子也是咕咕作响。唯独何柏谷没有动碗中水,总觉得哪里不对,而且对苟镇海这个算是行走江湖多年,却好像没有丝毫江湖经验的人有些厌恶。
等那年迈猎户离开之后,何柏谷起身来到门口,叮嘱苟镇海和喜豆安坐不要离开,自己则朝着不远处的庄稼田地慢慢走去,看着沿着庄稼地一侧修建的房屋,实在不明白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个村落?
“怎么会有个村子呢?”何柏谷站在田坎边自言自语道,刚说完庄稼地中就传出一个声音,回答了他提出的疑问。
那个声音道:“这里叫五房村。”声音传出时,一个老太太从田中那些不知名,至少高有两米的农作物中钻出来,揉着自己的肩膀,同时上下仔细打量着何柏谷,问道,“年轻人,你打哪儿来?”
何柏谷赶紧对着那老太太行礼,回答道:“黄粱堡。”
“哦,知道,听说那地方前几天不是被烧了吗?”老太太顺口这么一说,让何柏谷心中倒是一惊。
何柏谷忙道:“对,是被土匪烧了,我们运气好,跑出来了。”
“人没事就好,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呀?”老太太又问,俯身用镰刀割着那种何柏谷叫不出名字的农作物来,但每次都只是用镰刀在农作物的枝条上来回摩(人W-Γ-S-H-U)擦,割下枝条上的一层表皮,再放进背篓之内。
哪里有客人刚来就问什么时候走的?何柏谷觉得老太太不懂礼节,还怪怪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不算是真正的客人,完全是误打误撞,不请自来的路人。别人这么问也不奇怪,于是编了一番话道:“我们还有两个同行的伙伴,逃跑的时候落在后面了,我们等到他们找到这里,就会离开,打扰了。”
“没事,我只是问问,因为这里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来过了,上次来过的那两个人在这里做了不少坏事……”老太太说完背着竹篓爬上田坎,朝着远处慢慢走去,不时抬手朝着庄稼地里忙活的其他人打招呼。何柏谷留心到,在田地中忙碌的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没有一个青壮年。他心里觉得奇怪,干脆跟着那老太太走进村子中,绕着周围的房子又走了一圈。这一圈走下来更让他觉得奇怪,因为在村子中他见到的全是老人,而且这些人仿佛对他这个陌生人半点兴趣都没有,甚至不用正眼看他。
还有一点最让何柏谷觉得奇怪:这里的人在这个炎热的季节,还穿着长衣长裤,干活的时候也不免起袖口和裤腿,不知为何。
再返回先前猎户家时,已经到入夜时分了,何柏谷坐下来喝了一口井水,稍作休息,正准备再出去转一圈时,那猎户就推门而入,手中提着先前那柄钢叉,钢叉前端还串了一只烤得流油的野兔。
“烤野兔!”农夫将那野兔放在桌子上的土盘之中,又从腰间拔出一柄小刀,三五下就将那烤野兔给分割开,再擦擦手道,“几位,不要客气。”
第十二章(下)毒雾
猎户分完野兔,转身就准备离开。何柏谷却拿起兔腿,递过去道:“老人家,辛苦了,您先请。”
“不了,不了,我都吃腻了,你们吃吧。”猎户背着手要离开,却再次被何柏谷叫住。
何柏谷手拿兔腿,满脸笑容:“老人家,放心,您的好意我们不会拒绝的,我们吃完烤兔就会离开,绝不给你们添任何麻烦。”何柏谷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客套,但实际上却是话中有话,故意说出来告诉猎户和在屋外的其他一些肉眼看不到的人。
猎户听完,拿过兔腿三两下吃了个干干净净,就连兔腿骨都嚼得稀烂吞下,做了一个“满意了吧”的手势,这才转身离开。等猎户离开,何柏谷拿起另外一只兔腿递给喜豆,低声对苟镇海道:“你也算是行走江湖多年的戏班班主,这点警惕性都没有,这里的人已经对我们下了逐客令,这算是非常客气了,我们再不走,就有祸事。”
“祸事?”苟镇海一脸疑惑,原本塞在口中的兔肉又赶紧吐在了桌子上,“你是说兔肉里面有毒?”
“我觉得毒倒是没有,因为这里的人要对付我们这几个人,应该不需要用下毒这种下作的方式,你看看外面。”何柏谷抓起一块兔肉塞进口中嚼着,目光投向屋外小院中正在空手劈柴的猎户。
猎户单手成掌,对准跟前的一块整木柴轻劈下去,木柴顿时裂成两半。苟镇海看到这一幕,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啃着兔腿的喜豆抱着婴孩都忍不住站起来,要向外走,准备凑近去看个清楚,她还以为那猎户手中握着一柄柴刀。
“村落中全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从面容来看至少都七八十岁了,平常如此高龄的老者出外都需要人搀扶,即便不需要,也达不到这个五房村老者健步如飞的程度。”何柏谷吃着兔肉,给苟镇海和喜豆说着自己的分析,“还有他们穿着的类似长袍的衣裤,明显是为了遮挡皮肤和坚实的肌肉,因为谁要是看到上了年纪的老人有那样一副身体,都会产生怀疑,再者猎户进来分烤兔的时候,那一手刀法谁要是还看不出来,那就等于与白痴无疑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喜豆扭头问何柏谷。
“不知道,我觉得这里离天墓这么近,这批人肯定是与天墓有关系的。”何柏谷一直吃着兔肉,因为他实在是饿了,不管有什么事,不吃饱肯定是没有力气的,“我们吃饱喝足就走吧,再呆在这里恐怕小命不保。”
“不能走。”苟镇海起身躺在旁边的木床之上,双手枕着脑袋,“这是我师父交代的,我们一定要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
苟镇海这句话让何柏谷终于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如果没有山西王的指示,按苟镇海这个半吊子,是不可能知道这个地方的,也不可能有一个完整计划。既然山西王知道,那么他去天墓肯定与这里有关系,想到这里的时候,何柏谷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前脚刚迈进院子,就抬眼看到先前庄稼地中那个老太太背着竹篓从院门口路过,恍然间,他想起老太太说过,曾经有两个人在这里做了坏事,那两个人会不会指的就是多年前的山西王和他的师父文书副官?
也许这是唯一的答案。
“老人家!”何柏谷快走几步,叫住那个老太,直言问道,“当年那两个坏人在这里做了什么事情?”
“他们没杀人,没伤人,全身而退,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但只有一个人出来了,也算是诅咒灵验了一半。”老太太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那年迈的猎户,猎户摇摇头继续劈柴,也不搭话。
何柏谷摇头:“老人家,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年轻人,我看你不是个冲动的人,今天晚上你们就留下来吧,我们不会动你们一根头发。”老太太说完离开了,再没有多余的话,弄得何柏谷心中更加疑惑,但却坚定了他留下来的决心。
一夜无事,除了何柏谷之外,苟镇海和喜豆都睡得很香,那个神容婴孩在喝过羊奶之后,也一觉睡到天亮,不哭不闹十分安静。到第二天清晨,何柏谷打开大门时,外面还是与昨天一样,猎户劈柴,其他人从门口经过,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也没有见山西王和李朝年回来的迹象,四周也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杀气腾腾,仿佛昨天与老太的对话只是自己疑心产生出的幻想。
清晨的五房村,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何柏谷却明显发现所谓的薄雾却像是由庄稼地中腾起来,再慢慢扩散至四周一样,所有的老者口中无一例外都嚼着什么东西。那劈柴的猎户扭头看到何柏谷的时候,好像想起什么来了,右手伸进怀中刚要掏出点什么东西,可随后又取了出来,像是又后悔了。
“给他们吧。”那个老太太又从薄雾之中出现了,如同白日鬼魅一般,穿着的还是全身白色的衣裤,不同的是今天把衣袖给免高了,露出雪白的,如同十来岁少女的肌肤。
猎户闻声从腰间掏出几片叶子,先是塞给何柏谷一张,又转身进屋,还未走到门口,就看到苟镇海跌跌撞撞地走出来,一只手按住脑袋,面露痛苦的表情道:“中毒了,我中毒了!”
何柏谷立即转身,来到苟镇海身边,见其脸色苍白,立即冲进屋内,只见在里屋先前已经起床的喜豆如今也是脸色苍白,趴在旁边的木凳之上,双眼无神。
看样子应该是中毒了,但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呢?我们吃了相同的食物,喝了相同的水,怎么会他们中毒,我没事?何柏谷转身出屋,看见那猎户正在往苟镇海口中塞那种叶子,立即出手就要阻止,却被那猎户单手轻易推开,等何柏谷跌倒在桌子一侧时,那老太太出现在门口轻声道:“这只是冬青树叶,不是毒物。”
冬青树叶有清热解毒的作用,这一点何柏谷是清楚的,只是不知道苟镇海和喜豆是怎么中毒的,不过那老太很快就解答了他这个疑问:“这地底所升的薄雾有火毒,火毒攻心人会困乏头晕,等到脑部就无药可治了,我们每日清晨都必须嚼这种长在煤地之中,用甘草汁浇灌长大的冬青树树叶,否则我们也会……”
老太刚说到这,突然闪电般出手朝着何柏谷咽喉抓去,何柏谷见对方来势汹汹,不像试探的意思,立即一个打滚躲到一侧,还未等他说出话来,感觉后背一侧拳风袭来,立即反手一挡,随即抬腿朝着拳风处踢去,却被出拳的猎户挡下。
“你们想做什么!?”何柏谷缩到屋内的角落,质问满带杀意的老太和猎户。
“章文,叫帮手!”老太太双拳捏紧,随后迈开马步,模样十分怪异,但浑身的肌肉都已经鼓起,这一幕让何柏谷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太太竟然有这么一副怪模怪样的身体。
被称为章文的猎户凭空挥了几拳道:“连妈!对付这样一个孩子,恐怕用不着其他人出手了吧?”
“不要大意!这小子可是后殓师,小心孟婆手!”老太扫了一眼屋内,突然调转方向冲了进去,何柏谷暗呼一声“不好”,担心被称为连妈的老太对喜豆出手,立即前去阻挡,没有想到却中了计,被那连妈转身一脚踢中了胸口,顿时撞在后方的方桌之上,随后又被那章文抬手就抓了起来,连连两拳揍在腹部,差点晕死过去。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何柏谷,还在寻思为什么那老太会说出后殓师和孟婆手之类的话,的确那是他的身份,可是脸上又没有写着,自己又没有提过,他们怎么会知道?如今看他们这副模样,肯定要杀死自己,就算死也得问个清楚。
何柏谷抬手抓住章文的手腕,吃力地问道:“为什么……你们知道……我是……后殓师?”
“因为只有你没有中毒!”章文捏住何柏谷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我们世世代代守在这里,就是为了诛杀你们这群大秦的叛逆!”章文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牙齿竟咬出血来,鲜血从齿缝中顺着嘴角淌出,衬得脸上充满杀意的表情更加恐怖。
大秦?叛逆?你他妈嚼冬青树叶嚼出毛病了吧?何柏谷拼命挣扎着,但没有任何用,他已经身受重伤,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
“等等。”连妈突然制止了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