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东方的骑士-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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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你想告诉我什么？”
“对，就是什么。如果……如果我能不用文字或者语言就写成一首诗，我会十分欣喜的。”
“这不可能。溪谷。”
“是的，大人，我环顾并且不断思索，我意识到神不允许我，或者我们，这么做。我认为制造通天塔的古东地人是被神剥夺了准确表达自己情感的能力，而不是交流的语言。传说有错误，即使现在我们有着一种通用的语言我却只能有限地向大人您传达我心中的一小部分情感。而谁能够更真实地让周围的人体会到一种隐藏在他们心中同样的情感，谁就更接近凡人被神所剥夺的真实语言与天堂。
所以……我承认我的卑微，用被神允许的方式尝试着用自己的语言与文字去谱写诗歌，并期望读者能够读出其中的善意。因为诗歌，这是另一个卑微的凡人尝试对于神的艺术以及……神赋予我们神知艺术的不准确描述，我们只能将自己心中的情感表达到这种程度。这是作者和读者之间的合作，我们凡人之间的合作。就像……作者试图让天堂更低一点，而读者必须升起来去碰触它。天堂就在我们灵魂所迸发出的火花之中，当灵魂被震撼之时，我能够短暂地遥望。
大人，您尝试过触摸天堂吗？我保证这是最困难的事。”
心中往日与大骑士溪谷坐在哥顿骑士团驻地大操场边的谈话突然从回忆中涌现，当初我只将他的话当成是一个蹩脚诗人脱离现实的呓语。最后在夕阳下从他的身边站起，一笑了之。
直至今日，我才体会到当时地自己与溪谷之间灵魂高度地差异。神与天堂在每个人心中理解不同。是人臆想出来的。同时又不是，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定义。这都源自于我们自己的人性，在各自的生活中寻找天堂。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地神智，一个神，一个天堂。众生平等……仅限于此。
而我。凝望着那具少年的尸体，只能自己去体会灵魂中那些汇杂万象编制出来的情感。我无法用“战争，即泯灭人性”这样简单的话去向周围地人传达自己心中地认知。当被他人提及时我会回避自己的软弱，同时用更自大和强硬的语言去否认自己的卑微。人要活着。即使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触摸天堂……的确很困难。
仅仅是短暂的一瞬，“天堂”消失了。四周的情景骤然加快，入耳的依旧是金属的铿锵与厮杀地叫喊……
“杀光他们……弓手，朝城中射信箭…………”左手呈横劈状朝外一挥，将自己的命令传达下去。
很快，接到命令的山地营士兵从树林中蹿了出来，搭着准备好的箭矢冲到手中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这些弓手都是专门挑选出来地，他们将保证所有地箭矢都会飞入城内，而不是落在城外被敌军获取。
当看见那些箭矢越过城墙飞入城内后。远处。敌军的大队人马也进入了视线。
“撤退…………”随着号角声地响起，哥顿步兵们开始有序地退入林中。
当那些向城中射信箭的山地营弓手从我身边奔过时，最后朝那具敌军少年兵的尸体看了一眼，然后扶着腰间的武器钻进了树林之中……
第二天，经过一夜的休息。正打算进行今天的袭击布置以便于在约定时间取得城内补给的时候。哨兵却回来回报说敌军将巡游在托斯要塞附近的士兵全部撤走了。
这倒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我昨天晚上有想过今天敌军可能会放火烧林。或者相处其它什么办法来阻止我们获得补给，就是没想过敌军会把巡逻的部队全部撤走。毕竟昨天也有不少敌军士兵看见我们朝城中射信箭了，敌军将领怎么可能放任我们取得补给。
正当我准备带着下属去森林边缘亲自查探一番的时候，河石带着三个哨兵来到了我身边。
“大人。”
“什么事？”
河石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三个幽谷村哨兵：“这些哨兵说今天一大早敌军就对他们喊话，说帝国的元帅想见见您，并且他们留下了一封信。”说着河石掏出一个信筒。
“帝国的元帅？”这么奇怪的头衔，现在神圣拉纳帝国连皇帝都没有，哪来的帝国元帅？
西大陆这个时候的元帅并非前世古代元帅那样带有“将帅之长”的含义，也不是前世作为军队最高军衔的那个“元帅”。西大陆这个时候的“元帅”称呼来自于古哥顿语，这个官职在军队中负责行军队形和作战队形，监督警卫勤务的执行，管理军队庶务以及指挥前卫，选择营地等工作。如果要硬套一种前世的称呼，把他们当成是皇帝、国王与公爵们的参谋长比较合适。
“是的，据说是一位权杖骑士。一位老者。”河石回答的时候我稍稍观察了他一下，虽然是敌军的将领，但是河石在提及权杖骑士与老者时还是充满钦佩与恭敬的。
如果说国王以及各个国家的诸侯是那个国家骑士头子，那么权杖骑士就是那个国家所有骑士的精神典范。一个骑士从最早的学徒与扈从算起，即使有一些贵族可以直接从骑士身份起步，最长的作战十几年，没死在战场上的骑士们多多少少都能够获得足够的功勋升为大骑士，只要那个骑士本身不是一个让人厌恶、声名狼藉、道德匮乏的人。
而从大骑士到权杖骑士，成千上万的大骑士中只有寥寥数人可以走到这个位置。在权杖骑士漫长的战斗生涯中，他们起码用不少于三十年的时间，证明了自己对国家、君主还有信仰的忠诚。他们的战绩、功勋、品德必须无可挑剔，至少必须是骑士之中最优秀的。通过君主的奖赏或者是通过从自己拥有贵族继承权的妻子那继承，他们也是核心贵族中的一员。与我这种一般骑士通过奖赏与婚姻获得爵位所不同的是，权杖骑士能够得到更多的信赖，君主信赖他们，贵族信赖他们，普通的士兵信赖他们，就连一般的平民亦信赖他们。他们手中独一无二的权杖就是证明，一个用大半生时间努力所获得的证明。
哥顿公国没有权杖骑士，不管是紫鸢或者是冬狼伯爵，他们都不是。猛牛老丈人也不是，不过在漫长的骑士团时代，猛牛家的祖先中倒是有两个哥顿骑士团的团长从神圣拉纳帝国皇帝那得到过权杖骑士的头衔。至于现在，猛牛老丈人也无意封哪位骑士为权杖骑士。
“权杖骑士？那应该是勃朗根龙德阁下。”沙霍莱恩也凑了过来，饶有兴致地说道。
打开那封信件，先看了一下底下的署名，的确是勃朗根龙德。信上所要传达的意思很简单，他今天下午会在森林边缘等我，不管我是否出现，等到太阳下山为止。
“我知道龙德阁下还没去世，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也来到战场了。算起来他应该有七十多岁吧，还真是长寿。他跟你说什么了？兄长？”沙霍莱恩笑嘻嘻地靠到了我身边，朝我问道。
将手中的信笺塞到沙霍莱恩怀里。“你自己看吧，他现在是敌军的将领。”
沙霍莱恩将信件张开，两三下就看完了，然后抬起头来对我说道：“敌军将领是一位权杖骑士，我们还能够取得胜利，难道我们不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吗？而且龙德阁下带领士兵和我们作战这很正常啊，他是两代火鹰大公的导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敬重他只是因为他过去的非凡功勋。现在他邀请兄长您见面，那就是兄长对他来说有可见之处，但如果兄长在知道敌军将领是他后而心生畏惧，惶惶不已的话，这才是一种对权杖骑士的怠慢吧？没有武器的怯懦是不必担心指责的，但是一旦拿起了武器却心生怯懦的话，被杀死也不会得到任何怜悯，地狱和天堂都不需要胆小鬼。”
“呵呵……”这小子行啊，回过头来看着沙霍莱恩笑了笑，然后走到他的身边，就在他不明所以的时候朝他的屁股踹了一脚。“滚…………才打了几次你就得意得像只花翎山鸡。最是得意的那只傻鸟最容易成为猎人的下酒菜，你没听说吗？不过……有一点没错。呵呵……我们已经拿起武器了，所以，没有资格怯懦。”
所以，那个被哥顿士兵杀死的少年无需怜悯，我亦无需畏惧。这是我没有说出口的话。
第二卷
第三百二十五章 骑士与骑士
如若不是战争的话，在这片树林边行走就如在石头城郊外漫步一般。鸟叫、虫鸣，盛夏的哥顿每个地方都在时时刻刻流溢着那无法遮掩的浪漫。在树林边缘的另外一头，正站着那位盛名的权杖骑士，还有他的两位随从。相比之下，我带多了一位，除了自己的两位随从之外，还有沙霍莱恩。对于权杖骑士，即使现在是作为敌人，但是这个称号所代表的信誉让我亦同样放心。
“啊，下午好，小伙子们，见到你们我很高兴。我从来不知道这里夏日的风景会如此怡人，真是令人陶醉，如果没有这场战争的话，我想邀请你们陪我这个老头去钓鱼。”远远地，那位双手交叠扶在长剑平衡珠上的老者先朝我们打了个招呼。这位老者看上去面目消瘦，但个子很高，即便是相对于大多数西大陆人来说已经如此高寿，现在却依然穿着一身钢甲。这不仅是一种对自己健康的展示，亦是对我们的尊重。让我们明白他这个老头不好惹，所以我们这群黄毛小子不要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一个老头。
“如果不是这场战争的话，我会邀请您到天鹅堡去。夏天，那里是避暑天堂，天鹅湖的鱼也正是最肥美的时候。见到您万分荣幸，元帅阁下。”说着同沙霍莱恩一起，恭敬地朝权杖骑士龙德行了个躬身礼，这并非自我菲薄，贵族的身份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即使是猛牛老丈人在他面前亦是后辈。不仅仅是从年龄上来说，资历上亦是如此。我听沙霍莱恩说这位老骑士可是跟欧莱雅的祖父，也就是猛牛老丈人的父亲在东地一起并肩作战过。
“天鹅堡，那地方我还没去过，你们为帝国拓展了又一块疆土，从亚夏人手中夺下天鹅堡，这足以让帝国所有的诸侯对现在哥顿你们这一辈刮目相看。猛牛伯爵的儿子撒克斯和追随他的贵族们都是很优秀的骑士……”说着权杖骑士龙德轻轻地点了点头：“呵呵……你们也是。不过鱼是否肥美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人到了我这个年龄对于美味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了。我所享受的只是钓鱼的乐趣，在哪都一样……”说着龙德元帅顿了顿，微笑地看着我，眼睛似是受不了午后强烈地光线，微微眯起。“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是在几年前火鹰城的骑士大赛上，你杀掉了金燕家的一个后辈。呵呵……几年过去了，光看你的样子已经可以看出和当初那个小伙子完全不同的气息。也变得更加麻烦了。”
“我别无选择，元帅阁下。”
“不……我想你误会我地意思了，年轻的骑士。”龙德元帅轻轻地摆了摆是手。“所谓的麻烦只是相对于我而言的，我不会仗着自己的年纪与资历去指责年轻人这不行那不行。那只是一种不甘的托词与对年轻的嫉妒罢了，我也年轻过，并且同样精彩，所以没有必要。我只是觉得自己很久没有碰到麻烦了，呵呵……年轻的火鹰大公因为对这个……”说着龙德回头指了指托斯：“因为对这个要塞无计可施，所以把我从自己庄园的菜地里拉到这里来。可是在马车上颠了将近一个月。才刚到这里就听到南方囤积补给的战前营地被你给烧掉地消息，这让你的名字传遍了三公国，还有……那些注意这场战争的人……”
“啊，这个年轻的骑士是谁？”就像大多数注意力不集中的老头一样，龙德元帅也有同样的毛病，将视线移到沙霍莱恩身上之后欣喜地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沙霍莱恩的肩膀。这让这次敌对双方将领地会面看起来更像是一次远亲聚会。“嗯……让我回忆一下，我的记性应该还没老。你应该是冬狼的儿子吧？你看上去和他很像。我记得那个小伙子，当初在东地的时候那个小伙子总喜欢来找我，并且也要留跟我一样的胡子……”说着龙德元帅得意地抹了抹自己的两撇胡子，即使那胡子现在看上去已经因为衰老而开始变得稀疏。“是的，元帅阁下。”沙霍莱恩恭敬地回答道。
原来眼前这个老头的两撇八字胡才是正牌的，冬狼老帅锅那漂亮的八字须是模仿他地。这个龙德元帅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一位美男子吧。
“不知道元帅阁下您约见我是为了什么事？”我可不信这个老头只是拉我们来闲扯的。
“哦，抱歉。”龙德元帅微笑着轻轻朝我们点了一下头。“我都差点忘了自己叫你们来干嘛了，呵呵……人老了就是这样，我喜欢看见优秀的年轻骑士，就像看见当年的自己一样。我并不是来指责你的。这个……好像这个我刚才说过，呃……算了，还是说正事。我观察你作战布置的风格，这让我在进棺材之前找到一件让我感兴趣的事情。且不论你袭击南部战前营地的事情，因为袭击补给的事情当初我们在东地地时候经常碰到，萨拉教徒军队的将领都很喜欢这么做。我所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件事，你……似乎是将山林当成了自己畅通无阻的王国，所有的战术都在围绕着这片连绵不断地山林进行是吗？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地打仗方式，当然，在森林中作战和同山贼作战的事情我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奇怪地打法，这让我很好奇。”“很赖皮吗？”
“不不不……呵呵，年轻的骑士，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骑士应该勇敢，优秀的骑士坚守道义。但不是愚蠢。睿智却不失道义的行为并不能称之为无赖。我很高兴你在摧毁我们南部战前营地后只是将成为你们俘虏的守军驱赶回来。而不是为了这种新奇战术的保密选择杀掉他们。这很好，我们是骑士。是战士，也是一个人，父神的子民。虽然诸国之间战争不断有悖于父神的恩意，但是在战争之后我们还需要回到家人身边去。
在我的庄园，我的小曾孙们总是不厌其烦一起来到菜地中扯着我的裤腿用他们如同宝石一般的眼睛期盼地看着我，要我给给他们讲当初在东地地故事。讲骑士怎么勇敢战胜异教徒的故事。他们都还那么幼小，其中还有可爱的小丫头们，呵呵……我爱他们……”龙德元帅笑了笑，我可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