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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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100分、别人看80分的女生?」
『对我来说,当然是我看100分、别人看80分的女生。』
「那么如果我们觉得她不如排球场上的大正妹、可爱的金发混血妞、
忍不住打喷嚏的女孩时,你该怎么办?」秀珊学姐问。
『这……』
「干嘛还犹豫?」怡珊学姐说,「她是你的阿尼玛,是你的另一半。
别人怎么看根本不重要,重点是你自己怎么看呀。」
『没错。』我点点头。
「在你眼里,你的阿尼玛就是100分,不管她变什么,依然是100分。」
秀珊学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除非是你变了,她才不会是100分。」
『学姐。』我很笃定,『我不会变。』
「乖。」珊珊学姐同时摸摸我的头,「这样就对了。」
心理周的活动结束了,我收拾好摊位准备回寝室。
明天是礼拜天,也是5月的第一天,那么5月8号也是礼拜天。
在礼拜天过生日很棒,只要她不回台中的话,可以庆祝一整天。
这是满20岁的生日,得想想该怎么庆祝,也得想想要送什么礼物。
等等,5月8号是礼拜天?那不就是5月的第二个礼拜天?
天啊,那是母亲节耶!
她的生日竟然跟母亲节冲堂,那么她一定会选择过母亲节。
正感到沮丧和扼腕时,背后突然被某样东西抵住。
「要钱还是要命?」她问。
『单选还是复选?』我回过头,看见Jenny。
「Oh,Jack。」她收回食指,笑了起来,「你总是那么funny」
『Hi,Jenny。』出我笑了笑,『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你有没有很想我?」
虽然她是在开玩笑,,但这种问题还是不能乱回答,我只好干笑两声。
「你刚刚在想什么?」
『只是想到母亲节而已。』我问:『你母亲在台湾吗?』
「我母亲……」她抬起头看着天空,「现在应该在天上吧。」
『啊?』我觉得很尴尬,『抱歉。我不知道你母亲已经过世了。』
「别乱讲。」她说,「我母亲活得好好的。」
『你不是说你母亲在天上?』
「我母亲要从美国来看我,现在应该是在飞机上。」她笑了起来,
「所以她在天上没错呀。」
『你……』
「Jack。」她越笑越开心,「我就是喜欢逗你。」
不管多久没见Jenny依然是古灵精怪,而且白目。
「大外杯的比赛为什么只帮秀琪加油,不帮我加油?」
『你也有比赛吗?』
「有呀。」她说,「我参加女篮,在体育馆内比赛。」
『难怪。』
「难怪什么?」
『那天经过体育馆,看见一堆男生在门口挤不进去,嘴里不断哭喊:
让我进去帮Jenny加油吧!我好想看超级可爱的Jenny,拜托啊!』
我笑了笑,『原来他们口中的Jenny就是你。』
「瞎掰。」她说。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体育馆门口,有人写上:ask the world,
what is love。』
「什么意思?」
『问世间,情是何物。』
「最好是这样。」她咯咯笑了起来,「我待会就去看。」
『那我只好马上去写。』我也笑了起来。
「去年这时候,我们正为了合唱比赛而练习。」笑声停止后,她说。
『嗯。』我说,『没想到我们认识一年了。』
「是一年两个月才对。」她立刻纠正,「合唱比赛前两个月,你来找
我们班联谊,那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没错。』
我不禁回想起第一眼看见她时,金黄小波浪卷长发令我印象深刻。
「其实你人真的不错。」她说。
『这么明显的事,你竟然到现在才看出来?』我笑了笑。
「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这么觉得。」她说,「那时你只想为班上办联谊,
眼神尽是渴望,让我感受到热情……」
『热情?』我吃了一惊,不自觉打断她。
「对呀,就像你不要合唱比赛的奖杯,因为你只想把班上的活动办好,
其他根本不重要,这就是一种无私的热情呀。」她说,「所以你才会
说出不能因为私人因素而影响系上活动这种话,我可是很欣赏呢。」
如果要我形容自己的特质,我绝不会用热情这种字眼。
我也许会用负责或认真来形容,但在她的眼里,我这种特质就叫热情。
没想到我欣赏她的热情特质,她竟然也欣赏我热情。
正如我和杨玉萱因文静特质、我和张秀琪因细心体贴而互相吸引一样,
我和Jenny也因共有的热情特质而互相吸引。
「Jack。」她叹口气,「难道我们真的无话可说了吗?」
『喂,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话。』
「不然你就找一些话来讲嘛。」
『嗯……』我想了一下,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你不想说话,只想吻我?」
『喂!』我脸颊瞬间发烫。
「我真的很喜欢逗你,这会让我开心。」她笑了起来
『那我会不会让你哭?』
「不会呀。你总是让我笑。」她说,「即使去年耶诞舞会你没邀请我
当舞伴,我也只是很失望再加上有一点点生气而已。」
『所以我还差一点点。』
「差一点点?」
『因为女孩总是喜欢会让她们哭的男孩。』
「哭?」
『对你而言,山珍海味才是正餐,而清粥小菜只是点心。你一定可以
找到某个会让你哭的山珍海味,当你们相遇时,你心里会出现声音
告诉你:就是他。他会让你觉得终于找到自己内心深处遗失许久的
那部分,于是你变得完整。』我笑了笑,『而我,只要专心扮演
会让你笑的清粥小菜就可以了。』
她静静看着我,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安静,她似乎是看得出神了。
『Jenny?』我叫了她一声,并轻轻摇一下她的肩膀。
「抱歉。」她回过神,「我刚刚入定了。」
『入定?』
「嗯。」她点点头,「以后别叫我Jenny,请叫我Jennifer。」
『你说什么?』
「我顿悟了。」她笑了笑,「我已放下对你的执着,终于成佛了。」
『那你什么时候会放下白目呢?』
我们相视而笑,而且越笑越开心。
「这学期我们两班找个时间出去玩吧。」笑声停止后,她说。
『本校外文系女生应该不会想跟水利系男生出去玩。』
「我们偶尔想作贱自己不行吗?」
『喂。』
「好了,我该走了。」她说,「记得要跟你们班公关说哦。」
『我知道了。』我说,『Bye—bye,Jennifer』」
「Byebye,清粥小菜。」
我们又笑了起来,然后她挥挥手离开了。
我回到寝主,继续烦恼怎么帮栀子花女孩庆生以及送她什么礼物。
认识三年多,我还没有送过她任何东西,得趁这个机会好好表现。
左思右想,决定在母亲节前一天送她生日礼物。
至于要送什么,明天下午出去逛逛街再说。
晚上打电话给栀子花女孩,她一接听电话就说:
「真巧。我正想找你。」
『有事吗?』
「明天下午陪我去一个地方。」
『没问题。』
「你不问我是什么地方吗?」
『这问题很重要吗?』我笑了笑。
「好。」她也笑了,「那么明天见。」
隔天我骑机车载她去车站,停好机车后陪着她等车。
车子来了,我看了一下目的地,是这个城市邻近的乡镇。
打算排队上车时,她拉了拉我衣袖,我停下脚步。
「我先上车。」她说,「你最少要再等15个人上车后再上车。」
我很纳闷,正想开口询问,她却说声待会见便继续往前准备上车。
我只好先离开队伍,在原地算了16个人后,才走进排队的队伍。
上车后发现只剩零星座位,看见她坐在公交车左后方时我恍然大悟。
我走到她面前,右转身面对车窗,然后举起右手拉住吊环。
她的视线原本30度向下。感觉到我站在她面前时,她抬起头。
「袋子。」她微微一笑,伸出右手。
我假装左手提了个袋子,将左手伸向她。
她也假装把袋子直放在地上用双膝夹住,再伸出右手说:「书包。」
我左手举高至左肩拿下不存在的书包,伸长左手递给她。
她双手接过不存在的书包,端正平放在双腿上。
「谢谢。」她说。
我笑了起来,高中时的所有回忆也一并回来。
车子动了,我们很有默契都不再开口,就像高中时的相处模式。
但我偶尔会偷瞄她,我猜她应该也会偷瞄我。
除了不再穿高中制服、不再戴银色金属框眼镜、头发长了些外,
她的样子几乎没有改变,顶多就是少了些青涩。
她突然抬起头与我四目相对,我们相视而笑后,再缓缓移开视线。
异常白皙的肤色、淡褐色的瞳孔、深邃的眼神和双颊的粉红依旧。
虽然她不是混血儿,但她一定是我的阿尼玛,这点毋庸置疑。
车子开始减速,似乎快靠站了。
「栀子花开了。」她从上衣口袋拿出一片白色花瓣。
『没想到又到了这个季节。』
「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我说,『不知不觉已认识三年多了。』
「下车小心。」
刚闪过「我要下车了吗?」与「难道你你不下车吗?这两个疑问时,
她突然站起身,拉着我左手,走向公交车前门,在车停后下车。
「就这个部分最难。」她笑了笑,「因为我也得一起下车。」
我笑了起来,没想到她还是遵循以前下车时只聊两句的惯例。
而且这句「下车小心」听起来依旧如朝阳般温暖。
这里是很典型的农业乡镇,空气中充满泥土的味道。
沿着道路走10分钟后,右转进一条乡间小路,不远处有个小山坡。
走近那个小山坡时,阵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原来有一整排矮栀子树,洁白油绿的挺立在稻田旁,悠然自得。
洁白的花朵像冰肌雪肤,油绿的叶子丰厚扎实。
我们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在和煦的阳光下,赏花闻香。
栀子花的花形优雅、香气浓烈,正如她的文静典雅和热情特质。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我问。
「我四处去打听。」她笑了笑,「刚好班上有个同学的老家就在这里,
她说这个小山坡上的栀子花开得很漂亮。」
我突然醒悟,不管是在公交车上让我回味高中时的美好记忆,
还是坐在这里赏花闻香,她一定花了很多细腻的心思。
她果然是善解人意、细心体贴。
『很抱歉。』
「干嘛突然说抱歉?」
『下礼拜天你生日,但你一定回家过母亲节。我没办法帮你庆生,
而且认识你至今经历了三个情人节,也从没送过你任何礼物……』
「其实你早已经送过我情人节礼物了。」
『哪有?』我大吃一惊,『我怎么不知道?』
「接下来是重头戏。」她站起身。
『嗯?』我很纳闷,也跟着站起身。
「你从那里走来……」她指着20公尺外的树,「我从这里开始走。
当我们擦肩而过时,你要表现出又惊又喜的样子。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
「去站那里就对了。」她推了推我,「等我点头后,就开始走。」
我一头雾水,但还是听从她的话,走到那棵树下。
当她点头后,我们朝着对方走去。
擦肩而过时,我试着做出又惊又喜的表情。
「花好美哦。」她说。
『什么?』我停下脚步。
「唉呀,你不能说话啦。」她说,「再来一次。」
我走回那棵树下,等她点头后,朝着她走去。
擦肩而过时,我再做出又惊又喜的表情。
「花好美哦。」她说。
我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往前走。
「喂。」她叫住我,「你应该要停下脚步呀。」
『可以跟我解释现在是什么情形吗?』
「剧情是这样的。」她说,「我们本来认识,但已经多年不见,所以
擦肩而过时,你才会又惊又喜。」
『那我应该会叫你啊,为什么我不能说话?』
「因为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还是可以说天啊或好巧之类的话。』
「不。」她摇摇头,「因为你并不期待多年后的我,还认识你。」
『那为什么我要停下脚步?』
「因为你一直很喜欢我呀。」她说,「多年后的不期而遇,你难道不会
停下脚步吗?」
『好。』我问:『又惊又喜、不能说话、停下脚步,然后呢?』
「你发现我完全认不出你,只说了句花好美哦,你并不觉得伤心难过,
反而觉得很满足,并相信这将是你这辈子最美丽的记忆。」
『所以我该怎么做?』
「想办法用表情或肢体动作,表现出这种复杂的心情。」
『你把我当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吗?』
「这样吧。」她说,「你原先是又惊又喜,但发现我不认识你,你的
表情显得有些失落,然后慢慢回复正常。你始终注视着我的背影,
背影消失后,你转头看着身旁的栀子花,最后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这……』
「再来一次。」她说。
我只好就定位,心里默念所有表情和动作的顺序。
「花好美哦。」她说。
擦肩而过时,又惊又喜,停下脚步。
然后默默注视她的背影,表情由失落慢慢回复正常。
她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我再转头看着那一排栀子花,
最后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怎么样?」她从远处跑回来。
『我的表情多样而不重复、内敛而不浮夸,应该可以去当演员了。』
「那就好。」她笑了笑,我们又在原处坐下。
『为什么要演这场戏?』
「想给你今生最美丽的记忆呀。」
『最美丽的记忆?』
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拿出一张粉红色卡片,递给我。
这张卡片上方还打了个小圆洞,我只看了一眼,便大吃一惊。
并同时混杂了讶异、疑惑、兴奋、尴尬、害羞等表情.
「你的表情果然是多样而不重复、内敛而不浮夸。」她笑了笑:
『这……这张卡片……』我竟然结巴。
「所以我刚刚才说,你早已送过我情人节礼物了。」
她说高中时她家就在公交车终点站,那年情人节爱情留言活动期间,
她下车前都会花些时间看看那些爱情留言卡。
当她凑巧看到我写的卡片时,便拜托司机给她。
「我说这张卡片是写给我的。」她说。
他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便将这张卡片给她。
「原本只想保留这张卡片当作自己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