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擅始善终 作者:淳于流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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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里睡觉呢。”张韫楷靠过来,捏了捏她的手,意外地发现她的手正隐隐地颤抖,他一脸诧异,“善善?”
“没事。”张雾善嘴一抿,问道:“这么急叫我回来干嘛?”
张建平的手抖了抖,杜春燕立刻握住他的手,夫妻俩对视一眼,双双叹息,看得张雾善一头雾水。张佑棠慢慢站起来,表情是张雾善从来没见过的,涨得通红,双额间的血管微凸,像极力克制着什么。
张佑棠的胸膛隐隐地起伏,似乎空气中的氧气太稀薄了,不够呼吸,在张雾善的理解中,这往往代表着盛怒。子公司的事,能让张佑棠这么冒火?张雾善可不这么认为,她看向旁边的叶蓉卉,忽然就不那么确定了。
“你妈名下的钱,我问过你哥,他说全部由你做主,你投到哪里了?”张佑棠忽然开口问道,十分平静,和他的表情截然相反。
“那是她个人的部分,我可没动用到你们的共同财产。”这肯定不是张佑棠生气的原因,张雾善竭力保持平静,脑海里飞快地回想最近做过的所有事情。
“你说对了,我是管不着。”张佑棠一顿,很久又说,“我听说你把那些钱全部都投到房地产,你还真大胆,也不怕把你妈的钱打了水漂。”
张雾善没有说话,等待着真正的质问。
“还是说,你有特别的顾问呢?金小姐。”
张雾善浑身一震,立刻看向张韫楷,这里的人就他一个人在场,可张韫楷眼里也同样是惊讶和慌张。
“你那些名贵的衣服、鞋子,是你妈给你买的吧?你的那些价值连城的首饰,是你舅舅送给你的吧?还有,你那辆数百万的玛莎拉蒂,是我买给你的吧?”张佑棠一字一字地说着,面容因为怒火而变得扭曲。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张雾善内心的颤抖越发剧烈,玛莎拉蒂她就在张韫楷和林月桐面前开过,两个人都追问过,她一律回答是男朋友送的,他们就没再问,可张佑棠现在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糊弄过去。
“今天我去天虹,遇到几个熟人,他们都问我,什么时候改姓金了……”张佑棠又说道,将手里的资料都摔到张雾善脸上,“看看,我生的好女儿,家里吃好喝好,每个月往你卡上打那么多钱,你偏偏不用,非要去给别人当情妇,让人包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年前你去撞那个姓江的,是不是因为人家有了新欢,你气不过?我竟然还为了你这样的逆女,赔下这张老脸去求人家不要介意,没想到……那江家的小子在心里会怎么笑我?外面的人会怎么笑话我?”
“老张,你真有福气,以后要是能搭上江宿这个女婿,云城就没人敢动你半毫了,这年头生儿子还不如生个争气的女儿来得强,啧啧,江家是什么来头?”那几个人的话如同大哥前几日因为子公司的事对他不咸不淡的说话一样,刺激着他,什么叫“不要因为一己之私就罔顾整个公司的利益”?真正将裕美一手发展起来的人是他,心高气傲嫌弃将裕美弃之不顾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来教训他。可大哥的眼神,一直俯视着他,如同一根刺,深深地刺入他原本就有心结的心上,那一句“人总是有得有失,不该执迷的要尽快放手,你要惜福”连同今天上午那些明是羡慕实则嘲讽的话,将他最后的忍耐彻底击垮。
“看到这些照片,你还想隐瞒吗?看看你们,多不要脸。”他忍不住大声吼起来。
那些照片,都是她和江宿在一起的照片,嬉戏、拥抱、亲吻,毫无顾忌。
“我从没有隐瞒,是你没有发现而已。”张雾善握紧双拳,压抑着说道,“如果你关心我的话,就不会整整三年了都没发现我卡上的钱从没动过。”如果他因为工作忙疏忽了那倒是可以原谅,可叶蓉卉什么时候要参加竞赛他从来都是一清二楚,如果她毫不介意,那么缺心眼,要么她失望到绝了念想,如同此时此刻。
“你是在怪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了?”张佑棠双目怒睁,“所以你干脆自己给自己找了座疼你爱你的金山?是不是?”他的怒火噌噌地烧起来,
“是!”张雾善很干脆地说道,“江博成虽然死了,可对我来说,他还是一个好父亲。”
“啪!”一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打在张雾善脸上,张佑棠粗着嗓子,直喘气:“不要拿我和江博成那种人相比。”
所有人呆住了,没有人察觉到叶蓉卉低垂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张雾善捂着脸,慢慢地转过来,瞪着张佑棠:“是,我是不该!你根本就不配跟他相比。”
张佑棠扬起手又要打,张韫楷立刻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将张雾善拉到身后,他扬着脸,带着怒意对张佑棠说道:“爸,儿女不是生来打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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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糊涂了吗?”张佑棠用力地想甩开张韫楷的手;张韫楷却牢牢地捉住不放手;他忽然大悟道;“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张韫楷沉默;他是年前才知道善善在外面跟人同居的事;前不久他又察觉到善善和江宿的关系有古怪,但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可对这个结果他又丝毫不惊讶。
“谈恋爱的时候,女孩子用男朋友的钱;这很正常。”张韫楷说道;“我现在也在供我女朋友去留学;善善用江宿的钱,这很正常。”他极力想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可他的话现在只怕没有一个人听得进去。
“谈恋爱是这么谈的吗?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还有,她有手有脚,家里又不是不给钱,为什么要用人家的钱?我花那么多钱送她去上大学,她就是学到这个?”张佑棠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不要再护着她,都是你们平常太纵容她了,我真的是……白生了她这样一个女儿。”
张建平和杜春燕两位老人虽然没说什么,可他们的表情足够说明一切,他们或许对张雾善还有感情,可是张雾善在这件事上太让他们失望了,也该有人敲打敲打她。
两老的冷漠,张佑棠的怒火,叶蓉卉的窃喜,张雾善全都看在眼里了,她捂着脸,蓦地笑了出来。
“好像是十岁的那年生日,”她仰起头,轻轻说道,“我穿了一身很漂亮的衣服,可妈妈说要等到你回来了才能穿出去给客人看,我就站在窗户那里看啊看啊,终于等到你回来,然后跑出去要给你看,可是你看都没看,只是和客人说话,客人也没有谁会看,他们只是想接近你……原来我一直都还是这样,总是会为了一点小愿望就忘记了真正的目的,那一天,明明是我的生日,就算衣服不漂亮,就算没人称赞,我也该高高兴兴地过生日……我的生日在几号,你还记得吗?或者你从来没记住过。”
她和江宿的事,她自己都痛恶了很久,更怪不得别人,但张佑棠的话,如同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将她最后的微小的寄托生生割掉,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指望他能在余下的日子里给林月桐维持一个家呢?
“我说过上次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打我,你忘了?连我也差点忘了……”张雾善从张韫楷背后站出来,扬起脸,白净的脸上一个掌印若隐若现,她生硬地扯出嘴角,眼里黑黝黝地一片,“这个耳光,你是怎么打到我脸上的,我会加倍的还给你的,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忘记了。”
她以为她的心已经坚硬无比了,可再来一次,她还是感觉得到那颗心,它正在哀鸣。这是命运的强大,也是命运对她的嘲笑,即便她重来一次又怎么样?不该属于她的就算她去抢夺还是不会属于她,她本来以为子公司那件事可以将叶蓉卉打压下去了,没想到报复来得这么快这么猛。
“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不是君子,但我也不稀罕你,”张雾善冷冷地看着张佑棠,“你说得对,我就是姓金,张雾善再也不存在了。”
“你!”张佑棠想抓住张雾善,被张韫楷拦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他大急,不由得吼道,“你让开!我要把那个不孝女捉回来!”
“你要捉谁?”林月桐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来,所有人都一震,抬头一看,林月桐正站在楼上,扶着护栏,面无表情地看下来。
张建平和杜春燕相视一眼,杜春燕立刻站起来,说:“月桐,头晕好点了吗?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
林月桐恍若未闻,慢慢地走下来,走到张佑棠跟前,张韫楷拉住她,问:“妈,你饿不饿?要不要让小阿姨做点东西垫垫肚子?”
林月桐抽开他的手,定定地盯着张佑棠的眼睛,问:“不孝女,是哪个?”
张佑棠胸腔的一股气在看到林月桐怔怔的脸后,忽然就泄了,林月桐宠着张雾善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说她习惯宠着孩子,从来不舍得大声说他们一句,更不要说打他们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对林月桐说这件事。
“我问你呢,不孝女是谁?”林月桐执著地又问道。
张佑棠还是没有说话,叶蓉卉看了看,开口道:“阿姨,爸爸他只是……”
“我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林月桐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叶蓉卉一哽,林月桐又说,“阿姨?谁是阿姨?怎么不叫我妈妈呢,前一段时间不是叫得挺欢的吗?明明是我收养的女儿,竟然叫我阿姨,叫我丈夫叫爸爸……你妈妈是谁啊?跟你这个爸爸,是什么关系?”
叶蓉卉只是本着心意称呼,没想到会被林月桐抓了个正着,她嗫嚅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林月桐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叶蓉卉还没看清楚,脸上就挨林月桐扇了一个耳光。
叶蓉卉捂住脸,不可思议地瞪着林月桐:“阿姨……”
一旁的张佑棠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林月桐再度给了叶蓉卉一巴掌,前一次毕竟是她第一次打人耳光,不敢怎么用力,第二次就真下了力气。
“你疯了吗?”张佑棠拉住林月桐的手,一脸难以置信。
“你心疼了?”林月桐不怒反笑,“我生的女儿不懂事、叛逆、给你丢脸,别人生的女儿就懂事、乖巧、知书达礼是不是?我打她你心疼了?”
“月桐,你胡说什么?”张佑棠看着林月桐依旧稚气的脸和渐渐发红的双眼,手足无措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脾气?”
“好好的?”林月桐挣脱张佑棠的牵制,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她的手都震得隐隐发麻,可是她不管,眼里的迷雾越来越重,“你哪只眼睛看到好好的了?”
张韫楷急忙抱住林月桐不让她继续出手,叶蓉卉也不顾脸上的疼痛,将怔住的张佑棠拉开,这下子连张建平夫妇都坐不住了,赶紧过来拦住林月桐,劝她不要发火。
“你们这个时候知道着急了?”林月桐的不满立刻烧向张建平夫妇,“你们的孙女被人奚落被人糟蹋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着急?”
“妈,别说了,别说了……”张韫楷眼睛都急红了,林月桐的样子将他吓坏了。
“对,善善是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可要教训她也是我这个当妈的来,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的女儿?”张韫楷的哀求林月桐完全没有听到,她眼里只有一片怒海,熊熊翻腾,“张佑棠,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格来骂我女儿,打我女儿?她没结婚,用男朋友的钱怎么了?赵茜芸也有手有脚,为什么她和她女儿就可以用别人丈夫的钱?还用得这么厚颜无耻?而你,拿着我的钱,去给养你的情妇,养你情妇的女儿,你真的很高尚,高尚到……我佩服得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我和茜芸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张佑棠急忙道,脸上的又痛又麻,可林月桐的眼神比这些都更让他寒心。
“茜芸?呵,对,我这种粗鄙的人是不配提及你们伟大的爱情。”林月桐嗤嗤笑道,“你不爱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还有两个孩子,你疼爱那个女人的女儿又怎么样呢?善善就算没有了你的爱,照样活得很精彩,你至少能给我们一个家,一个栖身之所,我不用回娘家妨碍大哥大嫂,韫楷和雾善谈对象时也不会被人诟病,有哪家人诚心愿意和一个家庭不完整的人在一起呢?可我真的是彻底想错了,想错了……”
他要将叶蓉卉调走前跟她说了什么?说他后悔将叶蓉卉带回家了,现在改正这个错误还来得及,只要将叶蓉卉两母女送走就能恢复原状了,可笑她竟然当真了,那么轻易就原谅了他。
“月桐,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杜春燕开口说道,“虽然佑棠做得不厚道,可毕竟他和小赵相识比你早,况且他到底只是赞助他们而已,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能一棒子就把他打倒吧。”
“只是不厚道?”林月桐睁大双眼,叫起来,“张佑棠,你敢不敢拿那对母女的命来发誓,你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你敢不敢?”
张佑棠只是看着林月桐,一动不动,张建平和杜春燕急了,赶紧催促他。
“他不敢的,”林月桐轻笑道,“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做过什么,送房子算什么?送股票算什么?被自己的儿女知道了还觉得理所当然,那才叫真正可耻。我的善善有什么不好呢?知道自己的父亲想出轨,为了不让自己的母亲受伤,想尽了办法去周旋,还要想方设法不让母亲知道,我有这样的女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如果不是大哥告诉我,我还天真地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呢,张佑棠,我只是单纯,不是笨,你以为你瞒得了一时就能瞒十几年吗?你先是让我成为最可悲的妻子,后又让我成为最没用的母亲,你对我真的真的太好了。”
她的容忍,一方面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为了两个孩子,就算再大的孩子也不可能失去父母任何一方,她不想给张韫楷和张雾善一个破碎的家庭……可如今,在苦苦维持这个家的,竟然是两个孩子,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情何以堪?乌龟躲在厚厚的壳里,是为了保护自己,可她不是乌龟,她是林月桐,她是一个母亲。
“你给赵茜芸送房子送股票?”张建平瞪着张佑棠,“你糊涂了?你不是答应过我?”
“爸,我只是……”张佑棠心里乱糟糟的,完全不能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林月桐,“我没什么意思,就想结束整件事情。”
“你就是这样结束的?”张建平不客气地骂了张佑棠一顿,然后对林月桐好声好气道:“月桐,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