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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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起了个大早后,温媛背了个书包,假装去上学,特意绕了点路来到金父金母住的大院门口。等到金父金母出门,她悄然无息地跟在他们两人后面走。
金父金母,都没有留心她这个学生是故意跟在自己后面,一路慢步跑步,一路小声交流。
“我看美辰,近来每天都戴着那块玉石。以前,我让她戴她都不愿意戴,嫌弃难看。”金母眉头未展,在女儿不在的外面,她才敢和丈夫说起这些事关女儿秘密的话。
“你没有问她是什么原因吗?”金父比金母要沉着的多,冷静地问。
“你不是让我冷落她,不要再惯纵她吗?”金母反过来埋怨一句老公,毕竟她这些天忍得太辛苦。每次想到不知道金美辰会不会因此而厌恶了他们这对父母,那么,他们这么多年的煞费苦心全打漂了。
“我现在还是让你冷落她,不能再惯纵她!”金父很生气地说,“你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吗?要不是她公公护着,她现在,早被人抓起来了。”
“抓,抓起来?”金母被吓,抬手捂着胸口,诧异,“她不是做了犯法的事吧?我们自小有教育她决不能做触犯法律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教了她些什么,我只知道,她现在居然敢犯到了太岁爷的土上了。”金父恼怒地喊。
俨然,对金父来说,如果金美辰做的事,只是针对一般人,没有犯到陆家,那他都有办法压住,不会对金美辰这次做的事这般火大。问题是,金美辰这回做的事过了火,闹到蒋父请了陆家出马。
金父暂时能把受害人蔓蔓与陆家联系起来的纽扣,只有蒋父这一关,毕竟蒋父是陆司令的部下,隔个大院,事情闹的这么大,陆司令不能视而不见。
不然,解释不了蔓蔓与陆家姚家的关系。因为据他知道的是,这个蔓蔓小媳妇,极少有和两个年轻上校单独联系的机会,完全找不到搭钩的理由。
“这——”金母听是这样,倒不敢再责备蒋父了,“还是照你意思,把她再冷落一阵子让她想明白吧。”
“对,只要她清楚明白从我们这里得不到任何帮助,她不会回去再和蒋父闹,不会和陆家发生冲突。她应该再花点心思在笼络蒋父身上,而不是打击那个小媳妇。现在那个小媳妇,是蒋父的心头大宠。”金父边说边交代老婆下一步动作,“但这事她不一定想明白的,你要从旁敲击,一边冷落一边教育。”
金母点头答是,与金父走到附近的小花坛,找到张长板凳坐下来,因为刚跑了一阵,额头出汗,心口有些慌,于是眼皮跳心也慌地说:“这些事我们都做了,可是每一次我看到她戴那块玉,这心里就不安实。”
“你担心什么?尽是瞎担心。我上回不是和你说了吗?他们找不到我们这里的。后来我让人去你妈说的石家庄故居问了,说那些人无功而回早走了。说明他们只是一时兴起,不是真想找回卖掉的孩子的。”
躲在花坛后面的大树里头,听完金父这最后一段话,温媛望着天。天空蓝蓝的,光线明亮,几只喜鹊停在枝头上。
京城里喜鹊多,这是她这个南方人到北方后看到的第一件值得让人看到希望的事情。
但是,她明白,今天金父金母这样一段对话,已经决定了某些人的命运开始盘转了。
多奇妙,固然不能百分百肯定金美辰是不是自己的亲姐姐,然而,能百分百笃定的是,这位叫金美辰自以为是高干女的女人,要栽了!
想到这,大概是联想起当时自己曾假冒高干女并被揭穿的经历,她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有人和她同等下场。
嘴角一勾。
……
“二姐。”清早,蔓蔓打开门,让蒋梅和小东子进门。
“舅妈好。”进来的小东子,马上鼻子能闻到一股包子的清香,饥肠辘辘。
蒋梅听到儿子的肚子叫得欢,赧颜说:“我本来打算带他在路上买早餐吃的,然而这一路过来,没有看见路边摆摊的。”
“一块吃吧。”蔓蔓的月牙儿眼笑眯眯的,动手拉开餐桌边的椅子邀请他们母子坐下,道,“二姐你别闲我多事,其实知道你们早上要过来时,早餐我都顺便准备好你们的份的。”
“怎会嫌弃?”蒋梅闻着叉烧包子馅的香味,与儿子一样难忍嘴角的涎水。
洗了手后,三个人一块开动早餐。
咬着包子馒头的小东子,叹息:“舅舅在部队里,肯定很怀念舅妈做的吃的。”
今日不是周末,蒋大少回部队去了。
因此,本来蒋梅和小东子都是要上班和上学的,蔓蔓不管周末不周末,画廊都是要去看一看的。现在他们几个,是因和姚爷约好了时间,今早上要带小东子去看眼科专家。于是比起平日里的上班上学,都要起的更早一些。
“蔓蔓。”蒋梅吞了个面包后,忽然看着蔓蔓叫道。在经历药流以及小东子找眼科医生后的事,如今感觉和蔓蔓更近了一步,直呼蔓蔓的名不叫生疏的弟媳了。
“二姐,有什么事您说吧。”蔓蔓边说边拿汤勺给他们母子的空碗再舀满了豆浆,月牙儿眼温和从容地微笑着,“您慢慢说,没事的。”
“我真的很感谢你。”蒋梅直指自己的心口某处,眼睛里泛起几丝莹光。
“二姐如果是说小东子眼睛的事,二姐就不要说这话了。小东子是什么人?是我老公的侄子,也是我的侄子,和我如一家的亲人,我怎么可能不顾?”蔓蔓道,见蒋梅欲再说什么,摆个手,继续说,“二姐,在上次的事后,那天我们吃饭,公公和我说了一段话,说是今后蒋家都是我的后盾。我想了许久,即使公公不说这个话,那天,若不是公公和二姐你,我蔓蔓能这么快洗脱冤枉的罪名吗?”
听对方不仅没有责怪她那天的无力,反而相当感激,蒋梅自觉汗颜,尴尬地说:“都是一家人,需要这样客气的吗?”
“二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以后,你和小东子的事,就是我蔓蔓和我老公的事,不需要再多言一句谢字了。”蔓蔓说完,再给小东子的盘子里搁了个小小的金黄色包子,对小男孩笑道,“这是我们那里的特产,叫做金沙包,甜的。”
小东子眨眨眼,想说:舅妈,你对小孩子笑的时候最漂亮了。
门铃这时候叮咚一响。
蔓蔓站起来想去开门,被蒋梅拦住。
“我靠门,我来。”蒋梅一面说,一面抢着先走到了门口,对着门上的门眼洞里望了下外面,在看到外面站的是姚爷时,顿然一惊,回头朝蔓蔓一声嘘。
蔓蔓急忙走过去问:“怎么了?是谁?”
“姚爷和你怎么约的?在哪里见面?”因为这事儿是蔓蔓与两爷约定的事情,蒋梅不好过问。然按照两个爷的大牌风格,照理,至多是该让他们在医院门口等爷嫁到吧。
“他说七点半。具体地点说在门口,我就想,是在大院门口。”蔓蔓同是依照常理推断姚爷的话,可能是医院人多怕走散了不好碰面,先约在大院门口见了。
蒋梅心里啧啧,给蔓蔓一个示意的手势——爷在外头了。
蔓蔓大惊,忙抬头望墙上挂的那个钟,和自己的手表,都没有错,七点钟不到。
她们总不能因为时间未到就此把爷在外头晾着,两人互看一眼后,蒋梅忐忑地转下门把。
打开门后,门口立的姚爷一如既往,穿着那身绿色军装意气风发,头戴五角星军帽,只能让人想起军事电影中的超级明星——最帅的那一个,能让年轻女人为之尖叫。
蒋梅和蔓蔓想:这爷不去做明星,太可惜了些,尤其今天早上的姚爷看起来心情很好,喜上眉梢,使得一张美颜更艳三分。
当然,如果蔓蔓知道,姚爷奔这么早是为了来再听她口里叫一句“姚大哥”,或许蔓蔓会脑袋当场再被震当机了。
看出她们两人站在门口不敢请他进去,似乎小心翼翼过头了些,姚爷笑一笑,解释两句:“宝儿眼睛有点问题,想顺道去看看。又因为起的早了些,就干脆来这边接你们一块走。”
听是这样,在姚爷身后冒出了姚子宝的影子。
蔓蔓和蒋梅将门敞开,让姚家两少爷走进来。
一闻到餐桌上散发来的香气,在看到小东子手里抓的金黄色包子,姚子宝毕竟还是个学生,天性比起兄长更是无拘无束,直奔过去,对着小东子手里的包子左看右看,惊赞:“我知道这个,以前和我妈吃过一次南方菜,说叫做金沙包。”
“我舅妈做给我吃的。”看出眼前这位大哥哥像是很垂涎他手里的小包子,小东子立马背过身,小嘴巴加紧地咬包子。
“蔓蔓姐做的,那我更要尝一尝了。”姚子宝早把蔓蔓当做自己姐姐了,无所顾忌地在蔓蔓家里嚷要吃姐姐做的包子。
这可把姚子业尴尬的,蓦地板起脸,要喝弟弟不能没有礼数。
“我厨房里,还有包子。”拦住姚爷,蔓蔓对他们两兄弟笑笑,进了厨房。
有人喜欢她做的东西,蔓蔓都是很高兴的,并且乐于把这份喜悦传达给对方。
说起来,姚家两少,是第一次吃她做的东西。
有闻蒋大少,就是因为一碗泡面对小媳妇上了心。
早想尝一口了,只可惜没有机会。
“哥,我觉得肯定至少不会比我们的妈差。”在蔓蔓进厨房蒸包子时,姚子宝偷偷咬兄长的耳朵说。
说到姚夫人的厨艺,其实不算差,在家庭主妇中算得上是中等偏上水平了。然而,因为陆夫人的厨艺一直顶呱呱,陆家姚家走的近,两位夫人的厨艺从小被他们这些小孩子比到大来,姚夫人比起陆夫人,水平只能在他们这些孩子口里叫做一般般了。
有陆夫人的遗传因子在,姚家兄弟,有点在心里对不起自家的妈了,不用尝,都把赌注压在了蔓蔓这边。
不会儿,新鲜包子出炉,端到餐桌上,光是看外观上的卖相,都足以让人口水流到三尺之长。
两兄弟洗了手后,一人取起一个热烘烘的包子,先是搁在掌心上观察两眼,掂了掂。以他们俩这个动作看,蒋梅和蔓蔓都猜想他们兄弟是对食物比较挑剔的美食家。
蒋梅担心,咬起了蔓蔓的耳朵:如果他们说可以而已,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他们是经常吃惯山珍海味的,平凡东西吃不上。
照爷的礼仪,即使是不好吃,都只会说是可以,不错。
蔓蔓却是少有地在心里头掠起了忐忑。毕竟是上过陆家吃过一次陆夫人做的菜,知道了天外有天。比她蔓蔓会做菜的人,不是没有。
姚家两兄弟咬下一口金沙包,咬完,两人互相对望之中,似乎显出一种惊诧的神色来。
转过身盯着他们两个的小东子一见第一个表示不满,扶着小眼镜对他们说:“我舅妈做东西很好吃的,不准你们为了诬陷我舅妈故意说不好吃。”
一听这话,姚子宝慢慢地磨了颗牙齿,朝小男孩同扶起眼镜:什么时候轮到你当蔓蔓的保护神了?要排队也轮不到你,小孩子,一边去。
姚子宝眼镜片上的闪光,小东子收到了,气哼哼的小腿伸过去准备大干一架,却听,另一边那个长得很美的男人开口了。
“很好吃。”
姚爷俊美的微笑,加上真诚坦白的赞美之词,让不是厨师的蒋梅都能脸一红。
何况蔓蔓了。
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蔓蔓唇里咬出来的话夹杂一点语无伦次:“你们慢慢吃,还有的。”
“如果可以的话——”姚爷拦住她,让她不要忙他们的,笑眯眯的夹着眼缝儿,从里中透出一抹涵义的光,“能不能打个包,我想带给一个人尝尝。”
不需问,仅从他的眼神,仅从直觉里头,她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想到那个德高望重的人要亲口品尝她做的东西,心里是真正的紧张起来,起伏的胸部深吸上口气,捏紧衣摆,道:“金沙包不好带的,新鲜出炉时是最好吃的。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做其它的东西让你带过去给她。”
听前半句姚爷还担心她是不是又拒了,听到后半句姚爷整个乐了。
“没有问题,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和我说一声,我马上过来取。”
月牙儿眼弯弯地眯起。
“你们先吃饭吧。我和宝儿在客厅里等等。”看到小东子和自家弟弟都快为了一个姐姐打起架来,赶紧借个口拉住弟弟扯到客厅里,“是我们早来了,你们慢慢吃。”
向着姚子宝的脸,小东子的小指头放到眼皮底下拉个“活该”的表情,接着头顶上遭到母亲一个栗子的教训。
“大哥哥是让着你。”蒋梅叉着腰教育小儿子。
瘪瘪嘴巴的小东子,并不显得对母亲的教育有多么不高兴。
其实蒋梅内心是挺高兴的,一直以来因为儿子的眼睛,儿子不是受人欺负就是受人隔离,现在有个愿意和儿子玩的人,而且还是姚家的二少。怎么想,都是喜事连门。
回头,还想和蔓蔓道几句,发觉蔓蔓出神了。
可见,想做什么给那个人吃,成了蔓蔓现下的头等问题。
有爷在,即使时间尚早,几个人都不敢怠慢,早餐匆匆结束。
紧接一行人随爷下楼,蒋梅本想去开自己的车,姚爷摆手:“都坐我们的车吧,这样也方便一些。”随之,对蔓蔓说:“我听说你想要考驾驶执照。”
“是。”蔓蔓想,这事儿只和老公商量过,莫非是老公透露出去的。
“过两天,有个人带你去练车。”姚爷神秘兮兮地说。
想来是老公托了爷去找个什么心理测试者帮她测试有没有心理阴影吧。
蔓蔓点个头。
这一行走到了门口,一辆面包车停在门档上。
“蔓蔓姐。”拉开面包车门从里面探出个脑袋的陆欢,向蔓蔓欢快地叫道。
蔓蔓和蒋梅同一怔:看来今天随行人员的阵仗挺大的。
面包车前座除了坐了个司机,副驾驶座上坐的那抹冷冰冰人影除了君爷同志别无二选。
“时间都不早了。”见似乎一排人愣在那是因受自己寒气的影响,君爷稍微敛了点寒气说。
“都上车吧。”姚爷配合地拉开门,仿佛放开了囚笼的门,请君入瓮。
蒋梅跳上车时,偷偷与蔓蔓咬耳朵:“姚爷还可以,说实话,我真有点怕君爷的。不然,之前我早就厚着脸皮去哀求了。可没有想到,今天君爷会来。”
月牙儿眼里的目光游移到前座。
君爷冷冷的话声,仿佛是让所有的悄悄话遁身于无形:“我是顺道来的。”
蒋梅咬了舌头。
人员到齐。面包车离开部队大院,沿路能见一些中年人在路上走步慢跑做晨练。
因时间尚早,面包车是慢慢地开,没有加速,似是故意给车上的人多一些聚留的时间。
一上路,两个少年马上叽叽呱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