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禽老畜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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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博涯：紫柒，我发现你是个天才。
钟紫柒：怎么？要请我去做Ivy的创意总监？
余博涯：我待会儿给人事部打个电话？
钟紫柒：免了。我是个闲人，还是个庸人，更是个凡人。我还是不要去荼毒你们余家的未来了。睡觉了，挂了，安。
钟紫柒说挂就挂。
余博涯摇摇头，喃喃自语：“是我们的余家，紫柒，你将是余家人。一定……”
……
一个下着暴雨的夜。
月城很久没有下雨了，很干燥，一场人工降雨猛然而至，推翻了天气预报的预测。
短短十分钟，教学楼已经空空如也。自己有伞的，和同伴挤一把伞的，被家长接走的，反正能走的都走了。
只剩下三个人，尚悦，钟紫柒和石蓦悉。
钟紫柒有伞，但是迟迟没有走。因为，尚悦没有伞，不想淋雨，但是又不和钟紫柒挤一把小花伞。钟紫柒和尚悦争执了半天，得不出一个中和的结果。
第一，钟紫柒自己走，把尚悦丢下。但是钟紫柒这个人虽然脾气实在不如何，但是不顾别人的事，还是不大做得出来。
第二，尚悦用钟紫柒的伞走，钟紫柒淋雨。尚悦如果自己有伞，撇下钟紫柒这种事，是绝对做得出来的。但是，拿了别人的伞，自己走了，就稍微有点介意了。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尚悦实在觉得钟紫柒的伞太丑太女性化太不符合他的审美了。
第三，钟紫柒和尚悦一起挤。就这一把小伞，估计最后两个都湿漉漉的了。而且，尚悦是不会接受，和钟紫柒共乘一伞。
第四，两个一起淋雨算了！
钟紫柒朝着石蓦悉走去，和这个人最多混个面熟，知道名字，但是没说过话，也没什么交情。钟紫柒把伞递给石蓦悉，一副大义的样子：“同学，借你。”
石蓦悉是隔壁班的，理科2班，传说中长得好看、成绩好、又有才艺的全能型才子帅哥，身后一大把姑娘追。石蓦悉看了一眼钟紫柒，又越过钟紫柒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尚悦，再把目光收回来，落在了钟紫柒脸上：“你就是‘双语霸王七殿下’吧？很高兴认识你。”
语文和英语永远的全校第一名，从未被超越，这是钟紫柒在理科班里面理科分数不高压力下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啧啧，原来她在别的班级有着这么一个传奇的称呼。
钟紫柒直接抓起石蓦悉的手，然后把伞放到他手里：“你快回家吧！”
石蓦悉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好……直率的女孩。
其实，石蓦悉这样的人，一定有很多女孩子愿意和他共用一把伞。但是他刚才一直对别人说，他有伞或者有人来接之类。当然，试试并非如此，他一直打电话没打通，估计也没联系上家人。
石蓦悉磨叽磨叽，觉得不该接受，却不想钟紫柒示意他靠近，然后钟紫柒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对石蓦悉说了一句话。石蓦悉瞟了一眼尚悦，心下了然，然后说了声谢谢，就打着伞走了，还一再强调会还给她。
尚悦踱了几步，走到钟紫柒面前：“你跟那男的说了什么？”
钟紫柒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切，我还不想知道呢！看你怎么回去！”尚悦把头撇开，看着哗啦啦的雨，和打着钟紫柒的伞走远的石蓦悉。
钟紫柒看了一眼尚悦，那眼神有点凶悍。然后……
她拉着尚悦就往雨里奔，钟紫柒拉得不算吃力，准确说是尚悦被动却还算配合。尚悦虽然觉得雨水很脏，但是现在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奶奶自然是不能来接他的，在月城，他也没有别的亲人或者朋友了。钟紫柒一直带着伞的原因，就是她妈妈曾经有一次下雨接她却错开了，双方担心了好久，干脆后来就说好自己每天带着伞，自己回家。
“钟紫柒……”尚悦和钟紫柒也不跑了，在雨里面走着，不急不缓。
“什么？”钟紫柒扬起笑，很欢快，很喜欢淋雨的样子。其实，她看尚悦那个不情不愿却也不反感的表情，以为会听到一句好话的。
“你这个悍妇！以后绝对嫁不出去！”尚悦说完，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加快步子，朝前走去。
钟紫柒望着尚悦的背影，小跑跟上去：“尚悦，你这种又臭又硬的人也绝对讨不到媳妇的，要不，咱俩凑合凑合呗！”
尚悦突然停止脚步，钟紫柒撞到他背上。尚悦没有转身，他猜也知道钟紫柒正揉着额头抱怨：“三十岁之前我是不会结婚的，结了婚也不会要孩子。晚婚加丁克，和你早婚早育理念，差了个十万八千里。而且和你这么邋遢的女人一起，我简直不敢想象我的后半生有多么凄惨。七大爷，你还是饶了我吧！”
钟紫柒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心里却掠过一句话：说不定你哪天就想结婚了，说不定你哪天就想要孩子了，说不定哪天我就变成淑女了。
那个雨夜，随着雨水没入地里的，还有青春。
第二天，石蓦悉来还伞，问钟紫柒需要什么回报。钟紫柒也没说什么做好事不求回报的话，跟石蓦悉讨了一幅画。石蓦悉画画很厉害，在上次书画比赛中得了一等奖。
石蓦悉第二天就把画给钟紫柒了，是按照钟紫柒的描述，画的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中年男人。钟紫柒把画放在抽屉里面，神神秘秘的。
她上厕所去了，尚悦果断把那幅画翻出来，一眼就认出来了，眉头越皱越紧。钟紫柒回来的时候看着尚悦正在看她的东西，火气又上来了，但是尚悦经常不经过她的同意动她的东东西，也习惯了。
“你认识这个男人？你要他的画做什么？而且，这画得也不怎么样嘛！”尚悦把画还给钟紫柒，许多事情萦绕在脑子里，妈妈的温柔，妹妹的笑颜……那个男人的粗暴。画上的男人右眉的那颗大痣，还有笑起来右边的酒窝很明显，那么恶心的眼神，那么惹人厌恶的笑，那么可恶的嘴脸。
“我不认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好好认识他！”钟紫柒哗第一下把画揉成了一团，有些不好的东西窜进了脑子里。妈妈的委曲求全，那个男人的强横野蛮，钟紫柒在门外嘤嘤哭泣的请求，不能忘，绝对不能忘。那个男人看妈妈时淫邪的表情，看钟紫柒时嫌恶的眼神，绝对……不能忘！
“你跟他有仇？”尚悦看钟紫柒那阵势，分明是憎恨。
钟紫柒淡淡地说了句“不要你管”，就做回自己的方位上，把画放进了书包里。
“如果我跟你说，画上那人是我爸呢？”尚悦的声音从上面落下，有些一种天然的压迫感，让钟紫柒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钟紫柒深吸一口气，抬头，定定地看着尚悦：“如果有一天我搞了你爸爸，你会怪我吗？”
尚悦眼睛眯了眯，嘴角勾起了笑，意外温柔地伸手摸了摸钟紫柒的头：“随便搞，搞死都没关系。你要是觉得实力弱小，以后我会祝你一臂之力。”
钟紫柒也笑了，然后拿开了尚悦放在她头上的手，那一刻，感觉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仅仅那么一刻，过后，他们又是两个世界的人，彼此不能包容，也不会靠近。
化学课上，老师提到氯化物的时候，多说了几句，举例的时候提到了希特勒当初就是运用这个，在集中营害死了很多人。
下课，尚悦转身对钟紫柒说：“我觉得希特勒真是个天才，用氯化物就搞死了二百五十万人！”
钟紫柒不同意：“我觉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那是生命啊，要是死的是你亲人朋友，你还会这么赞叹他？如果我在那个时代，我一定会找到克制氯化物的东西。”
尚悦深刻地理解了为何钟紫柒理科学不好了，思维实在不科学：“痴人说梦。”
化学课的两节课连上，不过中间还是有休息时间的。
课间。
“钟紫柒，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化学物是什么。”尚悦又寻了个话头，找钟紫柒。
“有吗？没有！”钟紫柒可不觉得那种化学物质会让她喜欢，甚至可以说，那个化学符号看得她很讨厌还差不多。
“有有有。它是……已知材料中最薄最坚硬的纳米材料，由碳原子构成单层片状结构的单质，它在室温下传递电子的速度比已知导体都快，而且能够在常温下观察到量子霍尔效应。”尚悦的理科知识记得很清晰，这就是高手和低手的差别。
“有这种物质么？”钟紫柒听得云里雾里，似乎没有听过这种东西啊！
“有啊，而且是你最喜欢的，你好好想想，想到了再决定要承认还是否认。”尚悦带着鼓励，笑容里带着蛊惑的意味。
钟紫柒冥思苦想，下课一直想，上课了还想。那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在抽同学读短文。
突然，钟紫柒猛地一拍桌子，然后拍了一下尚悦的背，大声道：“啊！尚悦，原来你说我喜欢石墨烯啊！”
石墨烯一出，所有人都听成了……石蓦悉。这同音的仇，算是……一个开始。
此后，钟紫柒一直被误会暗恋石蓦悉……
这个陷阱，绕得很远啊！
“你不喜欢他，干嘛把雨伞借给他，而自己淋雨回去啊！你不喜欢他，干嘛缠着他给你画画，还屁颠屁颠地在他打篮球的时候送水。”尚悦笑得有些得意。
此话一出，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钟紫柒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脸都涨红了，却不是被说中了心事，而是对尚悦的阴谋得逞的小人笑意的过敏反应。真想撕烂他的嘴。
而且，现在是上课时间。
英语老师加全班同学，把目光集中在钟紫柒和尚悦之间，流转着各种意思。英语老师象征性地批评了一下钟紫柒，上课讲话这件事不了了之。但是，钟紫柒暗恋石蓦悉这事，却一传十十传百，一时疯传全校。
钟紫柒觉得，后来有不少人，看她的目光都有同情的意味。
“人家石蓦悉有女朋友的！”
“追石蓦悉的人那么多，你……还是算了吧！”
“石蓦悉调价那么好，肯定不会喜欢你的。”
……
可怜的钟紫柒，到了今天，还有人问她，高中的时候是不是暗恋石蓦悉。
、第二十一章 星与心愿
余博涯准备了快三个月了。
自从得知钟紫柒最喜欢的科目是地理，尤其喜欢里面的天文学之后，他就着手于搞一个浩大的工程，在他们家前院的大草坪上修建了一个天象馆。这个天象馆，不大不小，也就一百多个平方，一间大屋子的样子。外观是一个球形，就是按照地球的七大洲四大洋以及大环境面貌来做的，远看就是一个大的地球仪，走到里面才能知道其实是一个星象放映室。
刚刚修好，里面的设备刚刚运来，余博涯终于等到周末，迫不及待地拉了钟紫柒过来。
钟紫柒除了第一次和妈妈一起去初见未婚夫外，再也没有去过余家。老实说，她觉得，和那种人家，很不搭调，就像是杂草进了名花店。这一次，如果不是余博涯坚持，她多半还是不会来的。
老远看到那个“大地球”的时候，她已经倍感震撼了，这就是余博涯用来弥补那份相当不合心意的生日礼物的东西么？不过，也太儿戏了吧！而且，这么大的东西又不能搬走，还修在他家，能叫给她的礼物么？
余博涯打开了修建在太平洋上的大门，对钟紫柒做了个请的姿势。钟紫柒略带疑惑地走进去，眼睛还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看不真切。门后透过光，隐约看到里面有一架形似天文望远镜的投影仪，很高，有很多分支，指示着很多，且形状各不相同。余博涯关上门，一丝光线也没入了大地，里面再次陷入黑暗，这一次，真的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钟紫柒可以听到，余博涯一步一步地靠近，脚步很稳。余博涯牵起钟紫柒的手，朝里面又走了几步，扶她坐下。熟稔得就像做了很多遍，没有半点差错。
“没有灯？你怎么看得到的？”钟紫柒坐下之后，发现眼睛稍微适应了一点，可以看到模糊的印象。
“有灯。不过，现在不能大开。你先等等。”余博涯按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有极淡的光线从圆弧形的四周散发出来，很浅淡的光，只能稍微看到周围的影像。
钟紫柒抬头，终于知道头顶上的是什么了，是一个半圆的顶棚屏幕。
余博涯在钟紫柒怔楞的时候，走到电脑旁边，开始操作。随着他的动作，中间那个高端的投影仪器开始运转。那个头顶上半圆的屏幕化为一片夜幕，一片夜空。
钟紫柒一个人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是她喜欢的那种办公室里面按着轮子可以自由旋转的椅子。此时，她一个人坐着，坐在夜幕下，很空荡，很辽远。在这种黑魆魆的环境下，多少会透出一丝关于未知的担忧。
那是一种震撼心灵的感觉。
抬头所见，是一条子午线，它这么直愣愣地出现在夜幕，没有丝毫预兆。眼睛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需要一段时间，而适应之后就会发现那条子午线越来越亮，越来越明显。
接着黄赤交角呈现出来，二十四节气依次排列。那些遗失了很多年的地理知识再次被唤醒，地球和宇宙，那无限广大的空间就呈现在她的头顶，那么遥不可及的距离变得触手可得。
其实余博涯学会操作这个机器，还是用了些心思的，他反复演示了过很多遍，才敢给钟紫柒看。当然，期间他补了很多地理常识，以免被钟紫柒鄙视。
地球上那些有代表性的经纬线淡去，太阳系显现出来，围绕着太阳的几大行星按着自己的轨迹转动，水金地火木土天海。水星离太阳最近，周期最快，地球的颜色很美，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很惹眼。
简单地看完了太阳系，接下来是恒星的展示。宇宙被再次缩小，眼前是一片星尘。
星尘淡去，夜幕拉开。
稍稍的停顿，就在钟紫柒以为莫名其妙地结束了的时候，一颗流星坠落。钟紫柒调笑：“我是不是该许个愿啊？”
“那也要你有那么多愿望。”余博涯说完。
一场流星雨，如期而至。
蓝黑的背景，一颗颗亮蓝色的流星划破天际，没入屏幕之外的墙壁。那么虚幻，那么不真实，却是那么震撼，美得一塌糊涂。
如果这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