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过期不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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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来。”温亭抬手想去接,却猛然间顿了一下,又把手放下,歉意的笑了笑,对莫以笙说:“没力气。”
莫以笙坐下来,让她就着杯子喝了几口,就扶她躺下来,自己起身收拾一地的狼藉。
就在刚才温亭停顿的那一下,莫以笙心跳的擂鼓一般,狠狠的捏着杯子,才没让她看出自己的手在发抖。医生说过,她颅内的血块压迫了神经,很可能影响一部分身体功能……真的这么快吗?
“我去把垃圾扔掉,很快回来。”莫以笙说。
温亭乖巧的点头,嗯了一声。他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后,温亭脸上的笑意隐去,侧着身子,伸出右手,想要再试一下。
刚才手指突然间就僵住了,她知道这是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可她不愿意,如果手指就这样不能弯曲了,她该怎么去握以笙哥的手呢。
一声脆响,瓷器落在地上,大小不一的碎片四处飞溅,伴着的是杜敏的惊呼。
“亭亭……”杜敏急急奔进来,扶住她的肩,“划到手了吗?”
“我没事,不小心打碎了。”温亭笑着安抚母亲,不动声『色』的把僵硬的右手藏进被子里。
温亭还没来得及想办法通知莫以笙,他已经一脸焦急的闯了进来。三个人都是一愣,温亭看看母亲再看看莫以笙,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打这个圆场。
“盛仁呢?”杜敏看着莫以笙问。
“三哥回去了。”温亭倒突然镇定下来,瞒不住,也不需要再瞒下去。如果不时莫以笙拦着,她一早就想要告诉母亲的。
杜敏看了眼温亭,说:“亭亭,你先休息。”之后沉着脸走到门口,对莫以笙说:“你来。”
“妈妈……”
“亭亭,听话。”温亭的话被莫以笙截住,他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就转身跟着杜敏走出病房。
“杜姨。”莫以笙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眼神里却是不容错辩的坚毅。
“你们这偷梁换柱的把戏耍的好啊!”杜敏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几个小子背着她串通一气,说是每晚来照顾亭亭,其实是为莫以笙大开绿灯。
“对不起,杜姨,我没有别的办法。”
杜敏眉头簇起,怒视着莫以笙,说:“看来我那天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进去。”
“杜姨,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清楚了,但是,我并没有答应您。我说过,我会好好照顾亭亭,我绝不会离开她。”莫以笙一字一句的说。之、梦。囵^坛
“你……你回去吧,今天我会在这里陪着亭亭。”杜敏说完就去推病房门,莫以笙挡在她面前,说:“杜姨,瞒着您,是我不对,别怪亭亭。我现在可以走,但是明天我还是会过来,不管她在哪,我跟亭亭,不会分开。”
莫以笙向前走的步伐那么坚定,杜敏被他的话惊得心里一跳,不管她在哪都不分开,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妈妈……”杜敏推开门,就看到一脸仓皇的温亭,那眼神清清楚楚的写着“莫以笙”三个字,她对他,是这么的依赖吗。
“亭亭,以笙回去了,今晚妈妈陪你。”
温亭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似的,说:“妈妈,以笙哥对我很好,之前的事都是一场误会,别怪他好吗?”
杜敏抬手拂上女儿柔顺的长发,温亭便顺势靠在她肩上,“妈妈,之前我总是害怕以笙哥对我爱的不够,小心的不敢放开自己,也不能真正的信任他。经过那件事我才知道,原来我对他的感情还是那么深,甚至可能比四年前还要爱他。”
“妈妈,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我的时间真的好紧张,您一定看得出来,以笙哥对我也是一样的。在火场里,如果没有他,或许,我已经……”
她还能说什么呢,女儿已经把自己的心情表述的这么清楚,况且她也不能否定莫以笙对女儿的感情。
爷爷曾经跟她说,亭亭长大了,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对她好就别阻止她得到想要的。她明白爷爷的道理,可她实在是怕啊,怕女儿在忍受病痛折磨的同时,再为情所伤。
对一个女人来说,很多外界的痛苦都不是致命的,唯独感情,那是明知是一杯毒酒也会毫不犹豫咽下去的最深的沉『迷』。
莫母来看过温亭的那一天,也拉着她的手在走廊里说了很久。无非是为儿子求情,想要得到她的原谅和首肯。当时她说:“你也是母亲,可你没有女儿,你不知道一个母亲多害怕女儿为一个男人伤心落泪,却还是不能停止爱他。”
然而此刻女儿在她怀里,诉说着两个人的一往情深,她心里的坚持就一点一点坍塌。
也罢,年轻的时候她不也是义无反顾的爱上那个叫温亦成的男人。尽管他的早逝给她无以比拟的疼痛,可若是没有他,这一生怕是再没有人能叫她体验什么叫挚爱深情,那么不是白走这一遭。
她的亭亭,与她,何其相似。
第4卷 155。porise
水蓝『色』的连衣裙把温亭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细嫩,宛若凝脂。她在镜子前照了照,唇有些苍白,挑了淡『色』的唇彩涂了,这才觉得满意。
莫以笙从背后将她拥住,看着镜子里巧笑嫣然的温亭,不由得心神一『荡』。
“好看吗?”温亭问。
“嗯,很美。”莫以笙在她脸颊亲一下,笑微微的说。
住进医院以后,已经好多天没有出去过了,至多就是在小花园里走走,难得莫以笙答应她去观看郑桐的首映,甚至还提前一个小时出发。
自从母亲不再反对他们以后,她所有的自由几乎都被他限制了。什么时候出去散步,可以走多久,什么时候去做理疗,可以看多长时间的书,晚上几点钟一定要休息,都是他说了算。
温亭纳闷的问母亲,怎么现在对他就那么放心了,母亲只是笑而不语,她便也不再存着想要小小反抗的心思。
“你要带我去哪?”昨晚上他说去看首映前要先带她去另一个地方,她还记上一次他这么说,他们去的是河野家。这一回,又会是什么样的惊喜?磨了好久,甚至主动献吻了,他都不肯告诉她,教她心痒了一宿,外加今天一个上午。
“秘密。”莫以笙这个关子是打算卖到底了。
温亭撇撇嘴,转身捂上他的眼,“不说算了,不给你看。”
莫以笙忍俊不禁,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咬一下,“不看了,我们出发,现在就带你去。”
车子一路向西行驶,清风吹起温亭的发丝,带出一点幽幽的香气,她觉得今天的阳光好极了。
一栋白『色』建筑由远及近,尖尖的红褐『色』的顶,上面是象征公义与爱的十字架。
他竟然带她来这里。
“下车吧。”莫以笙牵着温亭的手一路走进教堂,里面空无一人,除了神父。神父像是早就等在那里的,看到他们两个微微一笑,上帝的使者,果真是慈爱而温和。
莫以笙拉着她一直走到神父面前,停下,转身面对着她,单膝跪地,“亭亭,从前我不相信什么命运,我认为一切都是靠自己得来的。现在我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冥冥中早已安排好的,原来真的有命中注定这回事。我们已经荒废了四年,别再浪费时间了,亭亭,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走进教堂,温亭心里就已经隐隐约约猜出了他的想法,可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她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以笙哥……”温亭哽咽着说。她就要做手术了,jonassen说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机会,一旦手术失败……
莫以笙起身擦掉她的眼泪,额头抵着她的前额,轻声说:“亭亭,我们是要携手一生的,带你来这里不是这些天才有的想法。原本我也想要再等等,等到你再好一些,让更多人见证我们的这个时刻,可是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莫以笙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戒指,“这是早就准备好的,从拿到它的那一天我就想把它套在你的手上,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莫以笙的妻子。亭亭,你戴着它,做手术的时候,就和我在你身边一样。”
“你不是问我,下辈子我们怎么还能遇到吗?你看……”莫以笙把戒指内侧的字母指给温亭,“promise,我们约好了,来生一定还会再见。亭亭,你愿意跟我一起守着这个约定吗?”
泪水早已泛滥,温亭咬了咬唇,使劲点点头,“愿意,我愿意。”
一直站在一旁默默无语的神父这时才柔和的开口,“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
之后莫以笙牵起温亭的右手,“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永远。”
温亭看着莫以笙,微笑着念出誓词,“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永远。”
神父接过莫以笙手中的戒指,虔诚的祈求赐福,“主啊,戒指将代表他们发出的誓言的约束。”
两人把象征爱的戒指戴在彼此的无名指上,也将自己的一切交给对方。
“新娘新郎互相发誓毕接受了戒指。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妇』。上帝将你们结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神父笑微微的看着莫以笙和温亭,“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莫以笙双手捧起温亭瘦削的脸颊,带着满心的喜悦和爱恋,印上她娇嫩的唇。
走进教堂时,他还只是莫以笙,她还只是温亭。而这一刻开始,他们有了另一个身份,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任何力量都不能让他们分开,即使是死亡。
走出教堂的时候,温亭问莫以笙,“以笙哥,你是担心我不能戴上戒指吗?”
昨天她还很避讳这个话题,不敢在他,在亲人面前提起,因为太清楚他们有多害怕。现在,她把手放在他温热的掌心里,感受他的笃定,仿佛就这样沉睡下去,也不过是在另一个地方继续他们的爱情。
“我不担心。”莫以笙对她笑了笑,说:“你没什么可让我担心的。”
的确,自从确定了那样的想法,他就真的不在乎要迎接的是什么样的结果。无论她在哪,他只要陪着就是,说他自私也好,懦弱也罢,他只是一分一秒都不愿再离开她。
第4卷 156。首映
首映式的场面很火爆,几乎座无虚席,关鸣特意给温亭和莫以笙留了最好的位置。
放映室的光线暗了,只留屏幕的光影交叠,温亭似是有些乏了,头靠在莫以笙肩上,屏幕上的人影开始模糊。
“累了?我们回去?”莫以笙低低的说。
温亭轻轻摇了下头,“不,要看完的。”
“好。”莫以笙知道要她现在离开她是一定不肯的,也就放弃反对。换了左手握住她,右手臂绕过她的肩膀,让她靠的舒服一点。
影片里的郑桐如同她现实的身份一样,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镜头里的她没有艳丽的妆容,似乎比平时还要清纯几分。奔跑起来,裙角飞扬,灿烂的笑脸在风中绽放,像一头欢快的小鹿。
“以笙哥,郑桐很漂亮,我猜她以后一定会很红。”温亭的眼睛已经闭起来,实在是累了,眼前的画面也不那么清楚。
莫以笙喉间逸出一声压抑的笑,唇角翘起弧度,“还记着我那天说的话,嗯?”
温亭脸上有点烫,小心眼被戳穿了。
陪郑桐去试镜那天,他说,郑桐和一个人很像,而且是个很多人都喜欢的女人。当时说着不稀罕的人是悄悄把这话藏在心里了,明明知道他对自己的情谊,偶尔想起来,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小小的酸一下。
她是不是太贪心,太霸道了?竟然容不得他心里有一点点不属于自己的空间。
“想知道那人是谁吗?”莫以笙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有点得意的,骄傲的语调。
可不是得意吗,知道她这么在意他,为这点小事都要计较,当然会傲起来了。
温亭嘟着嘴,抬起一直被他握着的手向他胸口砸过去,用的是他的手背。他这人可是把健身当回事的,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要用自己的手,自己还得陪着疼,她又不傻。
莫以笙反倒笑的更厉害,胸腔闷闷的震,若不是在影院里,她一定要被他笑死了。这么想着温亭的头便垂得更低了,仿佛他真能在这黑暗里看到他红透的脸颊似的。
“莫以笙,你真讨厌。”温亭皱皱鼻子,声音低的几乎被影院音响盖过,真亏的莫以笙耳尖。
莫以笙头微侧,在温亭发迹轻轻一吻,略略低了头,在她耳边悄声说:“郑桐跟从前的你简直一模一样。”
温亭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下,唇边浮起一抹浅笑,右手慢慢爬上莫以笙的胸膛。那里面每一次跳动都像是要告诉她,他的心早已经被她占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余。
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强劲有力,让她的手都跟着微微的震。这声音,好听。
温亭的意识渐渐涣散,变的越来越飘渺,电影里演员对白也越来越远,最后只听到一个朦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唤着,“亭亭,亭亭……”
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究竟是谁在喊她,这样熟悉温暖的语调,是谁呢?
可是太累了,用尽了力气也没能抬起眼皮,放在莫以笙胸口的手也不知不觉滑了下来。
莫以笙心里一紧,屈起食指去探温亭的鼻息。温热的气息略嫌浅弱,莫以笙把她搂的更紧一些。哽在嗓子眼的一口气才缓缓呼出来。
电影结束却没有立刻散场,主创人员一起上台向观众致谢。几位主演的出场让影院一时有些『骚』『乱』。
肩头的人有转醒的迹象,莫以笙立刻坐直身子,扶着她坐起来。
“电影完了吗?”
“嗯。”莫以笙『摸』『摸』她的脸,轻声说:“我们先出去,郑桐和关鸣很快会过来。”
温亭点点头,两个人便起身先离开,在满满一室的观众中间显得有些突兀。温亭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透着一点顽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