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女儿]凯罗尔,你妹来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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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打算跟这个温室里长大的骄傲花朵争论,只用艰涩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完要说的话:“你在母亲的慈*中长大,而我在出生那天就注定了我的命运!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说着,他几个大步迈出,只顺手一甩,就将密诺斯连人带剑打飞撞到一旁的石壁。无视因疼痛蜷缩成一团的弟弟,他来到了床边,诡异泛黑的有力胳膊将不省人事的凯西温柔抱起,刻意放松了力道让她顺着惯性躺在他的肩窝上,顺便抓来一旁的衣物把她裹得更加严实,然后死死压抑着怒火喝斥着:“我以为你很*她,但你居然这样对他!”
密诺斯一听这话便气急败坏地反驳,也不顾自己还没从眼冒金星的状态恢复过来就拼命想站起来——那人真是力大无穷,他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打到一边,恐怕对方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只随便一拍,他就被打击得反抗不了了:“放开凯西,你这个怪物想带我的王妃去哪里!”
“闭嘴,你这个卑鄙的家伙!”本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让他终身难忘的教训,但他想起母亲朦胧的泪眼,死死咬住牙根,忍了下来,只那口怒火无处可出,便抡足了劲儿往墙上一击——
轰隆!
那怒火之下的全力一击非同小可,霎时间,竟然将那坚固的岩石壁垒都打穿了个大洞,由于连锁效应,这精美华贵的新婚卧房便被塌陷的部分落石毁了一半。见一向骄傲自矜的密诺斯面无血色,眼中满是憎恨和惧怕,他也懒得再跟这娇生惯养的小子啰嗦。反正该毁的仪式已经被他强行中断,在烦人的家伙们找来之前,还是先行回去自己的寝宫吧!也不管他,就想离开,不料那密诺斯见他要带着凯西一走了之,竟然奋不顾身地冲了上来不知道拿了什么冲他胸口攻击,他完全可以从容避开,却考虑到心上人在自己怀里,吓出一身冷汗,匆忙之下用空余的右手臂挡住攻击,只听刀刃入肉声传来,那是一把锐利的匕首!
只是这点小伤,对身经百战,无数次伤痕累累的他来说,完全不当一回事儿,连眉头都不皱,就把匕首拔了下来,也不管那伤处喷涌出的鲜血,把匕首丢了出去,直直插入墙壁当中,竟然完全没入刀柄,可见力大得骇人。
眼见没刺中要害,暗恨不已的密诺斯还没来得及发动第二波攻击,就被不耐烦的安多司猛力一推,连退几步,脑门狠狠地咯到了粗糙的墙壁,一时便晕了过去。
安多司知道自己的力道控制的得并不大,倒也不担心他,便扭头径直走了。密诺斯确实没有大碍,只是由于病体痊愈并不长所以体质并不算好,在骤然禁受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打击,激愤之下气血上涌才晕了过去。只是等他终于醒来,急匆匆去找母后和神官时,凯西早就被那胡言乱语的怪物带走不知道藏到火岛何处了。
安多司原本是怒发冲冠,凭着一口怒气去气势汹汹地干完一切,等回到偏殿后稍微冷静下来,理智回笼,顿时感觉手足无措起来,手臂间那不足为道的小小重量也仿佛变得沉甸甸的,连忙放到床上去,才松了口气。
静静蹲坐在地上、看着躺在根据他体型特制的大床上的凯西,他目光呆滞,实则内心在激烈地交战。
怎么就直接把人掳回来了?
他还没做好出现在对方面前的心理准备啊!她要是怕他怕得要命怎么办!
可是悄悄把人送回去的话,估计她又要躺在弟弟的床上了,那可绝对不行。
还有密诺斯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折腾了那么久都没醒来。
那个弱鸡弟弟肯定要跟母后告状了吧。。。怕是一会儿她就要来闹他了。
这时候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劣势就暴露出来了,在天人交战数十个来回之后,他还是没得出最好的解决方法。禁不住暗恋多日的人儿就安稳睡在面前的诱惑,他凑到了床头近距离打量她。
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无知无觉,被催眠瓦斯放倒得很彻底的凯西毫无防备的可*睡颜像是一只小手,使劲儿在安多司那颗自诩铁石的心肝上掐了一把,都颤了。
不敢靠太近,怕控制不住力道会伤到她,他就维持着一个手臂的距离欢喜地注视着她。那鸦翅般浓密的长睫随着呼吸的起伏微微颤动,如同蝴蝶一般优雅轻灵。他想不出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她的美丽,只觉得,这是他生平所见的,最漂亮可*又温柔的生灵了。
只是仔细一看,他忍不住皱眉:那毫无瑕疵的脸颊上,怎么有些许干涸的白浊?
虽说偶尔也曾用五姑娘纾解过,但毫无往那方面想的他只愤怒密诺斯居然把应该纯洁无暇的宝贝大意地不知道用什么弄脏了,要是她醒来,也会很不自在的吧?还有她那配得上世上最华贵衣裳的身躯现在只裹着一张被单和胡乱缠着的衣物,怎么也要收拾一下才对。
就好像珍贵的鱼眼,不适合被破布包着扔一边,而是应该被细心擦拭,用最柔软的布料裹起来放到精致的匣子里。
他怕惊醒了她,便用平生以来最温柔的声音传唤那长期负责照料他起居的老侍女来。不料连唤几声都没有回音,他当然不晓得对方见到他脸色铁青仿若要杀人般地沿着秘密水门飞速冲向奥院的时候,觉得大事不好,连忙去通知王太后了。
在听到侍女急促的汇报后,王太后只觉得眼前发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安多司也喜欢上了那个女孩!
她不愿惊动其他人,让闲杂人等得知安多司的存在,只带了最心腹的大臣与女神官急匆匆地就赶去神祀之间,连那玩忽职守没有看好安多司的侍女也顾不上处置了。
这位看着可怜的第一王子长大的老宫女,也没担心自己的命运,反而替那位王子心疼难过。同为先王和太后的亲生骨肉,所受的待遇却天壤之别:安多司王子为了保卫密诺亚常常遍体鳞伤,然从来换不到王太后一句真正的关怀和问候,而这位密诺斯王的新婚之夜被打断,就让她神色大变仪态都不得。也不曾想过,安多司王子怎么可能去加害亲弟弟呢!要真是恨,就在十四年前密诺斯刚出生的时候就会下手了,而不是任由密诺斯得到原本应该属于他这个第一王子的一切。
安多司的那一拳只击垮了支撑神祀之间的半边岩壁,其他通道皆安然无恙,所以王太后一干人很快就通过横道抵达了寝宫,见到倒塌的室内,被摧毁的房门,和灰头土脸昏倒在地的密诺斯时,这位精干的女强人眼前一黑,险些也被这可怕的场景吓晕过去。
所幸密诺斯此时也从短暂的昏迷中清醒过来,“密诺斯!太好了,你没事,我真是好担心你。”
“我没事,母后。”一看到泪水涟涟的母亲,他也顾不得旁边的大臣就问出那他极其害怕又不敢相信的疑惑:“母后!安多司到底是什么人!”
早就知道这一切八成和安多司脱不了关系,本已经做好打算寻个借口将他的存在瞒下来不让密诺斯知道,但在心神刚经历过大悲大喜的时候面对心*孩子的质疑,王太后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反射性地抬头看向他,神情恍惚。见到母后的脸色惨白,敏感的密诺斯很绝望地发现,那怪物说的估计是真的。
他继续说下去:“突然有个巨大的怪物冲进来,将我的凯西抢走,用一拳就击碎了墙壁,把我打晕。”然而这些都不是最让他恐惧的,“最恐怖的是,他自称是我哥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后你不是经常说,我是你唯一的孩子,是密诺亚唯一的继承人吗?我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怪物哥哥?”
唉,瞒不下去了!
以后反正总有一天要告诉他这个秘密的,索性,就全说了吧。
这么想着,王太后艰难地开口:“我本来,想等你长大一些再告诉你,等你从我手上接管了密诺亚,娶了神的女儿为妃,成为众所周知的掌管海之世界的王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这是我们海洋王国密诺亚最大的秘密。你以为,我们能独霸*琴海,单只是靠那无敌海军吗?错了,那是因为你那被诅咒的哥哥,安多司,我一直吩咐他暗中守护着国家,击退所有心怀不轨接近这片海域的敌人。”
“他自从生下来就长相特异,肤色泛黑,长有牛角,力大无穷。我不忍心杀了他,就告诉你的父王,‘我们的长子夭折了!’然后把他秘密送往神殿去抚养长大,世界上知道他存在的人只有不到十个。”
见到密诺斯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她忍着痛说出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没错,安多司就是你唯一的哥哥。”
34安多司的态度
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密诺斯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大冲击,摧毁和重塑,安多司还在纠结于给凯西净面的难题上。
找不到侍女只好自己动手。在翻找一通之后,总算找出了一条干净柔软的新被褥。没办法,他过去二十多年人生从未有用过任何女性化的小挂件,手帕一类的绝对不可能有。毫不费力地轻松撕下一小块来,蘸了清水后,他使出最小最小的力气去擦那吹弹可破的脸蛋。
凯西其实在他去打水的时候就已经快醒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就是睁不开,身体跟灌了铅一样沉重,如同躯体和灵魂都被分开了一样,明明非常着急想起来,却无能为力。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在东碰西碰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什么机关吗?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古怪的白雾把她瞬间放倒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先进,还配备了天然催眠瓦斯,那些气体呼入对人体可是有损害的,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后遗症。
乱七八糟地想着,这时她感觉到脸庞上湿湿凉凉的,应该是有人在给她擦脸。那人动作很温柔,很小心翼翼,甚至还有一点发抖。不像是密诺斯的气息,让她有些疑惑。
你是谁?
她竭尽全力动了动唇,想拿回躯壳的控制权,却只发出“嗯。。。”的低吟。
这声音怕是只比蚊子的哼哼大不了多少,却把正专心致志拧干布块的安多司惊得心都仿佛要停跳好几拍,立刻扭头看向她,只见她眼睑颤动的幅度加快,艰难地一次次想要掀开眼帘,也在失败中进步着,一次比一次打开的幅度大,看到快要睁开了,他这个密诺亚当之无愧的第一战士居然不假思索地就——
钻进了床底。
还该死地屏住了呼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除了床褥与衣衫细微摩擦声,凯西的轻浅呼吸声,偌大阴暗的寝殿里就只有隔壁小厅那水池处潺潺的流水在叮咚做响了。她应该是在穿衣服吧,安多司想,还是等她自己走出去的时候,再躲到海里去算了,不然肯定会把她吓坏的。这样做刚好还可以避开母后的质问和唠叨。当然,在藏起来之前,要去找到侍女吩咐她照顾好凯西,告诉她关于弟弟的阴谋,让她安心住下来一段时间不用怕被发现。
他位于地底深处的寝殿只有那个侍女和年迈的老神官知道,母后从来不会踏足此地,顶多是传唤他去神殿进行一番问候罢了,他也不认为这两人会把寝殿的位置告诉别人哪怕是他的母后。其他人想经过弯弯曲曲的迷宫和复杂迂回的炎道找到此处,可不是一天两天就做得到的,而且极其危险。
尽管不能表白,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面前,但比起让她害怕和惊恐,他宁愿还是在背后默默看着她。此刻也很幸福,第一次深刻喜欢的人就在离自己如此近的地方呼吸着,在他天天睡的床上躺着坐着,而且刚才还看了她那么久的睡脸,甚至还曾给她净面,这些都是足够珍贵的回忆。
做好了盘算,他就闭着眼睛一心一意等着凯西走出去。
然而等了许久,安多司都数了自己心跳好几百下了,床上却不再传来任何声音,也没有听到走出去的脚步声。她难道又睡过去了吗?他悄悄拨开垂下的幔帐和床褥,从底下往外偷偷窥探——
只见那有着海藻般浓密罕见金发的姑娘正赤着一双小巧可*的足蹲在地上,双手捧着下巴,嘴角挂着调皮的笑,如海水般蔚蓝迷人的眼眸牢牢锁定着他,不带一星半点的恐惧,只有纯然的好奇和真挚的善意。
而身躯庞大,委屈地蜷缩在床底安多司脸刷的就烫热起来,黝黑的肤色透着不可忽视的红晕,瞎子都看得出来。他简直懊恼又羞愤得无以复加了:居然把自己这么丢人的一面呈现在心上人面前!
不对,他居然出现在她面前了!之前还下定决心,不和她见面的!
她不是已经睡着了吗,怎么蹲在这里等着呢,她怎么会知道他在床下藏着呢!乱七八糟的念头瞬间充斥了他的脑海,晕乎乎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凯西在柔软的超大床上刚醒来时,一开始的确是惊慌的,特别是发现自己身无片缕只有床单裹身,衣服则胡乱被缠在上面,她还以为自己被当做祭品要杀掉了。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密诺斯权大势大,毫无必要大费周章地既是带她泡温泉,又是亲自做导游带她去王族奥院一夜游后再下刀子。而且这个地方再怎么看都不像祭台,就算她从没来过,她也能从周围冷硬简单的摆设中看出这是一个男人的寝室。
话说,胸口上那有点儿奇怪味道的浆糊状东西是什么?她研究了一小会儿不得果,也不再感兴趣,就顺手擦掉了。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密诺斯呢?自己不是倒在了那古怪的瓦斯下么,怪不得浑身都酸痛的像是被人捏过揉过一样疼疼的。她恍然大悟,那摔倒的时候肯定是弄脏了衣服吧,所以才给她脱光了,那浆糊状的是怕她淤青的特质伤药么?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不过密诺斯人呢,他不会也被迷晕了吧,那带她来这里的人是不是秘密看护奥院的守卫呢?那他也一定知道密诺斯在哪儿的。
只是礼貌性地等了半天都不见这戴着古怪牛角头盔的男人先开口,倒是全过程欣赏了壮汉羞涩的一面,凯西突然觉得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成年男人,而是一个小姑娘,她却成了流氓似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她主动开口问道:“请问你是谁?”
“安多司。”
“这是你的卧室吗?”
“是。”
“是你带我来的吗?”
“是。”
“是你刚才给我擦脸吗?”
“是”
“是你。。。”看着他目光游移不定,神情恍惚地有问有答,凯西坏心地把问题一换:“你打算睡在床底下吗?”
“是。”不对,“不、不是,我这就出来。”答是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