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女儿]凯罗尔,你妹来了!-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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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中枪中成筛子的路卡满不在乎地站起身来,拍拍皮裙上沾染的灰往外头走,边走边轻飘飘地说了句公道话:“呵呵。你实在是想太多了,王子妃的眼光还没差劲到会看上你。”
“路卡~~~~~~~~~~~~你完了!!”
面部狰狞的亚马怪叫着扑过去准备掐他脖子,浑然忘了这是什么危险场合。路卡倒是记得,可他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神出鬼没的凯西不知不觉中便已笑眯眯地站到他们跟前,背后还跟着个守护神般跟她时刻形影不离的比泰多王子:“路卡,你们在玩什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能告诉我吗?”
路卡、亚马:“……”
这下,他们好像是真的完了……
鉴于这两人的嘴始终跟海里刚捞出来大蚌般紧闭着撬都撬不开,凯西很遗憾地表示因为他们的隐瞒‘她伤心失落了需要补偿’,顺便向坐镇的伊兹密温声软语地讨要了个——出门看看集市的许可。
“庆典都快结束啦,”凯西亮晶晶的双眼牢牢锁定丈夫犹豫的茶色眸子,哀求道:“我还没好好看过这个美丽的城市呢,趁着外头热闹,就允许路卡他们陪我出去集市逛一圈好吗?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去去就来的~”
伊兹密不置可否地抱肘而立,微微皱眉:“姑且不论每天日中之后我们都有驾车巡视哈图萨斯一番,光论集市的话,你上次……”跟着商人逃走的时候,“不是已经——”看了个仔细了吗。
凯西趁他话语未竟的时候,往前一靠,香风随衣袂掠过周身,软绵绵地在他唇上落了个浅尝即止的吻,也打断了他反对的话。
“好不好?伊兹密~听说这次的庆典与过去的劳恩塔吏亚什哈什节相比还要更为盛大呢~”
可怜巴巴地再蹭一蹭。
“……好。”
他也反应过来,凯西根本就是想寻了个借口整蛊路卡——还是让她满意好消消气吧,否则今晚在床上的福利就难说了。
——比起属下受点小委屈,伊兹密更期待看到勇于探索的娇妻在床笫之间好奇又热情的表现。
“太好了!”哄伊兹密的技术越发炉火纯青的凯西在卢卡和亚马敬畏的注视中笑得眉眼弯弯,在原地快乐地转了个圈后宣布道:“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瞩目,也为了正确地达到与民同乐的效果,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呢。路卡~”
冷汗涔涔的路卡骤然有种极端不好的预感,硬着头皮匍匐下拜:“是,王子妃,请吩咐。”
“请你委屈一下,扮女装吧。”见路卡当即便想反对,凯西若有所指地补充了句:“相信以你当初能成功糊弄过埃及法老与埃及王妃的精湛演技,对这种区区小事定然是手到擒来的吧?”
“可是……”路卡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达成王子妃的心愿就是我交给你的最大任务。”伊兹密以平泛无波的腔调淡淡威胁道,给了摇摇欲坠的他最后一击。
“……是!王子妃。”
正当旁观了整个悲惨过程的亚马敛起满腹同情地准备偷偷撤退时,却不慎被自暴自弃的路卡给拽住了腰带,正待他连忙转身护住免得脱落时,这位新晋的王子妃近侍长已然毫不客气地出卖了身为始作俑者的好友:“我能否推荐一下我的这位好友亚马?我与他一起同事多年,共同保护其王子妃来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亚马眼前一黑,只觉刚才哪怕是裤子掉了仪容尽失丢大脸也该及时逃跑才对。
凯西倒是对这位脸色灰败、写着满满的不情愿、于她又没直接旧账可翻的侍卫兴趣不大,然而伊兹密却十分赞同路卡的提议,不由分说地替她允了——除了这两人,他还要安排起码两个小队的人暗中护卫她的安全,才能勉强算得上放心。
路卡:他倒霉了,亚马也别想拍拍屁股走人!
在侍女们的帮助下,两名身形高大健美,斗篷下的栗色卷发飘飘,以轻薄的黑色面纱盖住苦瓜脸上的浅青色胡茬印痕的裙装‘侍女’新鲜出炉。曾经的‘好兄弟’变身‘好姐妹,’两人上刑般痛苦的表情在帘后显现,无论是羞愤不已地挪动着生疏的女步,还是他们同手同脚的姿态都简直扭捏得令侍女们亦忍俊不禁。
伊兹密在帮助妻子胡闹完毕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对这一幕完全不忍直视;凯西则颇感兴趣地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掀开面纱,怀着探究真相的精神以小指的指腹轻轻在路卡眉梢处蘸了蘸夸张深色的眼影,发出阵阵赞叹声:“好棒的化妆技术,要不是认识你们的人,还真是有些雌雄莫辩呢。”
对此评价,路卡艰难又违心地表示很荣幸。
“路卡,你的扮相真让我想起了辛德瑞拉的故事。”恶作剧得逞的凯西微笑着说:“知道谁是辛德瑞拉吗?是一个自幼丧母的小女孩,父亲另娶了一位带着三个女儿的寡妇,结果继母常常趁粗心大意的他不留神的时候虐待她。年轻漂亮的辛德瑞拉把痛苦都揣在怀里,每天被迫打扮得灰扑扑地辛勤工作,就像你一样,”她意有所指地撩了撩路卡的发卷,接着讲述快忘光光的情节:“后来,她意外喂鸽子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好心的神祗。这位善良的神祗万分同情她的遭遇,于是大手一挥,立刻就把她变成了个身强体壮的高大男人!”
伊兹密扶额:这真的是‘好心又善良的神祗该有的作为吗?’
凯西:“积怨已久的辛德瑞拉挥舞着拳头,宣泄着怒火,把继母和姐姐们统统丢进了尼罗河里。作恶多端的姐姐们不幸被鳄鱼啃掉了,继母则一路流落到格鲁吉亚,竟然凭借丰满和妖娆的身姿好运地成了王后。然而,为了铭记流浪时的挨饿遭遇,她选择将所有的耳饰和头饰都做成最*的面包和饼干形状。不信的话,你应该去看看她的后代们,包括塔缪丽斯和西塔鲁凯斯不都拥有着漂亮又迷人的黑色波浪和可口的麦饼形状的王冠、耳环吗?”
可怜的路卡毫无心理准备地听到这神转折,难以置信地反问:“莎瓦修卡女神啊,这不会是真的吧?”
凯西:“呵呵。”
实心眼的亚马当场就信了;心眼多些的路卡突遭忽悠,还在半信半疑地兀自思索;伊兹密却早就侧过身去,浑身一颤一颤的,百分百是在偷笑。
——智商上的高下立见啊。
凯西在心底感叹道。
不管怎样,当裹好斗篷的王子妃顺利带着低眉顺目的‘侍女二人’欢欢喜喜地上路时,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在香水铺前遇到这么个讨厌的人的。
“凯西公主,”意外遇到的西塔鲁凯斯凑近身来,一脸与他妹妹如出一辙的‘全世界都是她爹妈’的讨债相,趾高气扬地开口:“我有话想跟你私下说。”
“嗯~在这里说不行吗?”凯西只好挂上营业用的笑,心里一边念着‘快滚吧快滚吧影响心情的讨厌鬼’,一边彬彬有礼地问:“难道是西塔鲁凯斯王子看上什么东西忘记带钱了吗?呵呵,我的侍女们可以替你支付的,也好让我比泰多尽尽地主之谊。”
“不是!”西塔鲁凯斯显然被凯西的信口胡诌给激怒了,胸口激烈起伏着,吹胡子瞪眼起来——虽然他光溜溜的下巴上没胡子:“我有话要跟你说!难道自诩神女的你,还不敢应对我吗?”
凯西见他的情绪波动导致越来越多的视线被吸引了过来,免得这趟难得的游玩行程泡汤,凯西倒也不介意淌一淌这趟浑水。先是背过身去的手悄悄打了个手势,阻止了义愤的亚马和路卡出手,又好整以暇地以宽抚一个小孩子般的语调哄道:“好啦好啦,跟你去就是了。”
这显而易见的哄小孩口吻成功令西塔鲁凯斯更生气了。
看出他赤丨裸丨裸的敌意,她却不怕对方打算对她不利:单凭西塔鲁凯斯身边带着的寥寥几人,就想在她的地盘上动她?
呵呵,只要他不担心横尸当场的话可以试试。
伊兹密铁定还有安排不少人在一旁看着,以他那副*操心的惯性……没有才怪。
光是集市上的人流聚集起来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活生生淹死。
所以说,微乎其微成功率确实存在,可代价也是西塔鲁凯斯付不起的。
凯西跟他进了一处普普通通的宅邸后,不同意再进到屋子里去,并只接受让路卡他们在不远处守着的这种要求,相对而言,格鲁吉亚的侍卫们却被全部赶了出去——以防他里头另有安排,暴起杀人后遁逃。
这样既能保证对话的隐秘性,又能保证届时路卡他们有时间反应。
西塔鲁凯斯只哼了哼,看都没看路卡他们一眼,就一厢情愿地把他们定位成‘因为身材威猛过头、尽管出身高贵却还是嫁不出去只得进入王宫服侍王子妃的贵族之女’。
她才不信格鲁吉亚这俩皇室兄妹情深到这一步,能伟大到让第一继承顺位的王子为杀死妹妹的情敌而放弃生命葬身异国他乡,还不顾一切地掀起两国战争呢。
虽说如此,西塔鲁凯斯的开场白还是出乎她的意料的没营养——
“唯有杀死你,我可怜的妹妹塔缪丽斯公主才会达成长久以来的心愿,投入到令她魂思梦萦的伊兹密王子的怀抱里。”
西塔鲁凯斯见没有外人能听见,也懒得强行按捺住厌恶继续做戏,就这么开门见山地道出了内心的真实念头。
不仅仅是为了捍卫妹妹的幸福快乐,更深层的原因还包括:这桩饱受他与父王重视的联姻亦牵扯到格鲁吉亚国和比泰多国之间的坚固情谊——只有互为姻亲,他们才能真正在两国联盟里拥有一定的话语权,而不是被苏皮卢利乌玛士始终牵着鼻子走。
如今埃及跟比泰多竟有关系缓和的迹象,足让虎视眈眈的诸国心惊肉跳,千方百计地非拼命制止他们联手不可。
面对图穷匕见的西塔鲁凯斯,凯西微微挑眉,做了个掸落肩头的鸡皮疙瘩的动作,毫不客气地毒舌道:“你别侮辱伊兹密的眼光行吗?把我和你妹妹拉到同一水平线上这种事情也只有自信心泛滥的你们做得出来。真抱歉,我从头到尾就没把她当做情敌过,王子也同样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还有哦,”凯西甜蜜地轻声说:“是不是这几天吃的宴席都被吃到脑子里去了?造成堵塞?竟然连我的身份都没弄清楚,这可真是叫人为格鲁吉亚的未来担忧呢。我不是凯西公主,是王子妃~谢谢。”
她对西塔鲁凯斯抽出一半的剑身视而不见,不以为然地抽抽嘴角:“蠢货,她前段时间不是已经灰溜溜地滚回国了吗?怎么,自己不敢出面,居然叫你这位哥哥来替她丢脸?呵呵,恐怕她是怕愤怒的人们会把她撕成碎片吧。话说回来,你们该不会是从耳朵上挂着的饼干耳环中的空隙里看世界的吧?居然狭隘得这么可怕,我真替你们悲哀。
“闭嘴,你这个妖女!”
“敢做不敢当,你算什么东西?别忘了,我们此时此刻可是站在——比——泰——多的土地上!”凯西眯着眼强调着,寸步不让地往前迈出一步,高昂着小巧的下巴,气势汹汹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不过是邻国前来道贺的王子,竟然胆大包天到藐视王子妃,你这样拿乔是想羞辱比泰多,还是想要与我们为敌?”
她就是笃定他不敢。
当初哪怕是比泰多单方面反悔了这起婚事,导致塔缪丽斯公主颜面尽失的这桩天大的羞辱也未能逼起格鲁吉亚王出兵——
现在时过境迁又有什么好算计的?他不过是想讨价还价捞点赔偿,恐吓外加恶心一下她出气罢了!
凯西对此心如明镜:想把她当软柿子捏,都没打算看她乐意不乐意吧?做梦!
张牙舞爪的西塔鲁凯斯气恼得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可厚厚的嘴唇嗫嚅着“你你你”了半天后,到底没敢擅作主张地把宣战的话语脱口而出。
……可恶,这个妖邪的公主竟然不怕自己手中的剑!
殊不知小个子的金发公主作出来的不爽姿态虽有五分夸张,却也有五分真实。
——一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旁若无人地蹦跶,冠冕堂皇地垂涎自己丈夫的胸肌,厚颜无耻到简直叫人忍无可忍。
面若冰霜的凯西暗暗决定:正所谓独恶心不如众恶心,等下一定要把这番格鲁吉亚公主的真心剖白告知伊兹密,特别是对方那已然具体化的、对他怀抱的渴望。
124、西塔鲁凯斯 下
“我很好奇,你的这些话也对伊兹密说了吗?”凯西不怀好意地缓缓展开个老谋深算的笑容来。格鲁吉亚王子只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旁观的路卡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笑简直跟王子算计人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那是当然。”西塔鲁凯斯哼了声;“可却他回避着不敢正面给出答复!”
他不知道的是,比泰多王反而已经被他无形中透露出的那股倨傲无礼的所谓‘交涉’实则质问的姿态给激怒得很彻底。若不是有伊兹密拽着掌管财政的元老们好说歹说现在不适宜多方面开战;西塔鲁凯斯能否在以暴虐闻名诸国的苏皮奴利乌玛士的盛怒下;不缺胳膊断腿地活着回去、甚至还有力气四处蹦跶着挑衅凯西还是个未知数。
从某种程度上说;伊兹密还是个救了他一命却不留名的大恩人——虽说纯属无意之举。
“噢~”凯西也不屑跟他争辩,她比谁都清楚那温文尔雅的王子坏主意极多,只听她话锋一转:“王子,据说你还有两位不过小你两岁、却势如水火的异母弟弟;对吗?”
西塔鲁凯斯闻言不善地看着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桩短处但凡在有眼线的有心人眼里,早就不是秘密。可被这么直接又粗暴地戳破的,还是第一次。
凯西详作恍悟,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掩嘴轻笑后继续道:“要是我没猜错,这次应该除开是你自动请缨而来外,另外两位王子一反常态地缄默吧?”
“或许有些冒犯,但在我看来,你的血亲们——甚至可能包括你的父王,恐怕都抱着让你一去再不回来的心呢!”她随手拨开贴住颊畔的垂髫,与甜美的笑容不符的是,她兀自恶意满满地揣测着、似有若无地在他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分明知道比泰多方绝不会对出言不逊的你怀有友善态度,还派给你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得罪人的任务……啧,你确定你的宝贝妹妹塔缪丽斯真心有替你的立场考虑过?”
话音刚落,凯西不出意料地发觉西塔鲁凯斯黑眸里的怒火简直要实质化了。
在听不见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