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高冷罢了 作者:桃桃一轮-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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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嵋和尤义一脸“你不说我们可以查啊”的表情,舒浔望向左擎苍,之间他目光定在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深吸一口气,轻叹一下。
只听左擎苍清了清嗓子,就在舒浔以为他要向以前严厉批评她顾念人情徇私枉法时一样发表一番言论令吴静无地自容时,他冷冷地说:“不要转移话题,说出你同伙的名字。”
敢情吴静刚才说的那些,他根本没听进去!
这回,轮到吴静选择沉默。
“通知布置会场名单上的人,马上到a区201教室来。”舒浔小声对司马雪说。
梁子嵋对吴静说:“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我们会先把你送到公安局。你的个人遭遇,我表示同情,所以希望你能在局里坦白罪行,争取宽大处理。”
尤义叹了一声,也说:“希望你调整心态,不要再做出什么傻事。退一万步想,如果杨捷第一次胁迫你时,你能勇敢地报警指证他,情况会比现在好得多。”
“谢谢梁教授、尤教授,感谢你们对我的理解。”吴静站起来,平静地接受这一现实,“我也希望这个案子由我开始,由我结束。”
“绝不可能。”左擎苍替两个教授回答,说得斩钉截铁。
吴静惶恐而悲伤,忽然望着舒浔,眼中写着求助。
舒浔移开目光,不与她对视,转头对司马雪说:“我们去201教室吧。”
梁子嵋、尤义和左擎苍带着吴静下楼,暂时没收了她的手机,等警车来之后一并交给警察。左擎苍给舒浔一个“需要帮助吗”的眼神,舒浔摇摇头,表示“我一个人能行”。
左擎苍宠溺地颔首,摇了摇手机,示意她可以随时电话求助。
“左教授太nice!放在古代,就是第二个包青天呀。”路上,司马雪不禁叽叽喳喳开始评点刚才发生的一幕,“吴老师质问他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无法拒绝。谁知左教授在那么密集的火力下,根本不吃那一套,继续逼问同伙的事。我都觉得,吴老师有点可怜了。”
“如果左擎苍会因为吴静几句话,就对另外一个同伙睁只眼闭着眼,反而不像他了。”舒浔当时虽然也觉得吴静那番话说得酣畅淋漓,好像一句就抽左擎苍一个巴掌,但回头一想,如果因为同情凶手的处境就包庇凶手,那么跟凶手有什么区别?尤义教授说得对,当初换一种处理方式的话,事情就不会恶化到今天这种不能回头的地步。
201教室是个只能容纳五十人左右的小教室。那天参与布置会场的学生、老师和学校工作人员一共十五人,这是有名单的,因此比较好找。这几天,司马雪按照舒浔的吩咐,一直在确认虽没有参与布置会场却进过会场的人,到今天终于把这部分人员给确定出来,除舒浔外,共计十人。这样,在案发前到过礼堂的二十五人都陆陆续续到齐。
舒浔环顾教室,在虽没有参与布置会场却进过会场的十个人中发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森流月 小朋友~~
我觉得有些人跑到别人文章底下刷负分这种行为真是又无聊又无耻
如果文章真的写得不好,拍个负分说出哪里不好也就罢了
通篇谩骂,就好像一个泼妇
我可以不计较,但心里总是很堵,因为我想不通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人品低劣自己都不觉得丢人的人。
或许给作者添堵就是他们的目的吧
无论如何,我依旧日更,看文的人也依旧在看,在鼓励我,支持我,发表评论跟我交流,让人欣慰。
我也不是什么大神,一张老脸在混了七八年了,也就赚个脸熟
但我也深知一个道理,字是自己一个个码的,去掐架或者刷负分,对自己不会有任何好处。文章好不好,大家都不是瞎子,用拍人砖乱咬人的时间好好码字,总有一天会有自己的读者群。当然,作品入人品,人品低劣,文章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见谅。
如果明天有空,我码个小番外给你们看,谢谢支持我的你们,么么哒!!
没空就算了,哦呵呵呵~~~
第47章 子非鱼
一个是爆炸那天受到惊吓,差点动了胎气的辅导员杜春晓;一个是担当会议主持的副校长毛锐敏;一个是治安学院的讲师郑玲玲,当时找她了解情况时,她还对杨捷赞不绝口。
吴静不肯说出自己的同伙是谁,因此只能采用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因为爆炸物上提取到了一个指纹;所以舒浔要做的就是筛选出一批接近过讲台的人;收集他们的指纹去做一个对比。
为了不打草惊蛇;舒浔简单介绍了一下她们的来意;很快问出在负责布置会场的十五人中;有五人接近或者直接触碰到讲台;他们搬动、擦拭过讲台、布置了话筒、试音以及在讲台上摆放假花。五人中有四名男生,据说他们来到礼堂是两手空空,连包都没带,基本可以排除,唯一的女生负责擦拭讲台,帮她提水的男生说,这个女生手里除了一块抹布,没有别的物品。
不请自来到礼堂的十人中,接近过讲台的只有舒浔认识的那三个人。副校长毛锐敏在讲台前站了一会儿,不到一分钟就走了,他没什么动机,手里也没拿什么奇怪的东西。杜春晓挺个大肚子,因为他们年级有五名学生会成员被抽来布置会场,作为辅导员就跟过来看看。她当时站在讲台前面试话筒,随身携带的包一直放在音控室。郑玲玲说自己当时恰好路过会场,随意进去瞧了一圈,站到主。席台的讲台那边摸了一下上面的花,看看是真是假。
这些人中,看上去竟然没有一个有机会把爆炸物放在讲台抽屉里。
有多少犯罪分子,都是在表面上的不可能中,用掩人耳目的方法创造一个可能。左擎苍不就是在一个个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中,大胆滴找出一个个可能吗?
舒浔打量着接近过讲台的几个人,最后,把用来拓印指纹的油墨放在杜春晓面前。
杜春晓捂住肚子,脸色骤然煞白。
左擎苍把吴静送上警车再走到201教室时,看见学生和老师陆陆续续从教室出来,脸上带着惊恐和不解。走进教室一看,杜春晓捂着脸,肩膀抖动着,像是哭得很伤心,而舒浔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
左擎苍抬了抬眉毛,绕到杜春晓面前,瞥了一眼她的腹部,了然后又是一阵惋惜。他抬手搭在舒浔的肩膀上,将杜春晓面前用来取指纹的油墨放回舒浔手里,继而对杜春晓说:
“我建议,你去自首。”
——这是左擎苍最徇私枉法的一个建议了。
杜春晓红着眼睛,抽泣着问舒浔:“你为什么知道?”
“如果我带着一个那种体积的东西,又没有机会藏进包里,我只能选择随身携带。”舒浔望着杜春晓的肚子,语气中也充满了惋惜,“无论藏在哪里,凸出来那么大一块,看上去都十分怪异,除非是你这样的孕妇。你能轻而易举把它藏在肚子下面,宽大的孕妇上衣或者裙子能帮你遮住它,当你站在讲台试话筒时,只要把手伸到裙子下面把它拿出来放进抽屉里就大功告成。”
杜春晓落寞地垂下眼睫,苦笑了一下,“原来……原来还是暴露了……”
事已至此,舒浔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吴静要一个人把罪责担下,她质问左擎苍的“难道你喜欢看到更多的家庭因此破裂、更多人因至亲被抓感到痛苦?”原来是这个意思。
吴静同情者杜春晓的经历,为了让她和她肚子里的双胞胎能逍遥法外,安安稳稳免收牢狱之灾,以万念俱灰的身心,选择顶下所有罪过。谁说杀人犯统统丧心病狂呢?有些杀人犯,比被杀的那个人还善良百倍呢。
杜春晓忽然想起点什么,急切问:“吴静怎么样了?她……”
舒浔看了左擎苍一眼,回答道:“她想帮你担下所有的罪,可惜没有成功。”
“她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事情被发现了,叫我不要联系她,在外人面前也假装不认识她,我就知道她想……”杜春晓的双手交握着,紧张又纠结,“吴静很可怜,她是迫不得已的……我也是。”
左擎苍离开了教室,选择不继续往下听,大概是想给杜春晓留一点女人的尊严。
舒浔放柔了嗓音,问:“你和吴静,是通过杨捷认识的,对吗?”
杜春晓点点头,想起过去,她打了一个寒颤,陷入痛苦的回忆中。“我没考上辅导员之前,原本是杨捷的学生。杨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他胁迫我们的手段基本是一样的,想一想,他就是吃准了我们不敢往外说。只是我没有想到,一个女人满足不了他,有天他叫来了吴静。他逼迫我们一起……后来我听吴静说,她已经被杨捷控制好几年了,生不如死。”
“你也害怕那些照片公之于众?”
杜春晓羞愧地低下头,“我非常害怕,想远离杨捷。可是他威胁我,还把我关在那个密封室,折磨我,放很多乱七八糟的录像给我看,其中还有动物……他说如果我不听话,就学录像中那样,我怕死了,求他暂时放过我。”
舒浔如同走进了垃圾堆,露出反胃的表情,皱着眉鄙夷道:“他真是个疯子。”
“吴静是他的助教,没办法逃离,可我不一样。我硕士时努力考上了法学院的辅导员,离开了治安学院。平时不经常见面,他找我的次数就少了,后来他可能又控制了别的女人,渐渐把我给忘了。我以为解脱了,就谈恋爱结婚了,有了宝宝……”杜春晓抚摸着肚子,眼神一下子变得很温柔。
“杨捷后来又想起了你?”
“是的。”杜春晓喘了几声,杨捷虽然已经死了,可她还是心有余悸,“他得到消息,自己很有可能升任法学院的院长,这时他想起我在法学院当辅导员,就……就又找上了我!我哀求他,说我已经结婚了,还怀了孕,肚子都这样大了,希望以后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一切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我跪下来求他了,可是他说!”杜春晓激动起来,近乎哭嚎道——“他说从来没玩过孕妇!!他想试试!!我想到他以前的那些行为!!我真的受不了!!我的两个宝宝还在肚子里!!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杨捷会害死我的宝宝!!他会杀了我的孩子的!!”
舒浔抚上杜春晓的背,帮她顺着气,渐渐,她脸色正常起来,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知道吴静是怎么受他折磨的,想到他就要到我们法学院当院长,我就觉得自己没活路了……有一天,杨捷命令我到密封室去,他叫吴静拿着摄像机,说要拍下来,我吓得呕吐不止,他可能感觉到恶心了,想打我。吴静阻止了他,我看着他奔着吴静而去,把吴静折磨得哀叫不止。杨捷走了之后,我帮吴静止血,她告诉我,她打算杀掉杨捷,我看到了希望,为了自己的将来,我打算帮她。”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事情败露,你的将来也……”
杜春晓摇摇头,满脸泪痕,“只要杨捷还活着,我们就没有将来!”
“可是你就要当妈妈了。”
“舒浔,你不懂!杨捷不死,我连一个人都不是,更别说是一个妈妈。我不敢想象,生下宝宝之后再被杨捷控制的情景,或者我反抗,结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我的宝宝长大之后,知道自己的妈妈被一个禽兽这样对待,他们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想?我要保护自己和孩子,杨捷必须死。”杜春晓用力地说:“杨捷太可怕太可怕了,除了杀死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再纠缠我。”
子非鱼,安知鱼之悲喜。舒浔没遇见过杨捷这样的人,她可能永远不能身临其境感觉到吴静和杜春晓的悲伤和痛苦。
杜春晓谢过舒浔,扶着腰,慢吞吞沿着走廊远去,她听从了左擎苍的建议,选择到公安局自首。
复仇女神双人组,就此画上一个悲伤的句点。
舒浔走出教学楼,老远见左擎苍的车停在门口等她。她心事重重地坐进副驾驶,因为一直处于神游太虚状态,连安全带都没有系上。听了吴静和杜春晓的遭遇,她再一次模糊了法理和人情之间的界限,觉得真相比什么都残忍。
“我们经常听到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为什么杨捷这样的人,天道不给于惩罚,让这么多女人受尽他的折磨,不得不做出极端的报复?”舒浔忍不住问。
左擎苍为她系上安全带,在她唇边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他已经遭到报应了。杀人本该偿命,但相信司法会因为杨捷之前的行为,给于吴静和杜春晓宽大处理。”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厄里倪厄斯就好了。”
“恐怕她们会忙不过来——所以,除了厄里倪厄斯,世上还得有警察、法官、法律、刑罚和监狱。”
舒浔用充满困惑的语气说:“有时我觉得你冷酷得吓人,对待罪犯的时候,你的心好像没有一丝温度,你甚至不愿意听他们的心路历程,也几乎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安慰他们的话。”
“我看得出来,你对吴静和杜春晓充满了同情,甚至对吴静抱有一丝尊敬。”左擎苍转头望着她,眸子黑而清澈,“但作为一个刑侦人员,你必须弄清楚一件事——是吴静把杜春晓拉入杀人犯的行列,是杜春晓自己决定用极端的手段惩罚杨捷。而她们俩正确的选择是,在杨捷第一次侵犯她们时,留下证据去报警,就算被闲言碎语逼得远走他乡,也比坐牢好一百倍。”
“可是杨捷他……”
“杨捷就是利用了她们的软弱和薄脸皮,我坚信,被他迫害的二十几个女人都兼具这两个特点。舒浔——”左擎苍严肃地唤了她的名字,“如果有类似杨捷的人敢碰你哪怕一下……”
“嗯?”舒浔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可这个假设很有意思,她想知道左擎苍接下来会怎么说,于是饶有兴趣地和他对视。
左擎苍笑了一下,那笑很是残忍,“我要亲手把他送入监狱,他同监舍的狱友将是三个两年前被我抓进去的、先后猥。亵、强j数十名成年男子的老变。态。”
舒浔深吸一口凉气,默默别开头。
——这个男人发狠起来,也阴险得要命啊。
听说,杨捷的暴行被公之于众,大家认识到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衣冠禽兽,纷纷对他口诛笔伐,没有人为他的死感到惋惜,纷纷说他是死有余辜。在对杨捷被杀一案的审理时,司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