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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部分

玄武天下-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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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司杀沉声喝道:“你太狂妄了!”

大劫主冷哼一声,竟不言语,黑暗刀横于胸前,目光深邃无比,暗黑之气竟由黑暗刀透出,迅速弥漫开来。

随大劫主同来落日峡谷的劫域所属共有六人,其中并没有牙夭。殃去被杀后,还有五人,他们开始向战圈中冲来,而大劫主身旁的那团暗黑之气越来越浓了。

晏聪忽然心头一动,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来,凛然一惊,脱口呼道:“快!他的同伴!”言出之时,已率先出手,向冲在最前面的一劫士疾挥出一式“逶迤千城”!

天司杀等人不明白晏聪为何急于对付随大劫主同来的劫域人。

而大劫主也不会让晏聪的计谋得以实现,晏聪刀出之时,他亦已随之而动,黑暗狂卷而出,自斜刺里截杀晏聪。

刀未接实,强横无匹的气劲猛烈撞击,如惊天怒涛,疯狂地冲向四面八方。峡谷两侧绝崖对峙,空间狭小,狂野无俦的气劲无从流泻,竟自形成一股龙卷风般的气旋,在落日峡谷中横冲直撞,啸声惊心动魄。

而晏聪与大劫主的刀终于劈开了重重气劲的阻隔,正面相接!

“轰……”绝非金铁相击时所应有的沉闷暴响声中,晏聪与大劫主同时倒退而出!单独交手,晏聪竟没有明显落于下风。

在此之前,大劫主与晏聪在玄天武帝庙中已交手一次。当时,大劫主的黑暗刀未出鞘,就已在数招之间重创晏聪,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晏聪当时便难逃一劫,应已隔世为人了。那一战大劫主虽然轻易取胜,却也暗暗吃惊,他本以为晏聪如此年轻,自己一出手便可以取晏聪性命,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

今天距离玄天武帝庙一战并没有多少时日,此刻再战晏聪,晏聪的修为竟然再度突飞猛进,纵是祭起了黑暗刀,也难在晏聪身上占多少便宜,这更是让大劫主震惊不已,只觉晏聪太不简单!

不过,方才他为了能够将奇袭的效能发挥至极限,可以说已是将自身修为提至无以复加之境了,虽然一举击杀了蓝倾城,伤了地司危、萧九歌,但他自身也损耗甚巨,所以此时出手已难免打了折扣,方与晏聪拼了个旗鼓相当。

大劫主另有克敌制胜的奇谋,所以他截下晏聪之后,并未立即反攻,而是凝神以对。

大劫主此举更肯定了晏聪的猜测,他冷笑一声道:“你又想故技重演不成?”

大劫主神色微变,晏聪所猜没错,他的确欲故技重演,还有五个属下可以利用。此刻,他正默默地运行“黑暗气诀”,只要在峡谷中形成一个受“黑暗气诀”笼罩控制的“暗苍穹”,晏聪、天司杀等人就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这晏聪未免太精明了,竟看出了本劫主的计划!”大劫主暗自咬牙切齿。

众人眼见那黑暗气芒越来越甚,再想到晏聪的话,心头皆是一凛,相互对视一眼,皆不约而同地猝然发动攻势!

月狸离去时神情有些恍惚,以至于“夏、秋、冬”三侍卫在她离开这间屋子时说了什么,她并未留意。

她本已将战传说视作未来的夫君。她很自负,当心生这样的念头时,就相信事情必然会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的。

孰料战传说竟会对木夫人做出不轨之举?

月狸的心,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她的镇定与冷静,其实全是强撑着的,正如她自己对父亲天司杀所言,能让她动心动情的男子实在是难求,如今终于有了战传说让她心仪,却何尝想到那只是她一相情愿地美化了战传说?

她甚至想到了战传说身边同时有爻意、小夭两个绝色女子相伴,若不是战传说风流多情,怎会如此?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她是不会这么想的。战传说称爻意、小夭是他的朋友,她就信她们是他的朋友,如果这样的事是发生在战传说与另一个女人之间,那么月狸也会怀疑问题是那女子在陷害战传说,可这女人偏偏是木夫人。

禅都谁人不知木夫人的忠贞?像木夫人这样的人,怎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来?

如果不是怕显得过于失落痛苦,她是一刻也不愿在天司命府多待了……

与此同时,月狸离去后不久,战传说便见到了天司命。见到天司命的同时,他还意外地见到了小夭。

之所以说是意外,是因为他本以为天乐公子一直不让他与小夭见面的。

天司命一进此屋,便沉着脸对“夏、秋、冬”三侍卫道:“还不退下?!”

“夏、秋、冬”三侍卫无声地退下了。

小夭望着战传说,却没有说什么,看样子,她也知道这边所发生之事的大致情形了。

她会不会也不再信任战传说?

天乐公子向天司命施礼道:“天司命大人……”

天司命打断了他的话,很是冷淡地道:“是天乐公子啊,怎么过问起天司命府的事来?本司命知道有人有意要把你栽培成四禅将之一,不过,休说你还没有成为四禅将之一,就算已经是了,似乎也管不到天司命府府内的事吧?”

天乐公子一脸错愕与尴尬,他苦笑道:“天司命大人误会了……”

天司命轻哼一声,道:“战公子乃大侠战曲之子,名侠之后,本司命的儿媳也是清白贞洁的女子,我不希望有人坏了他们的名声,否则就是与本司命为敌!”战传说微微一怔。

天乐公子还要再说什么,天司命已道:“送天乐公子!”

立即有天司命府的人进来,毫不客气地将天乐公子“送”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战传说、小夭、天司命。

天司命望着战传说道:“如今,万圣盆地一带,‘灭劫’之役正如火如荼,天司杀与地司危大人皆为‘灭劫’一役身先士卒,更有数千乐土武道中人参与‘灭劫’一役,战公子有一身惊人的武学修为,莫要辜负了。”

战传说本是急于向天司命解释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但听罢天司命的话,他忽然觉得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对于“灭劫”之役,他是知道的,也知道此战关系重大,可以说直接关系着乐土的盛衰。战传说忽然发觉与之相比,自己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在这样的事情上纠缠不清,实非男儿所为。

天司命接着道:“今日我在紫晶宫见冥皇之时,曾力谏冥皇将你召为皇影武士,没想到冥皇却不同意。”

战传说对能不能成为皇影武士,自是毫不在意,倒是对天司命为何要举荐他为皇影武士有些好奇。而冥皇不愿用他,是再正常不过了,试问又有谁会用一个自己曾一心要将之置于死地的对头呢?那岂非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天司命继续道:“冥皇说将战公子封为皇影武士,是大材小用,未免太可惜,他愿意将更重要的权职交与战公子。”

战传说与小夭皆大感意外。

战传说忍不住道:“冥皇何以知道我能担负要职?”

“战公子与天司杀大人并战勾祸,以及后来在天司禄府逼使勾祸退却,这两件事早已让战公子享誉禅都了,冥皇明察秋毫,岂能不知?”

战传说心头飞速转念,口中道:“据我所知,皇影武士的地位很高,若说比皇影武士的权位还要高,那岂非……”

“恐怕至少可与双相八司相提并论了。”天司命很郑重地道。

天司命一见战传说,并未追究战传说“冒犯木夫人”的事,反而谈起与此毫不相干的事来,让战传说大惑不解。

没想到这时天司命却话锋一转,终于言及“冒犯木夫人”的事了。天司命道:“木伶是本司命唯一儿子的妻子,她可称得上是淑贤聪慧,可惜我儿无福。虽然她愿为我儿独守此生,但我却如何忍心让她就此孤寂一生?千岛盟的民风一向是女子一生不得嫁二夫,我大冥乐土却不墨守此陋规,否则也不会有万圣盆地的十里画廊了。故我曾多次劝木伶另择良枝而栖,但她总是再三推辞。战公子若是有意于木伶,也不应如此唐突,只要战公子真心待她,本司命必以亲生儿女之礼,将木伶嫁于战公子。”

战传说不由哭笑不得。

乐土的民风与千岛盟的确颇有不同之处,对于改嫁的女子,乐土人并不会加以歧视,娶了改嫁女子的男人,也不会觉得是一种耻辱,整个乐土民风皆如此,也就习以为常了。正因为如此,在乐土寡居的女子就显得格外少了,而那些为情独守一生的女子,亦备受人尊敬。

[注:大冥乐土虽然不反对女子改嫁,但对有夫之妇与他人的苟且,却是深恶痛绝的。

在这方面,乐土可以说比千岛盟开化多了,其中最能集中反应这一点的就是万圣盆地的十里画廊。

十里画廊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场所,它处于万圣盆地的中部。万圣盆地有一条很著名的河流,名为“绿风河”,绿风河之所以出名,并不是因为它的宽广或流程长,而是因为它起源于万圣盆地,终止于万圣盆地,而没有汇入江海之中。确切地说,它也不算终止于万圣盆地,只是在万圣盆地以外的范围,它就成了地下河,在地面以下默默流淌。一条本是奔腾不息的河流忽然消失于地下,无疑是颇为吸引人的,加上绿风河两岸地势平坦,绿树成荫,风景秀丽,所以绿风河便出了名。

而十里画廊便是在绿风河的南岸。

十里画廊本来只有几家茶楼客栈,后来,大冥乐土与千岛盟数度血战,使乐土平添了许多失去夫君的妇人,这其中一部分较有钱势也不愿忍受寡居的寂寞者,便在绿风河南岸建起了几间精致的小楼,居住其中,平日或结伴赏玩绿风河的景致,或在茶楼中小坐,倒也过得恬淡闲适,这当中却有几个胆大的女子自画了几幅肖像,挂于自家的小楼前,半真半假地声称要择夫而嫁。

这几名女子都是敢作敢为的佳人,在以武立国、民风开化的乐土,这样的性格是颇有吸引力的,巧笑倩兮的美人图与如画的绿风河美景相映,让不少风流自赏的男子流连忘返,惹出了一些风流趣事来。最终,这几名女子竟都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其中以萧十三娘与天纵奇才的长空陌路之间那段故事最为曲折动人。绝世倾国倾城的萧十三娘与天纵奇才的长空陌路的那段佳话,在更多的寡居女子心头荡起涟漪,纷纷效仿。久而久之,绿风河南岸的精致小楼越来越多,绵延数里,渐渐地就有“十里画廊”之称了,“画廊”其名不言自明。十里画廊聚集了众多女子的同时,也吸引了不少男子,这一带茶楼酒肆的生意也日渐兴隆。

自从大冥王朝定都于禅都后,十里画廊就是万圣盆地一带最热闹的去处了。

不过,近些年来,千岛盟与大冥乐土虽然仍有冲突,但已远不如以前那么频繁,而且冲突争战的规模也小了许多,战亡的乐土人少了,十里画廊也渐渐地萧条了。

战传说虽然自小在桃源长大,但对于乐土这种豪放的民风,倒是有所了解的。

天司命说的这番话在战传说听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在此之前,他从未与木夫人见过面,又怎可能会对她有所心仪?天司命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他却还是这么说了,其用意何在?

“总不至于是要我‘将错就错’,索性娶了木伶吧?”心头这么想时,战传说也觉得有些好笑,真不知木伶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这事与天乐公子当然有关,但与天司命又有没有关系呢?战传说不敢断言。

想了想,战传说还是正色道:“或许天司命大人对我还是有所误会,但我自知我是清白无辜的,所谓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便已足够。如果天司命大人信得过我,便让我与小夭回天司禄府,若是大人还有什么疑问,我愿意留下把一切查个水落石出,以免大人还心存芥蒂。”

在不知天乐公子、木伶的用意之前,战传说并不想深究此事。小夭安然无恙,天司命也没有兴师问罪,战传说并未受到太大的损害,只要此事不在更大范围传开,不妨就让它成为过往云烟。

当然,照理木伶与天乐公子既然费尽心机设下了这个圈套,就决不会这样不了了之,只是他们若想有进一步的举措,就要看天司命的立场如何了。不过照天司命对天乐公子所说的话来看,他是在暗示、警告天乐公子不要把今天的事传出去,一般情况下,天乐公子对天司命应该有所顾忌,如果连天司命都否认战传说对木伶有冒犯的举动,那天乐公子的话就很难让人信服了。

问题在于天司命的态度始终是模棱两可,让人捉摸不透。

天司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谅天乐公子也是个识趣之人。”

言下之意,天乐公子就算要将这件事传出去,也会慑于他的态度,而不敢那么做。战传说也不希望此事传开,但他与天司命的心态似乎又有不同,天司命像是认为战传说的确有不轨之举,只是为了顾全战传说与木伶的名声才作此决定。

战传说感觉到了这一点,但要澄清此事是十分困难的,如果木伶也一口咬定,他就百口莫辩了。在禅都,相信木伶的人比相信他战传说的不知会多出多少。

战传说只好道:“我与小夭离开天司禄府已有数日,应该回天司禄府了。”

天司命缓缓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回天司禄府的途中,战传说一直闷闷不乐。

小夭忍不住道:“天司命的人一告诉我这件事,我就知道这决不是真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战传说苦笑一声,道:“你当然知道这是假的,我是与你一道进天司命府的,而天乐公子却声称是天司杀府,又说天司杀受了重伤……”

小夭道:“破绽太明显了,所以我都觉得没有必要为战公子你辩解了。我倒想看看天司命府的人能掀起什么风浪——结果,他们让我失望了。”

她有意地轻描淡写让战传说不由哑然失笑,心情也略略轻松了些,便道:“你好像希望我惹上更多的麻烦才好。”

小夭轻声道:“总之,无论如何,我永远相信你,也支持你。”

“若是我真的错了,或者我成了一个恶人呢?”战传说见她说得认真,就与她开起了玩笑。

小夭平淡而肯定地道:“当然还是支持你。”

“为什么?”战传说有些好奇地道。

“就算你成了一个魔道中人,在我看来,你也是一个好的坏人。”小夭道。

“哈哈哈哈……”战传说大笑道,“竟还有‘好的坏人’这种说法吗?”想了想,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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