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绝爱之殇 作者:赵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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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小时，不会很长的，一晃就过去了，一晃程昱就会醒过来的。



43、错过的错过

这六个小时里面，小付告诉她文轻语被警方逮捕归案；因为是绑架好蓄意杀人；判刑判的应该不会轻。
小付是想让她放心，她心里也明白；只是心里面因为担心着程昱以及其他的事情一直困扰着她；她只能勉强的笑了笑，点点头；告诉小付自己会安心的。
荀智菀想起来尹志文和文轻语的结局，想起来两个人的生死。看着“手术中”这三个鲜红的大字；心里面隐隐的犯疼。
上帝要想让一个人灭亡；必先让他疯狂。就像是末后时期的魔鬼丧胆一样就像是自杀的尹志文；就像是现在被警方逮捕起来的文轻语。
程昱；程昱没有做过什么害人害己的事情；只是伤害了自己，可是为什么现在却要面对生命危险呢？
仔细想来，她和程昱之间，从开始自己的单恋，到后来两个人的暧昧，后来的婚姻，最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一天她是轻轻松松的笑着的。
那个年少无知的荀智菀多可笑啊，只是想着她和程昱在一起会很幸福，还要将所有的幸福都给予给程昱。可是，她忘了，自己都没有的东西，要怎么和别人分享呢？
现在的程昱和自己错过了四年，这四年，却远比那个是十年要让人心慌，那样的误会，那样的离别，再见面的时候，是那样的陌生却有熟悉。
他们两个人也许根本就不应该考虑在一起，也许她不应该从南方回到这个地方。如果自己一直呆在南方，不会再四年前害死那个孩子，不会在现在让程昱呆在这里。
如果自己一直呆在南方，不会因为程昱受伤。不会因为自己让贺宇皓受伤。
太多了，只是因为换了一个地方，只是因为自己的回来，发生了很多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好累啊——程昱他，也一定这个样子想过吧，也一定因为太累所以想过放弃自己吧。
不对，你又忘了，你明明已经被放弃过一次了，傻瓜！
呵，后果然还是不合适吧，荀智菀放弃程昱好吗？就像之前说的那个样子，不要再见面，不要再见。不，再见一面吧，最后一面，只是看一眼她就离开。
荀智菀想着这些简单又深奥的问题，在这手术的六个小时里面，靠着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睡着了。她的脸上带着泪痕，脸色苍白，看起来那么的憔悴不堪。
天色逐渐变黑，凉风也吹了起来，荀智菀瑟缩了一下。
但是后来就不那么冷了，好像有人抱着她睡了一会，那个怀抱很安稳，很亲切，后来那个人将自己放了回去，好像是亲吻了自己的额头，然后给自己盖了一件衣服。
当荀智菀悠悠转醒的时候，她的身上盖着一件军装，深绿色的。
贺宇皓来过这里。
他是那样细心的一个人，因为知道荀智菀一定要守在程昱的手术室门前才安心，所以满足了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
荀智菀抱着那间军装，看向了手术室，那个里面还坐着手术，不过剩下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了吧，一个小时？还是不到一个小时呢？程昱就会从那间手术室里面被推出来。
就让自己再看一眼程昱，再看一眼就好。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手术中”那三个鲜红的大字终于熄灭了灯光。荀智菀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拉住第一个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大夫：“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手术成功了吗？”
那个医生眼睛里面已经有了红血丝，很是疲倦的样子，但还是保持着亲切的微笑：“放心吧，手术做的很成功，接下来在数一些血和消炎药，过不了几天病人就会醒过来的。”
眼眶一热，眼泪就掉了下来，哭着，却又笑着给那个医生鞠了个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她做过很多手术，每一次都有病人的家属朝自己激动地道谢，现在，她终于知道那些家属在得知手术成功以后的心情是多么的感动。
荀智菀跟随着推车上的程昱到了病房里面。那些年轻的护士捂着嘴偷笑：“小姐，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你可以休息一会的。”
她点点头，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坐在程昱的旁边。就让她在多看一眼吧，她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是那么累，那么折磨人，可是却不能告诉自己不要再喜欢程昱。如同这四年来一样，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忘了程昱，可是却怎么也阻挡不住自己的心。
******
那一天的阳光很好，温度也是很宜人的。快要入秋的时令，风吹的也很舒服。
虽然他还没有睁开眼，虽然还在病房里面，但是身体的每个感官感受到的事情就是这样个样子的。只要他睁开双眼，就会看到守在自己旁边的荀智菀吧？
那么喜欢自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守在自己的床前等着自己的苏醒呢？
可是，当他睁开双眼以后，却发现病房里面根本没有荀智菀的影子，在这里的，只有程家原来的保姆正擦着窗户，也许是爸爸找来的。
程昱抬了抬手想叫一下保姆，发现带动了背上的伤口，于是“嘶”了一声。
原本正擦着窗户的阿姨回过头，惊喜的说道：“诶呀，你醒了啊！我得赶紧打个电话给程老先生。”
“等等，那个，荀智菀呢？”
“哦，荀小姐去英国进修了，还给你留了一封信件呢！”
程昱的喉结动了动，想起来那天他站在她的面前问她会不会去，荀智菀肯定的回答。
荀智菀，你怎么骗了我呢？
******
这是荀智菀第一次离开祖国到另一个国家生活，以前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会说英语，英语过了四级，出国以后应该不会有交流上的问题。
真不知道，程昱那个家伙是怎么一个人在美国待了四个年头的。语言交流上的不熟悉，路上的人那么少，睡在异国他乡，真的是和没有安全感。
作为一个前辈，她竟然还没有一起来英国的白问熟悉这里的环境。
不过白文安慰她说，原来上学的时候自己做过交换生来过英国伦敦，所以对这里还不算太陌生。
现在她和白文合租着一个房子，英国的生活费用很高，所以一切都不如在国内过得好。她有的时候想，为什么只是下定决心不要再见程昱，却跑了那么老远的地方躲着他呢？大抵还是因为自己太过懦弱的缘故吧；懦弱道一定要找一个离着程昱那么远的地方生存。
还记得自己给程昱留的那一封信上写的是些什么东西：
我想我们还是相忘于江湖的比较好。
现在想起来这一句话，荀智菀有点难过也有点想笑。走就走了，莫名其妙的还文艺了一把。
她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满脑子想的全是那个人的事情。
“笃笃”，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她转过头看去，是白文。白文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走了过来，和她一样的姿势趴在了窗台上，雅看着窗外的一切：“前辈怎么看着这个起劲，连昨天导师留的作业都想不起来了。”
“急什么？下个月才要成果呢！”
白文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但还是勉强的笑着：“前辈你该不会是一直再想着程昱的事情吧？这个样子的话可没有办法安心学习了啊。”
荀智菀搭在窗户框上的小拇指轻轻地颤了一下，她勾了一下唇角：“对啊，一直在想着他的事情，但是还是可以好好学习的，从小到大不都一直是这个样子吗，我早就习惯了。你不知道吧，原来的我以程昱为中心，但是程昱是以自己为中心，从来没有为我考虑过。”
白文没有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只是记得第一次见到荀智菀的时候，不过是自己大五的时候来医院实习毛手毛脚的把消毒液撒了一地。那个时候医院的前辈们没有一个人理他，都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忙自己的了。
那些个眼神当然也不是平平淡淡的扫了一眼，大多带着不屑，这样的眼神他太熟悉了，虽然他是父亲的长子，可是妈妈死了以后，继母给他的眼神就是这个样子的，除了不屑还是不屑！
可是荀智菀过来帮他收拾了残局，还告诉他不要太紧张。他当时以为那也是一个来实习的学生，却没想到她已经毕业一年多了，已经是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
其实荀智菀长得并不是那么的漂亮，只是一个很清秀干净的女孩子而已，但是那一面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很温婉的女孩子，就像是江南水乡里盛开的花一样。
后来，后来听说她已经嫁了人，心里面自然是苦涩万分的，那大概是他第一次仰慕一个人，暗恋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可是这一场初恋就这个样子被扼杀在了摇篮里面。
再后来她的丈夫程昱和她离婚以后，他一直在她旁边，希冀着哪一天这样子温柔的女孩子能够看到自己的存在，只是她选择还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哭泣ING···
说好虐男主，可是你们看到结果却是这个样子的···


44、爱情那么伤

荀智菀的身边有太多优秀的人，只是荀智菀自己太过清楚自己喜欢的是谁；想要什么。那么明确的心；真是让人失望的很。
就像现在，她明明和自己那么的熟悉了；就站在自己的旁边；离着那个人那么的远了，心里眼里却还是只有一个程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真是一个狠心的人啊。
可是，明明决定了要离开程昱了；不是吗？
“荀智菀。”
白文在叫她；这是第一次吧；白文叫了她的名字；所以荀智菀还是有些惊讶的；她测过了身，很认真的看着白文。
白文的双手控制住了荀智菀的双肩，眼神深邃，不像是以往那个干净单纯的男孩子：“荀智菀，我想问你，如果程昱来英国找你，你会怎么办？会跟他在一起吗？”
荀智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低下了头。
窒息一样的沉默，像一双手掐住了白文的脖子。
“你说啊！”白文喊出了声。
荀智菀将白文的双手拽了下来：“不要问我这个问题，程昱根本不会找过来，他那样自负的人，不会来找我的。不会的，所以你的那个假设根本就是不成立的。”
如果白文再任性一点，或者可以不那么了解程昱在荀智菀心中的地位，他还会问下去，会让荀智菀做出决定，可是之前的两个条件都不具备，就像荀智菀说的那样，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
英国的秋天那么冷，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冻的两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这一天晚上，荀智菀接了一个电话，是贺宇皓打过来的。
贺宇皓第一句话说的是：“荀智菀，你可以选择不要回来，反正你已经错过了，反正你也是那么懦弱的人。”
她紧张的握着话筒，心里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姥姥她死了，姥姥死的时候，一直想再见外孙女一面，可是你因为懦弱躲到了英国。”
荀智菀听了以后，咬着下唇在抽泣：“贺宇皓，那葬礼呢？”
“你回来葬礼也都办完了，荀智菀，你怎么会因为一个程昱就抛弃了一个家呢？你怎么能这么傻呢？”
贺宇皓一开始的声音是很激动的，但是听到了荀智菀哭泣的声音以后声音又柔和了下来。可是声音再怎么柔和，他问出的问题还是刺伤了荀智菀的心。
她想，也许这就是别人常说的“命中注定”吧。
还来不及为了姥姥的死好好地陷入深度哀伤阶段，却在网上看到了李菲媛给自己发的邮件，是程昱即将结婚的消息。不知道是哪一个名媛淑女可以嫁给他。程昱应该比四年前更成熟更适合做丈夫吧？
她坐在电脑面前，泪流满面。
白文来叫她吃饭，看到她在哭：“前辈，你怎么哭了呢？”
她诧异，伸手一抹，湿湿的。自己哭了，可是却不知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哭？”
荀智菀沉默了一下，然后抓住了白文的衣领，抱住了他，在他的怀里面嚎啕大哭起来。从来没有想过，再看到自己预想的事实以后，心还是会这么的痛。
明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明明知道结局会是这个样子，可是摆在自己的面前，还是痛的喘不上气来。后来荀智菀的话越来越少，笑容越来越淡。
来到英国这半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却比想象中的痛苦要大。每当想起来中国的那些亲近的人，想到自己想哭的时候，荀智菀总是告诉自己：没什么可后悔的，总有一天时间会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白文在两个人第一个课题完成的时候，请她去了一家很出名的西餐厅吃饭，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荀智菀答应了和他交往，答应白文在英国就业，在英国定居。
没有要和程昱在一起时的欢天喜地，没有要和贺宇皓在一起时候歉疚和心疼，有的只是平静和温暖。
她想，这就够了。
只是几年前的自己没有想过她的未来会是这样一幅光景，会是白文，会在英国开创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现在想起程昱，依然会有些心痛，却没有往昔那么强烈。无论是喜悦还是忧愁，她都比别人淡了一些。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荀智菀没有想到，当她以为一切都会走向平静和祥和的时候，那个人却出现在了自己的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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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临下的感觉，不是没有过，站在高楼上透过窗户向下看，只是为了等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没有像这一次这样的累。
他站在英国最高的旋转餐厅上，看着英国伦敦沧桑的冬天。外面的的雪花四处纷飞，旋旋转转的落在了地上，外面的风应该很大。
不应该来这里的，因为这里有那个傻姑娘在，不应该想着再看一看的，只是实在是太过想念了。
坐在桌子那边津津有味的吃着甜点的小姑娘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刚刚大学毕业。是老邻居介绍给父亲的儿媳妇，家长都是小公务员，家境很平常，性格除了天真无邪还是天真无邪。当时自己还在病床上躺着思索着深奥的问题，例如荀智菀，例如荀智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下来，说会娶这个叫尹珊珊的丫头。
下个月就要去领证办婚礼，小姑娘朝着说要出国旅游。当时自己就在想出国旅游不如去英国伦敦吧？不过让人惊讶的是小姑娘兴奋地说：“去伦敦吧！我的偶像工藤新一就特别喜欢伦敦。”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聒噪的小姑娘，但是小姑娘这个决定还是很好的。
一直吃着甜点的尹珊珊最终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程昱：“你不吃东西吗？不饿啊？”
程昱连头都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