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魄孤星-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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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陈七星点头陪笑,一颗心却彻底松了下去,关莹莹还是和以前一样,关山越明显没和她说什么,而与纪元订亲也没在她上有什么改变。
关莹莹其实是这大热天的呆得无聊了,发了两句脾气,笑脸便又上来了,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陈七星答着她,顺口问了句关山越:“师父呢。”
“在家啊。”
“师父有没有问起我?”
“问你做什么?你大忙人一个。”关莹莹白他一眼:“是了,前几天好象问了你一句,你采个药一去个把月,只以为你给狼叼去了呢,不过就算你给狼叼了去,也没处找去。”
这不是关山越的原话,但陈七星听得出来,他一去近一个月不回,关山越可能是有些担心了,心下顿时一热:“师父还是担心我的。”又想:“看来没有怀疑我。”可是想着那天关山越凝视他背影的情形,却总是不能安心。
“对了师弟,告诉你个好消息。”关莹莹突地喜叫起来:“爹爹修成了第五个魄呢。”
“真的吗。”陈七星又惊又喜,早在他刚入松涛宗时,就听说关山越第五道魄光隐隐显现了,只是两年来一直没有进展,不想突然就修成了,显然祝五福的死,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仅仅是四个魄,报不了仇,他又是心志坚凝之人,巨大的刺激下,努力苦修,竟然就获得了突破,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陈七星嘴中又有些发苦了。
“那我去恭贺师父,另外还有事要请师父示下。”
“我带你去。”关莹莹一脸兴奋,估计这段时间是憋坏了,好不容易陈七星回来,可以献宝了,急不可奈,竟然一把抓着陈七星的手,扯了他就走,她的手细腻柔滑,白嫩如瓷,柔肌玉骨,触手微凉,牵着她的手,陈七星整个人都轻轻颤了一下,关莹莹自己却全无感觉,其实在松涛城里,关莹莹反而很少牵陈七星的手,年纪长得几岁,懂得的事应该也多了,她却反而不知道避讳了,固然是因为她对男女之事其实还没怎么明白,最主要的一点,还是随着岁月的增长,她心里越发把陈七星当成了亲人,妹妹牵哥哥的手,永远不会胡思乱想。
到关山越房门前,关莹莹到是想起来了,松了手,进去,关山越在榻上盘膝打坐,陈七星看了眼关山越,没敢多看,关山越似乎又瘦了些,却不似先前那段时间的憔悴,然而也不是容光焕发的样子,而是越发深沉凝重,那种感觉,一时竟是说不出来。
“恭贺师父,修成了第五个魄。”陈七星竭力控制着声音,但自己总是觉得有点干涩,不过关莹莹关山越似乎都没什么感觉,关山越睁开眼来,看他一眼,嗯了一声,没吱声,也没什么表情。
自从祝五福死后,关山越好象就从没笑过,并不只是在陈七星面前是这样,但陈七星心中有鬼,偷瞟了下关山越的神情,心下还是一凝,道:“师父,弟子这次出去采药,中途碰上了件事,要请师父示下。”便把胡猛强拖他去三义庄,以及三义顾书青的事说了。
关山越听完,沉呤了一会儿,道:“那你照规矩把奏章递上去吧,这是好事。”说完,闭上了眼睛。
“是。”陈七星轻轻应了一声,看关莹莹,关莹莹冲他打个手势,两个人轻手轻脚出来,关莹莹似乎有些闷,走了一段,道:“师弟,这件事你要做好。”
“是。”陈七星应了一声。
“爹爹这段时间一直不开心,虽然修成了第五个魄,可也没露个一丝笑脸儿……”说着说着,她语气中就带了一丝哽咽。
“我知道的,师父……”陈七星的眼泪也一下就涌了出来,关莹莹眼泪本来还只是在眼眶里,给他一勾,顿时也就泪流满面了,到不好意思对着陈七星哭,一顿足,跑走了。
“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惩罚我,为什么?”陈七星仰头向天,心中是无尽的痛,又是无尽的恨,但后路是走绝了,再悔再恨,回不了头。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无形的手
他越来越相信,那冥冥的天幕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一步一步的把他往深渊里推,连带着把他身边的人也全扯了进去,爹,娘,胡大伯,师父,莹莹,全都扯进来了,他最亲最爱的,一个也没放过。
先前他还有一丝丝悔,这会儿,心中剩下的就只是恨与怒了。
第二天,陈七星把写好的奏本连带邵开的帐册名单供词一起递了上去,不过没说三义的事,当然,他没资格上朝,只是照规定把奏章递到了御史台,不过他这种按察御史身份特殊,奏章一定会递上去到是真的,不怕谁给压下来。
从御史台出来,他顺脚又去了公主府,纪元脸上的肿已经完全消下去了,只剩下五个淡淡的手指印,陈七星估计,如果完全照云素娘的方子,指印应该也可以消除,但他当然不会这么傻,指印若彻底消除了,纪元铁定就会每天去缠着关莹莹了,他们又是订了亲的,关莹莹不知男女之事,纪元却是花从中好手,缠着哄着,关莹莹只怕就会着了他的道,这种险绝不能冒,而且这本来就是个错误,更不应该错下去。
纪元当然不知道陈七星心里的想法,药越发见效,他对陈七星也就越发热情,竟然把自己最宠溺的几个姬妾叫了来,让陈七星一定选两个,或者全送他也行,陈七星推拒不了,只得把关莹莹推出来,说关莹莹若知道,一定不高兴,这才把纪元的热情打下去。
当天吉庆公主没出面,但第二天,吉庆公主却突然召见陈七星,陈七星先以为是纪元的脸又出现了什么反复,到公主府,纪元却没现身,吉庆公主亲自见他,丫环上了茶,吉庆公主微笑着,先为他给纪元治病的事,道了谢,随后却提起了陈七星给御史台递奏章的事,她是阉党的幕后黑手,朝中的事自然瞒不过她,陈七星也没什么可瞒的,只是三义的事不能说,找了个借口,只说是采药治病去了化州,然后恰巧遇到顾书青给义士救出来,他便帮着递了奏章,就这么回事,至于吉庆公主信不信,那个无所谓,爱信不信吧。
吉庆公主到没有露出不信的样子,问得明白,到是一脸怒色,道:“邵仁那狗官,真真是狗胆包天了。”
陈七星见过吉庆公主几次,吉庆公主总是一脸亲和的样子,看她发怒,却是第一次。
盛怒中的吉庆公主,凤目带煞,柳眉含威,颇具威仪,就是陈七星看了,心下也是悄然一凝:“早听说吉庆公主心狠手辣,一旦出手,绝不容情,到果然有两分煞气。”
“你这事做得很好。”吉庆公主道:“我会面禀皇上,严厉查处。”
陈七星口中惟惟答应,心下突然想到一个先前忽略了的问题:“邵仁在朝中靠的是哪一系,听吉庆公主语气,该不是阉党,那是权奸还是清流?”
从公主府出来,陈七星又想起一事,出城进了南山,召来鹰大,让他给尸灵子发信,让尸灵子查一下,看老亲王在化州有什么店辅,有也好没有也好,总之在化州弄几家大粮店,多调粮去化州,不管化州的蝗灾会不会大规模暴发,粮价会长是一定的了,可以大赚一笔,即然接管了老亲王暗里的产业,当然就要多操点儿心,虽然他对赚钱没有兴趣,但说给容华郡主听,他肯操心,容华郡主肯定会开心啊。
想到容华郡主,心下又热了起来,白天便没回府,趁天黑,幻成孤绝子的模样,溜进容华郡主的小楼,差不多一月没见,容华郡主几乎是相思成病了,见了陈七星,好一番疯狂,与平日清逸淡泊的样子相比,完全是两个人,不过事后可就没了力气,陈七星不能久呆,走时她几乎爬不起来,又舍不得,小手儿抓着陈七星指头,怎么也不肯放开,还好陈七星安慰她说短时间内不会再离京,逮着机会就会过来,容华郡主才肯放手。
陈七星回到宅中,先洗了个澡,容华郡主从来不用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但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在激情勃发的时候尤其浓烈,天又热,汗又多,两具身子抵死缠绵,弄得陈七星也一身香喷喷的,不洗一下,关莹莹若万一来找他,十有八九能闻出来,不过夜里关莹莹并没有过来。
第二天,陈七星本不想去容华郡主那儿,不过想到容华郡主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估计容华郡主一定在眼巴巴盼着他呢,天黑后,便又去了,容华郡主果然在等他,亲手做了一桌的菜,那喜滋滋的神情,让陈七星倍感温馨。
饭后自然少不了一番缠绵,事后,容华郡主懒懒的趴在陈七星怀里,突然说起件事:“疏影那鬼丫头好象发现我们的事了。”(人)
陈七星到有些意外,他进出都非常小心啊,想了想:“昨夜发现的?”
“是。”容华郡主有些害羞:“你昨夜突然就来了,我事先没跟她打招呼,然后,然后……她听到了响动。”
昨夜是激烈了些,容华郡主的叫声也比平日大,陈七星听了轻笑,容华郡主害羞起来,掐他:“还笑,都是你,现在怎么办?”
“是你的丫头啊,我知道怎么办?”陈七星忍着笑:“知道了也没关系吧,难道她会出去说?”
“那到不会。”容华郡主这一点有自信,自己的贴身丫头嘛:“只是,只是……我先前说是练功的,她知道原来是那样……”
陈七星本来强忍着笑,她这一说,陈七星再忍不住,终于笑出声来,容华郡主又羞又恼,狠狠掐他:“你还笑,你还笑。”
她在陈七星身上又掐又扭,身子磨擦,陈七星心火又起,一翻身又把她压住了,满室皆春……
到第三天再去时,疏影就上来服侍了,贴身丫头,个性长像往往和主人有几分相象,容华郡主品性如兰,疏影也长得清清爽爽,秀秀气气,只不过有些害羞,小脸蛋儿一直红着,眼光始终不敢与陈七星对视,而容华郡主脸上也是红红的,叫陈七星看了暗笑,容华郡主则恨得掐他。
日子眨眼过了近一个月,这一天,吉庆公主忽又召陈七星去,陈七星心下猜测:“纪元的脸不会有变化,莫非是为邵仁的事。”
他一直没打听到邵仁到底是属于哪一党,这种地方大员占队的事,真是不好打听,当然,也是他没怎么尽心,关山越似乎没太大兴趣,他也就失去了热情,不过不管邵仁属哪一党,他的奏章即然上去了,朝庭该当会派人查一下,只是结果就要看了,邵仁在朝中势力若强,只怕他的奏章会打回来,还会挨一顿训斥,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天魄帝国的事情,就是这么怪。
他猜对了一半,吉庆公主请他去,到是说了一下邵仁的事,说朝庭已派下钦差去查了,但随后亲手递给了他一个东西,却是惊得陈七星目瞪口呆。
吉庆公主递给他的,是一块金牌,四五寸长,三指宽细,上面写着四个字:代天按察。
这种金牌,就是戏文里最爱唱的天子金牌,与尚方宝剑一样,都是最高权威的代表,尚方宝剑授予武将,可临阵斩帅,天子金牌授予文官,见官大三级,州牧以下,同样可以先斩后奏。
国家危难,或者情势特别紧急,调集的兵马多而杂,怕节帅威望不够镇压不住,皇帝便授予尚方宝剑,以重权威。天子金牌也差不多,也是要在一些特别的情势下,才会授予,而且能授予天子金牌的,不是年高德邵的重臣,就是皇家贵戚,吉庆公主这会儿居然拿了给陈七星,这比阮进送他一顶按察御史的帽子还要不可思议得多,他怎么能不震惊。
“公主。”陈七星不敢接,只是有些惊骇的望着吉庆公主,他怀疑吉庆公主是不是弄错了,或者里面另有原因。
“怎么了,不敢接?”吉庆公主轻轻一笑。
“是。”陈七星低头垂首。
吉庆公主看着他低眉垂首的样子,笑意更畅。
吉庆公主虽已三十七八,年近四旬,但保养得当,看上去最多三十岁的样子,容貌秀丽,再加上公主的身份,又手掌通政司大权,整个天魄帝国的男子,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其他人面对她时,无不屏声敛气,紧张战栗,吉庆公主最亨受的,就是那种感觉,似乎整个帝国都匍匐在她脚下,以女人身而威摄天下,那种快感,无词可以形容,可陈七星是个例外,从第一次见面起,陈七星就始终是那种木木呆呆的表情,即无视于她的美貌,也漠视于她的权威,仿佛他是个泥巴雕的,又仿佛在他眼里,她才是庙里的菩萨,虽然高高在上,其实两不相干。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子金牌
如果陈七星只是个郎中或者是松涛宗的一个三代弟子,他怎么样,吉庆公主也懒得计较,可陈七星背后有个孤绝子,这个孤绝子还以一己之力,曾力挑她全部的势力,虽然给祝五福赶走,可后来传言孤绝子曾对上谭轻衣而安然脱身,份量更重三分,背后戳着这么一个大桩子,吉庆公主自然也就要高看陈七星一眼,何况阮进还要巴巴的送陈七星一顶按察御史的帽子呢,她怎么能完全无视于陈七星的反应,陈七星熟视无睹,她自然就很郁闷,这会儿陈七星终于露出震惊的表情,恰如久旱得甘淋,那份舒爽啊,别提了。
“这不是你敢不敢接的问题。”吉庆公主虽然想加重语气,却总是带着三分笑意:“实话跟你说吧,朝庭虽然派出了钦差,但在大将军阮进的干涉下,派出的钦差其实是阮党之人,而邵仁也是阮党,他们去查,查不出什么的,无非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弄几条小鱼小虾出来,真正的大鱼依然会逍遥法外,所以我秘密向皇上请得天子金牌,明里让阮党去查,暗里,你才是正使。”
“可是,我……”陈七星终于弄明白了邵仁所在的派系,邵仁即然是阮党,吉庆公主自然是要往死里踩,可为什么要他去踩呢?
“为什么授予你这样的重任,一则这事是你发现的,是你上的奏章,二则你仁心重,小陈郎中名满天下,皇上也信得过你。”
这理由冠冕堂皇,陈七星看一眼吉庆公主,却在她微微含笑的眼眸深处,突然就看到了她的真意,一下就想明白了。
他的按察御史的帽子,是阮进一力给他戴上的,别人理所当然就会认定他是阮党的人,可他这阮党之人,却去查同为阮党的邵仁,这一巴掌打在阮进脸上,那可是啪啪的响啊。
吉庆公主看到的,还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