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似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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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冬跟着叶寻一起出来,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突然有些平静不下来,猛地转头,却被叶寻拉住。
“我相信小夏。”这是紫果的话。
盛冬苦笑,那一笑里存在太多痛楚。
“我不相信她。”
没错,他真的不相信,在吕子晗势在必得的神情下,他直觉不会这么简单这件事就这样罢休。
病房里安静的吓人,小夏此时除了羞愧再没别的,直到此时,她还是没发现吕子晗有什么不对劲,一同往常的相信,没有任何理由。
“子晗,对不起,我可能帮不了你。”小夏低头,有些难过。
吕子晗却无声的笑,似乎早猜到会是这个情况,他本以为会在结婚那天,却没想到提早了。
“别这么快决定,你这么快就说,会让我产生误会。”
“误会?”小夏蹙眉疑惑开口。
吕子晗耸肩,看起来无害极了。
“没错,至少会让我觉得,我在你心中的分量,跟那个圣言一比,立刻就衬得一无是处。”
小夏连连摇头,她不能让他误会她。
“不是的,你很重要,跟紫果一样重要,但是,这种不能跟感情混为一谈。”
“那还是不重要,跟你认为重要的人放在一起一比,不就显得暗淡了。”吕子晗难得的强词夺理,轻柔的话幽幽出口,让人丝毫无法察觉他在盛怒。
小夏争辩不过,垂下头,那无助的摸样让吕子晗一阵失控。
“你知不知道,你每每这个表情,是有多伤我的心,你就不能稍稍掩饰一下,至少让我觉得,我在你身边,没有这么多余。”吕子晗咬牙说完,转头不再看她。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迸发而出,小夏无言以对,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了,可能真如他所说,她丝毫没有了解他。
“我能怎么办,我注定要欠一个人,我必须得选择。”
吕子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踱步到窗前打开了窗,冷冽的空气跟房内的暖气形成了对比。
“谁说你必须得欠一个人?”
小夏没说话,只是狐疑的看着他,隐隐觉得不安,隐隐觉得她刚建立起来的想法已岌岌可危。或许一切就如紫果所说,她总是考虑太多,所以伤害太多人,错过太多事。
、第三十二章
“事到如今我没必要瞒你;我父亲没生病;生病的是你母亲;你可能不知道,多年前她最后嫁的人是我父亲;现在她快死了;你这个做女儿,也不要太不孝,虽然她没养过你,但毕竟是血亲,你何其忍心。”
小夏震住,想起最后一次她来找她,难怪那时她就觉得她略显苍白的脸色不太正常,当时只当她长途跋涉是太过劳累;并没多想。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第一次,小夏对面前的人起了疑心,不为别的,就因这一次的欺骗。以前圣言说过,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她至今都记得很清。
吕子晗哑言失笑,看这个这么多年来似乎没有长大的小女孩,第一次收起了怜悯之心,现在才开始不相信我会不会太晚。
“我都拿自己的亲生父亲去欺骗你,你还不信我什么。”
小夏无言,没由来的心痛,虽然对她没感情,但也希望她能好好活在世上。
见她不为所动,吕子晗又开口:“我说过了,你只要帮我,跟我结婚两年,两年之后,我定会放你自由,到时候无论你跟谁结婚,再与我无关。”说完转头,看小夏一脸的松懈,他明白她已经心动,毕竟,她是个受承诺的人,毕竟,她说过她不像欠别人。那时他问,为什么可以欠沈圣言,而她的回答是,在她看来,那并不是欠。
“小夏,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最后,吕子晗说出最后一句。
小夏无端流泪,默默点头。仿佛千斤重的无可奈何压在她身上,迟迟翻不过身。
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盛冬睁眼,刚好跟坐在床上的小夏对视,看她的眼睛,盛冬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越过吕子晗,他定定站住。
“结果是什么?”即使他心里有底,却还是想亲口听她说,似乎只有这样,方能死心。
带泪的眸子对上他,几欲出口的话怎么也讲不出,不是说好要从容面对的?可为什么心一直在微微泛疼,疼到连手指都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圣言,你、能不能等我两年,两年之后,我就是自由之身,我再也不欠任何人。”费力的说完,看向他的眼睛带着请求。
吕子晗背后她,听她一字一句开口,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在逼她,虽然本来就是在逼她。
小夏,你的承诺,我该怎么信。曾几何时,在一段短暂的时光里,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走下。许久之后,盛冬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就是你留给我的。”
“小夏,你疯了,你真的要嫁给那人。圣言都回来了你还要去跟别人结婚?”紫果大喊,试图她可以改变主意。
“这里已经没我们的事了。”叶寻说完,及时拉走激情的妻子。
“我是迫不得已,虽然我曾经亲口答应过。”这是小夏的解释,而盛冬也选择去相信,毕竟,他再没别的选择了。等了这么多年,还在乎这两年吗。
看浑身缠满绷带的小夏,他终于妥协。
“好,我回不到过去,你经过昨晚也算重生,既然回不去,那我就等你两年,两年之后,我用盛冬这个身份跟你重新开始。”
小夏流着泪笑,认识他这么多年,这句话应该是她听过最像情话的一句话了。
“好,我答应你。”这是她最后的回答,说完后已是体力不支累及的昏过去。
康复是个漫长的过程,她深知圣言怕是不会原谅自己,在他面前,她也只字不提那晚的事情,这件事就一直在他们的对话之下,仿佛他们都看不见,却都明白挥开那一层沉淀,展现的是如明镜般透明。
盛冬当然不相信小夏只是想回去抱恩这么简单,小夏不肯说自是有她的道理,他也不问,暗地里查访之后一切都心知肚明。如果能帮忙,他自会尽力而为,不管其他,只为那人是小夏的生母。只是、医生毕竟只能治病,不能救命。
三个月后,小夏病情逐渐好转,除了偶尔的头痛之外身上的伤已近乎痊愈,这段时间来,盛冬日日陪伴她,那天在医院他就说过,从此以后他是盛冬,不再是圣言。这些话说出,也就代表过往的一切都伴随空气烟消云散。只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小夏发现,他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洒脱,毕竟、世上真正的洒脱的能有几人。
如今可以这样已是万幸,拿紫果的话说,感情拼的是真心,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你放弃之后还能站在原本等你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被你伤了之后,依然可以选择释然忘记、既往不咎、绝口不提,到那个时候,能重归于好可能是最大的奢求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重归于好,或许是不敢想,在她豪言壮志的说圣言一定跟她一样时,微笑的面具下是隐藏了多大不安。如今似乎一切都有了结局和开始,她跟他也是,她相信,在两年之后,她必定能慢慢消饵她跟圣言之间那无形的屏障。
三个月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她始终没有去看过那个所谓的生母,也不知以她现在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她只知道她没去,却不知私下里,圣言以她的名义去过多少次。
紫果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叶寻不放心就让她在医院待产,跟已经从加护病房出来的小夏住在同一个楼层。看他们的关系,小夏渐渐放心,也明白之前的担心是无用,紫果比她聪明,在感情世界里也比她会处理,她也不是不会处理,只是不知变通,以圣言的话这或许是她唯一的优点。
圣言已经完全不存在了,她也一直没有问他的脸是怎么回事,每次看那张脸,她都忍不住一二再的自问,这么像为什么当初那么肯定不是,而这个答案,在盛冬心里,似乎比这个当事人更加清楚。紫果叶寻早已适应了盛冬这个名字,唯独小夏,常常叫错,他也不加纠正,就任由她这么一直错下去,有一次她纳闷,终于忍不住问。
“你为什么不纠正我叫你的新名字,你不提醒我,我就一直喊错。”
当时他深切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瞅着她,她被看的发毛,不自在的轻推了下他,他回神,以同样意味深长的语气对她说:“我不想纠正,或许只有在这么一瞬间,我可以放下所有,觉得你心里是时刻装着我的。”
她听完忍不住眼圈泛红,他看后不动声色的拥住她,默默无声的,从此再也没有涉足这个话题。
三个月过的很快,在她记忆以来,这段时间是除去那段大学生活之外最开心的日子,她跟圣言之间跟以前大学时的感情差不多,没有浓一分,也没有淡一点,她疑惑,却又不知怎么问。在那么一个午后,她似乎长大了,有些时间她逐渐学会思考。
他不纠正她喊的名字或许是想在她结婚之间让她再一尝当初的时光,或许两年之后,她再无缘喊他圣言。
至于感情,血气方刚,干材烈火,两情相浓时难以擦枪走火,在关键时刻,他都理智的一一忍住,这种隐忍让小夏难免郁闷,他还像以前一样,对于自己却始终无法令他失控,他的欲、望始终可以自己掌握。
这当然只是她自己的理解,对于盛冬,他要有多少耐力,才够坚持一个个漫长深夜。
盛冬心知她的纠结,并不想让她误会,他知道她跟吕子晗的两年约定,两年之内,他们只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他只是想在他与她婚后再占有她,他只想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们能再有当初那样单纯的感情。
这些小夏不会不懂,只是还是免不了郁闷,这毕竟关系着自身魅力。这件事很快就过去,她也一直在努力复建,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或许她会希望自己永远躺在床上,不去履行她说过的承诺。
一大早叶寻就带着鸡汤到紫果的房间内,而紫果早已等的不耐烦,看到自己丈夫时,免不了一场抱怨。
“我说我不住院,你偏要我住,现在小夏都出院了,我还在医院趴着,我不管,今天我必须下床去送小夏。”
叶寻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把一旁的麻油鸡打开,对于妻子的唠叨充耳不闻,仿佛早已免疫。
“喝掉我就答应。”
紫果为难的探了探头,一脸嫌弃的抱怨:“好油腻……”
叶寻也不强求,看出她的不甘他也不勉强,好说话的端到一旁的垃圾桶准备倒掉,紫果一看着急了,认命的吞下据说对胎儿有好处的各种补品。
叶寻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似乎作弄老婆是一大趣事,看着她明显笨拙的动作,他眉眼间是难以掩饰的忧愁和喜悦。
忧的是她要准备受苦了,喜的是在这亿万人的世界里,即将迎来第一个跟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他们是幸福的吧!比起盛冬和小夏。
那天他亲眼看到盛冬承认,本以为他们的坎坷到了那已经结束,后来他自己也说,他是排除万难来到那里,却没想过,万难之后还是万难
、第三十三章
感情就是那么奇怪;明明什么都介意;但最后又什么都原谅了。
叶寻带着紫果来到小夏病房时;她已经全部都收拾好,走廊里;吕子晗靠墙站在哪;看的出等了许久,脸上却不见一丝一毫的不耐。
叶寻探了探头,看盛冬还在房里,便也没有进去,多走了两步,来到吕子晗身边,看着他,以前的排斥逐渐冲开。
“其实你很清楚你最终得不到她;即使现在得到,却也是暂时。既然明白结局已注定,你何必这么坚持,这样子对谁有好处?”
他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听,也知道他或许听不进他的话,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说了,并且不后悔,只是觉得,为了那两个人,应该争取。
吕子晗缓缓回头,看着叶寻的神情是高傲的,但此刻在他们两人的交谈里,叶寻心知肚明那是一种极大的自负,一时间觉得他也算可怜人,不管他做的事是多么愚蠢至极,但在感情的世界里,只要是认真的,就是值得敬佩的。
“我没看到结局,我现在只看眼前,即将眼前是好的,我何必翻到最后一页看他的悲惨 ,或许那一天,峰回路转,一切都会不同。”
这是他的回答,叶寻听完也觉得没必要再继续劝说,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他必定是认定了。
紫果就不是这么淡定的孩子了,听完他的回答,忍不住想要再说却被叶寻制止,不甘的回头,不愿在理他。三个沉默不久,小夏便从房里出来,前些天看起来还好气色的她,今天却出奇的发白。紫果不忍的上前握她的手安慰。
小夏点头,没有说话,抬头看向吕子晗的目光是陌生的,不知为何,自从那天之后,她对他再无法如当初一样单纯的感情对待。她住院期间,他偶尔会过来,面对她不自然的态度,他常常是坐不久便又回去。
“好了吗?”吕子晗柔声轻问,似乎没看到她明显冷淡的目光。
“嗯。”
吕子晗轻笑,抬手便接过小夏手边的行李箱。
“不用了。”
太过淡漠的抗拒另吕子晗皱眉,看着小夏久久没有说话。
后知后觉的小夏终于反应过来,看着面前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人,心上始终激不起一丝波澜。
“我是说、我可以自己来。”
吕子晗也不勉强,眼里的眷宠淡去。
“那我们走吧!还要赶飞机。”
小夏似乎完全在状况之外,不知想什么,似乎没听到他说话,抬头直直看向盛冬,直觉有一种力量将他们越拉越远。
“我会一直在这里、在T市。”看出她的迟疑,盛冬开口,只为让她安心。
小夏点头,木讷转身,拉着手中盛冬为她准备的行李箱,一步步离开陪伴她三个多月的医院,包括,她最在乎的人。
吕子晗走在她身前,眼睛斜视看她一脸空洞,像个傀儡,这不像小夏,此行他比任何人明白她的选择,她是为了心安,为了以后再无后顾之忧。手渐渐伸向她的冰冷的手,她没有反对,却在他触碰到的那一刻,眼泪一串串自眼眶滑落,她似乎没发觉,真的人处在一种放空后的状态。
叶寻忧心忡忡的随着盛冬的目光看去,直到那身影再看不见,他才开口。
“你现在什么感受?”
盛冬被他的问话拉回的心神,叹了口气踱步到窗口继续看那已行至到楼下的两抹背影。
“我本来以为这一切都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