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情人在身边-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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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有能砸碎的东西全都砸碎了,心疼得三儿一个劲儿求爷爷告奶奶,“哎哟,我说姑奶奶啊,手下留情啊。这是怎么说的呀,才多少天不见,怎么这一见面就这样儿啊!小梅姐,我可没惹你啊!”
周小梅用穿着厚底松糕鞋,站在一堆玻璃碎片里有点鹤立鸡群的洒脱,她抱着膀子居高临下地瞅着三儿,“没事儿,我今儿个就是手痒了。”
三儿心虚,只能苦笑着,“哎哟我的姐姐呀,你可别再手痒了。不然我爸回来,一定会活活掐死我……”
周小梅一乐,“没事儿,你尽管动你那点花花肠子,到时候大不了你动花花肠子我手痒而已,你坏一次我砸你一次,我不嫌累……”
三儿一听差点没哭出来,“姐啊,姐啊……你是不嫌累了,这满地的可都是俺家的钱啊……”
周小梅眼睛一立,“心疼你家钱,是不是?好,那你就给我安分点,别再动那不该动的花花肠子!”
三儿心思电转,“姐,你今天也是为了清瑾的事儿?姐啊,你不是跟扣子哥好上了吗,咋还惦记清瑾?”
周小梅一笑,“我惦记清瑾不假,总比你背着清瑾跟孟瞳滚上了床要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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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果然做到了对清浣的承诺,在学校里“乖”了下来。曾经那个桀骜得发丝飞扬的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衣飘摇、笑容羞涩的清美少年。
本来清瑾在学校里就是女生们心里深深藏着的人,只是平常他总是对她们冷漠,所以女生们也不敢太过接近清瑾;可是这一段时间来,清瑾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时常在走廊上对着望住他的女生们含羞而笑,每每白衣掠过,都会惊落一地羞涩的女儿心。
每天清瑾的书包里都会被塞满各种形状的信件。折成心形的、树叶形的、四叶草形的,不一而足。信纸的颜色就更是五花八门,写信的笔那更是各种香气齐飘。清瑾只能苦笑,佩服女生们在这件事上的发达创意。
每天晚上放学回家,为清瑾翻看这些信件便成了清浣最开心的事儿。那些折叠成精巧形状的信件打开得很费功夫,可是清浣每次都乐此不疲,惹得清瑾一个劲儿皱眉头,“叠成这样,还是想让人看吗?打都打不开,索性都扔垃圾桶算了。”
街灯幽幽,小巷静静,与清瑾并肩走着,清浣笑得开怀,“去!你知道折这样的一封信要多长时间吗?一个课间都折不完,可能还要上课的时候偷偷开小差一会儿。”清浣说着扬起那封折成“一箭穿心”形状的信,笑个不停,“就是这个形状,我跟我班女生学了好几天都还折不好,可是这个折得真完美,足见人家的用心呀!”
清瑾横眉立目起来,“你也学?你学来要叠给谁看!”
清浣笑开,拍了清瑾一下,“烦不烦呀你!”
清瑾就手握住清浣,唇印上清浣的手背。不是欲。念,只是疼惜。因为清浣跟他在一起,便失去了学校里那些女生们可以写情书给心仪男生的少女情事,就算清浣不说,他也懂。
清浣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去,虽然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却也一样点滴都是羞涩。只好岔开话题,“清瑾你看,其实这个比那一箭穿心更难叠。”
清瑾挠了挠脑袋,“叠心形也就罢了,怎么还弄个叶子形状?”
清浣好气又好笑,“这叫‘相思叶’啊……人家女孩这样费心对你,真是糟蹋了心意。”
清瑾坏坏笑开,“好呀,那我明天上学就宣布,这些女生,我照单全收了!”
清浣窘住,刹那间只觉自己被困在了“姐姐”与“情人”两个角色之间的夹缝里。清瑾笑开,大步向前走去,手臂却向后伸出握住清浣,“走吧。她们都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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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了,发信了哦!”生活委员高举着一叠子信件走进教室来,登时被呼啦一下子给围住。
虽然高中生们没几个是住校生,都是每天回家的走读生,所以没几封是家信;大家都如此关注信件的原因,还不都是因为现在流行交笔友嘛!
这个年龄本就是青春萌动的时候,可是高中的繁重课业又限制了少男少女们与异***往的机会,所以借由一封薄薄的信笺,既能表达一份朦朦胧胧的情感,又有一个可以寄托心事的人,“交笔友”自然成了大家都趋之若鹜的事儿。
“林清浣,你的信!”
清浣一怔。她没交笔友啊……
(眨眼,亲们小时候叠过“一箭穿心”和“相思叶”没?哈,就是那种好多褶皱的叶子的形状,某苏当年吭哧了一两个星期都没学会……)
恋曲1990(6更4)
“喂,清浣,是相思叶哎!”清浣的后桌刘月看着了清浣从信封里抽出的信笺,发现了宝藏一样地叫起来,“还说你没交笔友,没交笔友还有谁会给你写信还叠成相思叶啊?!”
清浣自己的脸也红了。她开始还以为说不定是外婆的家信,或者是北京的子衡来的信,却一见着那相思叶的形状就有点傻。本。能的猜测是子衡,却又不敢确信,毕竟子衡不是这样“脂粉味儿”的人。
手里捧着个相思叶,就像捧着个扎手的小刺猬,清浣这是拆开也不是,不拆开也不是了。周围的女生呼啦一下子都围了上来,“清浣,快打开!一定是子衡学长对不对?他当了状元,上了Q大,还对你这样情有独钟,真是羡慕死人了!”
清浣连忙要藏,却一把被刘月给夺了去,当着大家的面儿就给拆开了!
刘月高高地举着信,念了起来: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哇——”一种女生全都炸开。那个时候正在流行抄歌词,几乎每个女生手里都有一个装饰精彩的日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地抄满了自己喜欢的流行歌曲的歌词,歌词旁边还都贴上一张港台明星的不干胶。几乎可以说,每个歌词本就是每个少女青春的情事,虽然那只是歌词,但是却承载着少女们的憧憬和梦想。所以能够用流行歌曲的歌词来当做信件的内容,这也是当时最拉风的事儿。
刘月红着脸搂住清浣,倒好像这封借歌词而言情的信是写给她的似的那么羞涩,“清浣,是《恋曲1990》啊!太美了,我都要陶醉了!”
刘月捧着信笺,闭着眼睛默诵,“我最喜欢那一句,‘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清浣,这是一封地地道道的情书哎!”
清浣羞得埋下脸去。不知道这是谁写来的,竟然就连字迹都是一个字一个字从报纸上剪下来拼接而成。有微微的疑惑,却更有掩不住的少女情怀——羞涩的惊喜,缭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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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坐在广播站里,清浣的心思便已经飘远。忍不住从备用带子里挑出罗大佑的专辑,将《恋曲1990》的旋律放出。导播的玻璃窗外坐着的已经不是杜欢,杜欢毕业去了遥远的南方城市。一丝萦绕情怀不由得盘绕而起,清浣对准蒙着红布的麦克风,轻轻地说,“放飞一串旋律,凝缩一段时光。送给所有曾经相聚过的人,送给所有,感怀的心。当时光定格在1990,当心情定格成为留恋,便借助这一曲《恋曲1990》,记录下所有曾经、正在、即将爱着的心情。就算时光会走远,留恋的心却会如蝶永栖……”
校园里,流风轻荡。树叶筛落阳光,白衣浮起青春。清浣如水澄澈的嗓音静静地在校园上空流淌而过,引起无数会心的微笑。
院墙角落里,层层红叶间,有白衣的少年仰首而笑。目光正是那甜美嗓音飞来的方向,隔着杳杳时空,“凝望”着那窗子之中的笑颜。
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
这一份心情,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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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的冬,就在《恋曲1990》的旋律中翩跹而来。却是一个暖冬,将到年底还没有见到落雪,只是一树一树金色的银杏和果实悬垂的梧桐映住暖暖的阳光,落一地暖黄的叶子在脚边,踏上去,飒飒、飒飒,仿佛踩着时光匆匆而过。
清浣的课业越发地忙碌起来。高三的沉重气氛一下子让人喘不过气来。
更让清浣微微沉重的是:子衡就要回来了。
清浣当然知道,这样说,对子衡不公平。不管子衡曾经做过什么,至少,在他高考前的那一段时光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完美。可是,清浣却始终清楚地知道,子衡这样的“后退”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放手。他只是以退为进,他只是封死了她拒绝的机会。就像风浪到来之前从来都是平静,子衡只是在酝酿,酝酿更大的、足以一下子便吞没她的风浪。她想提前躲开,却无路可逃。
“子衡!子衡!”身畔周月仪惊喜的呼唤打断了清浣的出神,抬眸望去,或者已经稳稳停下。汽笛声里,子衡正透过车窗向月台上接站的人们挥手。
清浣也赶紧打起精神来朝向子衡的方向微笑。却还是止不住小小的惊愕,因为车门起处是子衡走下来之后,却没着急走过来,反而是转身朝向车门里伸出手去。一只手放进子衡的手心,穿着大红羊绒大衣的王小可娇羞地跳下车门。
王小可……终于也回来了,曾经以为已经避开了的一些事情,好像不可避免地又回到了原点。
看见子衡握着王小可的手一步步走来,周月仪也有点惊慌。周月仪低头望了一眼清浣,笑眯眯地说,“咳,都这么大了还习惯手牵手地走路。小时候牵惯了也就罢了,现在怎么还没改了习惯……”
清浣知道这是周月仪的善意,她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可能在所有人的眼睛里,她都已经跟子衡是一对儿——这也没关系,反正她自己心里不是,就够了。子衡拉着谁的手,又有何妨?她只是反倒更开心罢了。
却也有不明就里的人,巴结陆副市长的人张扬地惊呼,“子衡,这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子衡微笑,竟未否认。
子衡的强迫(6更5)
子衡见过了一圈的人,终究不可避免地来到了清浣面前。嗓音温润而来,“清浣,我回来了。”
清浣仰头。暖冬的阳光,金灿灿、明晃晃地映入了她的眼底。她忽地,看不清子衡。只是觉得他又长高了,曾经的少年仪态,几乎已经褪尽;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已经是成熟的男子。
清浣微笑,“子衡,欢迎回来。”
都是脉脉一语,都没有夸张的声势,却宛如这暖冬的阳光,和煦、温暖。
一种奇异的感觉流溢在子衡和清浣身周,王小可自然最先感知到。嗒嗒嗒,王小可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亲热地抱着清浣的肩头,“哎呀清浣,你都来接我们,真好……清浣,半年没见,真想死你了!”
清浣惊愕。
王小可却径直握住了清浣的手,将她从子衡身边扯开,“清浣,半年没见你怎么变漂亮了啊!皮。肤这么好,是不是被谁给滋润了,啊?哈……”声音虽轻,却足够传进子衡的耳朵里。满身的温暖阳光,却照不进子衡心底的寒凉。
清浣倒是坦荡微笑,“王学姐,看到你跟子衡一起回来,你们两个人在北京还好吧?在一个学校里,彼此有个照应,真好。”
王小可回眸瞟了子衡一眼,子衡正在客套地跟一个企业家说话。王小可咯咯一笑,低下头去凑到了清浣的耳边,“清浣,告诉你哦,你要帮我保密——我跟子衡在校外租了房子了……”
清浣心中一震。就算还没上大学,她也明白王小可这是什么意思!
王小可咯咯地笑,“学校的宿舍太破了,宿舍楼还是五十年代的老楼,走路地板咯吱咯吱的不说,偶尔还闹耗子!就那么个房间,还要十三个人一起住,我都要疯了……”王小可说到宿舍就是满腔的苦水,“而且学校啊、学院啊、系里啊,还总有一帮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人,隔三差五地检查宿舍,非要被子怎么叠啊、墙上不许挂画啊,不许安床帘啊……NND,比苍蝇都烦人!索性,老娘不住了,老娘自己出去租房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清浣默默垂首。以为王小可这样的人进入了国内最著名的院校之后,会自然受到熏陶,气质华贵起来,却没想到,一个学期下来,她不但丝毫没见收敛,反倒回来一口一个“老娘”地自称着。真不知道如果她妈听见她这样自称,会是什么心情。
王小可看清浣对她的话题不怎么感兴趣,不觉有点讪讪的,却也只是一瞬,随即挑着眉毛娇笑着说,“清浣,我告诉你哟,你会后悔的……”
清浣惊讶抬眸,“后悔?什么事?”
王小可得意地笑,“子衡肯定想跟你在一起……可惜你不要他。你可不知道,子衡的滋味儿有多妙……”
清浣怔住。
王小可低低地笑,“他能一整夜都不停下来,让我——高。潮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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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有点慌了。她还没尝试过跟旁人这样大张旗鼓地讲这样的事情,更何况这人是王小可,而她讲的又是子衡的事情!
清浣惊慌地回眸去望向子衡。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子衡没有听到这一切——却,失算了。子衡就跟在她身后,就神情难测地盯着她的脸……
子衡家和王小可家都来车接人。清浣惊慌之中忙告辞。周月仪一看子衡跟王小可的这种情况,就也不好继续挽留清浣。子衡则难测地始终保持着沉默。
清浣努力微笑着跟子衡道别,“子衡,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擦肩而过的瞬间,子衡极低极低地说,“晚上到小木屋来……”
清浣一怔,惊讶地望着子衡。子衡一笑,垂下头去,抬步走开,却清晰地将一句话送过来,“不来的话,你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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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的手里有小木屋的钥匙。是子衡留给她的,以备她会去小木屋使用暗房。
这半年来清浣倒是一次都没去过。一来是她高三的课业太忙了,二来摄影的事情也遇到了困难;更重要的是,这把钥匙有太过浓重的隐喻含义,所以她更不能随便使用。
这是第一次使用。打开门是满室的幽暗,清浣摸索着去找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虽然来过几次,虽然大体上也知道开关在哪里,不过毕竟半年没来,再加上心底的暗暗惊慌,所以清浣摸了半天也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