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的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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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利用职权便利吃回扣,做假账,我要是报警,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局子里了。”
“大少,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你别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能解决问题?”过后觉得自己说严厉了,他放缓了语调,“我不会亏待你的,跟着我比跟着那个小职员强吧?”
“……”
“你想清楚了,我只等到今晚9点之前。”他要走了,女人扑下来抓住他的裤脚,声音不觉弱了,“大少,请高抬贵手。”
“那还不容易吗?”这人低沉地笑。
“……我一会儿去找您。”
“好,我们谈谈。”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去,沅芷躲在墙面后探出头,一看之下心里难掩震惊——两个都是熟人,居然是程少阳和周芸。
程少阳清秀俊逸,气质温文,家世也显赫。为了追求一个只能算中上之姿的周芸,犯得着这样威逼利诱,软硬兼施?
她回来的路上还百思不得其解。
同一个时间里,程少阳回到包厢里。台上,王胖子唱歌,江莉莉跳脱衣舞,周围聚着一堆人起哄。段怀一个人在喝闷酒,他过去坐他旁边,敲敲他的手臂:“少喝点,一会儿办不了事了。”
段怀回头看他。
程少阳笑了:“主要还是给你。”
“……你别笑得这么下流。”
“我还没说你就觉得我下流了?”他叠起修长的一双腿,从兜里抽出一张照片给他,“看看像不像?”
段怀看他一眼,接过来了。
照片上的女人只有二十出头,皮肤白皙,下巴尖翘,发梢大波浪卷发,染成黄色。最让他惊奇的是这对柳叶吊稍眉,笑的时候,像极了……
他足足看了半分钟,伸手把照片扔桌上:“你什么意思?”
程少阳捡起他丢下的照片,指尖轻弹:“不笑的时候有三分,笑的时候起码有五分吧。就是这头发,改天让她染回来,再换了衣服,修修这脸,就有七分了。”
段怀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没反应,不喜欢?”
“谁喜欢。”
“呵。”
程少阳嗤笑,用胳膊撞他肩膀:“人一会儿就到,你看着办。”他笑得暧昧,“等会儿让你先。”
“别,你留着自个儿享用吧。”段怀挎着肩包站起来。
“这是要去哪儿?”
“我得回去了。”他说。
“回去干什么?人又不在家。”
段怀回头。
程少阳再给他开一瓶啤酒,低头给他满上:“你知道她放假这段日子在哪儿,和谁在一起?”
段怀看他。
“坐下我告诉你。”
周芸在门口踯躅了很久,还是敲响门。里面人说“进来”,她进去了,看到沙发里的程少阳,他身边还有一个俊美的少年,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周芸不自在,语气冲:“看什么?”
段怀淡淡收回目光,程少阳笑了,搭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道:“像吧?”
段怀:“你有够无聊。”
“还要假正经?”程少阳走过去,在周芸耳边说了什么。她的脸色一变再变,看着段怀的眼神有点古怪,挣扎着。
“去啊。”程少阳在她背后推一把。
周芸跌跌撞撞到了他面前,半晌,她回头看程少阳,他的眼睛里带着鼓励。她背过身去抹掉眼泪,跪到段怀腿间,颤抖的手解开他的裤链。
她没有用嘴的经验,忍着恶心凑上去,忽然被一只手抬高了下巴。段怀看她的脸,她皱眉:“怎么了?”
他端凝很久,放开了她,拴好裤子站起来,出门前对程少阳挥挥手,算告辞了。
程少阳扶她起来,一沓钱放进她手里:“别忘记我说的话。”
那钱在手里沉甸甸的,很快她手心出了汗,湿漉漉的,她的脸涨红,觉得难堪:“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不吃亏啊。”程少阳说。
段怀出来后直接往大堂的地方走,路上撞到人,他也没注意。他站在舞池旁,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地看着吧台的位置。
沅芷喝完杯一酒,吻一下小楼的唇:“晚上去哪儿?”
“哪儿都行。”小楼含唇,吮吸。
她丢了杯子,和他抱在一起。
他们接吻,共饮一杯酒。
被他撞到的男人拎起他的衣角:“找死是吧?眼睛往哪儿看呢?我操!小子,和你说话呢!聋了?”对方一拳头挥过来,把他的脸打地猛偏过去。摇摇晃晃了两下,段怀稳住身子,伸手一抹,嘴角出了点血。他看着掌心,还在出神。
“看什么看?打的就是你小子!我操你妈!”这人骂骂咧咧。
段怀这时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你挺牛的啊?”
“怎么的了?”
段怀笑,侧头摇了摇,趔趄着走到一桌喝酒的人前。这桌人都抬起头来看他,还没反应过来,他抬起桌上一箱啤酒就朝那人猛然扔了出去。
一整箱啤酒在他身上砸碎,酒水哗哗往下流,玻璃渣子摊了一地。那人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两手往后一撑,按了一手的玻璃,鲜血淋漓。顿时破口大骂:“我操,我操你妈!人呢!人呢?全死了啊?”
远处听到的同伙立马赶过来。
段怀走到角落里,提起一把扫帚就冲了上去。
“打架了,打架了!”
“啊——别砸,别砸这儿!”
“救命!救命啊!别打!”
沅芷听到声音就转过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计划v的第一天要送五十个左右的红包的~~
好吧,现在完美泡汤╭(╯^╰)╮
昨天送出的红包有,注意查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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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决绝(03)
决绝(03)
她走到现场;五六个小混混已经被段怀打地全都趴下;在地上哼哼唧唧。他的额头也受了伤;有鲜血流下来,模糊视线,眼前是一片猩红。他甩了甩头,觉得有些晕。
沅芷双手穿过他的下掖,从后面拖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小怀,你怎么样?”
他蓦然一怔,反应极大;扬手一甩;挥开了她。沅芷摔到地上;手臂正好磕在玻璃渣上,她“哎呀”一声;忍着痛倒吸口冷气。
小楼扶着她起来,看着段怀,又看看她:“先去医院吧。”
段怀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沅芷要追,小楼拦住他:“让他去吧,人也不小了,你别总是像母鸡保护小鸡一样。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不喜欢受管束。”
“他这样出去,不会出事?”
小楼踢踢地上一个爬都爬不起来的小混混:“你觉得能出什么事?”他拉过她的手看看:“要包扎,我先送你去医院。”
那天晚上,沅芷也是这样想的,后来才知道自己错地离谱。星期三下午,她有内线打进来,看一看,是李姐。
接通。
她一字一句听地仔细了:“好,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
挂了后,小楼看她担忧的脸色问:“出什么事了?”
沅芷说:“小怀连着三天都没回来了。”她一边穿大衣一边拎包,准备要出门。小楼拉住她:“你手还没好呢,别到处乱跑了。”
她说:“我不能不管他,我得去。”
小楼说:“我陪你。”
他们开车在中官路兜了一圈,沅芷去熟悉的夜店、餐馆、旅馆,没人说见过他。她打电话回学校,那边说他没回去过。她打了一个早上的电话,一直到手机没电。
车在路边停下来,小楼对她说:“一个上午了,休息一下吧。”
她下去,走几步看到路口有电话亭,脚步越来越快,冲过去拨号。“滴滴”两声,那头接起来,是李姐的声音,告诉她他没回去过。
沅芷这时候觉得头痛,靠着塑料板滑下来。
小楼走到里面,看到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他一个人出去的,都那么晚了……”
他蹲下来,抬起她的脸:“这和你没有关系。”
她说:“是我的责任。”
他能去哪儿呢?
在路边吃面时,她想了无数遍这个问题,手里的筷子没精打采地在碗里搅拌。小楼帮她放进酱料,拌了拌:“吃啊,没力气怎么找人?”
“你说他能去哪儿呢?”
小楼咬一口扣肉,慢慢咀嚼,吃完后说:“他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吗?”
“……”
“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一碗面都没吃完,她马上开车赶回道馆。
“我找程少阳。”她在宿舍楼下对宿管说,“请告诉我他住几零几。”
知道了号码,他们上去。楼里没什么人,程少阳住过道尽头的129房间。沅芷扣两下,没有人应,她和小楼对视一眼,门从里面打开了。
他刚刚洗完澡,发梢上还有水滴下来,手里捏着毛巾。
“进来吧。”
沅芷到屋里后,他给她拉了张椅子,转身开咖啡机。
她说:“不用了,我就是想问问,这三天里你有没有见过小怀?”
“他怎么了?”
沅芷把段怀失踪三天的事情告诉他,程少阳沉默了片刻:“那天晚上你也在那家夜总会?”
沅芷没有惹麻烦的打算,避轻就重:“我们在吧台喝酒,看到他和人打架。”
“你们?”程少阳看向小楼。
他一直站在窗口的位置,望着外面碧蓝色的天空。
沅芷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和人起冲突了,那天他心情似乎特别不好。我以为没事,打算让他一个人出去散散心,谁知道会这样。”
程少阳思考了一会儿:“你去过他经常去的地方了?”
“都找遍了。”
“你都找了什么地方?”
沅芷回忆说:“夜店、餐馆、旅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这一次的停顿有点长,沅芷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程少阳说:“你找过这些地方,那你有没有找过别的地方?”
“……”沅芷怔住。
等待是嗜人心骨的恶魔,它改变了时间的流速,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其缓慢。沅芷在房间里来回走,这个漫长的过程里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后渐渐偏向于那个最不期待的答案。
程少阳有电话。
沅芷听到响声就回头看着他了,看到他听那头的汇报:“嗯,好,我知道了。”
“找到了吗?”
他点点头。
沅芷上车后一句话都没有,只是催小楼开快点。
小楼自反光镜里看她,也没有说话。
沅芷在柳町街路口望去,灯红酒绿。艳女、赌客、嫖客——这是光怪陆离的世界,在九龙山静安一隅。
“你在这儿等我。”沅芷到一家夜总会楼下对他说。
小楼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上楼。
她去找他的时候,他在二楼的大号包厢里,两个女人醉在沙发里,地上散着红色的内衣、丝袜。
他裸着半身坐在床头抽烟,身上都是斑驳放纵的痕迹,脚边还有盒避孕套,用了一大半。
她走过去,手落在他的肩头,轻声唤他:“小怀。”
他没应她,盯着手里燃烧了一半的烟。
她扔掉他的烟,掰起他的脸:“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糟蹋自己?”
他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焦距,望着她,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一样,不说话。
“你别这样。”她抱住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你不想说,那我不问了。但你别这样!”
他的手按在她的肩上,抓住,那么用力,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直这样过了很久,他缓缓推开了她,从床头柜取一根烟过来,点着。吸一口,后仰着身子靠到床背。
沅芷握住他的胳膊,不敢太用力,等他将这一根烟抽完,说:“我们回去吧。”
“回去干什么?”他总算开腔,目光向前,没有看她。
“大家都很担心你。”
“你担心?”他说。
“我当然担心。”她说,“我找你一个早上了。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要这么发泄,这样还不够吗?”
“不痛快?”他忽然笑了一下,表情像木偶,没有一点情绪透出来,“我有什么不痛快的?我快活地很,爽地不得了。”
“……”
“原来做~爱是这么爽的事情,从来不知道,现在明白了。”他又点烟,抽吸,像说给她听,也像说给自己听,“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人,一个——”他看看她,笑一下,“彻头彻尾的傻瓜。”
沅芷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伸手搭在额头上,轻轻笑:“我怎么就喜欢上了你呢?”
她在昏暗的灯光里看他,此刻他低着头,抽着烟,神情满不在乎,其实那样落寞。
属于少年的稚嫩的第一次,绽开,如此短暂、如此麻木,只是作为发泄的一个渠道,迫使自己忘记什么,清醒什么。
他在走进这里时,是带着怎样孤注一掷的绝望和哀泣,势必要把最后一点卑微的希望也泯灭掉?
她伸手想拍他的肩,他却站起来,她的手就这样落空。
他在前面,背对着她缓缓说:“你是我母亲,应该明事理。以后我会注意,你也是,好好保重。”他穿上外套离开了这里。
沅芷走到大街上,天空中下着雪。
雪花落到她肩上,化成冰冷的水。她觉得身上冷,抱住胳膊,嘴唇打哆嗦。有人在她身后撑伞,她回头去看,小楼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怜惜。
她几乎是一瞬间扑到他怀里,抱住他,埋在他的胸口。
小楼感到胸前的濡湿,单手揽住她微微起伏的肩膀,唇印在她的额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这个夜晚,沅芷怎么也睡不着。
她盘膝坐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雪,视野里是灰蒙蒙的。这个城市的一些表象被覆盖住,越来越看不清。但有些东西却清晰无比——关于段怀,关于她自己。
她是一个罪人。
她毁灭了一颗赤子之心。
她觉得胸口痛,心里有愧疚,有后悔,更有迷惘。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段怀,他什么时候有那样的畸念?
窗外灌进的风夹着鹅毛般的大雪,她在这样的冰冷里求不得甚解。
小楼在她身后拍她,给她披上温暖的毯子:“别在这吹风了。”
“……”
他在她面前蹲下,捧住她的脸:“他自己堕落,和你没关系。”
“不,和我有关系。”
如果她对他关心多一点,注意保持距离,不那样尽着性子说话做事,往那方面多想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不能挽回的局面。
以后她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面目面对他。
彼此之间,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