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非欺不可by雪初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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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哭笑不得,拉过她的手臂,把她送到卫生间门口,自己在外面站着等。
半晌阳夏才出来,看到他,似乎清醒又似乎不很清醒:“楚阳?我怎么还在做梦?”她脑子一团乱,直觉这是梦境,说完跌跌撞撞的就往前走,“我要醒过来,不能老这样。”嘟哝完这句,眼看床近在咫尺,她干脆直接往地上倒去。
楚阳手疾眼快,伸手揽住她的腰,才没让她直直摔在地上。
“秦墨你个混蛋!”楚阳有些无奈,想生气却又无从生起,怕她再迷迷糊糊的做些什么事伤到自己,干脆抱着她一起躺床上。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他这样想着,将怀中的女人揽紧一些,闭起眼睛。
、第八章
阳夏揉着不甚清醒的脑袋,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同样因为她的动静而瞬间清醒的楚阳也正看着她,目光微凉,还有一闪而过的狠意,霎时千万种滋味冲上头顶,脸轰的一下,红的彻底。
“我,我不是要缠着你的,我就是,就是……”阳夏几乎是跳了起来,一个重心不稳又摔在他身上,“哎哟!”明明想躲反而贴的更近,阳夏有些窘迫,学乖了,慢慢的绕过他爬下床然后穿鞋,衣服还在身上,就是睡得有些皱,她有些局促的整理了下上衣和裙子,低头,没敢看楚阳的眼睛。
楚阳起身,自始至终没说一句,只轻轻的抬眉,提醒她:“你简单洗漱一下,待会儿我送你离开。”
“哦。”阳夏近乎习惯性的服从命令,自主自觉的自己打水洗了把脸,把长发扎起,简单利落的做好一切。
楚阳面无表情的开门走出去,阳夏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偶尔遇到个打招呼的新兵好奇的看着她,楚阳总能用他一惯淡定且具有威胁性的眼光将别人所有的好奇心给打杀回去。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楚阳送走阳夏折回去的时候,有不怕死的新兵凑过来问:“头儿,那是嫂子吗?”
楚阳觑了他们一眼,神色不变:“除了规定的集训任务,另增加负重40KG跑三千米,我亲自监督。”
新兵们闻言欲哭无泪,更不敢反抗,反抗就代表着更加惨无人道的镇压,一边骂自己多嘴,一边灰头土脸的跑开。
楚阳挑了眉稍,唇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一闪而过。
阳夏在自己的位子上打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补眠。
之前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她几次三番想和楚阳说些什么,但看到他冷冷的侧脸,紧抿的唇,所有的话,只得重新咽回肚子里。
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既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在纠缠他,却又很想看到他,很想。在爱情上,她根本就是一个执着的疯子,保持着前妻的本份,却又对他思念得发狂。
可是临到分别,看着他利落转身的背影,她还是没有勇气和他讲一句话,这种复杂的心情,或许楚阳永远也不会懂得,因为打她明白她爱上他的那天开始,她始终是以仰望者的姿态去注视他,从此万劫不复。
清早啊!人的伤感一旦开始就会像毒瘾一样迅速蔓延,阳夏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很不好。
楚阳直接将她送到LW公司楼下,那时候还没人上班,整座大楼很静,阳夏踩着楼梯爬啊爬,直到肚子不舒服的揪着疼了一下,她才恍然站定,不敢再徒步走了,乖乖按了电梯。
不想这一睡,醒来却到了中午十二点,直到秦墨悠闲的敲敲她的桌子,她才红着脸手忙脚乱的站起来。
“昨晚,你们很忙?嗯?”秦墨不怀好意的笑着,一双火眼金睛没放过她脸上的每一处,黑眼圈,迷离的眼神,寡淡的脸色,红色淤青的膝盖,明显的……很激烈啊!秦墨摸着下巴想着,不由笑得灿烂,原来楚阳也不是这么不上道儿嘛。
阳夏自然是不知道他这些龌龊的心理活动,直愣愣的说道:“不忙啊,我一觉睡到大天亮。”对于昨晚自己的失态,她显然一丁点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醒来时,出现在面前的那张脸,眼睛里透出来的微微寒意。
“哦?”秦墨眼睛扫过她的膝盖,若有所思。
阳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还怔忡了半晌,忽然明白了他的话,脸轰的一下红得彻底:“没,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她也不知道膝盖是怎么回事好么?她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秦墨自顾自的点点头:“没关系,我只当没看见。”
“可是,秦总,秦……”阳夏结结巴巴的还想要解释,秦墨已经晃着脑袋离开,只留下一段高深莫测的笑声。阳夏颓废的想,这可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啊!
有个如此关心自己员工私生活的领导,阳夏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总之这一天她都在秦墨莫名其妙的笑意中度过,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阳夏匆匆整理了东西就回去,她今天太困了,差点忘了昨晚彻夜未归,陆家兄妹肯定担心死了。
阳夏一边懊恼一边拦车,就连秦墨远远的在她身后招手她都没注意到。
到了公寓楼下,阳夏一边按着电梯,一边想着该怎么和敏敏解释昨夜的宿醉不归,结果电梯等了五分钟居然还一直停在六楼,阳夏淡哂:“难道电梯又坏了?”这么大个公寓楼,电梯老是坏,豆腐渣工程啊!
正心里默默抱怨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这位小姐,电梯坏了,请走楼梯。”阳夏扭身看过去,发现那男人穿着保洁人员的服装,因为驼背,显得个子不太高,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雾霭沉沉,透出些阴冷的气息。
阳夏“哦。”了一声,正要转身去走楼梯,电梯忽然叮的一声响,门开了。
陆远桥严肃的脸露了出来,看见阳夏的一瞬间,他几乎是使尽全身力气将她拽进电梯里,然后迅速关上电梯门,并且按了所有楼层的键,阳夏被他以保护的姿态护在怀中,脖子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眼看着六楼已经过了,陆远桥却没有下电梯的意思,任电梯一直往上升。
阳夏胆颤心惊的问他:“出什么事了远桥哥?”
陆远桥放开了她,掸了掸西装被弄皱的地方,微笑:“没事,只是玩儿个游戏。”他看她一眼,见她仍一脸莫名,难得耐心解释,“我在观察非正常人士面对突发事件时的反应,果然……”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却始终不说结果。
阳夏原本心中的紧张一扫而光,仰着小脸,哼哼:“又讽刺我!就知道你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好话!”
“哦,亏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陆远桥抿唇,笑意阑珊,“我的确是在想,正常人应该是当时就尖叫一声并且本能的第一反应是先推开我,而你,明显很留恋我的怀抱,反应慢了两三拍,你这种人,万一遇到坏人,被灭口的机率很大。”
“哼!乌鸦嘴啊你!我才不会遇到坏人,倒是你,还敢说我,电梯早已经过了六楼了!你也没细心到哪去!”若不是碍于多年情份,阳夏真的很想和他翻脸。
陆远桥闲闲一笑,白晃晃的牙齿灿烂得有些刺眼:“正常人应该早就提出这个问题了,在电梯升过六楼时。”
阳夏再次添得一堵,彻底放弃和他辩解,根本对牛弹琴嘛!
电梯又降至六楼,阳夏不等陆远桥率先出了电梯。
陆远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角微弯,忽然开口,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鱼已上钩,可以布线,三日之内,必能收网。”
他的唇角一抹胜利者的微笑,迈开长腿,缓缓走出电梯。
陆无桥一进门,脸色就绷得紧紧的,凉凉的问阳夏:“整夜未归,昨晚去哪儿了,嗯?”他分析过无数种情况,去秦墨家里,或者,自己住酒店,又或许还有其他人。前两种情况他都分析过,昨晚她和秦墨之间的态度很明显,看似亲密,两人却都保持着适度的距离,没有任何逾越,而以秦墨的个性,也不可能把她带回自己的住所。住酒店,更不可能,秦墨不会把她一个女人扔在酒店里,所以……是去了两个人共同的朋友那里么?
男的女的呢?陆远桥目不转睛的看着阳夏,心底早已将所有情况梳理个遍。
阳夏局促不安的别过头,边做家务边解释:“我当时醉得厉害,秦墨把我送到他一个女性朋友那里凑合了一晚上,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阳夏闪烁的眼神被陆远桥捕捉到,即使明知道她在说谎,他却依然绷不住笑意,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会有艳遇,老姑娘,连秦墨这样的情场老手都看不上你,我真担心这样下去你会嫁不出去的。”
阳夏微窘:“陆远桥你,你少埋汰我一句,会掉肉啊!”
陆远桥摊手:“没办法,我的优越性太明显了。”
阳夏气得七窍生烟,偏嘴皮子上根本斗不过他,驳也驳不回去,笑骂:“陆远桥你口下留德!小女子还想长命百岁,不想被你气得英年早逝!”
陆远桥正要说些什么,陆敏敏嘭的一声推开门,吼道:“个破电梯,总是坏!害老娘爬到六楼!累得半死!”将高跟鞋踢掉,陆敏敏换上软拖,脸色有些黑的走过来。
陆远桥眸色一暗,片刻又恢复平常:“这两天确实在维修,大楼住户多,又或许有小孩子在调皮捣蛋。”他寻了个能搪塞过去的理由,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正好看到保洁员匆匆上了电梯,陆远桥深深的看了一眼,没有出声。
、第九章
每到晚上,客厅餐厅乃至书房,都成了陆远桥兄妹的战场,无休无止的毒舌嘲讽和激愤抓狂,生生让三个人住的小地方热闹非凡,闹归闹,陆远桥还是十分体贴的熄掉战火,嘱咐阳夏早些休息,陆敏敏三步并两步跳到她跟前,挽着她的手臂:“我今晚和阳夏一起睡!”
陆远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的看了他亲妹妹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陆敏敏气得咬牙,两只手抓得阳夏手臂疼得厉害。
两个人躺在床上,陆敏敏忽然翻了个身和她面对面:“阳夏,姐失恋了。”
阳夏正困得五迷三倒,听到这句,瞬间清醒:“付成正甩了你?”
陆敏敏翻了个白眼,想想她又看不到,干脆嗷呜一声佯装咬她一口:“没发现你嘴也毒!”从来都只有她陆敏敏甩别人,头一遭被一个不长眼的臭男人甩,偏那女人长得跟地瓜似的,又小又土,她的心中,十分郁闷,抄了椅子就砸向付成正,这一砸,便连最后一点缓和余地都没有了。
“负负成正口味真重!”阳夏扑哧笑了出声,陆敏敏语气轻松的和她讲这些,就代表她其实没往心里去,她也清楚,那个男人,不是住在她心里的那个,“难怪你最近总和你哥对着干。分了就分了,没关系,敏敏你这么漂亮能干,总能找到真命天子。”
“唉,老娘纵横情场,这回马前失蹄,走了眼了!”陆敏敏摸着她的肚子感叹,“你肚子里这小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大,你说我要不要等他二十年?把你孩子j□j成绝世好男人,然后娶了我,扬眉吐气!”
阳夏拍开她的手,笑骂:“神经病,敢调戏我儿子!”
陆敏敏嘻笑着,突然感叹起来:“话说都三个月了,怎么你还是这么瘦?肉呢?肚子也摸不出来呢!”
阳夏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解释道:“才三个月,况且我一直都瘦,吃不胖,所以不怎么明显。”她最近一直孕吐,饭吃不下,再加上刚上手的工作量大,有些劳累,休息也不好,身便体每况愈下。仅管她很努力的遵从医嘱,调整自己,但结果,似乎并没有多大改变。
“借口,都快脱相了!”陆敏敏轻哼,“要不你先停下手里的工作,就算一直待产到孩子出生,我和我哥也养得起你。”这是真心话,阳夏的家陆敏敏了解,她打小去过几次,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踏进去过。陆敏敏想不通,怎么会有父母对孩子这么狠,啤酒瓶,皮带,巴掌,指甲挠,开心了敞开了骂,不开心了吊起来打。更想不通的是,怎么会有阳夏这样的傻子,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居然还是又乖又听话,安安静静的长到这么大。
这么多年走过,别说她,就是陆远桥这种铁石心肠都觉得心疼。如今她怀着孕,想要白父好好照顾她,根本就是没事找抽。
阳夏却是不知道她的这些心理活动,只摇摇头:“不用了,我尽量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嘛!”她想过了,虽然自己的卡里有余钱,但孩子将来出生了,总要备足奶粉钱,况且,她也不好意思一直打扰敏敏。
陆敏敏闻言没有吭声,手轻轻搭在她的腹部,闭上眼睛:“阳夏,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的。”
阳夏轻轻点头,覆上她的手。
第二天一早上班,阳夏意外的接到婆婆的电话。
那张严肃而冷峻的脸自脑海划过,她咯噔一声,随后觉得心有些慌。
楚阳的母亲姓方,名叫方雅衡,虽然同为女人,但大多数时候,军人出身的方雅衡都显得严厉和无情,对待楚阳和她的婚事上,她也一样的不留情面。婚礼那天,她对阳夏说:“如果不是老爷子硬要楚阳对你负责,我一定不遗余力的阻止这门婚事,但既然大局已定,我也愿意遵从我公公和儿子的意思,同意你进家门。”
那时阳夏也曾短暂欣喜,但方雅衡后面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将她从头浇到脚:“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用非正常手段进驻楚家的女人,我做为楚阳的母亲,永远不可能倾心相待。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做出有辱楚家门风的事情。”
方雅衡说到做到,从她嫁进楚家开始,除非必要,她从不和阳夏说什么,也不要求阳夏做什么,只要她谨守楚家儿媳的本分,不做出格的事情,她们婆媳之间的对话,怕是还比不上和陈嫂的多。
唯独对她发狠那次,便是几个月前,她和楚阳的争吵。
那一次楚阳执行任务一走两个月,回来的时候似乎受了重伤,据说和他一同执行任务的人当场丧命,楚阳命悬一线被送进医院急救,从头至尾,她这正牌妻子毫不知情,还每天傻傻的等他的电话。待她知道出事赶到医院,却看到于晴正搀着他,两人有说有笑,全然不似平时对她那般冷淡。
而这一切,都是在方雅衡的默许之下。
然后,意料以外的争吵,阳夏从不知道,原来楚阳啊,也是会有脾气的,只不过,为的是于晴。
阳夏深呼吸,脚步踩得极稳。
方雅衡坐在楼下的大厅里,人来人往之中,她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刚直和孤傲,以至于阳夏一眼就看到她,忐忑不安的走到她身边:“妈。”
想想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