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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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上去帮忙,小船失去了平衡,两个人一起跌到了水里。
水里,都是水草。
小船,翻了。
苏,是南方人,他不会游泳,水草缠得他死死的,他不住的往下沉。
第二十八章 走失
他大口的喝着水,胸里,闷的象炸开了一样。
他惊恐的睁开双眼,看着昏暗的河水,除了一团一团的水草,什么都没有,他没看见那个船家,或许他已经挣脱了,又或许没有。
他拼命的挣扎,但是水下,就好象有一个人在往下拖他,他不断的往下沉。
苏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逼近,非常非常近,他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上去了。
他看着脚下,那里,真的有一双手在往水里拖他,他看不见那双手的后面是谁,因为一团团的水草挡住了他的脸、他的身子,唯一能看见的,就是手。
或许,手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双手。
苏渐渐的视觉开始模糊了,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
有人说,人在死前的一刹那会想起很多东西,但是他这时大脑却一片空白,他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他唯一想到的,竟然是那个清清瘦瘦的女孩儿。
她是不是还在那条小渔船上,她是不是每天还经过那里,她会不会象他一样每天想起她……
一切,就快结束了。
他已经不再挣扎,下沉的速度,更加快了。
朦胧中,苏似乎看见水草分开了,就在前面,一个女孩儿走了过来。
她在水里缓缓的走了过来,就和在平地上一样,她脸上带着微笑,她清清瘦瘦的,她正是那个船上的女孩儿。
苏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象往常那样朝着她笑了,她也笑了,她伸出手,拉着苏,他们慢慢的往前走,前面……一片金色……
等苏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片草地上,草地软软的,四周,都是金色的野菊花,很多很多,他身边,坐着一个女孩儿,正是她。
他有些迷茫了,是她救了自己?
他问她:“是你救了我?”
女孩儿微笑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笑着看着他。
苏坐了起来,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一滴水,衣服很干。
女孩儿看他坐了起来,她把头依偎在他的肩上。
苏很奇怪,但是他不愿意多想,因为眼前的一刻,他似乎很熟悉,似乎期盼了很久。
他轻轻的吻着她,一点一点的脱去她的衣服。
她一直腼腆的低着头,脸上红红的,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
苏拥着她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一阵刺骨的冰冷把他冻醒了。
眼前,一片漆黑,身下,冰凉的河水拍打着一块儿块儿坚硬的鹅卵石。
他躺在河边上,四周,空无一人。
他……做了一场梦?
后来苏打听到,那个船夫溺水身亡,但是他为何会回到岸上,一直是个谜。
苏知道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真的,他知道,他和她在一起绝对不是一场梦。
他没有在离开张家窑,他不断的走访和打听,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那个女孩儿。
终于在一个姓董的老人口中得知,似乎有这样一个人,她叫草儿。
但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董老汉还是个十几岁孩子。
在村里,草儿从小就体弱多病,她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平时,靠着一条小船在河里捕鱼为生。
有一天,她跟村里的孩子们说,她每天都会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在河边,他长的很英俊,手里拿着一只笔和一个本子看着她笑。
村里的孩子不信,因为这里很少有外人来,所以他们跟着她去看,可孩子们什么都没看见,但是草儿指着岸边说:“你们看,就是他。”
所有孩子都轰然大笑,他们认为草儿疯了。
草儿很执着,她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她依然每天划着那条小船经过那里,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有一天,草很晚才回来,她对爷爷奶奶说,她找到了自己的爱人,她把一切都交给了他。
爷爷奶奶很气愤,他们不知道是谁欺负了草儿,他们问草儿他是谁,草说她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她爱他。
爷爷奶奶去世后,草儿一直没有嫁人,她每天还是划着那条小船经过那里,那里……有她的爱人,但是他在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草儿去世的那一刻,她都没有放弃,因为她坚信,他的爱人会回来找她。
按着草儿的遗愿,村里把她葬在了张家窑后面的山岗上,那里,可以看见小河边,可以看见她的爱人。
苏听完了董老汉的话泪如雨下,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孩儿……就是草儿。
几经周折,苏在董老汉的帮助下,找到了草儿年轻时仅有的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儿清清瘦瘦的,正是她,那个在小船上捕鱼的女孩儿。
苏在没有离开过张家窑村一步。
他每天都会坐在小河边,拿着画笔和画板,不停的画画,画上……依然是一个女孩儿拿着网兜在河里捕鱼,她……看着他露出甜甜的微笑。
几十年后苏也过世了,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和草儿的故事,大家把他们安葬在一起,一年以后,那里长出了一棵树。
树很奇特,它有两棵主干,但是两棵主干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它们一样高、一样粗,枝叶繁茂,无论风雨酷暑、寒风凛冽,他们都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相传,他们就是草儿和苏。
为了纪念这对跨越时空的恋人,他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连理树”。
露露的父亲赵平和母亲李月带着他们来到了张家窑村。
他们一直想看看那棵连理树,它或许会给他们带来创作的灵感。
赵平在附近租了一个房子,房子很大,带个阁楼。
一个暑假的时间,他们想在这里度过,因为这里山清水秀、景色宜人,这里有很多美好的传说。
李月和赵平简单收拾了一下房子,房子本身就很干净,他们把常用的东西摆好。
露露带着八岁的弟弟在院子里玩儿。
第二天一早,赵平和李月在一个村民的带领下来到了连理树前。
连理树长的很高,枝叶异常的繁茂,两棵主干相距有四五米,但是它们却很神奇的缠绕在一起,就好象是搂抱着的一对恋人。
村民告诉他,连理树很神奇,不知道有多少对少年男女在这里许愿都携手白头,但是请他们不要伤害它。
赵平和李月笑了笑说:“我们是来找灵感的,怎么可能伤害它。”
村民说那就最好,否则……
他没有往下继续。
赵平围着这棵神奇的连理树转了好几圈,李月也看着它。
他坐在草坪上拿出一块儿木头和刻刀,她也拿出画笔和画纸,他们都开始了各自的创作。
露露领着弟弟小齐,围着连理树玩耍嬉闹。
中午的时候一家四口来到河边野餐,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吃完饭赵平和李月坐在河边聊天,露露躺在地上睡觉,谁……也没注意到小齐。
小齐拿起爸爸的那个刻刀,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小齐呢”李月第一个发现儿子不见了。
赵平四处看了看,又喊了几嗓子,还是没有小齐的影子。
露露也慌神了。
李月瞪了露露一眼说:“不是让你照看弟弟吗,怎么搞的?”
露露很委屈的说:“我困了就睡一会儿。”
赵平:“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赶快四处找找,孩子跑不远。”
李月和赵平沿着河沿分两头找,露露没有。
他记得弟弟上午跟她说过:“有一次妈妈带他到南湖公园玩儿,妈妈把他的名字刻在了一棵树上,说是留个纪念,现在他想把自己的名字也刻在连理树上。”
但是露露把他拉开了,她告诉弟弟,那么做是不对的。
小齐甩开她的手说:“妈妈做的都是对的。”
露露跑回到连理树下,果然,弟弟小齐手里拿着爸爸那把锋利的刻刀,正在连理树上刻着什么。
第二十九章 刻字
露露跑了过去,她惊呆了,连理树上,歪歪扭扭的刻着小齐的名字,而且名字里竟然在往外淌血。
鲜红鲜红的,看着很诡异。
血,一滴一滴的滴在树下。
露露赶忙把小齐拽开。
她伸手打了小齐的屁股一下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在树上刻字么。”
小齐倔强的想挣脱露露的手,他不停的又哭又喊:“我就要刻,我就要刻,我告诉妈妈,你敢打我。”
露露没理他,她虎着脸硬拉小齐来到了河边。
赵平和李月看到露露找回了小齐,都松了一口,李月一把搂住小齐:“你跑那去了,吓死妈妈了。”
小齐哭的更委屈了,他一边跳脚一边说:“姐姐打我,姐姐打我!”
李月满脸不悦的问露露为什么打弟弟,露露把经过讲了一遍。
李月皱着眉说:“不就在树上刻个名字吗,你弟弟还小,告诉他一下就是了,干什么打他?”
赵平说:“该打。犯错误不能用年龄小做借口,这次不打,下次还犯。”
小齐不在哭了,他非常害怕赵平。
一家四口回到家中,李月一直在生露露的气,因为她打了弟弟。
但是她不能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小齐理亏。
露露和小齐虽然都是她的儿女,但她就是喜欢儿子,所有对小齐有些溺爱。
赵平不止一次的跟她说过,她嘴上答应,可还是我行我素。
晚上睡觉露露和小齐在一个房间,楼上的阁楼里。
小齐因为露露打了他,他一直虎着脸没有理她。
露露也懒得搭理他。
他有妈妈撑腰,露露也有爸爸撑腰。
她很爱爸爸,她觉得爸爸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他公正果断的纠正她犯过的错误,她虚心的改正,他每次都会给她鼓励。
人,都会犯错,但是犯了错一定要改,同样的错误爸爸可以原谅你一次,但是绝对不会原谅你两次。
所以从小到大,露露很少犯同样的错误。
晚上睡觉露露要去关灯,小齐吵着不让,露露知道,他是在故意捣蛋。
露露没有和他争,毕竟他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开灯就开灯。
她闭上了眼睛,小齐没有,他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姐姐。
他看着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她时不时的偷偷看自己。
终于小齐睡着了,露露能够清楚的听见弟弟均匀的呼吸声,他小脸红扑扑的。
露露悄悄的下了床,在弟弟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把灯关上。
她很爱弟弟,他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但是她的性格很象她父亲,她不想看着弟弟被母亲溺爱。
虽然露露只有十六岁,但她什么都懂。
露露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几点,她让一阵吱吱吱声吵醒了。
声音不大,但是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睁开双眼,慢慢的坐了起来,她很好奇的往屋子里看了看,弟弟,没有躺在床上,他不见了。
她没有害怕,因为外门是锁着的,小齐够不到门把手,跑不出去。
她想弟弟可能是去厕所了,但是平常小齐起夜都会叫她给开灯,今天怎么没有?
还有那个吱吱吱吱声,那来的?
露露很好奇的顺着阁楼的楼梯往下走,她惊讶的看见,小齐瞪着漆黑的大眼睛看着父亲的卧室,手里似乎是拿着那把刻刀,正一下一下的往卧室的门框上划。
他眼神有些呆滞,不象平时那样闪着机灵。
露露觉得很奇怪,因为小齐从来没有这样过,她怕吓坏了了弟弟,她没敢惊动他,她蹑手蹑脚的走下楼,躲在客厅的沙发后面。
小齐吱吱吱的在门上划了一会儿,然后就慢慢的上了楼,回到房间睡在床上。
露露也回了房间。
第二天露露把晚上发生的经过跟父母讲了一遍,赵平和李月看着门上的崭新划痕,都有些狐疑。
他们没有怀疑露露说的话,因为她从小大都不撒谎,那小齐为什么在门上划这么多竖道?
李月把小齐叫了出来,问他为什么在门上乱划,小齐说他没有,那是姐姐做的。
赵平很不高兴,他相信女儿,知道女儿不会无聊到去冤枉自己弟弟。
他告诉小齐,好孩子不应该说谎,可小齐还是一口咬定是姐姐做的。
李月说:“算了,何必跟儿子那么较真儿。”
赵平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吃完早饭一家四口又来到了连理树前,赵平看着树上小齐刻的歪歪扭扭的三个字:“赵小齐”,不由得越想越生气。
三个字刻的很丑,但是刻的很深,他也不明白儿子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他把小齐叫到树前,对着他的屁股狠狠的打了两巴掌。
小齐嚎啕大哭,一边哭他一边喊:“不是我刻的,是姐姐干的。”
李月见赵平打儿子一把就将小齐拉到身边生气的说:“你干什么,这都是昨天的事儿了,还没完。”
赵平指着树上那丑陋的三个字说:“你看看他干的好事。”
三个字已经不在往出渗血。
李月听见儿子一直喊:“是姐姐干的。”
她看了一眼树上的三个字,的确刻的很深很深,就算是她,也要用很大力气才能做到,那小齐是怎么刻的?
她有些怀疑的看了看露露问:“是不是你做的?”
露露摇了摇头说:“不是我。”
说完露露也走过去,看了一眼树上的字,她愣住了,因为树上刻的字变了,刻痕比昨天深很多,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做到的。
赵平很生气,他从不怀疑女儿,他拽过小齐还想打,让露露和李月给拦住了。
赵平生气的说:“做错了就应该承认,这么小就学会说谎冤枉姐姐,大了还了得。”
李月昨天没有看到树上的字,赵平也没有,但是赵平相信女儿,李月确有些怀疑。
“露露,是不是你做的,跟妈妈说实话,这字刻的这么深,你说弟弟能办到么?”
露露说:“妈,真的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我会承认,不过……不过昨天我刚看到的时候字没有这么深。”
李月生气的说:“难道字会自己变深?”
赵平跟李月第一次吵架,因为两个孩子。
他们有一个在说谎,赵平相信露露,李月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一直在连理树下吵了很久,两个人都很生气。
李月激动的拿起那把刻刀,走到连理树前,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名字刻了上去,然后回头瞪着赵平说:“刻就刻了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