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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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波:“差不多。盐壳谷——如果咱们真的出去了,外面的世界会是哪一天?哪一年?都是未知。”
我也苦笑了一下。
我:“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个尸骨洞。”
我和曲波拿着手电筒往西走。
曲波一边走一边在想问题。
我没打扰他,现在——能不能出去,他是关键。
我们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来到有三具尸骨的拐角。
三具白骨,还是森然的躺在那儿。
他们是曲波、刘平和张怡。
现在我和曲波都知道。
曲波盯着靠墙坐着的那具怔怔出神,那是他自己的尸骨。
我:“放心吧!如果在看见贾丙——咱们先动手,我绝对不会让他杀了你。”
曲波:“在未来我会死在贾丙手里,是你亲眼看见的,我父亲的日记中也提到了。可到底是为什么?贾丙为什么要杀我?”
我:“要不是我听了那个声音的话没冲出去,或许这里就不会有你的尸骨。”
曲波:“那个声音——是对的。”
我一怔:“对的?”
曲波:“如果你冲出去,贾丙没有在那时候杀了我,有一天就会有两个曲波。”
我隐约有点明白他的意思:“发生过的不能改变,只能在现在阻止它发生。”
曲波:“是这样。”
我:“如果我们阻止了贾丙杀你呢?”
曲波:“我的枯骨就会消失,现在没有消失——说明我还是会死在贾丙手里、刘平还是会杀了张怡、他自己会淹死在水源那儿。”
我:“你有什么办法?”
曲波:“暂时还没有。”
我跟曲波转身来到张怡手指指的地方,那里现在很平整,什么都没有。
我:“刘平说让他用土盖住了,我挖挖看。”
曲波:“一起来。”
我跟曲波用手挖了一两分钟,真的出现了一个洞口。
我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洞口的边儿上,堆满了白骨,跟刘平说的一样。
我:“走!进去看看。”
曲波点了点头说:“好!”
我跟曲波慢慢的往前走,洞里确实如刘平所说,有些缺氧。
越是往里面走就越是觉得胸口发闷。
走着走着,我发现前面有人。
我和曲波下意识的警惕起来,是谁?
他迎着我们走了过来,我用手电照了一下,竟然是刘平。
我惊呆了,曲波也愣住了。
曲波:“刘平——你怎么也来了?”
对面的刘平:“我一直在找你们。”
我和曲波对望了一眼,事情——似乎不对。
我:“你——你在找我们?”
刘平:“是啊!对了,张怡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我一愣:“张怡受伤了?”
刘平:“张怡没受伤?”
我:“没有!她在营地呢。”
刘平:“张怡在营地?”
我:“你们不是见过了吗!对了——你怎么——先过来了?”
对面的刘平也意识到不对头。
刘平:“那花蕾呢?”
我:“花蕾也在营地。”
刘平:“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你指的是时间还是日期?”
刘平:“随便!”
我:“日期我也没记清,时间——现在大概是后半夜三点。”
刘平看了看我跟曲波,没在说什么,神色异样的绕过我们就往外面跑。
我跟曲波也有些发懵。
尸骨洞的洞口是盖住的,刘平是怎么进来的?
在说他现在应该在营地,不可能先我们一步过来。
忽然我想到个问题,曲波似乎也想到了。
我跟他几乎同时说:“刚才的——是失踪时候的刘平。”
曲波骇然的看着刘平远去的背影:“这么说,刘平当时不是出现幻觉,而是真的遇见了咱们。”
我:“现在看来是这样,难道这个洞——就是时间分割线?”
曲波:“不好说,进里面看看去。”
我和曲波来到刘平说的那个四四方方的屋子。
曲波看着屋子里的一切,他的父亲,曾经一个人孤独的被困在这里。
他想拯救这些年轻的孩子们,可每一次都失败,现在——他在哪儿?
我看了一眼那个木头梯子,它的存在很显眼。
床是用来休息的,桌子是用来工作的,可这架梯子有什么用?
曲波也在看它,他眉头紧锁,似乎嗅出了什么。
我:“你想到了什么?”
曲波:“小的时候我们家很穷,每到过年我爷爷都会给我和我的堂兄弟买糖果,但是不多,我舍不得吃,就把它藏在家里仓房的墙里。”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也有这样的经历。”
曲波:“为了怕别的孩子发现,我站在梯子上,把墙最上方的一块儿砖扣下来,然后在里面挖了一个洞,把糖放好,在把砖放回原位,这件事——我父亲知道,他一直笑我小心眼儿。”
我:“你是说这个梯子——是老爷子在暗示你什么?”
曲波:“有可能。日记本明显不安全,从最后的那一页就不难看出,当时我的父亲——可能对某一个人很顾忌,他想告诉我的,不想让那个人知道。”
曲波一边说,一边仔细看着屋子上面。
我也帮他搜索着。
每块儿青砖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就在这时我看见曲波的眼睛盯在屋子的北角。
我也朝那儿看去,没什么异常,也可能有,但是我没看出来。
曲波搬过来那架梯子立在墙边,然后爬了上去。
他用手沿着墙边的青砖一块儿一块儿的敲。
我真看不出那些砖有什么不同。
我问曲波:“你——发现了什么?”
曲波:“我父亲既然提防那个人,当然不会在砖上留记号,但是——他知道我小时候藏糖果的位置,现在——那个位置只有我知道,就是这儿。”
我也听见,曲波现在敲的砖块儿声音跟其它的明显不同。
有些空洞洞的,里面——应该是空的。
曲波从兜里掏出匕首,沿着砖缝儿把青砖撬开。
我站在下面,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但是看见曲波把手伸进去,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张叠着的纸。
曲波从梯子上下来,和我对望了一眼,然后把纸打开。
我用手电筒给他照亮。
纸上写着一些字:
儿子,我知道这封信你会看到。
我很后悔,我不应该做那些实验,实验的结果很恐怖,盐壳谷里的时间——开始出现折叠。
我一时很难和你解释,现在最关键的是——有一个人要阻止我救你们,而且——他想杀死我。
这个人你一定要找出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已经让他杀了。
每一次都差不多。
我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他是谁,这是你们要做的。
只要你能阻止他,在另一个地方我就会活着,我会把你们都救出盐壳谷。
这个人藏的很深,他似乎对我非常了解,了解我所有的一切。
日记里的东西都是真实的,不过意义不大,如果我不能救你们出去,那什么都不会改变。
你和你的同伴,还是无法逃脱死亡的厄运。
一直深爱你的父亲!
第五十八章 分组
我和曲波看完这封简短的信,里面留下的线索并不多。
一个人,一个一直阻止曲波父亲救我们的人。
最后,他杀了曲波的父亲。
这个人了解他所有的一切,是方生?
似乎不象,如果曲波的父亲怀疑方生,他会在信里直接指出来,不是方生还有谁?
盐壳谷里难道不止我们一伙人 ?'…'
我:“看来你父亲说的杀他的凶手——就是在日记最后一页留字的人。”
曲波:“有这个可能。”
我:“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曲波:“了解我父亲的一切?方生跟我父亲只是互相利用,他们应该认识的时间不长,不会是他,咱们这些人中除了我没人认识我父亲,也可以排除,剩下的——就只有他当初的那些同事。”
我:“他们有多少人 ?'…'”
曲波:“算上方生的话,应该是四个。我父亲、迦南、兰心和方生。现在方生可以排除,按着日记说的迦南死了,剩下的——只有兰心。”
我:“你怀疑兰心?难道她还在谷里?”
曲波摇了摇头说:“我是说剩下的只有兰心,但不可能是她。”
我:“为什么?”
曲波脸色有些异样,过了一会儿说:“这件事很复杂。兰心一直是我父亲的助手,在我父亲和母亲没认识前她就一直爱他,可我父亲一直把她当成学生和妹妹。我父母结婚后直到有了我,兰心阿姨也没找男朋友,她始终单身,跟着我父亲搞研究,我母亲去世后,她就负责照顾我和父亲,待我象亲生儿子一样,她对我父亲的感情——很深很深,深到可以为他放弃青春,放弃一切,如果说是她杀死我父亲,我绝不相信。”
我:“那这个人到底能是谁?”
曲波摇了摇头说:“我父亲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能猜到。”
我和曲波从尸骨洞里出来,曲波把刘平说的摄像机挖了出来。
我们两个人站在那儿把所有的视频都看了一遍。
内容跟刘平描述的一样。
曲波不是怀疑刘平对我们隐瞒什么,而是怀疑他的精神状态。
在以后的某一天,他会发疯,会杀了张怡,然后自己会淹死。
曲波拎着那个摄像机,我们往回走。
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还在盐壳谷,因为老爷子知道咱们出不去,他让咱们找到他,这就说明他在谷里。”
曲波:“你说的对。”
我:“现在有个很大的问题,水没了,咱们要活着就必须喝红碱水,如果刘平说的是对的,到最后——发疯的就不止他一个人。”
曲波:“我也担心这点。刘平让我们看着他,可谁看着咱们。要是都疯了——大家必死无疑。”
我:“日记里提到妞妞帮了你父亲很大的忙,妞妞是怎么帮的?他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而且——她一直跟咱们没分开过。”
曲波:“我觉得——我父亲说的妞妞——不是现在的妞妞。”
我跟曲波回到营地的帐篷里,贾丙失踪后一直没回来。
刘平正和张怡坐在一起说话。
现在已经很晚,我们给张怡让出很大的地方休息,她怀有身孕,必须要休息好。
剩下三个男人挤在一起。
天亮的时候,我醒了,张怡还躺在那儿酣睡。
曲波和刘平不在。
我轻轻的走出帐篷,外面——还是一如既往白蒙蒙的。
曲波、刘平坐在帐篷前面说话,我也走了过去。
刘平:“醒了?”
我:“醒了。”
刘平:“现在怎么办?”
我:“你指的是什么?”
刘平:“一切。”
曲波看了我一眼说:“信里的内容我告诉他了。”
我:“如果老爷子说的是对的,那咱们自己根本就出不去。只有找到杀死他的凶手,这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剩下的问题就是吃的、喝的现在没有了。红碱水可以补充体能,但副作用很大。我想到一件事,刘平你说在水源附近遇见我跟曲波?”
刘平:“遇到了。”
我:“当时我跟曲波说我们在盐壳谷的另一面。”
刘平:“没错,你们是这样说的。”
我看了一眼曲波,他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昨晚在尸骨洞遇见了不是当时的刘平,那么刘平遇见不是现在的我和曲波也正常。
这就是说,在某一天、某一个月、某一年,我们都会搬到盐壳的另一侧。
我分析着当时候我和曲波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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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曲波:“最好是今天。”
那时候的我:“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又或者后天,慢慢来——他早晚会出现。”
那时候的曲波:“也只能这样。”
那时候的我:“到时候按计划行动,别惊动他。”
那时候的曲波:“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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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惊动他,“他”指的是谁?
凭直觉,似乎是刘平。
惊动——这带有危险的韵味。
刘平似乎没注意到这些。
当时没有,现在也没有。
但是我注意到了。
刘平做了什么让我和曲波感到危险?
现在是未知的。
刘平:“要想维持生命,现在的选择只有红碱水,咱们无所谓,可是……”
我知道刘平顾忌的是妞妞和张怡。
红碱水的副作用很可怕,这毋庸置疑,但是不喝——只有死路一条。
我:“把大家都叫出来一起商量一下。”
曲波把张怡叫了出来,我看见她还是睡眼惺忪的。
花蕾、花蕊和妞妞也出来了,我们还是照老样子围坐在帐篷前。
曲波把情况简单的跟大家讲了一遍,当然——有些事情他没说。
现在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更糟糕,尤其是花蕾和花蕊,跟我的关系搞得还有些僵化。
花蕾:“红碱水有那么大副作用当然不能喝。”
我瞄了她一眼说:“不喝水我们坚持不了几天。”
花蕾:“赶快找出口儿是正经的,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我:“如果能找到出口儿,我们早就找到了,现在要做最坏的打算,盐壳谷的另一侧——可能是个机会。”
花蕾:“我在这儿等贾丙,看不到贾丙,我那儿都不会去,也不会喝什么红碱水。”
我:“不勉强。”
刘平:“要不这样吧!咱们分成两伙,一伙人留在营地,另一伙人出去找盐壳谷另一侧的入口和盐壳的出口。”
我很犹豫。
现在只有三个男人,刘平能稳定到什么时候还是未知。
贾丙又是个潜在的危险。
我也喝了红碱水,暂时还没发现什么异常,只不过有些失眠。
这或许就是副作用的前兆。
我想到一件事,日记中提到第一个死的是曲波。
也就是说,只要曲波不死,其他人就不会死。
也可以说是时候未到。
我:“这样也行。”
曲波:“那怎么分?谁留下?谁出去?”
他说话的时候看着我。
我:“我和刘平出去找出入口,你——留下吧。”
曲波眯起眼睛想了想,这是目前唯一安全的分配方案。
刘平一个男人留下来我和曲波都不放心,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疯。
现在我把他带走,他如果没疯我们互相可以照料,如果半路疯了,按照日记上记录的,他杀的人不是我。
所以我和他在一起,无论他是否发疯,我都安全。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我和刘平都喝了红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