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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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的时候我还没忘了捡起那个破烂的旅行袋。
刘平跑的速度很快,我们的速度也不慢。
营地,就在前面。
我看见刘平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不在跑了,而是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有点踉踉跄跄的,似乎是很激动。
我跟曲波也跟了上来。
张怡听见外面有动静从帐篷里出来,她第一眼就看见了刘平。
刘平也看见了她。
还没等张怡说什么,刘平跑过去搂着她大哭。
我跟曲波还有张怡都有很费解。
刘平不但是哭,而且是嚎啕大哭。
哭声把花蕾她们也惊醒了。
妞妞站在帐篷边儿上,神色古怪的看着刘平。
现在是后半夜,花蕾和花蕊见刘平伤好了也很惊讶,刘平昨天伤重的命悬一线,现在竟然活蹦乱跳。
我有很多话想问刘平,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时候,他一直搂着张怡哭,哭的很厉害。
张怡也搂着她说:“没事儿老公,你——真的好了?”
曲波让花蕾她们回去睡觉,妞妞也回去了。
但是我看见,妞妞在临进去的那一刻,仍然是虎着脸看着刘平的背影。
为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妞妞的预言很准,刘平——真的没事了。
哭了好一阵,刘平才把张怡松开,我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说:“咱们进去说吧。”
黑暗中——不知道还有什么一直蛰伏着。
我有这样的感觉。
是贾丙?
是方生?
是谁?
尤其是上面,即使现在趴着一群人,我们近在咫尺,他可以随时探头往下看,但是我看不见他们。
这也是一种危险。
我下意识的往上面看一眼,曲波看我往上面看,他也抬头看一眼。
几块儿碎土——从坡上滑了下来。
曲波眯起眼睛,他拎着手电筒就要爬上去,我拦住了他,然后摇了摇头。
曲波:“怎么……?”
我:“先别管上面,里面——还有一个刘平呢。”
曲波明白我的意思,现在的刘平……
我们必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否则——张怡跟他在一起,谁都不放心。
我们进了帐篷,刘平在和张怡说话。
四个人挤在里面,帐篷显得空间不足。
我和曲波都默不作声,我们在等刘平主动说话。
张怡似乎也发现了刘平不妥。
我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来。
张怡没有太多心机,什么事都挂在脸上,刚开始看见刘平安然无恙她很激动,但是现在她恢复了冷静。
刘平看着我们三个人,我、曲波、和张怡。
我们神色差不多,都是在询问。
我:“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平:“从什么时候开始说?”
我一愣:“你不是受伤了一直昏迷吗,就从你醒来的一刻说起吧!”
刘平:“那是十几天前,我跟曲波出去,就在我们往前走的时候,我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它告诉我‘把他勒晕’,当时我身边只有曲波一个人,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它救过我跟张怡,所以我按照它的意思勒住曲波的脖子。我想只是把曲波勒晕,又不是伤害他,所以也没多想,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后面攻击我,我隐约的看见是个蒙着脸的男人,后来就晕过去了。”
现在证明,曲波没有说谎,刘平真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我:“接下来呢?”
刘平把他接下来十几天的经历讲给我们,我们都惊呆了。
第四十三章 十日惊情
刘平被蒙面人袭击后昏迷不醒,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刘平不知道。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觉得浑身很轻松,所有的伤——似乎都好了。
现在的问题来了,刘平看着空荡荡的帐篷里只有他一个人。
其它人呢?
可能在外面。
刘平想了一下。
外面很亮,刘平知道是白天,但是什么时间他不知道。
这里没有太阳、手表也失灵。
刘平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他想了想,自己被打晕到现在过了多久?
刘平摸了摸下巴,胡子已经长的很长,这样看来,自己差不多昏迷一个月了。
自己和同伴在盐壳谷呆了一个月?
这不太可能,因为这里没有食物。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拉开帐篷走了出去。
外面——还是一如既往白蒙蒙的一片,能见度更诡异,只有四五米。
刘平看见附近除了他自己住的帐篷,旁边还有一个,不过已经倒了,帐篷上面布满了灰尘。
看样子——很久没人动它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刘平对着远处喊“张怡、曲波——你们在吗?”
运出的回音渐渐传来,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刘平喊的嗓子都哑了,还是没人答应。
现在刘平想到两个可能,一是自己伤的太重,他们不能带自己出去,于是——暂时把他放在这里,他们先出去找救援。
二是——他们抛弃了他。
刘平觉得前者可能性大,他不相信张怡也会抛弃他。
但是时间是不是过去的太久了。
一个月,自己的胡子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才能长到现在这么长,如果他们是一个月前走的——那自己这一个月是怎么活过来的?
刘平围着帐篷仔细又看了看,自己住的那顶上面也布满了灰尘,这说明——很久没人进出。
事情超出刘平能够理解的范围。
自己该怎么办?
刘平在两个帐篷里翻了翻,除了留下两只手电筒跟一些矿泉水的瓶子,其它什么都没有。
他抬头往上面又看了看,那几条垂着着的绳子还在。
刘平抓着绳子爬了上去,上面的路虎车还是停在原来的位置,汽车的窗户让灰盖住,刘平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他忽然有个古怪的想法,里面会不会有他的同伴?
他走过去拉住汽车门把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刘平心跳的很厉害,里面——能有他的同伴吗?
里面——会不会有别的东西?
他想了想还是咔的一声把车门拉开,里面空无一人。
但是刘平看到——驾驶室的位置上有一大滩红色的印记,他是医生,本能的想到是血渍。
刘平俯身闻了闻,隐隐的透着腥味儿,他没有猜错。
看血渍的面积,无论出血的是谁,恐怕都活不了了。
这是谁的血?
刘平心里想着,是自己同伴当中一人的?
因为在这里,他没有见过其他人。
刘平开始警觉了。
他打开汽车的后备箱,里面乱糟糟的,不过他还是找到一把水果刀,一个旅行袋。
旅行袋里有两块儿手表。
刘平拿着这些东西怔怔发了一会呆,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
他不知道张怡现在身在何处,最好现在她已经出了谷。
在好一点的是她跟其他人正驱车赶来救他。
还有一种可能,刘平一直不敢想,她们都在谷里,只不过迷路了,找不到营地。
很可能,已经死了。
刘平忽然觉得自己很渴,喉咙渴的快冒烟了。
刚醒来的时候一直想着其它事,现在才注意到。
刘平记得我说过这里有一个水源,我也讲了大致的方向。
刘平把帐篷里所有空的矿泉水瓶子都装到旅行袋里,然后摸索着按我说的大致方向前进。
走了两个小时左右,他终于看见地上有一个小坑,那是我们怕迷路留下的。
刘平分析,这个小坑,就是我从水源的地方往回返留下的。
他朝着小坑的方向又往前走,没多远又看到一个小坑,这说明走的方向是对的。
两个小时后,刘平还是没找到水源。
能见度现在只有五六米,即使水源在十米外你也看不见。
刘平颓废的坐在地上,他想休息一下,现在他渴得更厉害,嘴唇都开始裂开。
按刘平目前的情形,如果找不到水源,他活不过两天。
他是医生,比谁都清楚。
刘平休息一会儿,他仰头看了看上面,还是看不见太阳和蓝天,就好象——这里是另一个是界,压根就没有天。
现在是几点?
恐怕只有到了晚上才知道。
天黑的时候是六点左右。
亮的时候是早上五点左右。
中间——只能靠感觉。
他今天是第一次醒过来,现在他没法感觉。
可能是上午十点,也可能是下午三点。
就在他彷徨的时候,刘平忽然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是人的声音。
叫声无比痛苦,刘平听得毛骨悚然。
那声音——就好象是一个人被活扒了皮一样。
声音因为痛苦已经扭曲,刘平听不出是谁发出来的。
他“嗖”的就站了起来,神经绷的紧紧的,手里死死的抓着水果刀。
他辨认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在他的左边,大概在百十米左右。
现在是过去看看——还是往相反的方向跑。
凄惨的叫声是因为痛苦发出来的,这也就意味着有危险存在。
如果能见度在二十米以上还好,发生什么意外他可以及时逃走,但现在只能看见五六米,这是个非常危险的距离。
刘平决定往侧面走。
他既没迎着声音走过去、也没后退,他侧着走出去五十米左右,然后静静的听着。
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什么声音。
盐壳谷——死一样的寂静。
刘平眯起眼睛尽量的往远处看,没用——还是五六米。
他决定过去看看,看看那个惨绝人寰的叫声——到底是什么人喊出来的。
刘平走的非常慢,可以说是一步一停。
直到他确定没有危险,才迈出下一步。
十几分钟后,当他在迈出步子的时候,他惊喜异常,因为他看见一个池塘,里面是血红血红的水。
刘平走到池塘边儿上,他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一分钟左右,没有任何异常。
其实应该说他前后左右五米的范围,没有任何异常。
刘平低头闻了闻池塘里的水,他是医生,水有没有问题凭直觉判断比一般人要准。
这是红碱水,刘平相信自己的判断。
碱水是可以喝的,只要里面没有其它物质。
刘平试着喝了一口,除了有很重的碱味儿,还有一股隐隐的腥气。
是什么东西产生这样的味道?
刘平不知道。
红碱水谈不上好喝,但是也没什么太大的异味。
人渴的时候不喝还好,只要喝一口,就很难再控制,刘平弯下腰咕噜咕噜的喝了十几口。
随后他又拿出旅行袋里的十几个空的矿泉水瓶子,一个一个把它们装满。
这时候雾渐渐的散去不少,刘平觉得——应该是中午了。
也就是说,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是早上。
现在刘平能看到十五米左右的范围。
他在往水源四周环视的时候,浑身一哆嗦。
因为他看见不远处躺着一个人。
他不能肯定他是不是活着。
刘平咳嗽一声,那个躺着的人没有动。
他死了?
刘平想到刚才的惨叫声。
他慢慢的朝他靠近,一边走,刘平还是很小心谨慎的往四周看。
没人知道迷雾当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走近后刘平低头一看,他吓了一声尖叫,随后“扑通”一下跌倒在地上。
第四十四章 十日惊情(2)
刘平到底看到了什么,能把一个外科医生吓的坐倒在地。
那是一具尸体,一具你想象不到的尸体。
尸体诡异的无法想象。
刘平认识,尸体是花蕾的。
或者说一半是花蕾。
尸体的中间,我们看做是一条分界线。
现在来看看分界线的左面。
那是花蕾,白净的皮肤,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珠子血红血红,嘴——张的很大,腮帮子几乎要裂开,脸——痛苦的扭曲成一团。
刘平见过很多死尸,撞死的、喝药死的、上吊死的……但是眼前的花蕾,死的表情比他们都恐怖。
她的手紧紧攥成一团,甚至指甲都插到了掌心的肉里。
可以看得出,她临死的时候经历了巨大的痛苦。
现在看看分界线的右面。
那是一张及其丑陋的脸,脸的皮肤干枯的象一张烂树皮,眼睛深深的坍陷在眼窝里,嘴也张开着,可以看见里面有稀稀疏疏的几颗牙齿。
手掌——又黑又瘦,有点象鸡爪。
从面貌上看,依稀还有花蕾的影子,只不过——感觉是老态龙钟的花蕾。
现在看看这具完整的尸体——那是花蕾无疑,但是她的左面是四十多岁,而右面——是八九十岁。
刘平退到十几米外,他真的没有勇气在去看一眼。
盐壳谷,越来越诡异。
花蕾死了,刘平多少有些难过,但更大的是费解。
人有千万种死法,花蕾是怎么死的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他不敢想象。
花蕾没有出去,死在水源边上,那其他人呢?
可能他们都没有出去,包括张怡在内。
刘平的心情开始烦躁,他最担心的就是张怡,因为她怀有身孕。
他围着水源转了好几圈儿,在没发现任何线索。
刘平拎着旅行袋顺着原路回到营地,现在——他清楚的记住了路线,而且还在路上留了很多标记。
晚上,刘平一个人坐在帐篷里,饿了也好、渴了也罢,他现在只能喝水。
整个营地,也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自己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平一直不知道。
晚上刘平睡着了。
睡的不实,他很担心,担心张怡、担心潜在的敌人,总之担心很多东西。
睡着睡着,刘平听见帐篷外传来了脚步声。
虽然很轻,但在寂静的盐壳谷,听的还是十分清楚。
他下意识的醒了,他没敢说话。
刘平慢慢的坐起来,手里攥着那把匕首。
他侧耳倾听,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越走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
渐渐的,他停在刘平的帐篷前。
刘平可以很肯定这一点。
他是谁?
或者说她是谁?
刘平没敢动,外面的人也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那个脚步声又走了,刘平听见是往西面走。
直到脚步声走远,刘平才慢慢的从帐篷里出来。
他没敢打开手电筒,他决定跟过去看看。
为了怕对方发现,刘平把鞋脱了,光着脚往西走。
盐壳谷,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刘平是贴着墙走的。
走了一会儿,他看见前面有亮光,似乎是手电筒的亮光。
难道是张怡、曲波他们?
刘平想到一个可能。
因为他们来的时候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只。
那么前面的亮光,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同伴。
刘平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