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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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扭曲的很诡异。
在十二分三十秒左右的时候,画面里出现个男人。
男人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人。
他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年龄我没有看出来。
黑黑的皮肤,应该是在田里干活的农民。
他没站着,而是侧着身子脸对着摄像机躺在地里。
我估计是干活累了在休息。
男人的眼神很怪,我看的时候是对着摄影机的液晶屏幕,但是给我的感觉我不是在看录像,而是真的面对他。
他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接下来,摄影机的镜头往前慢慢的推进,男人的身子竟然慢慢的随着镜头前进而拉长。
越来越长,脑袋、脖子、胳膊、大腿……
圆圆的眼睛变成了菱形、脑袋拉的跟梭子似的,忽然男人张开嘴,似乎在对着我喊什么,下一刻,他从镜头里消失了。
如果说是摄像机出了问题,把拍摄到的内容拉长,但为什么只有男人被拉长,里面的田地、麦苗、树都没有异样。
我觉得有问题。
车子往前继续慢慢的开,终于从小路出来上了高速。
下午四点左右,我们来到了五常市凤凰山附近的一个小村子。
在这里我们找了个小吃部吃了晚饭。
吃完饭刘平和贾丙提议找个村民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山谷。
我打开卫星导航仪,竟然没有卫星信号。
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刘平看见我表情愕然就问:“怎么了?”
我:“导航仪接收不到卫星信号了。”
贾丙:“没有卫星信号坐标位置怎么确定?”
我:“按着原先确定的位置,坐标是在附近的山谷里。”
刘平:“如果附近真的有山谷,村民一定会知道,我出去打听一下。”
我们在车里等结果,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刘平回来了。
不过我看见,他脸色不太好。
我问:“怎么样?有没有山谷?”
刘平:“有是有,不过……”
贾丙:“不过什么?”
刘平:“山谷的位置很偏僻,我听村民说那里很邪门儿。”
贾丙:“邪门儿?”
刘平:“我是跟村边儿一个老头打听的,他问我找山谷干什么,我说去旅游。老头儿警告我最好别去,我问为什么,他告诉我,很多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
花蕾:“老百姓以讹传讹,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贾丙:“也有这个可能,反正都来了,明天咱们去看看。”
我也点头同意。
晚上,我们在离村子十几里的镇上找了家小旅店住下。
旅店不大,总共才五个房间,有三个还让人订走了。
我们把剩下的两件房包下。
贾丙、刘平、我、曲波我们四个人住一间。
张怡、花蕾、妞妞、花蕊住一间。
每个房间只有两张床,好在我们事先买了帐篷,帐篷里面有睡袋,防寒防潮,睡觉倒是不成问题。
睡到半夜,我听见开门声。
应该是对面的房间,我听得很清楚。
对面住的是张怡、花蕾她们,不但我醒了,我看见刘平也动了一下。
其实刘平一直睡的不踏实,他有点担心张怡,虽然明知道张怡和花蕾、花蕊、妞妞住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危险,可心里就是放不下。
开门声是听见了,可过了很久也没有传出脚步声。
无论是进去人、或者出来人都应该有脚步声,可现在没有。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我先从睡袋里站起来,刘平也从床上下来。
刘平:“我去看看,你睡吧。”
我:“一起去吧!”
刘平点了点头。
我和刘平脚前脚后从房间出来,对面的门裂开一道缝儿。
因为里面住的都是女的,我和刘平无论谁都不方便进去。
刘平轻轻的敲了敲房门低声的问:“张怡……你睡了么?”
刘平知道张怡睡觉很不实,有点动静就能醒。
他站在门口儿等一会儿,里面没动静。
刘平又敲了几下门,用的力气比刚才大。
一边敲门刘平一边问:“张怡——你没事吧?”
可屋子里还是静悄悄,没有人回答,也没开灯。
我也感到事情不对,刚才刘平敲门的声音,就算是张怡睡实了听不见,其她人也应该能听见。
不可能所有人都睡的那么实。
刘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
他推门就进去了,随后我也跟着进去了。
我和刘平都惊呆了。
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在那儿,根本就不象是有人住过。
人都哪去了?
难道我们进错房间了?
曲波和贾丙也让刘平的敲门声惊醒了,他们这时也进来了。
曲波:“妞妞她们呢?”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刘平跑到旅店门口的房间,旅店的老板就住在那儿。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正躺在一个简陋的钢丝床上睡觉。
刘平敲了敲桌子,她迷迷糊糊的醒了问:“什么事?”
刘平:“你看见跟我们一起来的三个女的和孩子没有?”
女老板摇了摇头说:“没看见。”
刘平又掏出手机,拨通了张怡的电话号码。
张怡的手机没关,刘平一边打一边在走廊来回走,他可以肯定,其它房间没有传来张怡的手机铃声。
电话一直在拨,可是很久张怡都没有接听。
不但是刘平在打电话,曲波也在打。
他是打给花蕊的,从曲波的表情能看得出,花蕊也没接电话。
贾丙也掏出了手机,他也拨通了一个号码,是花蕾的手机号。
电话也是一直响铃,没人接听。
刘平、贾丙、曲波和我回到房间穿好衣服。
刘平和曲波显得十分紧张,刘平是担心张怡和肚子里的孩子。
曲波是担心妞妞和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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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向导
我们四个人从旅馆跑出来,外面的汽车少了一辆。
曲波:“车没了,难道她们先走了?”
刘平也皱着眉,他一直在拨张怡的手机号,张怡一直都没接听。
刘平:“不可能。就算是走,也应该跟咱们打个招呼。”
贾丙:“她们当中有人出意外,事情着急没叫我们?”
曲波:“更不可能。我们就住她们对门,敲一下门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都很紧张,因为她们当中,有一个孕妇和一个孩子。
我看了一下手表,是凌晨三点二十。
我说:“汽车的钥匙在贾丙手里,她们是怎么开的车?”
贾丙也是一愣,是啊,车钥匙在自己手里,她们是怎么把车开走的。
刘平:“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她们去哪了。”
贾丙:“如果说走,有可能是去了山谷,这是我们此行的唯一目的。”
最后我们决定追上去。
我在车上打开卫星导航仪,还是接收不到任何信号。
有可能是导航仪坏了,我暂时只能这样解释。
贾丙现在在开车,车开的很快。
刘平还是不停的给张怡打电话,可张怡还是没有接听。
曲波也在不停的给花蕊打,花蕊也没有接听。
三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刘平很着急也很紧张,他一直催贾丙在开快点。
贾丙坐在前面不住的点头。
没有导航仪,我们对这附近的地形又不熟,开到东方隐隐出现鱼肚白的时候,贾丙看着前方的崎岖小路,有个岔路口。
他回头问刘平:“往左开还是往右开。”
刘平和我从汽车里下来。
我往前走了二十多米,仔细看了看,地上有清晰的车胎痕迹,应该是那辆路虎车的。
我说:“这里有车印,她们应该走的这条路。”
可我看见在另一条小路愣愣站着的刘平,他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贾丙:“你确定走这条路?”
我:“确定。”
这时刘平向我招了招手说:“你过来看看,这个——好象也是路虎车的车印。”
我跑过去低头一看可不是,跟我在另一条小路上看见的车印一摸一样。
贾丙和曲波也从大吉普里跳下来。
贾丙是花蕾的司机,对路虎车的车印非常熟悉,他先跑到我这边儿蹲着看了看说:“没错,这是古总路虎车的车印。”
我:“你去看看另一条小路上的车印。”
贾丙又跑到另一条小路也看了一眼,他也懵了。
两条小路都有路虎车的车印。
难道有两辆车胎一摸一样的路虎汽分别经过这里?
其中一辆是花蕾她们,那另一辆呢?
在说这里明显是穷乡僻壤,没事儿谁会来。
就在我们犹豫到底要走那条路的时候,左面的小路上一个男人扛着个锄头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刘平、贾丙和曲波没当回事儿,但是我惊呆了。
因为我认识他,他就是张怡摄影机录下来的那个男人。
那个身子让摄影机拉的长长的男人。
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他那双黑黑的眼睛。
他在摄像机的液晶屏幕上盯着我看。
就好象——真的站在我对面。
现在他真的出现,就在我的前面。
我很警惕的看着他,他也注意到了我们。
他没有看贾丙、刘平和曲波,而是一直看着我。
他当时躺在田间休息,脸正对着我们的车,但是我在张怡的左面,如果说他看见张怡有可能,但是绝对不会看见我。
但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好象是一个见过面的故人。
很奇怪。
当然,这是我的感觉。
他走到我们跟前,刘平说:“哥们我问一下,你见过一辆绿色的大吉普车从这儿经过吗?”
男人把锄头拄在地上看着刘平说:“没见过。这里离盐壳谷不远,平时很少有人来。”
贾丙:“盐壳谷?”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往我身上瞄来瞄去,他听见贾丙说话又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在对贾丙说:“对!前面在走二十几里就是盐壳谷。”
我:“咱们——见过面吗?”
男人:“你说呢?”
我愣愣的看着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兄弟,我忽然觉得他很深奥,甚至有些深不可测。
刘平:“哥们我在问问,这两条路那一条通向你说的盐壳谷?”
男人看了看左边的路、又看了看右边的路然后说:“都通。”
贾丙:“哥们你是本地人 ?'…'”
男人:“是。我从小就在这附近长大。”
贾丙:“你愿不愿意给我们做个向导,当然,我们不会白求你。”
说完贾丙从上衣兜里掏出个钱包,他数出一千块钱就往男人的手里塞。
男人看了看贾丙手里的钱没接。
男人:“我叫方生,做你们的向导可以,这钱吗——还是算了。”
说完他把贾丙的手给推开了。
我和刘平对望了一眼,一千元,对于我们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农民呢?
方生上了车,我们继续往前开。
这次我让方生坐在副驾驶,那样他方便指路。
我和曲波坐在后排,我一直盯着方生的后脑勺。
我有些看不透他。
说实话,我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我总是觉得方生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人不对、是他的眼神不对、亦或是他说话的口气不对?
我问方生:“方兄弟,我想问问你去过盐壳谷吗?”
方生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冷淡。
方生:“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一愣。
刘平和曲波也是一愣。
我:“当然想听真话。”
方生:“你想听真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没进去过。”
我:“你没去过?”
方生:“没有。盐壳谷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如果不是有非进去不可的理由,是没人会去的。”
说到这方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方生:“你们让我带路是去盐壳谷附近的村子——还是去盐壳谷?”
刘平:“我们要去盐壳谷。”
方生表情很怪的看了刘平一眼说:“非去吗?”
刘平:“非去不可。”
方生:“能问问为什么吗?”
刘平:“我们的亲人和家人——可能在里面。”
方生:“我只能把你们送到盐壳谷外面,至于其它的——我爱莫能助。”
刘平:“能送我们到谷口就行。”
贾丙:“盐壳谷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方生:“盐壳谷说是个山谷,其实它是一片洼地。早些年里面都是水,水很咸,就象是往里面撒了很多咸盐,后来水没了,就变成了一大片盐碱地。因为盐碱的原因,那里寸草不生,就象死了一样。”
贾丙:“那为什么没人愿意进去?”
方生:“是这样,几年前外地有个杀人犯跑到这儿,杀人犯说来也巧,跟我一个姓,也姓方……”
他说到这儿我心里咯噔一下。
方生:“他误打误撞的进了盐壳谷,警察进去抓捕,结果连警察加上他总共六个人都没有在出来过。”
刘平:“没出来?”
方生:“对,没出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在谷里消失了。从那儿以后盐壳谷就成了不祥之地。”
刘平:“警方就这样放弃了?”
方生:“后来到底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我和刘平对望了一眼,从刘平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担忧和焦灼。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方生,碰巧方生也看着我。
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方生立刻把眼睛岔开。
我觉得方生不象是个农民,因为他谈吐不俗,说话很有逻辑。
而且还拒绝了贾丙给他的一千块钱,这和我印象中的农民兄弟差距很大。
如果他不是附近的农民,那他为什么衣衫简朴的扛个锄头从小路出来。
我忽然又想到方生刚才说的那个杀人犯也姓方。
我忽然想——方生,有没有可能就是消失在盐壳谷的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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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进谷
大吉普底盘很高,但是走在偏僻崎岖的小路上,仍然是不断的颠簸,汽车底下不时发出桄榔桄榔的撞击声。
越往里面走荒草越高,到后来已经看不见路,只有两边稀稀疏疏半死不活的小树和杂草。
方生坐在车里不在言语,我和刘平也没有说话。
我一直盯着方生,对他我还是不放心。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我发觉事情不对。
我们走过的地方荒草都被压的趴下了,从汽车的倒车镜我看的很清楚,可前面的荒草并没有被压过的痕迹,这说明没有汽车经过。
没有车经过,就说明花蕾她们走的可能不是这条路。
刘平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看了我一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