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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渺渺兮予怀-第33部分

小说: 渺渺兮予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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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说完她便很不满,又道,“你这人也太小气了,哪有送求婚戒指还让人说谢谢的。”
他却嘟囔:“不是这句。”
温渺装傻:“那是什么?”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儿,于是岔了话题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也有件礼物要送你。”
“什么?”
她从他腿上站起来:“走走走,去趟学校。”
季邺南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因为宠着,加上刚求了婚,正在兴头上,二话不说就听她指挥一路开去学校。温渺带他去的,是早以前的男生宿舍,可跳下车之后却失望透顶,因为原来的旧楼早拆了,取而代之的是刚建好的网球场。
初春的夜晚散发草地的清香,微风吹来还有点儿凉,她站在幽幽灯光下,小脸皱成一团:“怎么办啊,都拆了,原来你住那楼靠东还靠西啊?”
他一只胳膊横在她肩头,笑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大晚上的往这跑什么,重温旧情么?我俩这情又不旧。”
她在灯下东找西找,比划半天才蹲在球场中央:“我记得你们楼下那小树林大概就在这位置,当年我偷拍了你好多照片,那会儿你不理我,我找一盒子把照片装起来,后来埋在紧挨宿舍楼的第一棵树下,这下好了,什么都没了。”
季邺南笑:“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
“怎么,不珍贵么?我当时埋那玩意儿还许了好大一愿望呢。”
“什么愿望?埋下季邺南照片,愿望来年秋天收获好多个季邺南?”
她伸出双手揪他耳朵:“真当自己金饽饽呢,当时你走了,人不在北京,也不知道回来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了一年又一年,觉得没有希望了,就把这埋葬了,许的愿望是这辈子咱俩不再相见,就算见了也无缘在一起。”
她轻轻松松叙述完当年的心境,却叫季邺南心悸不已:“别胡说,哪儿无缘了,婚戒都戴上了,这缘分大了去了。”
她偏头看他一眼:“看看你当年,伤我有多深,我多少次都铁了心不和你在一起。”
他一把揽过她的肩:“宝贝儿别想当年了好么,我会好好对你,我这么爱你,怎么会忍心伤你,从今往后你只需相信我,安安静静待在我身边就好。”
她蹲在灯下,看指间闪亮亮的钻石,像闯进谁的梦里,说:“我仍然觉得这不真实,太奇怪了,我那么爱你,却从没想过嫁你。”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俯身亲她的头:“可我从接受你的那天起,就盘算着该怎么娶你。”
她望着他,两只眼睛湿漉漉,顷刻间便滴出水来:“你会一直这样对我吗?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我太累了,我追你追得太苦了季邺南。”
温渺一向活泼,此刻却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番话,他心疼不已,率先坐在地上,拍拍她的头,接着把人抱进怀里:“会的,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往后你不用再追着我跑,因为我本来就是你的,只会围着你转,我不会再让你提心吊胆没有安全感,相信我好么?”
她趴在他怀里,抽噎着鼻子乖巧点头。月色柔白,世间万物复苏,连同生命和感情。
回到民族园路时已后半夜了,温渺轻手轻脚像做贼一样走进客厅,没料到却真被当成了贼,她嫂子冲她当头喝棒那一下,幸好她灵活躲得快,又呀呀呀连叫三声,这才阻止了即将落下来的第二棒。
接着,大灯一开,温渺条件反射,伸手遮了遮光。
“哎呀,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贼呢。”趁温渺伸手遮光那点儿功夫,她已眼尖瞄见了她手上的戒指,一口气不喘接着道,“哎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他跟你求婚了?”
温渺灿然一笑,高兴得像个孩子:“是呀!”又问,“你怎么把我当贼呢,真有贼你也不能站这儿啊,太危险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儿,得先报警。”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片儿快拆了,盯上咱的人可多了,住附近的基本都被偷了个遍,就剩咱家了,因为孩子小,我睡眠浅耳朵尖,一丁点儿响动也能立即醒过来,都这点儿了哪会想到是你,还以为遭贼了。”
刚说到这儿,倪翼披了外套走出房间,睡眼惺忪地还没看清是谁,便听媳妇儿愉快地招
呼:“你快来看,那谁和渺渺求婚了,这大一钻戒呢。”
倪翼迟疑了片刻,接着面露一丝惊讶,漫不经心一步步走近他们:“动作挺快啊,季邺南?”
温渺红着脸点点头,倪翼老婆抓了她的手,晃呀晃:“看,这大一钻戒呢。”
倪翼拢拢衣服,转身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说:“人有钱人送那大一钻戒不应该的么,瞎激动什么。”
他媳妇儿问:“那你呢?”
“我不是没钱么。”
他老婆立即翻了个白眼:“渺渺你多幸福啊,看看他,一点儿都不体贴,连句好听的都不会说。”
温渺笑:“他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话气人说什么,真要跟人客气了,只能说明他跟那人关系不亲,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她这嫂子也是个没心肺的,聊了几句便因守贼太累要回房睡觉,还顺便招呼她也赶紧睡。
她却摇头道:“你休息去吧,我回家看看。”
说完便又出了去,站在并不明亮的声控灯照亮的过道,她感觉一米外的绿皮铁门像蒙上一层灰,或许是因物久色衰,也或许是因拆迁楼房,灰土本身就多。
她记得很久以前,那时这绿皮门还搁在楼下刷漆,她因贪玩总想摸一摸,却被温如泉看得死紧,还老威胁她,说:“渺渺啊,那扇门是叔叔的,你要是摸了,叔叔可就把你带走了。”
她脑子机灵,立马就问:“叔叔带我走,那老头儿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能让陌生人把我带走呢?”
刷油漆那师傅闻言一笑:“小丫头机灵啊,叔叔带你走,等你长大了,娶你给我儿子当媳妇儿好不好?”
她有模有样地问:“你们家住哪儿啊?”
那师傅说:“我们家远着呢,离这儿怎么着也有个十万八千里吧。”
她坚决摇头,傲娇宣布:“那不成,那么远,看我家老头儿不方便,想我家老头儿了还看不
着,那得多难过啊。”
那师傅就夸温如泉:“您这孩子养着了,别的不敢夸,这孝顺可是顶呱呱。”
她极少叫温如泉爸爸,总是老头儿老头儿地喊着,温如泉惯她,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对她发脾
气,难得她没有被惯出一身坏毛病。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开了门进去,屋内的陈设几十年如一,一男人带孩子总归不是太体面,能把屋子收拾干净就不错了,温渺也没指望他能把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风格打造成时下流行的样式。
每回进了这屋,她的回忆总是从各个角落钻出来,屋里任何一处陈列都会勾引出一段回忆,画面全是她和温如泉,栩栩如生,叫人怀念。
她走进客厅,看见靠窗的摇椅,蓦地又回忆起老头儿坐在上面打瞌睡。现在想想,哪怕是胡言乱语,记忆错乱,也是好的,起码比睡在那里什么都感觉不到来得好。
她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机,没一会儿天已蒙蒙亮。正想着要干点儿什么好,却听见门从外被打开,想是倪翼妈来了,于是抬了头张望,果然看见她。
倪翼妈穿着睡衣,砰一声关了门,哆哆嗦嗦小跑进来:“这些拆房子的真没良心,不是挖断水管就是挖断暖气管,这会儿又没暖气了,冻死我。”
温渺跑去拿了电暖炉,又给她倒了热水:“这么早你不搁被窝里睡会儿,冷飕飕的跑这儿来干嘛?”
倪翼妈一脸惊喜:“季邺南跟你求婚了?”
温渺笑着点头,有点儿不好意思。
“真好。”她说,“你妈要知道了该多好,要是你爸还醒着,看着你出嫁,该多好。不过他们都不在也没关系,我不是还在么,我真高兴,真的,特别高兴。”
说着竟带出哭意,她仅是带了哭意。温渺那一刻眼泪却夺眶而出,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被季邺南求婚,只觉得兴奋,却并没有感到所谓的幸福,因为她没有娘家人,她缺少像样的祝福,而倪翼妈就像是上天派来照顾她的另一个母亲,呵护她怜悯她,像亲生母亲一样去懂她。

第六十章

倪翼妈拍着她的背:“别哭,这是高兴的事儿。”
她们坐在一起唠家常,从小时的趣事聊到如今的拆迁,倪翼妈搂着她叹气:“住这么多年了,老盼着换更好的地儿住,真轮到搬了,又舍不得。”
温渺问:“你们找好地儿了?要搬去哪儿?”
“正找着,看上了几处,还确定不了。你就甭掺和了,你们家拆迁款下来就当嫁妆带走,你爸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等你结了婚,更不会回来住,那钱啊,就当留个底儿,以防不时之需。赶明儿我们定了地方,再通知你,到时候想来就来,和小时候一样,怎么着也是娘家人啊。”
她感动不已,既幸福又伤心,幸福的是眼前,伤心的是离过去越来越远,即使过去并无特别之处,一路过来却也充满怀念。等到这片儿拆了,博物馆也迁了,什么时候突发奇想想找回从前的感觉就难了。
但相对突如其来的莫大幸福来说,那些小情绪都如云烟,来得快去得也快。倪翼家上下对她满满祝福,还没回过神,季邺南便带她去看望季老太。
话说看望季老太的那天,阳光正好,万里无云。温渺心中却忐忑不已,早知道有今天,就不该同意秦钦搞什么见家长的活动啊,见完秦孝没几天,又来见季家人,多尴尬啊。
事实上尴尬的可不止她,还有季老太。她穿着披肩小外套,纯色连衣裙,头发乖乖顺顺垂在耳后,皮肤细腻白皙,嘴唇樱红灵巧,怎么看怎么一副二十四孝好媳妇儿的模样,老太太却怎么看她怎么膈应。
瞧着这么好一姑娘,男女关系怎么就这么混乱呢,她以秦钦女朋友身份出现在玉渊潭的事儿,距今连一个月都不到,转眼间却成了自己的儿媳妇儿……老太太实在难以接受,总觉得是她勾引了儿子。
温渺更是坐如针毡,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规规矩矩坐着,双腿并拢,腰背挺直,视线下垂,做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季老太因着好奇,又因着生气,两只眼睛不住上下打量她,俩人就这么相持着,一时整间屋子静得出奇。
季邺南挨温渺坐,背靠着沙发,腿搁在茶几,捧着平板玩游戏,一时耳旁尽是胖头鸟打倒绿皮猪后的沙哑尖叫声,那感觉很莫名,就像一严肃正经的场合忽然出现西游记的音乐。温渺想阻止,却不敢冒然行动,只能哭笑不得又紧张不已地憋着。
三人间,最先开口的却是季邺南:“怎么着,人都快被你看出窟窿了,还没看够啊?”
闻言,温渺的头埋得更低,季老太轻轻咳一声,瞥一眼目不转睛盯着平板的儿子,问:“你多大了?”
“二十五。”
季老太点头,比儿子小七岁,倒也不是幼稚的年纪,想了想又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一问,温渺的脸蛋儿顿时唰唰变红,本想着季邺南会救场,怎料他动也不动,还露出窃笑的表情。
她捏了捏手指:“那什么……我们很早就认识,那会儿都还上学了。”
“上学?”老太太很意外,“初中?高中?”
“……大学。”
想着俩人差七岁,初高中自然不可能,如果是大学的话,季邺南那会儿应该正忙着考研,当时的他也无心考试,一心想出国,后来季渊出了事儿,他被扣在学校,更无心考试了,就那会儿在学校待了好长一段儿。
季老太点头,原是那会儿,忽又抬头,满脸惊讶:“原是那会儿!难怪那会儿他老是奇奇怪怪,我还当他为他爸的事儿想不开,以为他压力太大造成了心理疾病,还差点儿找大夫治他。”
“治谁呢?”季邺南插话,“一惊一乍什么毛病,审完了没,审完了开饭,饿了。”
“谁审了?”老太太不满,“该问的不都得问清楚?我还没问她和秦钦什么关系呢。”
“没什么关系。”季邺南抬头,笑脸盈盈盯着温渺,“之前有点儿误会,小丫头专门找他激我来着。”
季老太看着温渺:“就这么简单?”
她尴尬地点头,老太太心中松掉一口气,又说:“以后可不能这样,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不带连长辈也蒙在鼓里一块儿骗的。”
她像知错的孩子,立马连连点头保证。
季老太本就对儿子选媳妇这事儿意见不多,她这一关算是轻巧过去,事后她却紧张不已,在季邺南面前跳来跳去,他一把抓住她:“瞎跳什么,追我那会不挺有胆儿么,怎么这点小事儿就吓成这样。”
她咋呼:“那不一样,我生平头一回见婆婆,能不紧张么。”
他拍她屁股:“没事儿,当人媳妇儿不都有这一天么,你表现得不错,老太太铁定喜欢你。”
她躲开他的手,眼睛恨着他:“动手动脚干什么呢?”
季邺南扬眉:“我动我媳妇儿怎么了。”
说完又摸一把,她还未来得及抗拒,又被摁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回,可算是被调戏个遍。
俩人就那么好着,也不嫌腻,走路上手牵一块儿就得了,上车还不分开,季邺南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就抓着她的手,隔一会儿便举起来亲一口,亲得那虎口都发红。温渺早歪在椅子里睡着了,对此毫不知觉,他看着她的睡颜咧嘴一笑,又轻轻揉捏手心的小手。
等到一觉睡醒,车已停在停车场,树荫照在车窗上,她窝在椅子里眨眨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处。
季邺南满眼爱意看着她:“醒了?”
她转头,手还被他握着:“你怎么不叫我啊?”
“看你睡的香,没舍得。”他又捧起她的手亲一口,“醒了下车吧,人等着呢。”
她一边伸懒腰一边开了车锁:“谁啊?”
等到一只脚踏出车门,不等回答便知道了。季邺南此行不是别的地儿,是她每天跑两三趟的医院,她一时有点儿感动,更多说不出的滋味,他终于正视这份感情,也想起主动来看温如泉了。
这一路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走至病房门口,他松开手,往靠墙的椅子上坐下:“进去多待一会儿,我等你。”
她转头:“你不进去看看吗?”
季邺南顿了顿,说:“你不是有很多话想单独和他聊么,我们快结婚了,这好消息你得亲自跟他说。”
她想了想,心情复杂地单独进了病房。温如泉照旧波澜不惊躺着床上,面孔苍白瘦削,看上去比前两天又憔悴几分,加上医疗器械发出冰冷声线,更叫人心中失望难受。
秦钦找的国外专家,季邺南也找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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