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俏郡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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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晴天霹雳响起……
冷面煞神司空凌对公子好言相向。
王龙客唇角微弯,回道:“将军贵人多事,自当理解。”
二道晴天霹雳轰下……
王龙客对司空凌客气婉转。
精精儿和一旁的铁骑兵莫名其妙的出了两口大气,节度使府一向最权威,最水火不容的两个人,这是唱哪出?
——将相和?
没人负荆请罪啊。
说话间,司空凌已经将王龙客迎入府中,精精儿快步跟上。
司空凌在前方一路快步,头也不回,对王龙客视而不见,隐隐散发着丝厌烦。
王龙客不快不慢的在他身后,一点也不恼怒司空凌的傲慢无礼,唇角扬起讥诮地弧度。依他的性格能跟他装到这种程度,还真是难为他了,不过,他今日就是来难为他的!
得到正厅,司空凌熟视无睹的坐上正中的太师椅,右手手指敲击着扶手,丝毫没有要请王龙客就座的意思。
王龙客与精精儿站在正中,他依旧微笑着看着他,丝毫不顾司空凌那张冷的已经要垮掉的冰山脸。
司空凌眼底的厌恶骤然升起,自从与这人见第一面起,他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总是让他无故心生恼意,恨不得给他脸上划上几刀,看他是否还能这么肆意的讥笑。
王龙客亦是毫不相让,敛起折扇,置放与腰间,眼神凌厉的盯向前方。
“一个个的都是废物吗!”两人眼神相接处,一片刀光剑影,一时间,被一声呵斥打断。
一位身着玄色长服,左手跨刀,面容有些苍白的人自王龙客背后露出身影,似是受了创伤一样,本该是带着雄浑气息的潇洒男儿,却显得有些弱不禁风,斥责的嗓音有写喑哑,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威力。
自沐辰走出,厅中如磐石般稳立的家丁瞬间开了窍似的,风起云涌,一下子便忙碌了起来。
沐辰走到王龙客身旁,缓声说道:“属下招待不周,公子气度非凡,相信不会放在心上。”握着刀的左手不动,右臂微抬,向王龙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虽只是抬臂间的伤口触碰,他晦暗瞳孔中的闪过的痛色还是不着痕迹的落在王龙客眼里。
王龙客只淡淡说了句不妨,便落座,端起顷刻出现在他面前的茶杯,优雅的端起,撩开杯盖,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应着他此刻心中的快意。
品完茶,他的眼神略一扫过四周,唇角勾起。不仅茶水清香,连这空荡荡的大厅中都是清新雅致的,司空凌本身是个毫无风月情趣的人,府中枯燥到连个丫鬟婆子都寻不出,何以会在大厅之中摆上这极利于女子身心的素馨花,看来,他对王爷的心意十分受用。
即使他不受用,他也会受用的。
王龙客低低笑道。
沐辰守礼的退回司空凌身旁,他身边骤降的温度,不禁让他有了一丝颤栗。今日,恐怕来者不善。
“有何指教?”恢复了一向简略的风格,司空凌泠然道。冷的掉渣的双眼射向下首悠闲的似乎在游山玩水的王龙客。
“倒也没什么指教,只是王爷的意思,将军想必十分清楚。王某自知不受欢迎,到也不得不来这一趟,招将军心烦一次。”王龙客淡然回答。
“何出此言呢?”
“此次长安之行,劳将军费心跟从,不过,我倒是要提醒将军一句……”王龙客略有停顿,端着茶杯,手中把玩着茶盖。
墨色的眼眸中散发着异样的光彩,他慢慢吐出,“量力而行。”
客厅中一时被一阵咯吱咯吱的木头碎裂的声音惊扰,忽而静了下来。
沐辰望向司空凌右侧扶手地面,碎屑铺出了一块圆形,厅中的空气顿时如同一根紧绷的弦,任何一点微弱的动摇,就会弦断祸起。
司空凌霍然站起身,冷不防被一声娇唤吸去了注意。
“凌……你怎么不见了,害得我好找呢!”说话间,一个粉嫩的人儿已经扑进司空凌怀里,流云髻边的红珠朝凤金簪闪闪亮亮,柔软的脸颊亲吻着司空凌起伏剧烈的胸膛。
精精儿的狗眼再次被亮瞎!
一张冰山面瘫脸上雕刻着“女人勿近”的凌统领,没有在别人近身之前出手,反而大庭广众之下,和女子亲热?!
若非风闻他倾慕已逝的郡主已久,他会说他一度怀疑他是个断袖吗?他还想……
事实证明,他的玻璃心碎了。
王龙客冷眼旁观,一旁脸色本就不大好的沐辰,见到这一幕更是阴沉了几分,胸口一阵闷气,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逆转发生在这个女子的出现,司空凌温柔的抚摸着怀中乌黑的长发,下巴搁在女子头顶,环着她的双臂,缓缓收紧。
那女子在司空凌怀中涨的有些通红的小脸,稍稍一偏转,便见到了右首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发髻有些凌乱,却不失气度,额边的碎发随风飘动着,如玉般雕刻的完美的面容,嘴角衔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墨色的眸中远远近近,数数点点的光芒,是那么的诱人。
她脑中飞速的转过,浮现出了一个名字——王龙客。
第十一章:与君景中醉(六)
幼年便被王府收养,从小到大,她每日的生活都被两个字概括——模仿。
模仿在王府中具有极高地位的歆玥郡主,相貌相似是她被选中的基础,锦衣华服,鲜美佳肴,铸就了她与歆玥一般高贵的气质,独独欠缺了歆玥那份肆意的洒脱。
她每日的功课就是在远处看着那位高贵的郡主的一言一行,刻在心里,然后把它变成自己的习惯,自己的生活方式,她性子本恬静,不爱言语,也不生动活泼,却被逼着去学习舞枪弄棍,飞檐走壁,那是歆玥喜欢的;她不知爱情的懵懂,却被警告要对两个男子生有眷念之情,那也是歆玥喜欢的。
她的人生,仿佛就为了歆玥而存在。她痛恨,她只是一个傀儡,一个替身,她为什么不能是人前那个趾高气扬的郡主?
她锐利的棱角随着时光和刑罚被磨平,可她永远不会有甘愿的那一天。
谁都不会甘心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羊先生告诉她,她的出头之日的快到了,那位郡主的死期,也到了。
就在昨天,她被送到了这个将军的面前,她熟知,他对歆玥的痴迷,她取歆玥而代之,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对歆玥,不,以后是对她,有多么的痴迷。
然而当她看到王龙客的那一瞬间,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时间竟有如此美貌的男子,若司空凌是王府的守护者,那么王龙客便是那云上之仙,俯瞰滚滚红尘,晓风霁月。
她跳动的心,一下子便陷了进去,因为她看到,王龙客看她之时,眼睛里深深的眷恋。
她心里却是明白,那眷恋不属于她,包括现在温柔的爱抚着她的人,也不属于她。不过,他们终有一天,都会是她的,那个死了的人,永远得不到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将军真是好福气。”王龙客敲击着铁扇,站起身说道。
司空凌似乎并未被他的话取悦到,拉过怀中因羞涩而满脸通红的人儿,护在怀里,让王龙客正好对上她的脸颊,扬起下巴,居高的姿态看着他。
王龙客好像丝毫没感觉到被挑衅,只是双手抱臂,淡淡回视着被控制在男人怀里的女子。九成像的容貌,光是气质也像了个七七八八,她进来时那一句温柔亲切的“凌”唤的极为熟捻,不知经过了多少艰辛训练呢!
他心中大笑:王爷的心思,果然深远,如此替身,非一朝一夕能寻得,安庆宗啊安庆宗,你睿智在前,奈何有王爷黄雀在后,你又当如何?
害了歆玥,何尝不是害了自己!
王龙客再愚钝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的碍眼,他清晨捣乱的这个角色已经扮演好了,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一个假冒的人,再怎么,也不是真实的。
所以,他的弦月阁里装的是四位姿色超于歆玥的美人,而不是这个长期培训出的“歆玥”。
司空凌非歆玥不可,而他王龙客曾经却是非权利不可。
可是,王爷,您怎么也漏算了一笔,歆玥没有真正消失吧?
他们二人相视一笑,有史以来第一次,心照不宣。
王龙客掸了掸身上的衣服,不经意间掉落了什么,司空凌见到落地之物的瞬间,王龙客已消失于眼前,留下一段余音。
“温香软玉在怀,也莫忘了正事才好,先行一步了!”
司空凌忽然丢开怀里的女子,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用完了就扔了。俯身捡起,地上的东西——一个红线串着的银铃铛,像是闺中女子贴身佩戴之物。
在看清银铃上面刻着的字的瞬间,他冰冷的双眸“噌”得窜起两簇火苗,似是要燃尽眼光所到之处。
“砰……”他身侧的桌椅顷刻间只剩下残肢断臂,“歆玥”不禁被眼前的一幕吓到,颤抖着叫了一声,司空凌紧紧攥着掌中刻了“歆玥”二字的银铃,似要噬人的妖魔,风一样的消失在厅内。
连沐辰在背后声声疾呼都充耳不闻。
王龙客在马背上迟疑了一刻,那些哄闹的声音,似乎令他很是愉悦,他满意的望了眼那个挂着望月阁的楼牌,策马飞奔而去。
望月,望玥,司空凌,你就永远只能远远的望着歆玥而已。
她,不会属于你……
为什么,为什么。
司空凌狂奔中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他送给歆玥的贴身饰物会在王龙客身上,她及笄那年,他亲手为她系在颈间。她说过,她会一直戴着,一直戴着身上。
为什么她爱王龙客,而不是他……
为什么他陪伴她十几载,却比不上她与王龙客的惊鸿一瞥……
为什么他身边只是一个假冒的女人,而她真真正正陪在王龙客的身边……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范阳节度使府。
王龙客在正厅与安禄山议事时,有些呆傻的安庆绪,狭长的凤眸眯起,有些大打趣的意味看着王龙客,“这,王公子的日子过的果然很滋润啊。”
王龙客回他浅浅一笑,这日子也是拜你的父王所赐!
长椅上懒懒歪着的安禄山,嘴角的笑意十分浓烈,粗如墙柱的腿搁在侍女的肩膀上,白嫩纤细的手指将一颗一颗的葡萄喂入他口中,他有些泛黄的眼睛便一下子被吸引了去,抓住那女子柔弱的手就往自己长满长须的嘴边放去,侍女一下子便红透了脸,娇羞的低下了头。
王龙客淡笑不语,安庆绪却是捧腹大笑,直说些教人脸红心跳的艳词,安禄山也不予责备。只是看着王龙客,“明白了,玩玩也就过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说完又从那纤细的手指中衔了一颗圆润的葡萄。
“是,属下明白,多谢王爷美意。”王龙客理了理鬓发,回道。
“司空凌统领到……”尖锐二人悠长的嗓音,划破整个大厅的顶部,直落在殿内。
司空凌一阵风似的刮到王龙客身边,单膝跪地,向安禄山请安。
安禄山的笑容顿时敛去了几分,只见他长发高高束起,一支紫檀木簪穿过,将发髻固定在头顶,刀刻般的面容紧紧绷着,双眼如鹰锐利,死死盯着地面,似乎要看出一个洞来。
第十二章:与君景中醉(七)
刚才谈笑风生的惬意慵懒都被他的到来一一打断,安禄山似有些不悦,道:“你也来了。正好与王龙客商量着献马进京的事宜,过几日,皇上派的传旨的人就要到了,也需得做一番准备。”
“是。”司空凌应了一声,起身。
“好了,下去吧。”安禄山扶着他巨石般的肚子,朝他们一挥手,便闭上双眼。
“属下(儿臣)告退。”三道声音齐齐响起。
王龙客三人依次退出,司空凌独来独往不讨人喜的性子他们已经见怪不怪,由着他兀自走开,献马进京,也没什么可与他商量的。就算有,也是无果,何况,他今日,本就不大愉快。
王龙客轻哧一声,仿佛是在笑司空凌的固执,跟他对手之时就已经绷不住自己的情绪,更何况到了王爷面前,冷酷一向是他的代言。孰料王爷见了他不满自己的安排,当然也会感到不满,对他的驾驭,更是不敢掉以轻心了。
“那个,王公子……”安庆绪看了独自沉思的王龙客半晌,摸着腰间镶金绘银束带,有些结结巴巴的说。
“那个,我就想问问,燕羽姑娘这次可随你一起回来了?”
王龙客好看的眉毛挑起,半眯着眼扫过这个二王子,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回来了。”
“真的?那,那我这就到府上拜访去!”安庆绪如获至宝,还不待反应便在回廊上跳跃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王龙客瞄着那远去的背影,勾了勾唇。若是他不能保安庆宗在长安安然返回,段妃所生之子尚小,这个不长脑子的二王子,倒是王爷起事之后的唯一继承人。让他与燕羽多多走动,也未尝不可。虽然这个安庆绪在他眼里,只个彻头彻尾的草包而已。
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问题是:要不要让安庆宗活着出长安?
一路骑马回到家里,王龙客便迫不及待的回到东院,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纠在他的心上,让他焦灼。
入院,一股幽香扑鼻而来,芬芳盈院。
“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快睡第二觉了。”王龙客前脚刚刚迈起,便听到房内半怒半嗔的娇声。
心头一暖,他走了进去
房内的情景果然是让他“大开眼界”啊!
俊秀的面容上端着不可琢磨的高深,目似沉渊,环视房内所有地方,最终定格在窗台前,那抹粉色的身影上,额边贴这些白色钿花,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粉嫩的脸颊不经意间染上几丝红晕,红润的唇上还留着被咬过的牙印。这习惯,要不得!
跨过地上扔的满地的胭脂水粉,书卷纸张,走到她身边,一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正对上自己的目光。
歆玥凝视着他眼里的浮光碎影,像在月光中浸过,银光闪烁,满目柔情。这样的眼神,真的来自他,真的属于她吗?
他的唇飞快的掠过,她光滑的脸蛋上还留着他的余温,她下意识的低头,挣脱他的手,眼光一下子转移到自己无处安放的双手上。
“唔,还会害羞呢。”他调笑的说着,挑了挑两鬓边的碎发。
听完,她的脸红的更加的厉害了,想当初,身量未足的她想悄悄地在他脸上偷个香,连蹦起来都够不着,现在他一个俯身就能吻到她,她是不是太亏了点!
罢了,这种让她喜滋滋的亏,偶尔吃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王龙客拂过嘴角,一边回味长久说着:“真香。”一边挑眉看着眼前仍不抬头看他的人儿。
本以为她会气得跳脚然后对着他一顿指控,届时他顺势将她带入自己怀中,好好安慰一下她。
半晌,她缓缓抬头,红的妩媚的脸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