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香-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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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到时俺们每人两天!”
哗啦!周围晕倒了一片。
我心中爆笑,十除以五等于二这么简单的计算,他们煞有介事地商量了恁长时间。
旁边的春三娘抬起头来,眼中闪过怒色。
拉尔五兄弟成五角形把我围在中间。我依然双手抱胸,昂然立在场中。
五人动了。
我心神微凛。
他们的动作很奇怪:全身僵硬,仿佛木头一般,直直地向中心的我迫来。速度不是很快,慢腾腾的,带起一股特别的压力向中心蔓延。
他们逐渐过了我的三米警戒线,然后蓦然加速,五道虚飘飘的影子闪电般挤压而至。可惜我至目前为止还没有看透他们的虚实。
难道说,他们五个刚才的痴傻是装给人看的?
我笑道:“各位好兴致,那么和我玩个游戏吧……”
脚尖点地,我飘身上升。出乎意料的是,拉尔五兄弟前掠的身形弯弯上掠,速度竟也极快无比,始终和我保持着同样的高度。
我冷笑,振喉发出一声长啸,脚下吐出两道淡淡的黄芒,周身衣衫紧束,身形在稍微停顿后,速度蓦然提高了数倍,闪电般浮摇而上,直往高空插去。
仿佛直升起到了无限高处,地上的人都无法看清楚上浮的身影。
拉尔五兄弟迅即被甩下,顿了片刻,面色惊鄂地落回地面。
众人毫不例外地仰脖上望,一个个面色骇然。
一直望了好久,都不见有人影落下来。
这时,一个声音道:“你们在看什么呢?”
众人大惊,纷纷低转目光,正看见我抱胸立在拉尔五兄弟的背后,那五人如木雕泥塑一般,兀自可笑地仰头上望。
我笑道:“天空有神仙么?大家看得那么认真?”
右手轻推,前面五个兄弟身形颤震,然后鸡鸡歪歪软倒地面。
我来到他们身前蹲下,笑道:“诸位拉尔大侠,认输否?”
拉尔花道:“你……你耍赖,偷袭俺!俺不服,要重新来过!”
偷袭?我啼笑皆非。方才我上浮的身法所用的是混合系的“鹤影幽浮”,凭借极高的速度让敌人产生幻觉。混合系,类似于幻境魔法中除了各种元素魔法之外的其它魔法,比如蕴物移形、空间穿梭、召唤等等。
我待要站起身子和他们重新来过,耳边忽然传来卢涛的示警:“小心他们使诈!”
我一愣,忽觉手脚四肢如被铁钳牢牢锁住,低头看时,拉尔风花雪月四个正分别拿住我的手脚,拉尔天双掌拍出层层幻影,径直向我面部罩来。
动不了!
这时再运功挣脱已经来不及了。心中暗骂卢涛早不提醒晚不提醒,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提醒。若他不提醒还好些,凭借元能的自主反应,他们也不可能抓住我的手脚。卢涛一提醒,我一愣神的刹那,就被他们抓住了机会。
拉尔天的双掌近在咫尺。
我要输了么?
真要春三娘陪这五个怪物十天?
哼!
我心中震怒,心念未动,灵神已成环状暴涨开去,在万分之一秒都不到的刹那间,直直穿透了五人的识海。
心口热流滚涌,我暴喝一声,五道紫红光团旋转飞射出来,拉尔氏五兄弟如被狂风扫中的落叶,翻滚着跌飞出去。
蓬蓬……!
五人落地,鲜血狂喷。
我飞身来到拉尔风身前,眼中寒芒暴射,森冷道:“这回服了么?”
拉尔天嘴唇颤抖,面色苍白,闪躲着我的目光。
我回身扫视惊骇不定的其它人:“还有谁想来试上一试?”
空气仿佛凝固住一般,气温狂降。
我再没有心情玩下去,一甩袖子,穿过人群向西而去。
大街上人流恢复穿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卢涛出现在我身边,看着我落落寡欢的样子,轻声道:“萧楚,你怎么了,生气了?”
我缓缓摇头道:“不是……我有些后怕,甚至有些恐惧!”
卢涛:“恐惧?恐惧什么?”
我道:“方才,我的灵神不自主的就用了两次,根本没有经过我的主体意识。而且,动不动就会发怒,无法保持在清静平和、万物一心的至境……我怀疑,自己的元能正在被这里独特的能量特质影响着,逐渐魔化……”
卢涛:“魔化?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其实我也早就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的行为情绪总往极端发展……但是这顶多是担心而已,用不着恐惧吧?”
我摇头道:“这确实只是担心,我恐惧的不是这个。”
脚步停下,我转头凝视着卢涛的眼神:“方才我灵神冲击拉尔五子的时候,我隐约接触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一个冷冰冰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卢涛也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让你感觉到强大的存在,自然是非同小可……能分辨出它的质性么?”
我缓缓道:“其强大的程度,和当初的撒旦叶不分上下。撒旦叶的质性是黑暗的、充满爆炸性的负面力量。而这一个却至阴至寒、森冷到骨子里的那一类。”
卢涛:“这样啊。看来我们的出现,已经引起这个时空里所居神灵的注意。”
我道:“他是在警告我?我的灵神刚刚触及拉尔五子的精深能就被一股强力弹回。”
卢涛道:“总之,从现在开始,你要紧束灵神,不要再轻举妄动。”
我缓缓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
两番波折,我们终于来到大角斗场,付了二十枚银币,我们买到了两个稍微靠前的座位。
卢涛道:“这里的商人还是这么黑。二十枚银币足够一户三口之家舒服的生活一个月。”
这里通行的货币为金、银、铜币,之间的兑换关系为一比一百。两个铜币就可以买一个馒头,二十枚银币可以买到一千个馒头了。
我笑道:“这点钱算不了什么。你知道萧无以前是大盗,手里的家底可着实不少哟。”
卢涛也笑:“我一直想不通,即使萧无原本是一个败家子,有你的半身在,怎么会干起大盗这一行了?”
我神秘地笑道:“萧无的体内,原本属于萧无的意识在十多年前就彻底消失了。至于为什么会去做大盗,其中颇有缘由,以后给你细说。”
卢涛:“对了,你可觉察出什么了么,关于春三娘?”
我点头,灵神释放出去:“在我用灵神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她思维表层的一些意识被我知晓,她是受人之命来彻查我的底细。”
卢涛道:“什么人?”
我道:“春三娘似乎对此人怀有极大的恐惧,以致在意识中刻意忘记此人的模样,我只知此人喜欢黑色长衣,名字叫做凤兰。”
卢涛疑问道:“你不能深入春三娘的意识么?”
我道:“若是探入她的深层意识,她的精神能将尽数为我所吸取,不论我愿意不愿意。”
卢涛道:“什么?你的灵神已经失控到了这个地步!”
我默然。
卢涛皱眉道:“凤兰?我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字……该死,我怎么给忘记了!”
我道:“不要急,该来的终归会来的……想必,第一次用九玄魔音侵入我心神的也是她吧。”
卢涛道:“喂,那次入侵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吧?”
我道:“放心吧,我们过去所历经的那么多次大劫可不是白过的,你我的心神早已纯若精玉,她侵入又能怎样,看到的也不过是一汪无有尽头的碧水罢了。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总归要有一个理由吧?”
谈笑间,我们找到了我们的座位。
时间离角斗开始还有约半个小时,可圆形角斗场的观众席上已经挤满了人。
角斗场如同一个极其巨大的盆状结构,盆底下陷近四五人高的深度,内里一块庞大的圆形平地是斗士角力的场地。观众席内缘处竖以儿臂粗细的铁栅,沿着圆周分布。铁栅上方,每隔一定的距离就会突出一个高擎的望台,尖顶圆墙,面向角斗场的方向开有宽大的窗口。
我注意到望台总共有九个,拉着卢涛道:“那望台是做什么用的?”
卢涛斜着眼睛看我:“你不会一次来没来过角斗场吧?那不是望台,是卫戍师呆的地方。”
我道:“卫戍师?”
卢涛耐心解释道:“卫戍师是为了保护观众席上的观众而设,兼负助理裁判之责。一般请各地比较有名望的高级术者担任,以前囊中羞涩的时候我也曾做过几次,报酬颇为可观。”
我皱眉道:“保护观众?斗士会伤到人么,角斗场这么深,还有铁栅?”
卢涛:“这你就不懂了,角斗分很多种,其中有一种是斗士与猛兽角斗,这些猛兽是专门的召唤师从它处强行转移过来的,那时就需要卫戍师出马防护了。”
我缓缓点头,道:“那岂不是很危险?”
卢涛:“危险是肯定有的。一般来说,这种角斗都是很多角斗士同时出马,所对付猛兽的级别也会逐级递升。敢于做这种角斗的斗士都是颇有实力的。由于场面极其激烈血腥,比上战场都有过之无不及,所以获得的报酬也非常高。”
我道:“猛兽从哪里来?”
卢涛道:“好像是以异界来的猛兽居多。有时候,若是召唤师在某处看到了中意的猛兽,也会用到角斗场上。”
我想到了那只疑为炽之锋的龙象。
我怀疑道:“如果这么说的话,岂非是召唤师要利害得多,他一个人就把猛兽捉住了?”
卢涛:“召唤猛兽和降服猛兽是两回事,不能做比较的。即使召唤师是从我们这个世界上某地看到中意的猛兽,他只需在猛兽必经之路上放置一个大型传送阵,猛兽经过时启动就可以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召唤师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我点头。
卢涛又道:“召唤师是一个非常非常稀有的职业,要培养一个召唤师极其困难,大陆上的召唤师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但只要成为召唤师就是具有庞大力量的,他们定是具有强大精神力的人物,极其擅长混合系中的透空玄魔质和性灵系的摄灵玄魔质,而且多数都是外三系非常强横的专家。”
我眼睛突然一亮道:“你说大陆上的召唤师并不多,是么?”
卢涛点头:“怎么了?”
我微微笑道:“你刚才的那番解释,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卢涛:“哦?”
我道:“你不觉得,我们的山征杨很适合做一个召唤师么?”
卢涛苦笑道:“我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事实上大陆的几个召唤师我都仔细调查过,没有一个人符合山征杨的质性。”
欣喜的心情一下跌到谷底,我仍旧道:“会不会是在时空隧道中山征杨的元能发生较大的变化,使你也无从分辨呢?”
卢涛:“不会,无论怎么变,都会有些以前的影子。山征杨的元能质性我最是清楚不过,绝不会看错的。”
我默然良久。
这时,观众席忽然响起一阵欢呼,人们纷纷起立,热烈地鼓掌。
我们探首一看,只见角斗场中心的平地上开了一个大洞,一个圆台托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和一个三十许的魁梧大汉从地下升上来。
那中年人双手合什向四周的观众致了一个圆圈礼,开口道:“诸位,敝人普拉丹感谢大家的光临!今天,来自南华城邦的剿龙斗士团将为大家奉献一场别开生面的人兽角斗,并请到了威名显赫的召唤师杨尚先生召唤异界恶兽,大家绝不会为了付出的几个银币而感到难过的!当然,角斗场为了大家的安全,请来九位名动一方的术者守卫九个卫戍台,其中还有一位术师——著名的白斯勒先生!”
人群欢声雷动。
卢涛皱眉道:“杨尚?他怎么来了?”
我道:“有什么不妥么?”
卢涛:“这人极其高傲,向来不愿参加这种活动,上次我专门去见他还被他吃了三次闭门羹,第四次去也不过说了三两句话。”
我道:“也许和你一样,是为金钱所迫。不管多么强横的人,总归要活着吧,不能偷不能抢,也没有其它收入,偶尔做这么一票两票,可以舒服很久。”
卢涛笑道:“什么一票两票的,又不是偷摸拐骗、杀人放火。”
我笑:“嘿嘿嘿,习惯了,谁让萧无以前是个大贼头。”
卢涛:“这回好了,我正缺钱用。你要知道,我那些藏书都价值不菲,每一页都是上好的羊皮,比较贵重的书更是用银箔甚至金箔制成。什么时候把你的藏宝洞告诉我一个两个的,我也宽裕宽裕。”
我笑骂道:“休想揩我的油!”
二人哈哈哈大笑。
那普拉丹身边的大汉又拉拉杂杂说了一通,他是这次上场的剿龙斗士团的团长,说的无非是杀过多少怪兽、战绩如何辉煌之类的废话。
卢涛百无聊赖,我却听得津津有味。
末了,我道:“奇怪,不说这个斗士团曾降服过一条龙象的么,怎么这团长没有提及呢?”
卢涛:“多是传闻糊弄人吧,他一个团长怎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大话。”
角斗终于要开始了。
周围人声静寂,我的心情却开始沸腾起来。以前也曾听闻过古罗马角斗士的各种逸事,没想到此次竟能亲眼目睹类似的情境——时空逆转那深沉浓烈的感触,从未像现在这么强烈过。
我确实回到过去了!这里的人物气候风俗所穿所用所行所止……眼里能见到的一切,都和以前所知的那般不同!
这里处于非常古老的过去,古老到尚未有纸的出现。
轰!
一声炮响过后,角斗场一侧的一扇大门轰然敞开,一群斗士在烟雾中踏上角斗场的地面。
为首一人,身高足有两米四五,上身赤裸,下身穿一件牛鼻短裤,赤脚,手腕脚腕皆扣有铁环,身上一块块凸起的肌腱,随着步伐,流动着铜铸一般的奇异金属光泽。他头上的大半头发都被剔去,只剩下脑后巴掌大的一小块,一根滑稽的小辫子高高向后耸起。一根黝黑铁链成十字型捆在上身,将一柄巨斧缚在背后,锁链的后半部分就缠绕在他的右臂上,末端连着一颗斗大的流星锤,每走一步,锤头晃动,都发出摄人的哗啦声。
他身后跟着二十七人,每人都各具异像,凶悍壮硕。
简直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杀神。
观众席上的众人如痴如狂,女人尖叫男人嘶吼的声音响彻了云霄。
那个带头大汉,名为格列·阿迦,原意是至刚之人的意思,人们都叫他阿迦,斗士阿迦。
我缓缓转头迎向卢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