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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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刚落,悬于水池半空的大石突然豪光大盛。布于其上的各种咒符文字纷纷扭转脱落。与此同时,滚滚雷鸣从池底响起,天机锁魂大阵蓦然开启,万道光芒由池边的八块条石向上迸出,有如一个八棱形的巨大光柱。四壁上的铜镜嗡鸣震颤,一阵强音过后,纷纷从壁上脱离。水池上的光柱周边逐渐浮现出八个巨大的文字“须弥芥子袖里乾坤”,然后须臾间震成碎粉。
受此激引,墙壁地面和天花板上的咒符阳凹阴凸,逐渐抹平。
池中的绿水滚滚回流,然后迅速往下渗去,一柄漆黑长剑从漩涡中缓缓升起。
阵象再变,震天石旋转收缩竟化为一块玉佩,十米大的八棱石条光晕缭绕,强光过后化为一串念珠,铜镜回旋缩化为四枚铜钱。
强光再盛,我闭眼间,浑不知何时玉佩挂到了我的腰间,念珠套上了我的手腕,铜钱飞入我的衣兜,既使是那柄漆黑长剑,也化为一枚别致的胸针,别在我的胸前。
我缓缓睁开眼,眼前景象已然大变,水池已经不知何处而去,地面平整光滑,似乎从未有过一个幽深的水池存在过。
一位美丽的女子,身着七彩盛装立在身前,虽不见她裙下蛇足,但我知那就是柔厉共体的伏羲氏族长无疑。她手里托着一枚光华闪耀的白亮珠子,定是那问心珠了。
我恭敬地鞠躬施礼道:“小女子刚才忒也鲁莽,有冒犯之处还请柔和厉两位族长多多担待才是。”
一个从未听过的悦耳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小妹妹千万不要如此,我柔厉还要多谢小妹救出囹圄之恩,二体合融之幸。”说罢,俯身便拜。
我赶紧上去扶住她,惊道:“难道说,难道说,你们竟又合而为一了吗?”
柔厉含笑点头,道:“我心中滞锢尽去,刚才神剑镂光和神器逝之沙又施援手,我终于又恢复如初了。”
我大喜道:“啊?我怎么不知道啊。太好了!”
逝之沙在我丹田处偷笑不已。
柔厉道:“小妹,现在我即刻履行誓约,你看。”
只见她右手轻抚,一阵淡绿的光芒闪过,沿着墙角四周走了一遭,就如揭开了一面幕帷一般,四周墙角出现盘膝坐地的百十多人来。其中有白眉老僧,有清冠道长,有布衫尼姑,也有一身戎装的战士。其中一位将军服饰的人,面色清俊,眉目间和余甚力很相似,想必就是那余定山,厉口中所言的余小贼了。
柔厉柔声道:“他们被封锁在灵能异境的时光洞里两日,在人世中已是二十年。有些时差,也许要他们自己调整一下了。再过一个小时左右,他们会自己苏醒的。”
时光洞里才过两天?我心道,自己调整一下,这可是如何个调整法?把自己变老吗?古人说,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十年,其间反差之大,要他们如何调整。
柔厉将问心珠放到我的手心里,道:“此间事已了结,我要去寻我那九个妹妹去了。此后,小妹若有雅兴,来北山无极峰顶高呼三声‘柔厉’,柔厉必定倒履相迎。小妹珍重,柔厉去了……”
话音一落,我无声地看着柔厉的身影逐渐飘忽,然后一捧淡淡的绿光闪过之后,柔厉已经消失了踪迹。
我兀自捧着问心珠,畅然若失良久。
第一卷 玄神惊世 第十一章 整蛊专家
(更新时间:2004…2…17 11:10:00 本章字数:10655)
柔厉走后,我兀自左手捧珠,右手捧茶,畅然若失地怔在那里,心中思绪翻腾。
按理说,顺利地解决了一个隐藏了二十余年的谜团,人类与伏羲氏重归于好,余定山等百多人将与家人久别重逢,伏羲氏族长柔厉也两神合一,力量还看似大有精进,我该满心欢喜才是。
可是心里却似有无数的感慨说不出来。
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十年”这一句话。此时的感觉,就如小时候父母带着我回到母星,和外婆一起过春节时的那种滋味。
兴奋,憧憬,还有一丝年关将过的不安。
过了一日,就是另一年了。
另一年!对普通人来说,人生能有多少个另一年?
时光一去,永不回返。
为什么,当人们立于浩瀚东逝的大江长河时,会油然而生那么多的感慨?
岁月岂不如斯?
帝王将相也罢,渔樵耕读也罢,早晚会化为那一捧黄土,随风而去,不留一丝痕迹。
也许能留下一点什么,遗泽后人,如那梅底芳泥、水上浪花,隐隐流香后世。
可这些,于那东去的水,逝去的人,又有什么影响呢?
低叹一声,收拾了一下情怀,拿眼观看四周盘膝坐地的一百一十四人。僧道两家倒是无关紧要,倒是那一百位军人,该如何面对他们已经黄花日落的妻子,他们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
看那余定山,也不过是三十七八岁的样子,而玉婆婆却看似七八十岁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后侧的房门嘎嘎作响,刚才的剧烈振动可定已经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余甚力,这一刻,里面没了动静,估计他已经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等等!我心中一动,前后思虑,终有了计较。
余甚力冲进来,一看室内的情景,立刻傻到那里了。
我拉着他,把他扯到门外,由繁入简把刚才的情况迅速说了一遍。
待他目瞪口呆地消化了一阵,我问道:“甚力,你……会演戏吗?”
余甚力好久才反应过来,他结结巴巴道:“姑……姑娘,我会一点,你要干嘛?”
我道:“别管我要做什么,从现在开始,你立刻给我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番。你可明白了吗?”
余甚力一时听得头晕脑涨,他嘴里念叨着一番,然后道:“我记清楚了,前两件事,要马上吗?”
我一瞪眼,道:“当然是马上,而且要在一个小时之内完成。最晚不能超过一个半小时。马上去做。”
余甚力一边后退,一边鞠躬作揖,道:“小姑奶奶,您别发火,我去就是了。我的天哪……”
我轻笑一声,回首再看室内众人兀自在那里沉迷不醒,心中不禁窃喜。
※※※ 今夜风大。
漫漫黄沙,远望此起彼伏,兀自沉浸在千万年的荒凉岁月里,不闻不动。
只有那半沙半土上偶尔支离出的几茎枯草,随着入秋的冷风嘶哑着,颤抖着。
惊龙号,这艘在二十年前最鲜为人知,同时也是性能最卓著的中型飞船,静静俯卧在黄沙上。这艘飞船曾搭载了银联的王牌特种部队18205特混大队一百名精英,以及来自佛道两家一十四名最出类拔萃的高手,远征伏羲氏的圣地灵能异境。
然而,自二十年前这艘船出发后,就人间蒸发般再也没有痕迹。银联高层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彻底地封锁了这次行动及所有的相关信息,这艘船,以及相关的故事也逐渐在世间湮没无闻。
※※※ 惊龙号里,飞船中央密室。
余定山等一百人几乎同时醒来。
余定山沉思了一会,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一边观察着周遭的情况。他的部下也一一起身,愕然四望。
余定山入伍十五年,经历的大小战役之多连他自己都记不清。如此多的战役,培养了他极其缜密冷静的头脑。不过,此次远征灵能异境,所见所遇都是闻所未闻,他的最后记忆是,在联同十四位佛道高手,将伏羲氏的族长锁入他们所谓的天机锁魂大阵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强光,将他们通通送入了一个四壁皆是光芒的空间里,他们用尽了办法都无法找到出去的门户。
大约是过了两天两夜近四十八个小时不眠不休地努力之后,在少林寺智元大师的的劝说下,众人盘膝坐地,准备休息片刻。
这时,强光突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众人醒来看时,外界景象大变,竟又回到了惊龙号内部的密室中来。
只是,其它十四位大师哪里去了?
余定山立刻吩咐道:“小刀,立刻带几个人去检查飞船动力系统。莫雨带人去看大师等人是否还在船上。其它人到指挥舱。”
小刀原名明立刀,是余定山的副手,同时也是飞船的主机械师。
众人吆喝一声,随即散去。
余定山看了看空空如野的密室,感觉里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怪异在哪里。
※※※ 吱吱呀呀,通向指挥舱的巨大合金门被打开。
余定山等人一下子就愣在那里。
指挥舱不见了!
这时,莫雨和明立刀也赶了回来,一个个面带沮丧。
余定山皱着眉头对明立刀道:“炉子出问题了?”
明立刀道:“老大,真空炉不知被一种什么力量给封住了,启动不起来。”
“哦?”余定山顿了顿,转首对莫雨道:“你呢?”
莫雨道:“队长,不但大师等人没有找到,我还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余定山:“什么事?”
莫雨道:“我们的飞船像是被陨石雨给撞击了一样,全身都是硬伤。船体外部更像是经历了很多年的风雨一样脏兮兮的,船腹内更是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余定山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看着莫雨面带恐惧的脸色,道:“重要的是什么,说呀?”
莫雨抬起手腕,把腕上的一块万用手表的指示盘显示给余定山看。
上面的时间是,2282年9月4日!
也就是说,从他们出发那天开始,已经过了20年整!
众人不由得纷纷抬手看表,然后一个个面色惨白。
余定山蹬蹬后退了两步,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就要摔倒之际被部下扶住。
莫雨接着低低说道:“我已经与军部联系过,可他们竟说现在部队里已经没有了18205这个番号。我又查阅了官方的网站,没有发现任何关于我们这支部队的信息,而且,也确认了现在确实是二十年后……二十年来,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
“别说了!”余定山摆摆手,闭上了眼睛。
取消番号,只有在确认这支部队已经完全牺牲,或者部队没有音讯十五年后下才会做出。现在已经二十年。
这次行动,在他临行之际,还信誓旦旦地对妻子讲,他会在结婚十五周年的那一天给她一个惊喜,他还拍着他的十四岁的宝贝儿子的脸说,要代他好好照顾妈妈……
转眼才是几天,人世却已二十年!他们娘俩还好吗?
余定山一震,站直了身体。
不管怎样,要找到自己的家人再说。
这时,一个战士跑来报告说,有一个女子正向他们的飞船走来。
※※※ 我反复思量了一下自己的简单计划,觉得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纰漏之后,离开雪峰边的水涧。
我的手里提着两只水桶,里面装了两半桶清澈的雪水,那是给十四位大师喝茶用的。在离飞船不是很远的地方,装作第一次发现飞船的样子,面带迷茫和好奇地,直往飞船前走来。
吱呀一声,舱门打开,里面果然跃出一群人来。嗯身法不错,不愧是特种部队的精英。
有四个人飞身过来,刷刷得成方形把我围在中间。
我一皱眉,对一个女孩子,以这种方式来欢迎,有点过分了吧。
我面前一人道:“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做什么?”
我心里不痛快。竟盘问起本小姐来了,嘿,长了这么大,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待遇。
我冷冷道:“这里是你家的地方吗?”
那人一愣,道:“那倒不是,我……”
我道:“好狗不挡路,给本姑娘让开。”
那人眼眉一立,道:“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把水桶放下,双手一插腰,道:“你要怎的?你凭什么要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就不告诉你,你又能把我怎样?”
那人双眼发红,可能心情不怎么好。呵呵,心情好才怪了。他霍的往前迈了一步,压力扑面而来。紧逼着问道:“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这回,是一字一字地说出来的。
我心生一计,双手抱脸,发出一声惨厉的尖叫,同时高喊道:“救命啊~~~”
我发誓,这声尖叫能传出好几公里远。
当然,不会有人出来救我的,山冈背后,有几个老和尚、尼姑和道士,正在那里偷偷地乐呢。
那人一下慌了神,这才明白自己是在逼问一个女孩子,而且把人家给吓得尖叫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道:“姑娘,我不是……不是……你别,别……”
啪!他被人一把推到了边上。是余定山来了。
余定山狠狠地盯了那人一眼,然后转回脸来,柔声对我说道:“小妹子,别怕,我这兄弟没有恶意的。说实话,我们现在穷途末路,无家可归,心情可能不大好。所以刚才言语有冒犯姑娘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原谅。”
我一时不知哪里来的委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眼泪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余定山又狠狠地向刚才那四人各怒视了一眼,心道这几个人平时都精灵剔透的,怎么这个时候如此不知深浅。如此荒郊野岭,这么围住一个姑娘家,不惊吓人家才怪。
在余定山好说逮说的劝告赔礼下,我终于“艰苦地”止住了哭声。
余定山道:“姑娘,请问你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以告诉我们吗?”
我抽抽啼啼地道:“你没有看到吗,背后就是阴山,这里是阴山东麓的望夫岗。”
余定山浑身剧震,他结结巴巴地道:“姑……姑娘……娘,你说,这里是……是……什么岗?”
我偷眼看他,这份结巴的样子都和余甚力很象,果然是父子耶。
我道:“当然是望夫岗啦。这里还有故事呢。”
余定山身体抖个不停,良久,我看他不说话,问道:“这位大哥,你怎么啦,病了么?”
嘿嘿,占了余甚力老大的便宜啦。
余定山喘息了一会,道:“姑娘,你能不能把那故事讲给我听听,我很喜欢听故事。”
我拿出块手帕,擦擦眼睛,道:“不行啊,我得赶回去给我家那十四头小羊喝水哪,我明天再到这里来给你讲故事。”
哈哈,估计几位老道牛鼻子都会给气歪了吧。
余定山一急,道:“姑娘,我现在就很想听呢,你快快讲给我听,一会我们帮你把水给送回去,行不行?”
我假装想了想,道:“那好吧,反正过了一会半会的,小羊也不会渴死的。你想听什么呢?”
余定山吩咐人下去,只是转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