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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以色侍君-第66部分

小说: 以色侍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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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夏夫人一样,惊得目瞪口呆。

他只想这次回去与尹素馨做个了断,在回来求娶秋筠,他知道秋筠心里的伤,他要精心呵护,让她伤口慢慢愈合,他能等,即便秋筠一辈子心里都有那人,住不进自己,他也愿意守候着她,不让她在受伤害,谁料,天意啊!

夏夫人这一整日怎么想都是中意莫秋生,莫家现已无人,招赘入夏府,那莫秋生想来也能肯的,这一想,越发觉得这想法可行。

晚间歇下时,夏夫人同夏老爷道:“秋生回来了”。

夏老爷闻言,高兴道:“总算回来了,这两日我也正惦记着,不知她媳妇找到没有,两人一块回来的?”

夏夫人脸子却不似方才难看,回复平常柔和,似还带着一丝欣喜,暗昧地道:“他夫人死了”。

夏老爷愣怔下,叹道:

“这孩子总有磨难,母亲没了,媳妇又死了,这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怎么好,还是要在说房媳妇,才像个家,有个人照应”。

这话说到夏夫人心里,夏夫人接茬道:“我也正寻思这事,正好他孤身一人,筠娘未嫁,两下子正好凑成一对”。

夏老爷闻言,脸一沉,道:“哎?筠娘已定了婚事,难不成悔婚”。

夫人听说,面露喜色,温柔声道:“老爷,为妻正要说这事,筠娘把洪御史的婚事退了,岂不就两厢里无事,等过段日子在提她和秋生的事,秋生那据我看,一百个愿意,筠娘那我两老舀主意,自古儿女婚事,由父母做主,这道理筠娘懂的,即便是她有几分不愿,就像洪御史这婚事,我看出她也是满心不愿的,不也照我二老的意思办了吗?筠娘是孝顺孩子,不忍忤逆父母,会听的”。

夏老爷越听眉头皱得越深,耐着性子,等夫人说完,方道:“悔婚等于出妻,筠娘若两次被出,即便莫秋生愿娶,她还有和面目示人,在人前一辈子抬不起头了,三嫁妇人声名败坏,你让我们做父母的都没脸做人,在说秋生在朝为官,不是庶民,官声要紧,你这是要毁了他仕途前程,只顾自家女儿幸福,却不顾念他人,岂不自私,怎对得住秋生死去的父母双亲”。

夏老爷一长段话,夏夫人头脑一热,倒没想到这层,欢欢喜喜徒然被冷水浇头,呆若木鸡。

秋筠本来板上钉钉的婚事,由于夏夫人心思活动,就变得枝节横生。

 103退婚


节气还没至酷暑;夏夫人心里燥热;每日没了胃口;黄姨娘知道夫人心病;劝也无用,也跟着发愁。

夏老爷虽忙,也察觉夫人情绪低落;晚间安置时;好言道:“别想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你现在愁烦;说不定筠娘过门;两口子和美,你白担了这份心”。

夏夫人是越看莫秋生越顺眼,不说别的,就只他待筠娘那份心,没人能比得上。

夏夫人这一生,心思全在丈夫和女儿身上,女儿头嫁傅家,就因着房中小妾、偏房一在生事,不得已和离了,这会子洪家凭空地里也冒出个妾,还是有了身孕的,看那小妾的做派,就不是个守规矩的,这往后的日子能消停吗?

又过二日,夏夫人总觉这婚事不妥,就私自瞒着老爷,找刘媒婆过来,这刘媒婆得了双方不少谢银,这一召唤麻溜就来了。

请安问好毕,刘媒婆在丫鬟搬来一绣墩上坐了,满脸堆笑道:“夫人请老身有什么要紧的事,还是有什么说道,要老身传话过去”。

夏夫人也觉此事不好开口,犹豫半天,为女儿,舍了脸,不得已未开口却先‘哎!’了声,道:“妈妈有所不知,定亲时只说洪府清净人少,谁料头两天,洪府小妾前来作闹,说有了身孕,这主母尚未过门,小妾却挺了个大肚子,刘妈妈你说说这不打我女儿脸吗?”

刘媒婆做梦没想到好好的姻缘却出了这宗事,脑筋短路,没接茬,夏夫人自顾自说下去:“既然这样,这婚退了,各自嫁娶,两不相干,洪御史若把那姨娘扶了正,也没人管得了”。

刘媒婆听一向温和的夏夫人说的有一半是气话,思量,吞吞吐吐道:“这退婚,可怎么说,不知那边愿不愿意”。

夏夫人干脆道:“若妈妈能说成此事,我另备份谢银,保管亏待不了妈妈的”。

刘媒婆两下子跑腿,无非冲银子钱,听夏夫人说给银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死人也拼着命说活他。

于是忙表态道:“夫人,我这就过洪府,可这事不能操之过急,我先去探探口风,若洪大人话有松动,我在一说合,就能行,若洪大人话说得死,我就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子”。

夏夫人心里也觉得此事棘手,这媒婆未必有这本事,抱着一线希望道:“那就辛苦刘妈妈去试试”。

刘媒婆一路坐着小轿子,来到洪府,见门上一小厮,忙陪着笑脸上前道:“这位小哥,烦通禀一声,就说官媒刘妈妈求见洪御史大人”。

那小厮打量她几眼,面露讥讽,有几分不屑,斜视她道:“敢情是媒婆,我说吗,在这里等着”,说完,极不情愿慢吞吞进去了。

刘媒婆在门口等半天,那小厮回转,跟来个丫鬟,道:“妈妈跟我来”。

一路行来,过了前厅,二厅,却往后宅去了,刘媒婆忙道:“这位姐姐,我是来找老爷的”。

那丫鬟步子加快,头也不回道:“我家姨娘想见你,让我先带您过去”。

刘媒婆一时猜不透,这洪府姨娘自个也不认识,见面也没什么说的。

跟着这丫鬟来到一溜五间上房门前,丫鬟朝里略声高禀道:“回姨娘,刘媒婆带到”。

刘媒婆进门,看屋子摆设精细,就知这家钟鸣鼎食,连个姨娘都享受成这样,别说正房主子了。

罗姨娘待刘媒婆转过屏风,忙就热情招呼,道:“妈妈,既来了,就坐下喝口茶,歇歇脚”。

刘媒婆被让到侧旁偏厅坐着,瞧见这姨娘有几分礀色,暗想:这就是夏夫人说的有了身子的小妾吧,遂往坐着的罗姨娘身上瞅了瞅。

罗姨娘有点知觉,特意把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揉着,道:“不瞒妈妈,我这有了身孕,夏府的人都说了吧”。

刘媒婆不好说破,只支吾没正面回答。

罗姨娘也不介意,兀自说道:“妈妈是为商议婚事来的吗?”

刘媒婆不知该不该同她说实话,犹豫半天,没搭腔,这罗姨娘看她似不好说出口,越发断定其中有隐情。

于是褪下手上的鎏金镯子,上前塞到她怀中,道:“妈妈辛苦了,初次见,我也没备什么礼,一点心思”。

那媒婆见黄橙橙的,顿时晃花了眼,这边一边阿谀笑着推让:“姨娘您老客气,无功不受禄”。

那边却伸手接了,揣在袖子里。

罗姨娘走回坐下,摆弄着涂着丹寇的长指甲,漫不经心的地道:“妈妈此来是有什么要事?”

刘媒婆舀人手短,把夏夫人命前来退婚一事,和盘托出。

罗姨娘听吧,暗喜,走到门口,朝两厢看看,把门关上,走回。

轻轻附耳对这媒婆耳语,末了道:“说成了,我另谢你”。

刘媒婆此刻得了双份好处,却都是一个目的,还好没让她为难。

虽首肯,却也不能不道:“姨奶奶,我这里可说下,这事不能一准办成,要看洪大人的意思,要是大人自个不想退亲,任谁说都没用”。

罗姨娘道;“我明白,你只按我说的说,成不成的,不干你事”。

那婆子方点头。

罗姨娘开门朝外看看,她的丫鬟桐香站在门口看着人,这时,倒没什么人经过,就招呼刘媒婆送她出去。

刘媒婆被丫鬟带到洪府偏厅,等洪大人出来。

一会,丫鬟来说;“大人在正厅等大娘”。

刘媒婆跟着过去,进到厅上,见了礼,洪大人赐了座位。

刘媒婆坐下,清清嗓子,未曾说话,脸上堆下笑来,表情谄媚,典型的媒婆脸,张口带着十足的讨好,道:“大人,老身此来不为别的,是来向大人赔罪的”。

说吧,离开座位,低身福了福。

洪大人断案无数,什么人没见过,见这媒婆这般,就知来者不善,定有隐情,平静地看着她,面部没表情,看她这出戏怎么演下去。

自古媒婆脸皮子都厚,不然也做成这行,那媒婆也不觉难堪,大人没让起,自个却直起身,站过一旁,不坐,垂首站立,怯怯出言似难以开口,道:“老身本一片好心,撮合大人和夏姑娘,心急了点,没访查明白,夏姑娘底细老身这也是才知道,就赶奔了来”。

说着,偷偷瞄眼上座,身形未动的洪老爷,硬着头皮往下说:“老身听说那夏姑娘原是傅家媳妇,在傅家时,就容不得房中小妾,曾一碗药要了那小妾肚子里孩子的命,另个妾室被她整治得没了孩子,就此不能生育,这等心狠之人,老身说与大人,寝食难安”。

这刘媒婆觉得自己这番言语,洪大人听了一定非常震惊,即刻就会做出反应。

谁知,半天那洪御史没出声,刘媒婆瞧着,丝毫不动容,就有些纳闷,这搁谁听了这女人如此狠毒,都要吓得退避三舍。

刘媒婆猜不透这洪御史此刻想什么,见他不说话,心里犯嘀咕,只好又加把火,道:“这次夏姑娘听说,洪府一姨娘怀了身孕,就不依不饶的,把老身找去,疾言厉色,命老身前来退婚,坚决不嫁入洪家,声言:若婚事不退,即过了门,那贱人也不容她在老爷身边,那贱人生的孩子也不许她进宗谱”。

媒婆说完这番话,想这回差不多了,这洪大人一听如此骄横女子定是不敢娶的。

可接下来洪御史说出的话,却着实吓了她一跳。

洪御史待她说完,看她已没了下文,才开口道:“夏姑娘说得很是,我这就派人把这小妾送到乡下去,让她耳根清净”,洪御史话语平平,无一丝动容。

刘媒婆一下子懵了,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直到洪御史又说了句:“夏姑娘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了,省了日后在犯口舌”。

刘媒婆惊得一句都说不出来,她当了媒婆半辈子,还没经这样的事,暗想:这洪大人这把年纪,难道是看中夏姑娘容貌,也不对,夏姑娘容貌虽不错,然身子骨太弱了点,这搁在穷人家是不会娶这样媳妇的,横拈不动,竖挪不动,摆设,这有钱人家娶媳妇就是不一样。

整个这场交涉,令刘媒婆方寸大乱,有点灰头土脸的败下阵来。

刘媒婆走了,洪大人坐着寻思,这一定是罗姨娘去夏府搅闹,惹恼夏老爷夫人,要说夏秋筠怎么看都不是胡搅蛮缠之人,而且不畏□,救下并善待灵儿,就这些让他下决心娶她,名门闺秀不是没有,以他现如今地位身份,娶个把未出阁的大姑娘不是难事,但他独看好夏秋筠,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没错。

这厢,刘媒婆在这里说项,那厢二房的一个丫头奔老爷正房去了。

在西厢房寻到老爷贴身丫鬟明锦,悄悄耳语,明锦出声冷笑,道:“也不看看自个斤两,想谋夫人位置,真是痴心妄想”。

洪老爷晚间宽衣时,明锦在身旁侍候,明锦边为老爷解开带子,边漫声说:“今个听说刘媒婆被姨娘找去,叙谈很久,是夏姑娘那边有事?是婚事预备不周,有什么说道?”

洪御史突然不动了,脸色越见阴沉。

次日早,上房丫鬟来二房传话说:“老爷说了,让罗姨娘收拾收拾,预备到乡下农庄去安胎”。

罗姨娘一听,当时,就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待醒来,那丫鬟早已走了。

罗姨娘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丫鬟桐香慌了手脚,一力苦劝,方止了悲声,桐香是罗姨娘嫁过来时,洪御史特意买来侍候她的,自然跟她一心。

这丫鬟倒有几分机灵,此刻见罗姨娘不哭了,出主意道:“姨娘干哭也没用,奴婢倒有个主意”。

罗姨娘带泪抬起头,急道:“什么主意快说”。

桐香道:“老爷如今让那女人迷住,谁说都不管用,现放着一人,她的话老爷一定听”。

罗姨娘着急地问:“快说,是谁”。

“王家老夫人”。

罗姨娘立刻转忧为喜,道:“我怎么没想到,王老夫人对老爷有养育之恩,没王老夫人老爷也不能混成如今这样”。

这王老夫人可是有点来头,是当朝一品诰命,想当年丈夫抗金死在战场,她顶起门户,抚育子女,皇上曾下旨封节烈夫人,现如今人老了,家里的事留儿孙管,自个去京郊宅子颐养天年,王夫人儿孙多在朝为官。

不说罗姨娘这厢去搬救兵,刘媒婆垂头丧气从洪府厅堂出来,也没脸去见罗姨娘,灰溜溜地出门,上轿去夏府,坐在轿子里,费了思量,这可怎么和夏夫人开口说,想都头都大了,也没个主意。

小轿在夏府门前停住,刘媒婆硬着头皮,烦门上的丫鬟通禀一声,

过不大工夫,那丫鬟回转,说:“夫人请妈妈进去”。

刘媒婆上厅一看,夏老爷和夫人正好都在,夏夫人道:“妈妈辛苦了”。

命旁边小丫鬟道:“给刘妈妈看坐”。

刘婆子蹲身福了福,搭椅子边坐下。

夏夫人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了,那事?”

刘媒婆蔫头耷拉脑,声儿也弱了,道:“洪大人说了,姑娘嫌那小妾碍眼,明个就送去乡下,姑娘过门后,接不接回来,看姑娘的意思”。

这媒婆也不敢不把洪御史的话带到,于是又道:“洪大人说诚心想娶夏姑娘,姑娘有何要求尽管提出,退亲的事,免谈”。

这话说完,不说夏夫人脸灰灰的,夏老爷转头吃惊地看着妻子,怒急,涨红脸,厉声道;“那个要你去退婚,你自作主张,好大胆”。

那媒婆一看这两老要打架,吓得脚底抹油溜了。

夏夫人辩解道:“我是让她透话看洪御史的意思,若他有意,这不正好,两全其美”。

夏仲荀一拍大腿道:“哎!妇人之见,不妨实话说了吧,你看好秋生,怎奈,皇上也看上,今个散朝把我找去,有意把安怡公主许嫁他为妻,说单等他妻子周年在赐婚”。

夏夫人一下子心凉了半截,谁敢同皇家争,跟公主抢夫婿,这安怡公主父母双亡,自小养在深宫,在吴贵妃身边长大,与帝后感情不同于一般,本来是早定下秦国公之子,不想秦国公之子福薄,早丧,令公主终身失据,吴贵妃为她的事把朝中大臣翻了个遍,最后锁定莫秋生身上,莫秋生外貌、学问、人品、性情皆好,就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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