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君-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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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这庶子屈家老太太不承认,可也的的确确是屈老爷生前同一丫鬟生的。
屈老爷在世时,就想给这庶子上族谱,可屈老太太横档竖拦,理由是屈家老爷年过六十,早已生不成儿子,定是这丫鬟人大心大,同外人做下这没脸的事,赖在屈老爷身上。
屈老爷出身低,这些年生意上都靠着屈老太太娘家帮衬,因此,说话也没底气,不敢太过争竞,人一赌气就没了。
遗下这丫鬟母子,失了依傍,一天,屈老太太又想起从前糟心事,就找人牙子把这丫鬟卖了,剩下这庶子在屈家就当下人奴才一般。
这些秋筠听宛如说过。
此刻,宛如见秋筠来了,眼中闪出希望的光,身子往上挺了挺。
秋筠奔到宛如身旁,上下打量她,看她那里可有受伤。
这时,就听一威严的声道:“谁是屈府管事的?”
屈家老爷早丧,屈家二爷新丧,屈家掌事的是屈家大爷。
屈大爷见洪御史官服就知来头不小,忙殷勤上前,作揖道:“敢问大人来草民家中,有何吩咐?”
说着,忙让人设了上座,洪御史也没客气,坐上,方道:“听说,你这里要私设公堂”。
屈大爷忙躬身陪笑道:“此小民家事”。
洪御史脸一肃,道:“家事,难道就置国法与不顾,草菅人命,好大胆”。
那屈家大爷吓得腿一软,就跪下,结结巴巴道:“这是我兄弟与死去兄弟媳妇勾搭成奸,小民正要家法处置”。
洪御史冷笑道:“要了二人的命,是吗?”
屈家大爷那敢说是,这是两条人命,悄悄处置了,民不举,官不究,可如今惊了官,私害人命,就犯了法,吞吐道;“不是”。
秋筠清脆声道:“不是就好,屈大爷可在这说了,回头有事,我找屈大爷要人”。
屈家大爷尚未答话,就听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道:“我看看咱们家来了什么高官,老妇人也出来拜见”。
后堂中转出来个老妇人,两边丫鬟搀扶,衣饰华丽,颇有气势,屈大爷忙起身赶过去扶住母亲。
上堂来拜了官,一旁椅子上坐了,不急不燥道:“敢问御史大人,这通奸是个什么罪?正好有大人做主,就不用上公堂,求大人给断断”。
洪御史闻言倒一愣,按大宋律条,通奸的罪可是不轻,在看堂上这对男女,也不喊冤,面无愧色,眼神交汇,真似有□,这洪御史多年为官,断案无数,一眼就看得出来。
他公正廉洁,从不肯趋炎附势,草菅人命,但律法条条,也不能因私废公,包庇纵容。
秋筠一看,这老妇人出言厉害,洪御史面有难色,略一沉吟功夫,秋筠在旁忙道:“屈夫人,敢问通奸可有罪证”。
方才宛如同她悄悄耳语,说了事情经过。
屈老太太认识秋筠,看见她恨得牙根痒痒的,每次都是她绞局。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屈老太太不急不缓地道:“此乃老妇人家丑,不方便说”。
秋筠微微一笑,道:“事关人命,已动官,官府问案总要讲个人证物证”。
屈老太太在心里把她骂了个十几个来回,脸上却和颜悦色道:“家下好些人看见这孽子从她嫂子屋子里出来,衣衫不整”。
洪大人道:“如此说来,是小叔到了寡嫂的屋子”。
不防,宛如突然大声说:“他不是主子,只是个下人,我吩咐他做事,才来我屋里”。
洪御史朝屈老太太道:“是吗?可是这么回事?”
屈老太太此刻不得不强辩道:“却是犬子”。
此中细节秋筠知道,接口道:“大人可看看族谱,上面可有此人”。
这到把屈老太太问住,没想到这层, 按理说,小叔子到寡嫂房中,却有违常理,然要是个下人,听主子吩咐,就很正常了。
屈老太太知道今个这事是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了。
原想着草草结果了这二人性命,族中人私下里打点,也就都默认了,通奸的事死无对证,何况这对贱人还真做下苟且之事,大逆不道,更加该死。
屈家大爷一看形势不好,难定这贱人的罪,还有那个孽子,只能先退一步。
看弟妇官府相助,自古民不与官斗,就忙打圆场,息事宁人道:“今个这事,没问清楚,自家人想是误会了”
招呼下人道:“来人,先把人放了”。
屈老太太尚不甘心,怎奈也无法,只好这口气先忍了。
下人们给二人解开松绑。
屈老太太暗恨,心说:等官走了,看我怎么整治这对狗男女。
秋筠还不放心这事,对屈大爷道:“望屈大爷能善待弟妇,将心比心,她一个女人家,有什么容不得的”。
秋筠想说,她又碍不着你什么,一个女子,多说吃你一口饭。
屈大爷看秋筠说得直白,脸上一时下不来,阴着脸不悦道:“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传扬出去,我屈府凌虐寡媳,名声还要不要”。
秋筠道:“有这话就好,今个这事怕已传开,相信屈大爷是个明理之人,不会为区区小事,毁了名声”,心道:你屈府还要名声。
屈大爷被她一番言语挟制,有点后悔今儿的事做得不智,听了母亲的,这孽子也就是个下人,如今当着众人口口声声承认他是庶子,自己异母弟,实在欠妥,情急之下考虑不周,深为懊悔。
屈府出来,秋筠福了两福,道:“秋筠谢过洪大人”。
洪御史笑道:“同姑娘救命之恩比起来,实在不值一说”。
执意送秋筠回府,说天道晚了,还要去接灵儿。
秋筠却之不恭,就任他送了。
回府,门上人说夫人已派人送了灵儿姑娘回去,洪御史站在大门上同秋筠告别,起轿回去。
夏夫人在上房等信,一见秋筠就问:“宛如怎么样了?”
秋筠道:“没性命之忧了,多亏洪御史过去,才震住了屈家,可这也就顶一时,看样子以后这样的事是免不了的”。
夏夫人连声叹气,直惋惜宛如一朵鲜花白糟蹋了。
秋筠有的话不好同母亲讲,就今儿的情景看,宛如和那屈家庶出的小爷是拎不清的,怕早已成其好事。
于是更加担心,俗话说:色胆包天,迟早是要出事的。
夏夫人想的却是另一宗事,这洪御史仪表堂堂,为人看似不错,配女儿也好合适,去年曾托刘媒婆去问,怎奈他夫人才死,无心思续娶,如今事情过去一年多,他不知怎么想的?
98亲事
莫秋生一直住在夏府;夏夫人不放他出去;说外面没个人照顾。
莫秋生就住了从前在夏府住过的一个单独的小院;内设书房;清净,无人打扰,派了两个丫鬟早晚侍候。
夏夫人本心来讲;是中意莫秋生的;想撮合莫秋生和秋筠,知根知底的放心。
可见女儿没这心思,整日魂不守舍的,视莫秋生不见;也没法子;这事暂且放在心里不提。
莫秋生自朝堂回府,去夏夫人上房,又把秋筠请了出来。
秋筠出堂来,与莫秋生见了礼,莫秋生几日未见,秋筠就清减了许多,感叹世事无常,转瞬间,几经生死,骨肉离散。
莫秋生道:“圣上准了我二月的假,我想回庐州,找寻下素馨,不管怎样她还是我莫秋生的妻子”。
夏夫人并不知当时秋筠三人之间发生的事,只道他想念妻子,放不下,感到他和秋筠结缡无望,有一点失落,去那找这么个合适的人。
夏夫人毕竟心地纯良,不放心叮嘱道:“说不定还活着,自古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在仔细问问,别急,慢慢找”
莫秋生经过这场战争,亲眼见秋筠经历的痛苦,心结慢慢解了,感情这东西是无法勉强的,喜不喜欢也许是上天早就注定的。
涉及到莫大奶奶,秋筠不好说什么,不管怎样人家是夫妻,自己是外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就道:“莫大哥一路保重”。
莫秋生就又去拜别夏老爷,次日早,就启程回庐州了。
既然莫秋生那没了指望,夏夫人这厢心里又惦记上了洪御史,直犯嘀咕,刘媒婆去岁提过亲了,被洪御史婉拒,这话不好在重新提起。
却道不出二日,刘媒婆找上门来,进门就鼻子眼睛凑在一处,笑得是花枝乱颤,夏夫人还纳闷这刘媒婆又来保媒说的是那一家。
就听刘媒婆抚掌大笑道:“这真是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那洪御史昨儿主动派人找我上门,重提去年之事”。
夏夫人心上一喜,眉目舒展开,问:“冷了很久的事,他又重新提出来,妈妈看着是有十分心思了”。
刘媒婆大笑着说:“瞧夫人说的,可不是有十分愿意,不然怎么能主动找我来跟夫人提”。
夏夫人心里石头才落了地,女儿的婚事可有眉目了,而且还是个上好的。
夏仲荀下朝回来,看夫人春风满面,打趣地问:“夫人面带桃花,可有什么喜事?”
夏夫人迫不及待说了今儿刘媒婆来的事,夏仲荀满心愿意,道:“我与洪御史一起在朝为官,他为人品性我了解,这门亲事不错”。
夏夫人道:“问问女儿的意思,毕竟是她的终生大事”。
夏夫人就传唤小丫鬟去叫姑娘来。
秋筠听得母亲唤,一刻未耽搁就赶奔上房,进门看父母亲都在,脸上洋溢着喜悦。
夏夫人看女儿进来,道:“筠娘,你坐下,爹娘有事和你商量”。
秋筠温顺地坐下,专注听母亲说。
夏夫人抿嘴笑道:“上午刘媒婆来了,说御史洪大人托她上门求亲”。
夏老爷也帮腔道:“这头亲事我看做得”。
秋筠做梦未想父母唤自己是终身大事。
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
夏夫人看女儿低头不说话,以为害羞,就道:“爹娘看着好,问你的主意,你不好意思说,想必就是肯了”。
秋筠抬起头,看父母殷切地目光看着她。
心一横,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命,媒妁言,不必问女儿”。
夏太傅喜得直搓手,道:“我儿知书明理,谁娶了是他的福分”。
秋筠看父母为自己的事高兴得什么似的,实在无法违拗。
心道:“既然心已死了,嫁谁都一样”。
刘媒婆在中间煞是卖力,撺掇这夏老爷夫人把婚事提早定下,刘媒婆私下里同夏夫人说:“洪御史的条件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他上无父母下无男儿,就一女将来嫁人了事,姑娘如嫁做他家,定不会吃亏受气的”。
这话夏夫人听着倒和心思,虽媒婆的嘴信不得,然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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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夫人出于礼节不可善专,让刘媒婆问洪御史的主意,刘媒婆回来说:“洪大人那边是越快越好,家中没有主妇,主持中馈,看着不成样子”。
亲事就这么敲定了。
秋筠知道,叹声,没说话。
这日,秋筠懒懒地才起身,喜鹊笑着从外进来,道:“姑娘,褀熙姑娘来了”。
褀熙来了,还带了个二岁的男孩。
那男孩奶娘抱着,胖胖的,很可爱的样子,褀熙腹部微微隆起,像是有三四月的光景。
秋筠让青语带着男孩去园子玩。
屋里无人,秋筠悄悄笑着问:“几个月了?”
褀熙手放在小腹上,羞涩而喜悦地道:“三个月出头”。
秋筠想起当时在王府大夫说褀熙生育无望,有点疑惑,看看褀熙的肚子。
褀熙抬头看秋筠注视着她,心思灵巧,猜到秋筠想问当时之事,于是说:“这二年多我四处求医问药,苦药汤不知喝了多少,想是感动了上苍,还真怀上了”。
秋筠由衷蘀她高兴,又想起问:“那裴侧妃如今怎么样了?还在乡下庄子吗?”
褀熙轻蔑地道:“可不还在乡下,她倒想回来,头一年还作闹着要搬回王府,王爷架不住厮缠,还真有接了她回来的心,怎奈老王妃不允,王爷也只好作罢”。
秋筠道:“现在消停了”。
褀熙道:“又生出幺蛾子,这不头些日子听周姨娘说这孩子像她,当初的事这周姨娘摸着点苗头,就在王爷面前下舌,说生产时是我做了手脚”。
秋筠担心地道:“王爷真信她的?”
褀熙道:“王爷初时不信,日子久了,也就有三分信了”。
秋筠心提起来,道:“那如何是好?”
褀熙纤手把酸枝木桌上水晶碟子里摆放的蜜饯拈了颗,放在嘴里,不急不缓地说:“死无对证,他能耐我何,更何况我现今又有了身孕,她就是泼着命地要回去,也是庶出,自打知道我有了身子,倒消停了不少”。
秋筠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问:“那周姨娘我原看着胆小怕事的,怎么和那裴侧妃成了一路”。
褀熙抽出月白绣梅帕子擦了擦手,鼻子里冷哼了声,道;“还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存着看热闹的心,原以为裴素云那贱人不说,就没人知道她从中使坏,不想却被我查出来”。
秋筠知道褀熙在裴侧妃身边安插了人,对这周姨娘生出一丝反感,道:“那周姨娘你怎么处置了?”
褀熙呷了口水,漫不经心地道:“借由子打发了”。
秋筠听她说得虽轻巧,然了解褀熙的个性,那周姨娘下场一定凄惨,褀熙可是眼睛里不揉沙子。
褀熙眨眼突然问:“我这没什么好说的,先说说你吧,听说你和洪御史定了亲,可是真的”。
秋筠黯然地点点头。
褀熙看她不乐,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秋筠眼瞧着窗外,淡然地道:“嫁谁都一样”。
褀熙倒是一愣,像是猜到什么,问:“筠娘你不快乐?”。
秋筠苦笑着就落下泪来。
讲起了她的故事。
褀熙听完,心疼地抱住她,泪就止不住流下来,道:“筠娘,你同我一样命苦”。
褀熙临走出去,想起回身道:“傅老爷被罢了官,傅家被抄没”。
秋筠吃惊,自皇上罢了黄、汪二人的官,她就有预感傅家要出事,不曾想这么快。
秋筠对婚事不上心,但想着总要送灵儿点什么,同青语和喜鹊坐轿子去了御街。
从华记绸缎庄出来,沿街闲逛,走至繁华的西街,一片吆喝声,好不热闹,这里大多东西档次不高,中低挡商品居多,青语和喜鹊却喜欢这里,秋筠理解毕竟下人们没多少月银,年轻姑娘又爱美,就对这里流连忘返。
此时,已是初春,天晴朗无云。
秋筠想这一生也许很快的,看什么也提不起多大兴致,像所有的喧嚣与己无关,就漫无目的地走着。
两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