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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流年默相思-第21部分

小说: 流年默相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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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你父亲的公司?”
“是。”
“那你以后是准备做医生呢还是继承家业?”
看来来者对自己的身家背景了解得很清楚。也是,像她这种千金大小姐,隐藏得再深,也会被人掘地三尺揪出来。
“我还没考虑好。”路心和如实回答。
季妍妃似乎也厌倦了这调查户口般的一问一答,端起咖啡,才发现它早已在不要命的空调底下吹得冰冷。一蹙眉,灌了一口,放下杯子,又往窗边推了推。
她方缓缓开口:“我想和你谈谈流默。”

第32章
“我知道。”
方才看到短信的署名,就能猜到见面的内容。她好歹是靠自己考进C大的,智商有保证。
白领的工作时间多是朝九晚六,不过能准时六点下班的很少,大部分人还得接着为茹毛饮血的资本家奉献珍贵的夜生活。此刻已近七点,仍有一拨拨白领从高楼大厦中鱼贯而出。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望着窗外,一时无人说话。
“你了解流默吗?”季妍妃终于轻启朱唇。
俗烂的开头。她收回视线,无端想起电视剧里旧爱和新欢对峙的局面,往往也是以一句盛气凌人的“你有多了解他”,或者是惨惨戚戚的“你不了解他”作为开头。而季妍妃的问话介于两者之中,不傲人也不卑微,反之很平淡的,真真切切。
“不多。”路心和思考了片刻,给了个犹有余地的答案。
“你知道他在C大的境况吗?”美人始终凝视着窗外的人来人往,仿佛她心中的男主角就相望于十字路口的彼端。
“挺……挺受欢迎的?”对于这个问题,她还真是一懵。如同又回到了数学考试的时候,对老师出题的目的摸不着道路。
“他到C大的时候是硕士毕业第二年,职位是助教。”季妍妃仍然没有回过头,优雅地托起腮帮子,似乎准备讲述一个并不有趣的故事。
“泱泱C大,985、211、珠峰计划、C9联盟,这样的百年名校,又是地位居高、全国第二的数院,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区区一个A大硕士生,连留学经历都没有,是怎么进去的?”
“理学院的助教一般授课需挂在教授名下,可为什么唯独他能一进去就挂名开课?”
“按常规,全日制硕士毕业后任助教满三年,通过考核及发表一定数量和质量的文章,方能升任讲师,可是他只用了一年。为什么?”
“因为他是季仰止的学生。”美人毫无预兆地回头对她粲然一笑,说出了答案。
“季仰止是谁?当今中国最有名望的数学家,数学界的权威,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可是季老桃李满天下,为什么偏偏要替他说话?”
季妍妃问罢,没有接着刨根问底,也没有自问自答,只是定定地看着茫然无措的路心和。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找到了答案。
“难道……”
美女面庞的笑容继续灿烂,转瞬即逝一丝无奈。
她点头,幽然道:“没错;季仰止是我爷爷,我是他唯一的孙女,他了解我,也特别宠我。而沈流默正是他心中未来的孙女婿。”
听懂了原因结果,路心和不由的,突然好想哭。
她眼中的沈流默,永远那么的优秀,优秀得理所应当,优秀得义不容辞,因为她身边的沈流默如此手不释卷,如此废寝忘食。从小,她受到的教育是天道酬勤,有志者事竟成,沈流默不折不扣是个典范。
然而,挑开覆盖其上的那层膜,他的同事同行怎么看他?吃软饭?抱大腿?隐忍如他,从不会诉说早失双亲的苦楚,又怎可能将着色的眼光和盘托出,只会独自咽下。
“你知道曾远荣吗?”季妍妃又问。
她摇摇头。
“中国泛函分析第一人,超越他是流默的梦想。”她顿了顿,接着说:“你知道的,他的性格,笃定而执着,为了目标可以忍辱负重。”
她第一次见到沈流默的时候,他才23岁,固然稳重,不乏初出象牙塔的青涩;她第一次见到的季妍妃,也只有23岁,明丽动人,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眉宇间尽是无忧无虑。白驹过隙,其实不过几年,他们已然成熟,可她仍留着原来的模样。
季妍妃去收银台重新买了拿铁,带给她的是杯抹茶星冰乐。
“流默和你,很相配,很美好。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将来?”季妍妃捧起咖啡,并没有喝,“如果将来你父亲的公司需要你们接手,你是准备埋葬他的梦想,还是毁掉你父母半世的心血?”
她吸了一口星冰乐,默默咽了下去,合着一念而起的答案。
本想豪迈地回答“我来继承家业,他可以继续完成梦想”,然而转念忆起路氏的规模和自己的能力,不安和否定一涌而上。
她不知道。
“这个社会很讨人厌。就如同二十几岁的教授只存在于言情小说里一样,不顾一切的爱情同样不切实际。比起我爱你,你爱我,我们死都要在一起,或许更多的情况是,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一定适合在一起。现实中的恋情,面包和爱情大多可以兼得,即使这样,还会有人为了涂上黄油、抹上果酱舍弃爱情。人总得往高处走,无可厚非。”
说话者点到为止,当事人了然于心。
“有人不会为了黄油果酱舍弃爱情,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只会让他的面包变成面条。如果你爱他,请为他锦上添花,而不要给他一个会变味的未来。”
季妍妃没有接话,窗外的流光溢彩映的她眼波动人流转。
“你果然是个聪明孩子。”她说。
路心和笑笑,低头抿了一口抹茶星冰乐,甜到发腻,腻到流泪。
她家离恒隆不远,可她兜兜转转走了一个小时还没到家。走累了,就在路边为行人设置的椅子上休息片刻。
这条椅子设计得很奇妙,由金属坳成五个人形,手拉手坐着。即便孤零零的人占上其中一个,也不会觉得孤单。
她还在回味季妍妃的话。不愧是学数学的才女、季仰止的孙女,逻辑极好,柔中带刚。不讲一个“分”字,已把她逼得节节败退。
正苦笑着,手机响起。
路心和看着屏幕中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号码,迟迟才接通。
“喂——”
“晚饭吃过了吗?”沈流默的声音显得异常轻松。
“吃过了。”她问:“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呵呵,数学年会用的论文提前改完了。”他欢畅地回答。
心一酸,她不忍地低声细语:“你很优秀,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所以不用把自己逼得这么紧的。”
他楞了楞,过了良久才笑道:“我知道。”
收了线;更加沮丧。
她似乎看到自己的心中有道裂缝,愈来愈宽,一发不可收拾。
数学年会是今年C大下半年的重头戏,为此,整个数院都报废了暑假。沈流默被选为青年数学工作者代表,在年会期间有学术讲座的任务。他愈发不辞辛劳地工作,连距离两三站路的家都没空回。
路心和也没闲着,好不容易又融入了社会人的生活,加班成了家常便饭。这使得两个人自期末一别,整整两个月只见过一次面,还是她出于工作需要跑到C大;匆匆和他吃了顿学校食堂的盖浇饭。剩下的全靠手机保持联络了。
让她天天加班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手下小亭。更可怕的是,姑奶奶你不动手也就罢了,还分分秒秒不肯停嘴。连Fiona都同情路心和;说:“大概只有你受得了她,换了我会直接把她从46楼扔下去。”
可怜好脾气的她,天天受着身心耳同时摧残。
盛夏午后,她正在整理上午的会议记录,放着一堆正事不干的小亭又凑到她身边找话题乱侃。
“小路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哪所学校哪个专业的诶。”
路心和知道她是S大学国际贸易的;普通的二本;普遍的专业。考虑到也许会打击到小亭的自尊心,她从未明了地自报过家门。
不过烦极了的老好人也会抓狂,她手没停活儿,冷冷回答:“C大医学院,临床。”
“啊?C大医学院已经沦落到学生不上医院上私企实习了?”小亭张大嘴,依稀还飘出一股奥尔良烤鸡腿堡味儿。
她一愣:这姑娘不成天嚷嚷着减肥减肥么?连订饭的事都推脱完了,怎还自打耳光地去啃垃圾食品?啃就啃了吧还不知道吃片“你的益达”消灭罪证?
小亭还在感叹:“C大不过如此嘛,和我们S大有什么两样……”
事实证明路心和多虑了,这姑娘没有自尊心这一构造。
不过被别人说自己学校不好,还是不太爽的。她继续干活,回了句:“人各有志。”
“也是,现在这世道拼的是爹娘,学校算个毛毛,”姑娘居然将明显敷衍的谈话接了下去,还顺势把自己滚圆的手臂搭上了她的肩,大嘴一开一合,“像我们这种第一次投胎失败的,比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是潜心钻研第二次投胎比较靠谱。”
小亭说着说着凑近了她的脸庞,附耳轻语:“告诉你个秘密哦小路姐姐。我进这里实习是因为坊间盛传路董有个儿子,长得又好人又聪明……”
路心和诧异万分地回头:什么!她爸爸还有个私生子!?
“不过,进来了才听说,长得又好人又聪明的是他女儿,路董没有儿子……”小亭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五官扭成一团,手臂也耷拉了下来。
路心和随着轻松了的肩膀舒了口气,继而面部表情又由惊讶转为惊悚:这姑娘居然是为了勾搭自己进的公司!?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即刻告知面前的人,她沈小路正是路氏的正牌千金,小亭会不会立马转性把她吃干抹净了……
“所以我这个月干完就准备走了。传说宇文集团的公子是个草包,比较好到手……”
小亭下面的话她再没听进,手头薄薄一刀A4纸,来来回回数了无数遍还没数清究竟有多少张。
都市拜金女的队伍声势浩大她有所耳闻,当下的校园也未能幸免。成最最就提起过她一室友追着的一个男生,外形歪瓜裂枣,头脑也愧对祖国,不过人家靠着有权有势的双亲,雄赳赳气昂昂挺进美帝,撒钱置业,变身大房东,国内外有多少名校女生、秀美佳丽前赴后继只为在他心里留下个印……
她一直认为活在真空中是学生的权利,却不想现实的激流已将自己狠狠抛下。

第33章
寝室有一部长;如有一管暗枪。
路心和抱着一捆席子,拖着一大箱子回到寝室,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定,迎接她的是一张报名表。
她喝了口凉水歇歇气,拿过表一看,水直接喷了出来。
哪有申请人为路心和的表格,上面的资料数据填得丝毫不差,姓名生日身高体重罩杯……偏偏没有一个字是她写的。
“我都帮你填好了,你只要签字画押即可。”满可盈得意洋洋地叉腰立在她跟前。
看她光顾着埋头看表,又抢过纸头,食指点着其中一个空,谄媚地献媚:“你看你看!身高我帮你写的160。5哦!没忘了0。5哦!”
路心和简直想一掌拍死她。
可终受不了她的唐僧念经,提笔签下了大名。她不禁联想起了苦大仇深的中国近代史,那些个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是不是也在这种情况下签的?
收起了笔才反应过来,问:“这是什么申请表?”
“校礼仪队。”
“哈!?”
没等路心和发飙,满可盈早已携表潜逃。
一个幽幽的声音在她的斜上方出现:“欢迎被拖下水……”
“好啊!原来你在啊!在也不阻止我!”她从捆成一团的席子中抽出枕头,砸向黎糯自白花花的蚊帐里探出来的半个头。
黎糯敏捷一闪、一抓,异物安全到手。
“她用同样的手段把我和舒笑骗了进去,我自然能拉垫背则拉垫背。况且,她的目标本就只有你一个,院花大人!我怎么能搅了她的好事呢?”
路心和无语,唯有泪千行。
满可盈一天前当上学生会宣传部部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于是她不烧自己家的,先把隔壁礼仪队的给烧了。
成千上万的先辈不断提醒她:医海无涯苦作舟,一进医科误终身。
路心和本不以为然,学什么不苦啊?看看从数学系落荒而逃的茹姣,再看看在光与电中苦苦挣扎的成最最,学外语的、学法律的、学财务的、学土木的……满校俱是苦瓜脸,哪样好过?
不过自当她一脚踏进了大二的门槛,终于真切的感同身受了。
大二全是专业基础课,理论和实验和操作,早八到晚八,课程表扑扑满。唯一没课的周三晚上,还要赶去本部,不是旁听拉丁,就是参加礼仪队训练。每晚上床都已是凌晨,一头栽下就再也爬不起来,做梦都羡慕那些把大学约等于跷课加突击的人。
院领导还不满意现状,为了提升学生学术能力,几乎所有重要的课程都试点双语授课。试问又有哪门课自认为不重要?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上课上双语的、实验报告写双语的、细胞骨头背双语的,所有的东西都要double。也间接导致了十几年来学的英语顿时捉襟见肘,普通的专业的皆需恶补。她走路吃饭上厕所都得捧着本词汇手册,若不是封皮上写着“医学英语”,别人十有八|九会当她是英语系的。
过了个把月,同校其它几个学院的PBL教学搞得有声有色,上头不甘示弱,遂发号施令试点PBL教学,起到了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作用。他们学完原来的,还得接着分组讨论、拓展研究、做PPT演示……找不出比焦头烂额更适合形容他们的了。
在这水深火热的生活中,唯一有些新鲜的是结识了挺多八年制的学生,其中包括满可盈的顶头上司,学生会主席付晚洲。
和付晚洲相识于系解操作课。
那天她和黎糯姗姗来迟,错过了自由分组的时间。她俩正望着一教室的白大褂惆怅,靠门的哪一组男同学打量了她们一番,埋头密论,片刻后,走了俩,留下仨。
其中一个个子最高的男生做了个“请”的手势,她四下环顾,确认他“请”的是她们。
在大体老师身边坐下后,他说:“我叫付晚洲,临八的班长,我们几个一个班的。”
路心和急忙站起身欲开口自我介绍,一旁的男生摇着手抢白:“不用介绍,医学院院花路心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男生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几组都能听到。于是,他们均停下了手中活,举着手术刀、镊子朝她们揶揄地看来,这情况像极了一群饿狼围观两只小绵羊。
她头皮一阵发麻,暗叹自己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顶着花冠名扬全院。
临八的同学不过比临五的高了一届,只是他们的通识教育为期两年。相仿的年纪、相似的埋怨让他们过不了多久就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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