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默相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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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正当的理由。
“少来!就不信男舍得挂。”
旁偏就不信。
“想他了行不?们就不能陪去上个课一解思愁?”
一定要让她憋个骚包的理由出来吗?
可不想效果就出来了。
满可盈回身示意黎糯和舒笑准备出门:“她还能开玩笑,看来病得不重。”
“……”
错过了校车,只能苦命地自己搭公车。
此时临近下班高峰,夜幕悄然降临,整个城市却较之白天愈加热闹非凡,随着各种灯光的点亮,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璀璨得不似间。
处一串红色刹车灯的长龙中,公车行得极慢。她们四个挤坐最后一排,就着周身尚未退散的实验室气味啃着面包,倒是兴致不错。
黎糯看着静止车窗外,那幢高耸的附院住院部大楼,问路心和:“说,以后们会不会穿着白大褂里面救死扶伤?”
“当然。”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探过头看向窗外,也不由心生憧憬,“到时候是黎主任了,别忘了关怀老同学哦。”
“这还用的说,路教授。”
两位学药的同学也忍不住参与了进来。
“那将来就当药剂科主任好了。”
“还是当药代吧,性格多合适。”
“药代就算了,药妆还行,起码先把自己的痘痘用没了。”
“舒笑可以去做新药开发。”
“哎,开发的新药谁敢吃啊?”
“切,生病了才不找看类!连大物都挂了的不值得信赖。”
……
十九、二十的她们,长着棱角模样可爱。眼中的间一如迪士尼乐园营造的小小世界——把全世界的美好如数列举,神奇梦幻得流连忘返。而未来又是什么?约莫是车尔尼雪夫斯基嘴里慷慨激昂的“光明而美丽的,爱它吧,向它突进,为它工作,迎接它,尽可能地使它成为现实吧!”。那些地位和成就那么的理所当然,近得唾手可得,仿佛一切终会如愿。
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进入教室是件十分令难忘的经历。尤其是一向抢不到好位子的成最最这次居然给力了一下,占了正中第二排靠走廊的黄金宝座。
路心和缩最后一个溜进课堂,没敢抬头看被“吱嘎”开门声打断讲课的沈流默,一路眼观地地挨到成最最身边。
成最最目露凶光,低声嚎叫:“姑奶奶,难得抢着这么好的位置们还给迟到?有没有看见身上被眼神砍的累累伤痕!”
她赔笑:“这次是不好,算计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好吧?”
高数下是数院试点双语授课,她之前从没见过沈流默准备过英文讲义,而他居然流利地用英语分析着Taylor 公式。讲一段,停顿片刻,再中文重复。
她原本就听得一头雾水,这下更是不知路何方。
悄悄探手摸额头,嗯,似乎热度又窜了几分,怪不得晕乎得连他的声音都听不真切了。
她调整角度环视四周,余光所到之处皆聚精会神或奋笔疾书。突然觉得,坐如此绝佳的位置,连趴下打盹都是件可耻的事情。
正神游,手机一振,发信竟是坐身边的黎糯:“确定男是国内派?他这口极品美英哪里学来的?”
“不知道……”
她真不知道。
有的谈了恋爱会把对方的过去史挖土刨根,譬如她的好朋友茹姣。茹姣和赵航程确定关系后,她就循序渐进地把他拷问得一毛不剩,暗恋的对象、接送的秋波这些不算什么,甚至连他何时最后一次尿床,几岁第一次梦遗都掌握得比他自己还清楚。
可她不是茹姣,学不来这套。不是没有想过要更深入地了解沈流默,只是急攻不如静守,内外不符如他,时机成熟终会敞开心扉。为了他,她等得起。
随着讲台后的一句“们休息十分钟”,路心和像木桩般纹丝不动良久的脑袋轰然坠落。
沈流默考虑到非本部的学生要赶校车,又顾虑部分学生一下听两个钟头高数会崩溃,于是将三节晚课划为上、下半场,一般第二节将近下课时休息,然后踏着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继续开始上课。
她自觉体温仍升高,便恍惚着起身去厕所冲一把脸。无奈这个楼层的厕所气过旺,堵得门都进不了,她只好拖着愈加沉重的身体转战二楼。
从厕所出来,一拐弯正对二楼的露台。想着夜风可以提神醒脑,她便推开玻璃门,跨入露台。由于楼层不高,看不到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架和商圈,不过俯视校园中昏黄的路灯和楼下的路也不错。
“也来了。”
黑暗中忽然蹦出来一个男声,吓得她一哆嗦,不住转身紧靠栏杆。
看清了走近的影,她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沈流默。
“沈老师,可以不要这么吓行么?”她的声音都被吓抖了。
他她身边站定,静静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苏州好玩么?”他问。
“额?”她没听懂他的话。
“的课上,不是一直游山玩水么?”他好笑地拿食指轻弹她的额头。
“……说话直接点会死么……讲得东西听得那就不是认识的了。”她捂住额头,佯装恼怒,同时后退两步,和他拉开一米的距离,“不想上搜索榜。”
自从他课上公开已有女朋友后,“沈流默女友”已经学校BBS左侧的搜索榜上雄踞第一已久,八卦的猜测从没停息过,她可不想由正转侧充入某的预备后宫。
露台的灯没有开,楼下校园内的路灯和二楼走道灯成了他们唯二的光源。他的脸笼罩黑暗里,依稀衬了一层暖暖的黄。但她的眼中,万千灯火也不及他熟悉的一笑那般耀眼夺目。
两心照不宣地必要见面的场合保持着距离。这样算来,今天这幕应是从路心和入学始他们本部的第二次交谈。有些不可思议,她觉得。
额头上一热,他的手突然覆上来,脸孔也跟着放大。
“沈老师,们学校……”她下意识慌忙地躲闪。
“发烧。”他用的是陈述句。
“很烫,脸都烧红了,眼睛水汪汪的。”症状补充确凿。
他厉声道:“生病怎么不好好休息?”
“经常这样的,没事。”
“为什么没告诉?”他没有理睬她的理由,声音陡得凛然。
“没事……”
谁也没有再说话,任凭骤起的凉风刮过他们之间。
因为爱,想给温暖和煦,而不是雨雪风霜;想给阳光灿烂,而不是阴郁角落。但也许,们都错了。
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沈流默回过神,向室内走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塞给她一个钥匙,说:“去把书包拿好,到办公室等。”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后听话地回到教室和朋友们打了声招呼,百见证下上演早退。
数学系的办公楼,即数院小白楼是C大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不仅因为它古朴端庄的建筑风格,更因为它曾孕育过多少大师、发生过多少影响深远的事件。
早过了下班时间,仍有半数窗户依旧明亮着。她尽量无声地打开204的门,怕惊扰到那些埋头做学问的数学家们。
沈流默的办公室没有,看来季妍妃下班了。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这不长不短的时间,似乎应该找点事情做。
换做校外,她会顺手打开他的电脑,不过,校内她带着校学生的紧箍咒,不敢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何况现还发着烧,浑浑沌沌的,只想睡觉。
缩沙发一角,越坐越冷。她抱紧书包,又随手拿过茶几上的杂志打发时间。
该死,是系刊。路心和用几秒钟就翻完了几十页纸头,除了看懂了数院即将承办本年度全国数学年会,余下的一个字都没看懂。不过也有收获,就是又过了几秒钟后,她抱着系刊成功睡着了。
许是生病的原因,她睡得特沉。梦中似乎有将她抱起,又放下,似乎还敷了冰块为她物理降温,而她只知道她一直牢牢抱着那本系刊。
次日醒来时,她看着身边的和周围的环境,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眨巴得睫毛都要掉光了,然后“啊”的一声惊叫着从床上弹起来,结果动作太猛失了重心,从床上滚落到地板上,顺带着一头磕上床头柜的尖角。
床上的男被巨大的噪音吵醒,爬坐起床,绕到另一边,伸手去扶痛得抱头呜呜哭的路心和。
她楚楚可怜地转过头,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某昨天办公室睡着了,难道放任其不管,自己回家?”
“哦……那,那为什么会一……一张……床上?”
她真没看出来啊,沈流默是匹披着羊皮的狼呢。虽然大家衣衫挺整,虽然他真要怎么她她也不反对,可是……事出突然还是件挺惊悚的事。
他还没来得及带上眼镜,睡眼惺忪一览无余。听完她的话,他摆出了个无辜无奈的表情。
“某一直死死抱着的手臂,坐不能坐,站不能站,睡不能睡……”
“记得抱的是们的系刊……”
“哪个系的系刊可持续发热……”
“……”
“错了……”她瞄到了他未换下的衬衫,以及折至肘部的袖管以下的隐隐压红。他没骗她。
想到昨天露台分别时,两的气氛不算太好,而一晚折腾下来,竟然自然而然恢复到了熟悉的模样。大概这就叫|床头吵架床尾和吧,她不由脸一红。
面部肌肉的抽动带动头皮运动,方才磕出的包生生发疼。路心和边捂住头上的包块,边手脚并用地扑向他,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埋他的肩上有些歉疚有些撒娇地说:“下次不会不跟说了啦,所以不要和生气啦,生气起来很可怕的。”
沈流默被她一撞,直接席地而坐。他本就后悔不该冲生病的她发火,但没控制住。他捧住她的脸,缓慢凑上,额头相抵,片刻后才柔声开口:“幸好现退了。”然后微微退后,露出个媲美童颜纯净无暇的笑。
她愣住,有如一碗温汤水入肚,五脏六腑都跟着暖和起来。接着露出八颗小白牙,摩挲着像只无尾熊般双腿环住他的腰,整个密密贴上他的。
“流默?”
“嗯?”
“以后能不能都不要戴眼镜了?”
“不行,看不清。”
“只要看清就行了。”
“心和?”
“恩?”
“别这样了。”
“额?”
“不是柳下惠。”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节本章结束,开虐!奇怪,心情豁然开朗。。。
第30章
她正尴尬地默默向后退,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毫无预兆地狂叫。来电不用看名字也知道是谁的,因为是516寝室内部专用铃声——大音量超恐怖鬼叫……把静谧卧室中的两人都吓得不轻。
这次是她首先从怔愣中反应过来,抬手越过脑袋,往柜子上一阵拍摸,顺利地把手机攥到了手里。
“不好意思,我们寝室专用铃声,也当集体闹铃用,惊悚是惊悚了点,不过效果很好。”她讪讪地解释道。
他回过神,从地上站起,瞄了一眼手机,示意她立刻接听,以停止这会让邻居误会的尖叫。
只是路心和还未来得及按下通话键,鬼叫就戛然而止。她正想回拨,才发现是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
“死了死了,她们的号我一个也背不出啊!”她一下慌了,试图从记忆中找出几个数字来,未果;再次苦苦回忆寝室电话,也因为各有手机又不打长途而忘得干干净净。
正在戴眼镜的沈流默转头望向愁眉苦脸的她,问:“怎么了?”
“手机没电了,室友的手机号和寝室电话一个也记不起……”
他似乎是猜到了她的窘境,随口报了一串数字。
“谁的号码?”她问。
“满可盈?你们寝室是有这么个人吧?”他反问。
“对啊。”
“就是她的。”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背后突然冒上来一股寒气,各种电影电视演烂了的情节在脑子里乱飘:商业对手重金委任沈流默调查路氏集团商业机密,遂决定从年幼无知的路家大小姐身上下手,让他长年以老师的身份埋伏在她身边,并且引诱她爱上他,靠她上位,最后一举摧毁路氏……
他看到她涣散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想些不靠谱的东西,善意地催促:“还不快拿我手机回电?”
“哦,好。”她从自编自导中逃出来,跑到他身边,在他的注目下按下一个个数字键。
“嘟”声只想了半下,就被接起。
“喂——”那头的人把声音压得很低。
不过,确实是满可盈,无误。
“是我。”她跟着轻声细语,别人看来她们像在拍什么告密者。
对方听出了她的声音,空白了片刻,然后传来了比鬼叫铃声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女人嚎叫,甚至还有回声。
“路心和,夜不归宿死在哪里啊?要我们来收尸伐?如果没死那你看看现在几点了?现代史还上不上呐?”
她一经点拨,急忙看钟,一呆。再跑去拉开窗帘,外头的太阳早已日上三竿。原先深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还亮着床头灯,不想原来几近中午,就算她再想上现代史,插翅飞过去也来不及了。
她哀怨地看向沈流默。嗯,都怪他家的窗帘遮光太好。
由于满可盈的分贝巨大,开和不开免提达到了同样的效果,同在一屋的沈流默听得一清二楚。
“近代史?”他无声地做着口型。
她点点头。
“点名么?”
“大课,不点名。”
“那跷了吧。”他终于出了声。
路心和接到授意,举起了手机,说:“室长,我不来上了,沈老师让我跷课。”
一句话秒杀。
那头一片肃静,她正想收线,对方却换了个人,传来了黎糯刻意小声又激动万分的声音:“原来你们已经同居了啊?”
她黑线:“有你们这么上课的么?集体厕所大逃亡啊?”
对方不满:“少岔开话题,同居了?同居了?”
“没有,事出意外。”
“骗谁啊?大家都成年人了。”
“真没有……”
她一边苦口婆心解释,一边瞟沈流默。他倚门框而站,似笑非笑,一副我就不走看你好戏的架势。
好不容易把她们劝回教室,他看好戏散场才去洗漱。她找出自己的充电器,也亦步亦趋跟进厕所。
“今天还有别的课吗?”他问。
“没了。”
“很好,可以陪我一天。”
“哦。”好是好,可是他不是很忙么?她问:“你今天有空?”
他刷完了牙漱完了口,说:“做学问也需要劳逸结合。”
一股薄荷味随着他的话语钻入鼻腔,她第一次觉得牙膏的气味真的可以沁人心脾。踮起脚尖,想去撷取他口腔中更多的薄荷香,却被一块毛巾扑了个满脸。
他笑着下令:“刷牙洗脸去。”
“呜呜呜,你居然嫌弃我。”她盖着毛巾悲鸣。
既然不许亲,那就抱吧。
伸出手,从背后环住他比之前少许壮了些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