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之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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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伸出手。
穆雪狠瞪了一眼华悦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华悦放到耳边，只听见。
“像你这种女人没有那个男人可以忍受的了！华悦纵然无趣但比起你还是好多了！跟男人一样！”
“闭嘴。”华悦淡淡的说：“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
“银行卡……”
“什么银行卡？”华悦淡淡的说着。穆雪怕她受欺负，做出手势让她打扩音。
华悦有时觉得穆雪真的很八卦，但还是按下了扩音，里面传来：“去年你不是跟我回我老家了吗？回来后我就计划买车买房，然后我们说好每个月都往里面存钱，后来开户我没带钱包用你的身份证办的，再后来我希望里面的钱多一些把我自己银行卡里的钱转进去了！现在……我们既然分手了，就应该把我的钱还给我！”
“还给你？”华悦动了动脖子，这才记起自己手中有这么一张银行卡，没注意到穆雪呆滞了一下爆笑的表情，她道：“可以啊……”
“那好！明天不就现在！现在去转给我！”
“明浩！你还可以厚颜无耻一点吗？！”穆雪受不了华悦圣母的样子大吼道。
“关你什么事情？！八婆！华悦我知道你跟这个八婆不一样，你现在去转给我。”
指尖触唇做出禁声样子的华悦淡笑，穆雪不懂她是什么意思的闭嘴了，华悦道：“我在想凭什么转给你？”
“这是我的钱！”
“你的？除了你转账的记录以外，这一年来存的钱都是你交给我去存的，你说……这一年来的钱，我需要转给你吗？”
“华悦！你不是这种女人！你不要听穆雪的挑唆！”
“明浩，你太不了解我了。”华悦淡淡的说出：“你用银行卡转过来的钱我也可以不转给你，虽然不知道什么法律知识，但这些钱就在我的银行卡里，是我的。”
盯着华悦，穆雪突然觉得这个好友很恐怖。
“华悦，你不要太无耻了！想要用这种方法要我回心转意！”
“随你怎么想，钱、没有，要告我，请便，只要你的工资还能负担的起，我奉陪到底。”华悦一直表现出淡然，根本就看不出她有生气还是在悲伤，平淡的叙述完，直接挂掉电话。
“小悦……你没事吧。”穆雪认为以华悦的个性绝对会把钱给他，绝不会私吞掉，而华悦此时说出的话表现出一种绝然。
“没事，我会让他跟你道歉的。”摇摇头，手中电话再次响起，毫不犹豫的掐断，华悦把电话给了穆雪：“不要再接他电话了，我先回房。”
傻傻的目送着华悦的离去，穆雪想，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呸呸呸！谁是狗啊！那贱人才是！慢着，道歉？难得……难得是因为贱人对我口出恶言才会……
回到房间里，华悦拿出一直关机的手机充电，静静的坐着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穆雪敲门才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的华悦起身开门，看着手端着食物一脸笑容的穆雪，疲惫的笑了笑：“我去洗漱……”
“恩！”点着头，穆雪担心的让路，她怕就怕华悦这种不做声不做气的样子，要是哭，要是闹还可以陪着，可现在……
洗漱完没有直接去吃早餐的华悦回到房间里，拿着手机拔下充电器开机，熟悉的声音响起，华悦还是在发呆，直到不断的短信声音到来。
打开短信箱是明浩一条条未接来电的显示，忍不住苦笑了，平时从来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一条条翻下来，华悦看到了家里的电话，没有犹豫的播了回去。
“喂，妈……什么事啊？”
“小悦，昨天怎么关机了？”华母担心的问，了解女儿的她听出了些许不对劲。
“手机没电了，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听着妈妈熟悉的声音，华悦忍不住眼眶泛着泪水，压下难受，努力让声音变得高昂起来。
“你……你……”华母不疑有他只因有些事更难以启口。
“怎么了，妈？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家里一切都好！”华母顿了顿，决心道：“你爸爸可能不行了……前些日子他们找到我，说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华悦缄默了，耳边的话仿佛在记忆里那个喧闹的小城之中冻结，红彤彤的的夕阳，满目的蜻蜓，和稚嫩的欢笑声。
“我也不想打这个电话给你，只是你叔叔说，你长大了有权利知道这些……如果你不想去，我就回绝了！”
“不……妈！”捏着后颈，松弛着紧绷的身体，华悦道：“我去……”
“孩子，别勉强……不想去也没什么的！他也没为你做过什么！再说去了也无济于事……”
“妈，你不想我去对吗？”依着桌子，华悦第一次问出这句埋葬在心底多年的问号。
“妈没这么想，你长大了，当年也是我太自私，带你出来吃了那么多苦。而且……”
“不是的，我只是……妈，如果你还恨爸爸，那么我不回去也没什么的……”
“傻孩子！”华母笑着说出：“怎么会还有什么恨不恨的……”说出的话却已经哽咽了。
“那，我请假去一趟吧……”华悦听的出母亲的伤感，但是那个爸爸却在多年前以致后来都找过他们，华悦知道母亲太好强也无法容忍背叛，以致太恨了，所以多年来华悦没有一次说过想爸爸，说过爸爸来看我了这类的话，她能做的只是在父亲来的时候装作不认识，在父亲偷偷的塞东西给同学递给自己的时候表示自己不需要而已。
也许正因为如此，才会对明浩的背叛反应出平静，华悦意识到的仅仅只是当年民政局前的一幕。
华母没多说什么只是叫她带好东西打扮漂亮一些回去。挂上电话，华悦走出房门对上的是穆雪担忧的目光，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穆雪看着她红了的眼睛，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觉得她会认真或者死板真的是有理由。
、第3章
小城里的风景带了些古代的韵味，然而此处也是著名的古城，来来往往游玩的人不在少数。
从车中下来，拖着白色行李箱，站在青石板砖铺成的路上，宛如古时城楼的建设让华悦感到陌生。
手搭在背包上，远远望去，只见一个小孩对她扬手，以为看错的华悦便没有太大的反应往前走去……
“你是，小常姐姐吧！”小男孩见华悦不理他也不气馁，蹦蹦跳跳的跑到她面前问。
小肠？看着小孩，华悦摇头。
踮起脚尖把照片递给华悦，小男孩高呼“怎么会！跟照片上是一个人啊！”
看着照片上的人，华悦有些佩服小孩的眼神了！那是高中时期的照片啊！点头：“是我……”
“那你就是季小常了！”小男孩一副你还骗我的样子瞅着她。
“季小常……”华悦轻轻呢喃，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流转在心底，多久了？
“我叫季云！我老爸说，我出生那天没有太阳又不是阴天，所以就叫我季云！”小孩很欢快的说着自己名字的来源让华悦不知怎么反应，还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小孩拉住她的手：“我带你回去吧！搬家了所以……”
“慢着？你和我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的被自来熟的小孩牵着往前拽，华悦回过神。
“我是你堂弟啊！”小孩理所当然的抬着头看着华悦，一副你好麻烦的表情。
“好吧，堂弟……”笑的很勉强，华悦知道自己被小孩嫌弃了，点头表示了解的抽回手。
“干嘛？”看着自己期待已久的堂姐，季云感觉到她的拒绝，有些不开心的问。
“呃……你带我去吧。”华悦点头勉强的笑容一直未散去：“他……怎么样了？”说完拉着箱子往前走。
“他是谁啊？是二叔吗？”跟着华悦，季云很快的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恩……”华悦点了点头，爸爸这个称呼陌生的让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哦！没事了！医院的叔叔们说，是检查时出了错误还说他们很抱歉会出这种错误，不过也确实是的，害的大伯和爸爸他们担心死了！姥爷也……反正现在大家都安心了！”季云扭头看着身后停下脚步的华悦，不懂的问：“怎么了？走啊……”
“没……”有一瞬，华悦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了，但她便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来都来了，再回去也太难看了。拖着箱子，步伐却没有最初那么毫无犹豫的果决。
“哦……那就好！二叔总是跟我们说起你，聪明长的有漂亮！工作也很好！而且懂很多事情！……”
跟着小孩源源不断的话而走过巷子穿过木桥的华悦便没有打断季云的话，他不断的说着趣事，明明只是个小孩却好像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说给堂姐听一样。
华悦只是觉得，小孩太自来熟了！这样被别人骗走了还会帮人家数钱吧！
东风过，小城之中悠扬起的曲调仿佛如咚咚流水，记忆里模糊的场景在此时浮现，华悦带了些怀恋，那时无忧无虑的嬉笑不知时光飞逝……
被一种不是善意的目光给刺到，华悦仰着头看向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们却没有发现什么，皱了皱眉，华悦再次放眼打量着小城里的一砖一瓦。
不知不觉，被季云带到一座三层楼前，带有古风的砖砌起的屋子带了些许念旧的感觉，季云拉着她进屋，屋中坐着的大人们都起身了。
视线扫过，华悦低头笑了笑，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呆站着。
“小常啊……饿不饿？！”季云的妈妈看到二哥楞在原地不说话，抢先拉住华悦的手，亲热的道：“我去做点吃的！一路赶来累了吧，休息一下啊！”
“是啊……”季云的爸爸对于这个只见过几面的侄女也有些陌生，老实的脸上闪过些许不知所措。
瞪了一眼老公，季云的妈妈拉了一把：“走！给我生火去！让他们父女单独的呆呆！”说着拉着老公就往外走。
“你不是要做饭吗？厨房不在外面……”
瞪了一眼老实的老公，季母对着儿子叫到：“兔崽子！你暑假作业做了吗？！不要等到开学的时候临时抱佛脚！”
季云本来还想多说点事情给堂姐听，现在听到妈妈的话自身难保的往外面跑。
大厅一下安静了，华悦有些认不清眼前两鬓发白的老人，和记忆之中将自己背着的爸爸相差太远了，忍不住的泪泛滥在眼眶。
“小……小常……”手脚不知往哪里放的季父有些拘束挠着头，干涩的不知怎么办。
华悦点点头，看着父亲，谈不上原谅，当看到那时父亲偷偷摸摸将东西塞给同学时，她就不恨父亲了，因为真的太……太可怜了……
“来……坐……”季父苍老的脸上挤出笑来，和善慈爱的看着这个值得自己骄傲的女儿，未能陪伴女儿成长是他一生的遗憾。
“恩”华悦点着头走了过去，坐在父亲身边，一时，两人都无言了。
多年的隔阂和陌生，血脉纵然相连，但一切都不同了。当年不及腿高的女儿长大了，当年不断惹祸的女儿看起来安静了，一切的一切都不同，季父只能沉默。
华悦找不到话来跟父亲说，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应付此时两人独处的下场，吸了一口气，静默。
“你妈妈还好吗？”经过长时间的静默，季父开口问：“他，你叔叔对你好吗？”
“还不错，妈妈很幸福，我也长…大了……”华悦老老实实的回答。
“在那个家受什么委屈了？是爸爸不好，当初……不应该让你妈带走你的……”
“没受什么委屈，当初的事情我不大记得了，不过……妈妈这些年对我很好，一直让我受最好的教育……”华悦笑的窘迫，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表情来说话。
季父沉默了，他听说那个继父有两个孩子，不用细想也知道女儿会受什么委屈，这是一种亏欠，亏欠的太多反而不知道怎么弥补了。
“阿姨了……”华悦不想受困此时的安静，她也不想再去纠结已经过去的事情，事己至此，追究太多也无用！
“呵呵……她走了。”季父的表情苦涩，皱纹布满苍老的脸，跟女儿说自己的失败实在难以启齿。
“哦……”华悦没想到自己问了一个极其白痴的问题，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父亲。
季父一直笑着：“长途车很累了吧，你去休息……我带你上去……”说着起身，带路。
“恩！”跟着季父起身，华悦在心底长吁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房间里很朴素，一张床依着窗，厚厚的窗帘遮盖了阳光，书桌和小凳子上还有小孩调皮的用圆珠笔和刻刀留下的痕迹。
季父没有问太多的离开了，关上房门，华悦坐到床边，低头看着矮板凳有些不知所措，一路周转来，她也确实累了，脱下衣服躺倒了床上。
吵闹的教室里，一群小鬼搬着凳子几个合成一团吃着午饭，一个短发的女孩一脚踹开教室的后门，走了进来，小鬼们害怕的看着高年级的女孩。
拿着饭盒的短发女孩一屁股做到第二排的小男孩对面，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不懂的瞅着眼前救了自己几次的大姐姐。
而短发女孩似乎不受这种可怜兮兮又呆萌的目光影响，直勾勾的瞅着他饭盒里的红烧排骨。
小男孩不是傻瓜，主动的将饭盒递给了口水快流下的短发女孩，嘴里还含着饭囫囵的说：“给……你……”
不知客气为何物的女孩直接拿了过来吃，小男孩吞下白饭就这么傻兮兮的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午饭被别人吃光光。
小男孩吞了吞口水，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的眼神里带了些许祈求，短发女孩不耐烦的瞅了他一眼，将自己的饭盒丢给他。
欢天喜地的小男孩打开她的饭盒，只见里面只有白饭，而菜已经不见了！啪叽一声泪水挂着吹弹可破的脸颊上了，小男孩放声大哭！
躺在床上的华悦被仿佛被哭声给刺醒一般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一片的天花板，坐起长呼一口气的扶额，怎么回事？！下床摸索着墙壁开灯，眼前只有朴素的房间。
呼着气，华悦穿好衣服后打开房门下楼，小季云已经趴在楼梯间等着她了！高声大叫：“姐姐！”
看着小鬼，一向喜爱小孩的华悦头疼不已，仿佛有哭声还在耳边，笑着点头：“你怎么在这？”
“等你起床！带你去玩！”
啪一声，季母一巴掌拍到儿子头上：“你就记得玩！怎么不知道让姐姐教教你功课啊！”
“婶婶……”想了一下，华悦还是叫出口来。
“哎！”季母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