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椿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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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要么妹妹在铺子前吆喝两声,也算给我老胡做个广告!”老胡蹬鼻子上脸,逗弄人家小姑娘。
“好啊!”乔甯可不是会害羞的主,就着炸酱面的热乎劲,两腿一叉,气运丹田,亮起了嗓子:“好吃的炸酱面呐!吃了腰不酸了、背不痛了、腿也不抽筋了!您瞅准了,老胡牌炸酱面!”
话音未落,人还没召来一个,只见一辆陆虎Freelander嘎吱一声,笔直的撞在了面店外的旗幌子上,“这是哪个混不吝的小子,在这撒泼……”老胡骂了两句没声了,为什么?那年月标着京A00xxx的越野车能有几辆,老胡依稀记得是纪家二少的座驾,全北京城里独一份的陆虎Freelander!
乔甯看见老板哑了嗓子,伸出头去一望,先是一双黑色军款短靴迈出车外,接着是一条灰色丹宁长裤包裹下的长腿,侧身而出,身着短款翻毛夹克,皮带的牌子应该是Tru Trussardi,保暖的飞行员皮帽下露出一截挺直的鼻梁,路灯下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只觉得身量极高,周身糅合着硬朗和颓废交织的张狂。
本来乔甯心中还暗暗赞叹,这身架打扮算是把型男诠释了个透彻,谁料这纪二少闷葫芦似的走下来,一句话不发,把乔甯抗起来就走,注意,不是公主抱是麻袋抗。
“放我下来!你青天白日的想抢劫吗?”乔甯才一六零的身高,如何是他的对手,再加上被他没头没脑的举动搞得懵懵的,连救命都忘了喊,就被甩到了车上。
老胡当然不会认为这是抢劫,摸着下巴一脸困惑:“这敢情是纪家的幺小姐?”
不管旁人是怎么揣测的,这纪二少纪铎鹰是跟乔甯这儿死磕上了,乔甯开车门,他就落销锁,乔甯往左拧,他方向盘就往左打, “姑爷爷哎,这这是想干嘛啊!”乔甯投降,扒着座椅往前瞅。
纪铎鹰一开口就吐出一股浊气,最起码有几种洋酒混着白酒掺和出来的味道,“你给爷……在椅子上……坐踏实咯,一会儿再……慢慢……收拾你!”
这还是位眼睛不好使的酒鬼,乔甯和他也搅不清楚,想着一会下车,先浇他两桶泔水,再想法儿打的回学校。四驱越野车在喧哗的车道上横冲直撞,一路风驰电掣的开到了目的地,乔甯呕了两声,嗓子眼堵的难受!
车门一开,就看见眼前气势恢宏的清宫城门一座角楼,龙锦枋心的彩画梁枋,三交六椀菱花隔槛,明黄琉璃瓦上还搁了个铜鎏金宝顶,“您说您把我拉这么个神圣庄严的地儿来干嘛?”乔甯这下欲哭无泪了,发酒疯发到这儿来了,自己凶多吉少啊!
纪铎鹰把乔甯拖上角楼,把她按在扶栏上,自己从背后圈上来,热气呼在乔甯的颈后: “桔奈,你不是说……这里是北京最有……情致的地方?王风帝气,龙脉宝脊,都攒齐活了……”
乔甯牙磨得咯咯作响,桔奈桔奈,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了,老是给我添乱:“你把眼睛洗涮清楚了,我是乔甯,不是你寤寐思服,求之不得的桔奈!”
男人哪里肯听,一把攫住乔甯的下颚,英挺的脸庞凑上来,乔甯还想反抗,男人的手指微一使力,灵活的舌就趁机挑开唇瓣,先是轻轻地舔、弄著檀口的内壁,然後勾住小巧的丁香,深切地吸吮。
“喂,你是疯狗见人就咬是吧?”虽然说男欢女爱也不都是女人吃亏,但是乔甯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未成年,而且心里还惦念着赶回学校,哪里有那美国功夫和他发疯。
“去死!”乔甯屈起膝盖,猛地一顶纪二少的肚子,纪铎鹰中了一拳,腹腔里顿时翻江倒海起来,不仅把残酒呕了一身,脑袋也磕在圆木柱子上,晕菜了!
乔甯走近看看,飞行帽已经掉落,露出一张五官深刻的俊脸,眼皮紧阖,喉结翻动,还在忍着恶心。乔甯看他呼吸声还挺重,应该没什么大碍,思量片刻就把咱们的纪二少撂在角楼上了,“对不起,我实在抬不动您,您大人有大量,把今晚的事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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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乔甯打了车,紧赶慢赶的到了学校,班主任已经恭候在宿舍门前了:“没打扰你的雅兴吧!乔大小姐?”
乔甯看看四周,娟子、桃子还有施梦童都在墙根那站着,看来都是被逮了个正着,她心里一沉;老老实实的认错:“老师,我不应该私出校门,还深夜晚归,我道歉!”
“别跟我玩花花肠子,以为我不敢罚你是吧?”班主任眼里不揉沙子,“刚来学校就敢怂恿同学出去逛夜市,班里的风气都给你带坏了!”
“我没有!”乔甯看着墙角的同学,没一个帮她说话,眼睛也不敢和她对视,知道自己被卖了。
“我最看不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学生,天赋好是不是?学校里比你好的,多了去了!后台硬是吧?年芝馨老师也不是万能膏药,保你顺利毕业!我今天就告诉你乔甯,你的处分我是下定了!”班主任撂下话,用力摔上门,走了……
初椿十一
乔甯从小懂谦让讲义气,人缘一直都是相当的好,这番被同学们出卖,心里确实很不好受。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她们当时承认是去做兼职的话,大家一起都要处分,说她领头去逛夜市,倒霉的就她一个人而已,换做是她,可能也会选择这个以少换多的策略。
这样一想,乔甯也就平静下来了,课照上,饭照吃,即便同学们若有若无的回避着她,她也报以友好的微笑,反正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乔甯,你的挂号信!”传达室的大爷高喊一声,乔甯端着饭盒,腾出一只手来在登记本上签了字。
大号的牛皮封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的什么,乔甯打开来一看都是信纸,笔迹是母亲的,口吻是父亲的,都是些碎碎叨叨的事,家里搬家了,所里补贴了一部分,家里积蓄拿了一部分,下面就是忙着装潢了,争取过年时能住进去……诸如此类的小事也能写个七八页纸。
再往下翻,还有个小信封夹在里面,上面写着:“IC电话里也说不了几句话,还是写信说的明白,信封里夹了车票钱,不要因为省钱,就不回来过年”——里面夹了五张红票子。
乔甯突然就想哭,就为了省点邮局汇款的钱,父母就想着法的把钱塞到挂号信里,但是在她的路费上却一点也不计较,天下还有比父母更爱自己的人吗?乔甯跑到电话亭边,忍不住就想给父母打电话,告诉他们装潢有甲醛,不要那么早搬进去,但是一提起话筒,就想到了处分的事,如果被他们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
“同学,你到底打不打?不打就别占着位置!”后面排队的嚷嚷。
“哦,我不打了,让给你!”乔甯本来不打算求年芝馨老师的,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去找她说情了。
年老师有间独立的办公室,挂着院舞蹈考级研究室的牌子,乔甯敲门进去,年老师热情的招呼:“你是乔甯吧,怎么今天没课?”
乔甯把事情的原委叙述了一遍,强调自己只是去做兼职,没有夜不归宿,更没有怂恿同学出去消遣!
“乔甯啊,我和你们系分属不同的科室,这件事不太好插手。”年老师斟酌了一下,给了这样模棱两可的答复,“但是你毕竟是我介绍进来的,而且冯先生也再三拜托过我,我是不能袖手旁观的。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去和你们系主任打个招呼,但是能不能改变结果,我还不好说!”
“谢谢年老师,这事本来就是我不对,还来麻烦您!”乔甯已经千恩万谢了。
年老师笑笑:“没关系的,但是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还是要提醒你几句。舞蹈家的修养是一个长期沉淀的过程,过多的出入演艺场所,对你们气质和灵性的培养,都是有害无利的……”
乔甯连连点头:“我没想过那么多,谢谢年老师的提点!”
乔甯出去后,年老师看着她袅娜的背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提起桌上的电话:“请问是时局长办公室吗?……哦,好!”
过了几分钟“时局您好!对!……您上次托我找的一小姑娘,我想我找到了!”
“是一年级……160左右……对……小姑娘没犯什么事吧?……哦,哪里哪里……那我就放心了”年老师挂了电话,还直犯嘀咕,乔甯怎么会和公安局的人扯上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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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最终还是给了一个口头警告处分,但是不带进档案,也算大事化小,一笔带过了。
娟子她们见乔甯自始至终都自己把事情抗着,半句也没有把她们供出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娟子期期艾艾的噌过来:“乔甯,这处分也不重,你别怨我们啊!”
“我以前一直听说东北人讲义气,原来不过如此!”乔甯可不是软柿子,随便捏的。
“我们以前都觉得南方人小气,不怎么爱和你们玩,不过我现在发现了,你身上绝对有我们的血统!”娟子就这点不好,都是中国人还分个南啊北的。
乔甯笑笑,见好就收:“行啦,我不和你们计较,不过以后这兼职的事,我是不想去了!”
“是啊,被退学了,就不划算了!”桃子点头。
乔甯和同学们开始专心致志的投入学习,期末有一场全校性的汇报演出,也是期末成绩的重要考量。
到了汇报演出的那一天,校礼堂内座无虚席,各院领导和特邀嘉宾坐满了前排贵宾席,报幕员刚刚退下,一列身着江南水乡风情服饰的姑娘们鱼贯而出,白色底衫外裹青花肚兜,束口处镶着亮片,一年级集体舞《河塘雨丝》正式亮相。
此舞甚美,柔柔的碧波,避雨的少女,在江南悠悠哉哉的接天莲叶中,如作白云一片忽酿雨,泻入波心水亦香。乔甯到底是南方姑娘,在含羞带怯上体会的更加准确,抬眼回顾都撩人心弦,连一向挑剔的班主任也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姑娘们谢完幕,叽叽喳喳的在后台卸妆,就听帘子撩开一角,一个人影进来带入户外的瑟瑟凉气,乔甯一抬眼一身警服的陌生男子正在朝她微笑,那笑容及其放肆。
乔甯见这人肩上警督的银色横杠赫然在目,心想这邪撩劲儿还能做警察:“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男子把大檐帽掸掸,大言不惭的说:“警民共建,我怎么就进不了?乔甯同学,跟我走一趟吧!”
乔甯怕同学误会,灵机一动的说:“小叔叔,你要带我去哪啊?”
那男子没想到乔甯这么回他,心里乐呵的不行,嘴上却不敢讨半分便宜:“小桔奈,你上次把我大哥一个人撂在城门角楼上,是不是该去认个错啊!”
他这样一说,乔甯心里就敞亮了,敢情是为那位纪二少来的,人家情报工作做的这么好,都寻到这来了,躲是躲不过去了,“好吧,我就去看看你大哥,有没有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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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招摇的开到了检察院门口,警卫森严的国家机关竟也一路放行,直到男子拧开一道深褐色雕花木门的门把手,“大哥,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男子邀功一样的把乔甯押了进去。
纪铎鹰正在伏案工作,冷不丁的抬头,看见了让他头痛不已的发小:“时戕戕,你跑到我这儿来撒什么野?”
“哥哥,我可是帮你除暴安良来了!”时戕戕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你今年也奔三的人了,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行为——就叫非法拘禁!”纪铎鹰正义凛然的样子,和那天真是180度的大转变。乔甯这才注意到,他今天没有做那样乖桀的打扮,而是中规中矩的藏蓝西服,打了领带,含蓄沉稳了许多。
“我不管,我把人带来了,怎么处理是你的事!”这没胆的时戕戕居然甩膀子走人了。
纪铎鹰朝女孩歉意的笑笑:“对不起,我这就送你回去!”他转身去拿衣帽架上的毛呢风衣,乔甯趁机打量着他的办公室,室内的陈设延续了他公正严明的风格,书架墙上都是经济犯罪学的著作,很多都是英文原装书,唯一私人一点的物件就是案头上,会飘雪的水晶球。
纪铎鹰正要动身,门外却走进来几位同僚,有要事与他商议,他望望乔甯,露出一抹无奈的表情。乔甯朝他摇摇头,表示不在意,等他忙完了再说。
过了半个小时,门内依旧没有动静,乔甯真想自己坐车回去了,但她走的匆忙,口袋里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只能继续眼巴巴的望着门板。
“小妹妹,饿了吧?纪处这儿也没什么准备,让我炖了一杯牛奶给你!”纪铎鹰的机要文员给乔甯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奶香味极为醇厚,似乎是新西兰的奶粉冲泡的,乔甯心里好笑,这是哄小孩子的招数呢。可是心里却又有一丝喜悦,朦胧的情愫像春日里惺忪的嫩芽一样探出了头!
论年纪纪铎鹰至少大她二十岁,外在条件相距甚远,但是乔甯的心理年龄却足够成熟了,难免为这样深情固守又不乏冲动的男人动心。她慢慢咀嚼着纪铎鹰的每一个举动,突然很想看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纪铎鹰办完公事出来,已经日头西斜了,酷似桔奈的女孩歪躺在沙发上,几缕发丝垂在额角,睫毛长长的敛着,玻璃杯攥在手里已经凉了。他伸手去把玻璃杯轻轻地拔、出来,却没有忍住喉咙里一阵痒涩,连忙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再看沙发时,女孩已经醒了。
“嗨!让你久等了!”他似乎有点紧张,中英文混着就出来了。
“没关系,反正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乔甯故意提起那晚的记忆。
“嗯,很抱歉,其实那晚的事,我还有些印象,所以……”
“所以,不如请我吃饭做道歉吧!”乔甯瞥了一眼男人的无名指,很好,没有戒指的痕迹。
乔甯如愿的看见了纪铎鹰错愕的表情,他哑然失笑道:“好,叔叔带你去吃西餐!”
乔甯走近他,堪堪顶到他的下巴,但这并不妨碍她勇敢的说出下面的话:“叫叔叔好怪啊,我还是叫你——铎鹰哥哥吧!”
初椿十二
纪铎鹰仔细的观察着女孩的面部表情,慧黠的眼眸闪着少女的坚定,天啊,纪二少有些不可置信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爱慕,虽然他一直不乏追求者,但是十几岁的小女孩,真的太夸张了!
“我的么妹都比你打上好几岁,还是叫我叔叔吧!”纪铎鹰现在感到有些好笑,只把这当作是少女无知的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