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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女婿难当 作者:草泥攻-第57部分

小说: 女婿难当 作者:草泥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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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慈父般的光芒?”

小医生撇撇嘴,带上口罩转身就走,“我只闻到你全身上下的馊味——几天没洗澡了?”

“……”

罗臣愤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敬哲在一旁看热闹,笑得事不关己,“所以说,贫嘴你活该。”

他嗓子还没好,加上那天一通天诛地灭的惨叫,嗓子又哑了几个八度,才说了一句话,旁边的强奸犯立刻默默地送

了块削好的苹果上来。

陆敬哲微微皱眉,别开脸没说话。

强奸犯送到他眼前的手僵了一下,抿着唇也不言语,只轻轻把切好的苹果丁和柳橙丁都放在了果盘里,然后起身对

罗臣道,“我出去抽支烟,顺便买午餐。”

“哦。”

罗臣朝他翻了个白眼,也没有好脸色。

待安睿出去了,陆敬哲这才又恢复了正常表情,“我也好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出院,你不用天天来的。”

“闲着也是闲着。”罗臣若无其事地笑道,“想不想看看你家小猫?我可以替你偷渡进来……它被你丢了一次,现

在乖得很,让它不准动,它就能罚站一小时。”

陆敬哲没忍住笑了出来,“真缺德,你可别把它当成我来撒气。”

“怎么可能?”罗臣淡淡道,“我对它比对自己还好……对你比对它更要好。”

“……”

陆敬哲怔了一下,急忙转头看窗外,阳光很好,“喂,出去走走?”

两人并肩坐在医院大门边的小公园里晒太阳,光秃秃的小树林刚好正对着医院大门。

罗臣看着安睿拎了满满一袋子东西急匆匆地往病房的方向走,不禁叹气,“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哈?”陆敬哲拧着眉毛斜眼看他,装傻,“什么怎么办?”

“少装了。”罗臣翻了个大白眼,“就这样看着他天天往医院跑,也不赶他走,也不原谅他……难道是在折磨他?

我看不像啊。”

“……少管闲事。”

罗臣立刻哀怨起来,“我连自己会不会失恋都没权利知道吗?”

陆敬哲唇角抽搐一下。

他最怕罗臣摆出这种姿态来,立刻让他觉得心里难受得要死,好像杀过他全家一样——于是他终于还是个没用的受

,只要面前是个攻,各种型号他都没辙= =

“我不知道。”

陆敬哲撇撇嘴,自嘲地道,“也许我真的很犯贱也说不定……在他做那种事的时候,我真的想着这辈子都不要再跟

他有牵扯了……可即使这样,看到他哭了,我还是觉得难受……你看,我是真的犯贱,对吧?他只是眼睛掉了几滴

口水而已,我为他掉的眼泪多了去了……”

罗臣面目痛苦地扶额,“你不要用这么狰狞的口气说这么深情的话好不好?”

“……”

“咳咳。”

陆敬哲干咳一声,急忙把恨到扭曲的面部肌肉调整回来。

安睿出了病房之后,先是去吸烟区连续抽了三支烟。

他在的时候,陆敬哲是从来不吃他带来的任何东西的。只有偶尔自己离开了,才看得到食物稍微有所减少。

真的就好像警觉的猫咪一样,再也不肯信任主人。

他也知道自己不可信任。

丧失理智这种事情,他一辈子也只发生了这一次,偏偏这一次就足够他记一辈子了。

抽完烟,他看了看时间,便走去医院附近的餐厅买了热腾腾的砂锅排骨粥,加了秘制橄榄菜拌匀,又要了几样小点

心,这才急急忙忙往回赶。

然而回到病房里时,人却不见了。

不止陆敬哲,连罗臣都没了人影。

安睿心里一紧,手里的东西都险些掉在了地上,“阿哲?”

左右看都没有人,跑到走廊没有人,院子里没有人,刷地掀开隔壁病友的帘子……一对中年夫妻无语地瞪着他。

“……抱歉。”

安睿心急火燎地找了半天,连厕所都找了一遍,不停地喊着“阿哲阿哲”,不一会整层楼都知道了——

有个叫“阿哲”的孩子(一半人怀疑是女朋友),丢了。

“隔两天就闹这么一出。”隔壁病友,一个中年大叔恼怒地对妻子抱怨,“搅基也不知道低调点!再说,那么大人

了,想跑还用得着他看着么?!”

妻子摸摸丈夫因为吊针而冰凉的手背,柔声道,“那我去跟医生说说,换个病房?”

大叔点点头,“今天就去办!”

“好。”妻子起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对了老公,病房你要哪种CP的?”

“……哈?”

“二攻一受你不要……那强攻强受?腹黑攻小白受?人兽?”妻子两眼放光,“听说隔壁的隔壁刚住进了一对忠犬

攻兔子受……”

“……就没有BG病房吗?”

“怎么可能?”妻子白了老公一眼,“这里可是肛肠科。”

大叔:“……”

此时的陆敬哲还不知道自己在医院早已成了名人,依然悠闲自在地跟罗臣聊天,眼镜那天被摔裂了,他的视力又不

好,看什么都是微微眯着眼睛。

罗臣看了看时间,叹着气起身道,“好了,你也差不多该回病房了吧?安睿找不到你,又该发疯了。”

陆敬哲扯了扯嘴角,低笑道,“你觉得他可怜了?”

“自作自受。”罗臣耸耸肩,低头看了他一眼,补充道,“你也是。”

“说的也是。”陆敬哲恶劣地笑笑,“不过总觉得这样折磨他,我心里挺爽的。”

“哦——”

罗臣刚想说话,余光突然瞄到一道大步流星朝这边冲来的身影。

只见那人在午后的冬日阳光里,全身只穿了单薄的衬衫,先是茫然又紧张地左顾右盼,然后在捕捉到他们的身影时

,一瞬间两眼放光,最后绷紧了背脊卯足劲头往这边走来——

“你会更爽的……”罗臣喃喃道。

陆敬哲眉毛一拧,“啊?”

砰。

他才回头,就猛地被一堵肉墙抱了个满怀。

“靠,疼死了……”陆敬哲恼怒地骂了一声。

“阿哲。”安睿找得太急,气息都还不稳,一边喘一边把人抱得死紧,“下次不要乱跑……”

“……”

陆敬哲还没忘记自己的立场,坚决不跟这王八蛋说话。

“别丢下我,求你了。”

又是这一句……陆敬哲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从那天开始,安睿似乎笃定了自己一定会丢下他,每天神色不安地守在自己身边,就连上趟厕所,超过五分钟没有

回来,他都会跑到厕所门前轻轻问一句,“阿哲,你还在吗?”

也不知道是真的太害怕失去自己,还是单纯的罪恶感达到了顶峰。

感受到安睿强烈的不安,陆敬哲悬起的手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

罗臣已经走到了医院的大门口,终于还是忍不住回了头,看到陆敬哲满脸别扭又不甘愿地拍着安睿的背,一瞬间竟

然忍不住乐了。

真像是一只傲娇的猫,养了一只大笨狗。

陆敬哲说他不知道,可其实彼此心里都知道的……即使现在心里有疙瘩,还无法原谅,可总有一天是要在一起的。

从前有只野狗。

它找不到主人,肆意妄为,好像明天就是末日一样挥洒着人生。

直到某一天,它遇到了一个人,把它带回了家。

那个人认真地训练它,教导它在固定的位置吃饭,在固定的位置上厕所,在固定的位置睡觉……

他一直都很有耐心的,试图让野狗把自己当成主人,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可野狗从小就是肆无忌惮地长大的。

面对主人的驯养,它不甘愿,就会朝主人狂叫;它心情不好,就狠狠地咬主人一口;它甚至无数次想要逃走……

可当它真的失去了主人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世界那么冰冷,没有可口的饭菜,没有温暖的床铺,没有人悉心的照

料。

它终于想着回去。

可它看到那个家里,出现了一只温顺又漂亮的家犬……主人在对它微笑。

安睿第四次从梦中惊醒,好像日子又回到了很久前的那一天。

陆敬哲在他身下咬着牙倔强地不哭不叫,只是一直骂,恨不得撕碎自己一样的恨意。

然后他就再也不理自己了。

无论他怎么追怎么追,那人就是不肯回过头看自己一眼。

这才一夜,就已经惊醒了四次,梦境太过让人胆战心惊,他根本就不敢再睡了,就那样靠着床点燃一支烟,静静地

一边抽一边等待天亮。

第二天的精神当然很差,出了名优秀又敬业的安部长竟然在会议上开了小差,连平时最迟钝的兔子部长都发现了不

对劲,散会的时候特地皱着眉淳淳教导,“……”

安睿挑眉,微微低头把耳朵凑近,“什么?”

兔子部长表情一本正经,声音小得估计连自己都听不到,“……要……制……”

“?”

兔子部长终于把一句完整的话从齿缝里挤了出来,“私生活……要节制。”

“……”

安睿一脸摸不着头脑,他都禁欲多久了,哪有不节制?

兔子家那只大笨狗见状走过来,先是横插进两人中间,目光扫了眼安睿的下半身,立刻意味深长地笑起来,重复自

家兔子的指示,“前几天在医院……那个什么科……看到了你……安部长,千万要、节、制、啊……”

下班之后安睿例行公事会去陆敬哲工作的餐厅吃晚餐。

有时是叫上同事,有时是一个人去用餐,但都会尽量避免邀请男人,生怕陆敬哲会误会。

可陆敬哲没误会,餐厅里的同事却窃窃私语起来。

即使是熟客,也很少有每天都来这种昂贵的餐厅消费的,每天!

偏巧服务生中有一个漂亮的孩子曾经在GAY吧遇到过安睿,便快嘴快舌地把安睿是个GAY这种传言搞得人尽皆知。

好在陆敬哲并没去过那家BAR,这孩子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可即使这样,安睿每晚等自己下班这种事,还是瞒不

过去。

没多久,自己跟一个有钱又英俊的BI鬼混在一起这种事,就从同事的口中传开了。

安睿这天是一个人来的。

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随意地点了几道陆敬哲的拿手菜,然后便装模作样地对服务生说,“能见见你们主厨吗?”

客人要求见主厨这种事是很平常的,可他不知道自己要见陆敬哲,在同事的口中说的可就难听了。

尤其是那漂亮孩子,知道安睿的身份,时不时地在自己面前示威,好像对那王八蛋志在必得。

越想就越气,原本觉得已经折磨了这人将近一年,鞭子甩累了也差不多该给颗糖果吃,这样看来,根本就靠不住!

面对这种野性难寻的家伙,就是要一辈子在他背后甩鞭子才行。

陆敬哲阴沉着脸走过来,见到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就来气,冷冰比地道,“干嘛?”

“也没什么事……”安睿局促地笑着,薄唇微微抿起,“晚餐很好吃,辛苦你了。”

陆敬哲面不改色,“……没别的事?”

“……”

安睿歪着头认真思索起“别的事”来。

那漂亮的小妖精又从一边探出头来,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忽闪忽闪地对着安睿猛瞧。陆敬哲面部神经抽搐两

下,深吸一口气,“没事我走了。”

“啊,等等……”安睿急忙叫他,起身时还险些碰了杯子,“阿哲,等一下。”

陆敬哲拧着眉毛,不耐烦地,“还有什么事?”

“那个……你几点下班?我开了车来,送你回家。”

“……”

陆敬哲静默一会,突然上前几步,恼怒道,“你能不能不要再来了?!”

安睿怔了一下,“……为什么?”

“很麻烦。”陆敬哲冷冷地道,“你时间多的很,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是要照常工作的,别给我添麻烦。”

安睿走出餐厅的样子虽然还是优雅迷人,却只有陆敬哲看得出来,简直就像只被主人训斥之后的大狗,可怜兮兮、

垂头丧气的。

他不禁又有些动摇——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结果眼神一扫到那小妖精失望的目光,牙齿霍霍磨了两下。

凶?他活该!

餐厅结业时已经十点多,陆敬哲照常是最后一个离开餐厅的。

时近圣诞,外面已经下了雪,公园的长椅上甚至有人堆了雪人,孤单地坐在上面。

他锁上门之后,抬手裹紧了围巾,便缩着脖子往家里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咳咳——”

突然路边一阵猛咳,那个长椅上的雪人抖动了两下,雪花漱漱掉落下来,一个冻得僵硬的安睿露了出来。

“你怎么还在这?!”

陆敬哲惊讶地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拉了起来,等得太久,积雪融化都浸湿了风衣,安睿冷得面色青白,身体都在

颤抖,“我想见你。”

“……”

这人的肉麻真是变本加厉。

可惜陆敬哲实在没时间吐槽,零下近十度的气温下等待了五个小时,没冻晕过去也真是个奇迹……他急忙把围巾扯

下来围在安睿的脖子上,“车呢?你怎么不在车里等?”

“附近没有停车位,我怕在停车场等不到你。”安睿无辜地眨眨眼,任由那人把自己往停车场的方向推,眼里满是

笑意,“下次我早点来占车位……”

“闭嘴吧你!”

陆敬哲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待他开车,立刻把人推进去,然后自己也钻进车子里,动手扒衣服。

安睿见状大喜,“咦?你今天有兴趣嫖我吗?”

“……你怎么不去死。”陆敬哲狠狠拍了他脑袋一下,把脱下的风衣丢到后座,摸摸衬衫还是干燥的,不由松了口

气,作势就要脱自己的外套……

“阿哲,我没事的。”安睿急忙按住他的手,指了指车里的暖气,“很快就暖和了,真的。”

“滚蛋。”陆敬哲啪地拍掉他的手,一边把外套往他身上裹一边嘟囔,“别以为苦肉计什么的有用,我才不吃这套

,我是怕你病死了要我赔钱……”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晚被安睿送回家之后,他还神采奕奕地对自己说了晚安,没想到第二天,那人就蔫了巴登地垂着头来按了自己的

门铃。

“谁啊——”陆敬哲踩着拖鞋叼着牙刷,顶着一头乱发啪嗒啪嗒跑去开门。

刷,门被拉开。

安睿面色土黄嘴唇惨白两眼青黑地提着行李箱,虚弱地对陆敬哲笑,“早安……”

啪嗒。

陆敬哲嘴巴里的牙刷惨烈地摔在了地上。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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