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 作者:蓝淋[出书版]-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些好的坏的都加起来,才是完整的庄维。
庄维对他的温柔,和性子里那点欲望,别扭,霸道,坏脾气一样都是真的。
在他那段最艰难的时间里,只有庄维给过他安慰。虽然他要的是一杯水,庄维给他灌下去的是一桶酒,但对那时的他来说,都一样是救命的甘露。
庄维到底是多好,或者多坏,不同人眼里都差得远。但最起码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自我和冷酷。
他出于真心地给过他温暖。曾有过的相互依偎的打算也是真的。
选择了楚漠而不是选择他,甚至不能说是庄维的错。只能说他们错过了。他们并不是彼此对的那个人。
番外之选择权(5)
房门在敲了第一下之后就打开了。门内站着的男人修长的身形,华丽而苍白的容貌,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装外套,都在灯光下清楚分明。
曲同秋对上他的眼睛,一时有点眼晕,想好的见面开场也没了,嘴里只会说:「庄维……」
庄维一把就用力抓住他的手,曲同秋懵懂地跟着被扯进屋里,而后听见门在背后关上。
庄维的样子和身上的气味都是他曾经极其熟悉的,但隔了两年不见,经历了那么多,就生出些有如隔世的恍惚来。他在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里心情复杂,被牵着坐到沙发上,看着对面离得很近的男人,手心里不由都出了些汗。
庄维还是那个庄维,只有着一些两年里合情合理的变化,瘦了点,模样更好看了,也更生人勿近了点,脸上还有长途飞行和时差带来的些微黑眼圈。
「你瘦了。」两人在称得上亲昵的距离里对视了一阵,才听庄维说了这么一句,曲同秋不由挠一挠头,
而后男人也把手覆上他头顶,略微粗暴地将他头发都揉乱了,有点咬牙切齿地:「你真的还活着。」
曲同秋不由地为这揉搓里所包含的情绪而感动了。庄维是真心在意着他,为他的「死」难过了那么久,连带着他也觉得有一点心酸。
两人即使不提旧日情分,最起码也是老友重逢,心情激荡,手心发烫,也是理所当然的。
庄维原本要带他出去吃饭,见了面就不打算出门了,只叫来房间服务。曲同秋也觉得挺好,省事,不费周章,比去外头餐厅吃要自在些。
两人在房里共进晚餐,不避嫌,也不生分,自然而然就像好朋友那样交谈,聊彼此分别后的种种。
比起庄维这两年里得奖和开发新杂志品牌的成就,他那点捡破烂摆地摊的见闻原本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但庄维听着却是很有趣味,
「心向往之」当然没有,但「身临其境」应该还是有一点的。
等他向庄维详细讲解了用二十块钱应付半个月的伙食开销的种种方法,庄维又是好笑又是皱眉:「你啊,以后不用再吃这种苦了。」
「嗯。」他的外卖店生意还是不错的。
「我会照顾你。」
「咦……啊?!」
庄维咬了下牙:「啊什么啊,笨蛋,我可是为你才一直空窗的!」
「你,你没跟楚漠在一起吗?」
庄维瞪着他:「你‘死’了,我怎么跟他在一起?」
「我……我不在了,你们不是刚好……」
庄维有点恼羞成怒:「你傻的呀,都是没事闹着玩的?」
「但,但是……」
「如果不是楚漠出车祸,我可怜他,我早就带你去美国了。你都‘死’了,他能争得过一个死人吗?」
曲同秋「咦」了一声:「可,可是啊,感情这东西,不能用谁比较惨来算的……」
庄维又皱紧眉头:「跟你讲大道理真是没有用。」
「呃……」
曲同秋看着男人站起身,绕过桌子朝他走过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庄维已经抓住他肩膀,朝他低下头。
曲同秋躲闪不及,被一把按在沙发上,想开口说话,一张嘴就恰好接受了那直截了当的亲吻。
久违了的男人的嘴唇让他几乎惊跳起来,舌尖一碰触,全身就都绷紧了。即使不停挣扎扭动,庄维也还是按着他的后脑勺,成功把这个亲吻加深了。
被亲得呼吸困难,眼前发黑,然后感觉到一只手探进他衣服里爱抚,一只手在解他的裤子,曲同秋受惊不小,不知哪来的力气,豁地一下就翻个了身,把压在身上的男人给掀倒了。
「不,不行的……」
庄维早习惯了他们之间这种「不要,不可以」的半强迫性爱模式,趁他还没爬起身,又把他从背后按住。
「你这笨蛋,有什么好不行的。」
「我,我们不能做这种事……」
「你讨厌我吗?」
「也,也不是……」
「任宁远会让你来,那就是说你们现在并没有什么。跟着我不好吗?」
曲同秋嘴上说不过他,手上只死死劲护住自己的屁股,乌龟一样,怎么也不肯让步,姿势虽然不好看,庄维还真拿他没办法,一时哭笑不得。
「你再这样,我就把你绑起来做了。」
曲同秋怕他真的找绳子出来,就慌了,忙说:「庄维,你并不想要我的。」
「嗯?」
「你喜欢的人根本不是我。你只是想跟我做而已,然后我死了,你又觉得对不起我。这些感觉都跟爱没关系的,所以你那个时候才没有选我。」
庄维沉默了一下:「那个时候是我选错了。」
「不,你没错,你喜欢的本来就是楚漠。」
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你开什么玩笑?」
虽然惹得庄维不高兴,但自己的屁股危机是过去了,曲同秋忙抓着裤子爬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肉体上再拉开一点距离,才嗫嚅道:「我,我只是那么觉得……」
「觉得什么?」
「以你的脾气,如果你不喜欢楚漠,根本不会让他缠你这么多年的。」
「……」
在庄维的瞪视里,他又鼓起勇气:「而且,我‘死’掉的这两年,你虽然很为我难过,但还是能过得下去。如果是楚漠死了呢?你还能像这样过吗?」
庄维居然没有马上反击他。
知道庄维一开口,就能伶牙俐齿地把他欺压得无还嘴之力,然后又要变成用肢体语言解决一切。曲同秋慌忙抓住他这短暂的迟疑,一鼓作气说下去。
「我知道,你说要照顾我,跟我在一起,都是真心的。可是你这么放不下我,不是因为真的爱上我,只是因为你觉得是你抛弃了我,然后我又‘死’了,你对我有责任,对吧?」
庄维有些焦躁起来,「啧」了一声:「跟责任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根本就不是负责任的人。你别把我想得太有人情味了。」
曲同秋忙说:「才不是,你本来就是个重感情的人。」
庄维对这种赞美的反应却又是恼羞成怒:「哪个王八蛋跟你这么说的?」
曲同秋受惊地:「我,我只是这么觉得……」
「……」
「我跟楚漠,在你心里是很不一样的。」
「……」
「你对我有心。可他才是对你意义最特别的那个人,其实你自己也知道。」
「……」
「他还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珍惜他吧。」
无人再开口的沉默里,曲同秋继续战战兢兢地把屁股贴紧墙壁站着,过了一阵,才听得庄维冷笑道:「楚漠对你又不怎么样,你不是讨厌他吗,何必替他说好话?」
曲同秋老实地:「不是说好话……」
他只是说实话而已。
他不喜欢楚漠,不愿意和那家伙多来往,但他也不会想无缘无故让楚漠痛苦。别人的痛苦和不圆满并不会给他带来欢乐。他简单的人生里还没有那么深的仇恨。
「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找那个对的人……」
「……」
「我不是你对的那个人,你其实也知道的,对吗?」
庄维并不回答,只说:「那任宁远,就是对的人吗?」
曲同秋想了想:「我跟他在一起,很幸福……」
他也无法做出理性而准确的判断。这几年里,他曾经的人生标准都被颠覆了,只能用直觉来摸索。
就像两人之间的性事对他来说,在逻辑上还是不好消化,但本能地,他觉得很好,甚至隐隐地在期待肢体的亲密接触。
能和任宁远还有女儿一起生活,他很圆满,觉得想要的东西都已经有了。
庄维笑了笑:「你确定吗?‘对的那个人’,会明知我的心思,还让你来见我吗?」
「……」
「就算他是你对的那个人,你也未必就是他对的那个人。」
曲同秋低了头,结巴得厉害了:「这,这个,我,我知道……」
「就算他是个君子,现在出于愧疚感而对你好,以后要是有一天他没法再给你幸福了呢?」
曲同秋又想了想,小声说:「我,我会去争取……」
其实任宁远本来就是他「追」来的。
读书的时候,任宁远也不爱被他跟着,不怎么搭理他,他照样是甩不掉的小尾巴。那时候他跟任宁远还什么关系都不算,他都一样死心塌地,坚韧得不得了。
现在年纪大了,有时候会想不起来当年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也会丢失一些勇气。这是一种属于大人的,顾忌过多的懦弱。
他该像以前那个简单又执着的自己一样,追着任宁远从名字也没有的路人甲变成小跟班,追着任宁远从C城来到T城。
他也是个成熟有担当的中年男人了,任宁远没有义务「给」他。自己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拿,是等不来的。
人生并不长,他不能再等了。
庄维没有再说话,只站在他对面看着他发红的眼眶。
「对不起。我说那种话。」
曲同秋忙摆手:「没,没有。」而后又把衣服扣好:「我,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不用了……」
庄维终究没有坚持。曲同秋心想,他心里一定也是乱糟糟的,也许等下会打电话给楚漠。
人要看清楚自己的心,原来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走出酒店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还下了雪,又刮着风,冷得厉害。
白晃晃的雪地特别的明亮,曲同秋眯着眼睛也能看得清楚,有一辆车子,还有一个人,还在寒风里等着他。
曲同秋拉紧衣领,一脚深一脚浅地奋力朝那个男人跑过去。
番外之选择权(6)
到任宁远面前也只有短短一段路,跑过去的时候却觉得长得让人心急,生怕差个一步任宁远就不等他了。
幸好任宁远还站着,耐心等他跑到他眼前来。曲同秋抬头看他,张着嘴,呵出来的气成了一阵阵的雾,喉咙口却给堵着似的,一时说不出话。
任宁远也望着他,两人一眨也不眨地对视了有一分多锺,还是任宁远先开口,低声说:「回去吧。」
曲同秋用力咽了一下:「嗯。」
这样天寒地冻的,在市中心繁华地段的酒店外头,要认真说点什么也不合适,曲同秋虽然心里头像有把火在烧,烧得他直发慌,也使劲先忍住了。
回到家的时候,屋里一片安静,就客厅还有光芒微弱的灯留着,曲珂已经睡了。
两个大人略放轻手脚走过女儿房门前,进到自己卧室里。任宁远开了灯,微微出口气,转头看了身边的男人,不由有些诧异:「怎么了?」
曲同秋怕他开车分神,一直忍着不敢说话。好容易才到家,憋了这一路,脸都烫了,一个劲发红,看起来像煮熟了。
任宁远把双手放到他脸上:「是不是发烧了?冻得?」
那手指一碰脸颊,指尖像带了火花似的,瞬间就把他点着了,曲同秋一下就脑子发热,抓住面前的男人。
任宁远才「嗯?」了一声,他就趁乱一鼓作气,硬把任宁远脖子拉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凑过去强吻之。
用力过猛,两人牙齿磕到一起,震得曲同秋连耳朵都嗡嗡响,慌不择路地赶紧就把任宁远嘴唇给咬住了。
一紧张就控制不好力道,咬着亲了一会儿,任宁远估计挺疼的,但也忍着没动。
等他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结束这一拙劣的亲吻,把任宁远给松开了,任宁远低头看着他,突然说:「把衣服脱了。」
曲同秋「哦」了一声,刚亲过任宁远,脑子已经不会想了,照着命令,颤抖着手就去解扣子。
心跳加速,手指就特别笨,越急越解不开。看着任宁远已经褪去衣服,形体优美的天神一般在他眼前站着,指头更是发僵,连拉带扯地才把上衣脱了。
接下来的就不用他麻烦了,任宁远已然看不下去他的慢速度,伸手解开他的裤子,两下就将他剥光了。曲同秋心脏通通跳着,这不是在例行公事的床上,他就不知道要拿出什么姿势或者做什么准备来方便任宁远才好。
任宁远却不需要他做任何事,取了润滑剂,让他张开嘴唇接吻,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就探入他臀间缓缓动作。强势地主导着,却又不至于弄痛他。
这模拟着即将到来的侵袭的手指抽送,就让他全身发烫,下腹也硬挺地抵住了任宁远,在欲望煎熬里胡乱就抱紧任宁远,在那汗湿的皮肤上磨蹭。
和任宁远唇舌交缠,下身紧贴着摩擦,后穴又被手指玩弄,每一处都是快感汹涌,曲同秋顾得了上顾不了下,只觉得全身的感官像是不够用,气喘吁吁的快要忙不过来。
没有多少前戏,也没耐心和余力去玩花样调情,他就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两人还没能到床边,任宁远也还没有正式插入,他就觉得自己快要到顶点了,慌乱间不由把任宁远抱得更紧。
眼看他的反应已然积极得令人按捺不住,任宁远的手指迅速抽回来,摸上他的臀部,用力将他按压过去。
在他近乎期待的战栗里,灼热的性器一点点插入。曲同秋止不住喘息,大口大口吸着气,每一次接受任宁远都不是太容易的事,但他心甘情愿地要让任宁远进到身体里来。而后一条腿被抬起来,搭在任宁远腰上,用这种敞开的迎合的姿势,让任宁远站着进入了他。
曲同秋只有一脚勉强站立,在那顶送的动作里全身战栗,渐渐就站不住了,全靠着任宁远的支撑维持平衡,被那有力的动作弄得往后仰在。
「任宁远……任宁远……」
忍不住就叫着面前男人的名字,随着那滚烫的挺入,除了快感之外,连心里都发热。这样突如其来的性爱他也不觉得不浪漫,反而激动得不能自制,被需要着他就很高兴,就跟读书的时候任宁远愿意吃他买的蛋糕的感觉是一样的。
任宁远低头看他,轻微喘息着持续律动,而后又堵住他嘴唇。在浓密接吻和下体的抽送里,把他的另一条腿也抬了起来。
曲同秋一时受惊,出于避免跌落的本能,用力就圈住男人的腰,任宁远却是稳稳地将他托在手里,亲着他的嘴唇,在他失衡的惊魂普定里更深地挺入。
曲同秋连声音也出不来了。刚才那样,他已经觉得很刺激,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