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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重生"之掌控-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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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生活总不可能会永远这么平静。

比如说,今天。

明明是适合外出采风的好天气,只是因为某个人的缘故,他却不得不从一大早留在宾馆里。

所以说,他真是讨厌这样的,算不上自由的日子。

顾六月看着被搁置在架子上的银白色的单反,在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这样想到。

客厅东面摆着的是一组米白色的真皮沙发,西面的背景墙上挂着的是超薄的液晶彩电以及两幅意境优美的山水画



沙发前摆着的是长长的双层玻璃茶几,厚厚的深绿色的茶玻璃,还有着设计的颇为风雅的美丽花纹。

光滑的玻璃桌面上放着的是一个小巧的紫砂壶和两个精致的白瓷杯,腾腾的雾气从清澈的茶面上袅袅升起,模糊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的面庞。

茶几的对面则是顾六月的专座,那把宽大舒适的旧式藤椅

这样的房间虽说远远不及奢华而内敛的顾家大宅,却也不愧总统套房的称号。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是顾六月的长辈,而作为一个长辈,这个男人堪称楷模。

优雅而标准的坐姿,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礼仪,不管是家世还是本人的资质都优越得令人只能仰望而无法嫉妒。

这就是顾六月一大清早打开门就看见的客人,一个意外之外的客人,他的父亲,顾帆函。

他不知道这是否是对方的心血来潮,可是也想不出对方有别的什么来到这里的理由。

他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也是对方敲响大门的时候。

在对方以一种半是兴味半是探究的眼光扫视了一下他脖子上挂着的单反以后,他只好无言的把相机搁在一旁,乖乖地给对方泡上一杯清茶。

这本该是1119为顾帆函做的事,但那位忠心的侍从早已默默退到了门口的玄关处,像一条忠诚的藏獒,沉默却有力地守护着他真正主人的安危。

于此同时,1119也挡住了顾六月离开的步伐,迫得他只能留下,来上演这父慈子孝的默剧。

这当然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泡茶,因为顾帆函并不口渴,也不在乎这么一杯茶。

他只是想要看一看,这个儿子在茶道方面有着怎样的天赋,在他的面前有着怎样的忍耐力和怎样的表演程度。

茶道,是一门精巧的艺术。

顾帆函显然是这方面的艺术家,作为他口中的顾家未来的接班人,顾六月更是应该懂得甚至精通这些各种各样的文化。

当初在顾家大宅的时候,顾帆函就曾为顾六月找过茶艺大师专门来教授顾六月的茶艺。

一方面是为了顾六月显得更有大家风范,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安抚顾六月当时那颗不安躁动的心。

然而顾六月并没有见过顾帆函几面,便被自家父亲派来了b市,自然也没让顾帆函在他面前表现一下他的学习成果。

顾六月一直都认为顾帆函很忙,可如今在b市这么个小地方,顾帆函却颇有闲心的考验起了自己的茶道。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顾帆函喜欢这种细致的东西,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花费那么一大把宝贵的时间在考验他的茶艺上,顾六月依旧是温和淡漠的一张脸,毫无压力的在身为家主的父亲的注视下,将一整套动作做得如行云流水。

茶艺有十二道程序,而泡茶的器具则是顾家家里的那些古董名器

十二道茶艺分别为:

焚香除妄念,冰心去凡尘,玉壶养太和,清宫迎佳人,甘露润莲心,凤凰三点头,碧玉沉清江,观音捧玉瓶,春波展旗枪,慧心悟茶香,淡中品致味,自斟乐无穷。

焚香除妄念:俗话说:“泡茶可修身养性,品茶如品味人生。”品茶讲究要平心静气。“焚香除妄念”就是通过点燃这支香,来营造一个祥和肃穆的气氛。

冰心去凡尘:茶,致清致洁,是天涵地育的灵物,泡茶要求所用的器皿也必须至清至洁。“冰心去凡尘”就是用开水再烫一遍本来就干净的茶杯,做到茶杯冰清玉洁,一尘不染。

玉壶养太和:绿茶属于芽茶类,因为茶叶细嫩,若用滚烫的开水直接冲泡,会破坏茶芽中的维生素并造成熟汤失味。只宜用80摄氏度的开水。“玉壶养太和”是把开水壶中的水预先倒入瓷壶中养一会儿,使水温降至80度左右。

清宫迎佳人:苏东坡有诗云:“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清宫迎佳人”就是用茶匙把茶叶投放到冰清玉洁的茶杯中。

甘露润莲心:好的绿茶外观如莲心,乾隆皇帝把茶叶称为“润心莲”。“甘露润莲心”就是再开泡前先向杯中注入少许热水,起到润茶的作用。

凤凰三点头:冲破绿茶时也讲究高冲水,在冲水时水壶有节奏地三起三落,好比是凤凰向客人点头致意。

碧玉沉清江:冲入热水后,茶先是浮在水面上,而后慢慢沉入杯底,称之为“碧玉沉清江”。

观音捧玉瓶:传说观音菩萨场捧着一个白玉净瓶,净瓶中的甘露可消灾祛病,救苦救难。

春波展奇枪:杯中的热水如春波荡漾,在热水的浸泡下,茶芽慢慢地舒展开来,尖尖的叶芽如枪,展开的叶片如旗。一芽一叶的称为旗枪,一芽两叶的称为“雀舌”。

慧心悟茶香:品茶要一看、二闻、三品味,在欣赏“春波展旗枪”之后,要闻一闻茶香。

淡中品致味:只要你用心去品,就一定能从淡淡的茶香中品出天地间至清、至醇、至真、至美的韵味来。

自斟乐无穷:品茶有三乐,一曰:独品得神,一个人面对青山绿水或高雅的茶室,通过品茗,心驰宏宇,神交自然,物我两忘,此一乐也;二曰:对品得趣。两个知心朋友相对品茗,或无须多言即心有灵犀一点通,或推心置腹述衷肠,此亦一乐也;三曰:众品得慧。

顾六月兀自地表演着每一道工序,腾腾热气熏染了他乌黑卷曲的长睫毛。

天虽已大亮,透亮的玻璃窗却被厚厚的窗帘遮挡着,客厅的水晶灯散发着柔和的白芒,透过青年的弯睫毛在他如白瓷一般的脸上留下优美的扇形阴影。

青年沉稳而不失尊重地捧起素净瓷杯,看似温顺的将它献给俯视着自己的严父。修长白皙的手指稳稳的托着那茶杯,显得比那白瓷还要优雅完美

空气似乎也凝结在那一瞬间,直到咚咚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那敲门声一下又一下,十分响亮,锲而不舍

男人深邃的眸子顿时变得比乌云还要阴郁,那锐利的眼线如同千万支利箭,可以穿过厚厚的防盗门射死那个该死的敲门人。

被打扰了好兴致的顾家家主终于开了他那无比尊贵的金口,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如雷霆之怒:“1119,你过去,给我打开那扇门。”

第20章 疼孙子的木家家主

厚重的防盗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顾六月把茶杯轻轻放下,顺着自家父亲阴鸷的视线望向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精神矍铄拄着拐杖的老头,他的身后两个魁梧的大汉则是他带来的保镖。

三个人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看起来架势十足。

在那一瞬间,顾帆函的神色又恢复到平静无波。

顾六月微微侧过头,眼睫低垂,盖住眼里的流光闪烁,嘴角却是不自觉地向上翘。

这么多年了,木老爷子出场的方式居然还是一模一样的,就连后面两个黑衣大汉的发型和墨镜的款式都没有变过。

按理说,他应该感叹一下木家人果真念旧,可不知怎么,他是真的觉得有点想笑。

然而,他好奇的是,木家老爷子摆出这么个架势究竟是想要干些什么。

他如今可不是他那宝贝孙子的心上人,不想碍也碍不着他们木家传承香火。

木老爷子就这么找上门来,总不至于是来向他寻仇吧?!

以顾家的能耐,他并不相信木老爷子能查到些什么,就算怀疑他是死去的那个顾六月,木老爷子手上也不会有一件像样的证据。

只有没有头脑的人才会为了一件捕风捉影的事大乱手脚。

虽说木老爷子遇上自己宝贝孙子的事总是容易变得冲动,但毕竟混迹商场多年,他也不至于愚蠢到这种地步。

如果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或许接下来两个人会客套一番,打一打太极。

如果木老爷子是为了以前的那个顾六月,要他装作对那个顾六月毫不知晓也不是什么难题。

如果木老爷子是借助木家与疾风的生意来打探自己的底细,他自然也能够避开不该出现的话题



在顾家,有些人为了保命而演戏,有些人则为了上位而伪装自己,戏演久了,面具也自然会和面皮融在一起。

可以说,顾家的人,天生就会演戏,顾六月终究也是顾家的人。

可惜顾六月还是过于年轻,在顾家成长的时间也过于短暂。

如果今天只有顾六月一个人,以木老爷子的精明程度,现在的顾六月在他手上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可那毕竟只是如果,今天在这里的除了顾六月自己,还有一个顾帆函。

这个男人是顾家的家主,几乎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得卑躬屈膝。

年轻的顾六月对着木老爷子时都无所畏惧,成长后的顾六月对着顾帆函却禁不住会屏声敛气。

顾帆函铁了心的要自己当做以前的顾六月从未存在过,那他就遵从他的意愿,让以前的顾六月从未存在过。

尽管并不愿意,他却还是得承认,面对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除了些许怨恨和畏惧,他更多的却是敬仰。

那么对待来者不善的木老爷子,自己所敬仰着的父亲究竟会怎么样做呢?

瞄了一眼藏着众多保护顾帆函安全的高手的房间,青年转过脸来,看着站在木老爷子身后的那两个魁梧的保镖,脸上挂着平日在聚会里无可挑剔的温和微笑来。

按理说,木华(也就是木老爷子)作为现任的木家的家主,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是决计不可能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就这么闯到一个后辈家里来。

多年前的那次,木老爷子找上顾六月是因为他认为顾六月勾引了木笙,想要断了木家的香火。

这对任何一个家庭而言都称得上是头等大事,木老爷子找上门来自是情有可原。

这一次,木老爷子又到顾六月家里来“拜访”,自然是除了木笙不会再有别的原因。

自那次在酒会上和顾六月见过面以后,木笙就在没有见过顾六月。

顾六月和外婆住的老房子被烧毁的时候,木笙就呆在两个人一起住过的房子里。

像一年前他生病的那段时间一样,各种的邀约全部推掉,除了送资料侦探,他谁都不肯见。

堂堂木家的继承人成了一只遇到危险就把脑袋埋到沙子里的鸵鸟,不过是可能遇见了自己的旧情人,就懦弱的把自己困在那样的一个小房子里。

这样的事实,让心疼孙子的木老爷子怎能不心痛!

早在一年前他就该知道,那个叫顾六月的男人对自家孙子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

当初两个人分手的时候,木笙就是不情不愿的,那个张家的死老太太生了病,他也比谁都要上心。

平时自己生个病也没看孙子这么伤心过,这可不就是爱屋及乌的表现。

可惜有一点他没看错,那个姓顾的就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没有自家孙子,他照样过得好好的。

真是枉费自己孙子白白一片痴心,还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生了场大病,如今又为了这么个男人把自己关在一个狭小的房子里。

木老爷子在有些方面总喜欢这样扭曲事实,就仿佛当初说分手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宝贝孙子,先背叛的那一个也不是自己的孙子。

他似乎忘记了,他曾为顾六月的死讯无比高兴过;也忘记了,他尚未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眼前的男人就是那个所谓的薄情人。

踏入大门的那一瞬间,木老爷子就迅速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他一眼就看见了藤椅上那张微笑着的陌生而熟悉的脸。

木老爷子的一张老脸顿时笑的比弥勒佛还要慈祥,他朝后面摆了摆手手,两个保镖就识趣的退了出去,一个递给老爷子厚厚的合同书,一个为他关上了身后的门。

坐在沙发上和顾六月模样有几分相像的那个男人和站在玄关处毫无存在感的1119就被老爷子彻彻底底给无视掉了。

木老爷子不缓不急地走了过去,找了个摆在顾六月边上的椅子就坐了下来,右手还握着拐杖的手柄,左手则把合同书搁在了茶几上。

“木氏原本负责和疾风合作的员工,因为身体的缘故无法继续参与,所以木氏也只好中途换人。”

木老爷子稍微停顿一下,接着补充到“因为之前一直没能联系上,为了不耽搁合作的进度,我这个老头子也只能冒昧造访”

顾六月自然是微笑着摆了摆手,“您能亲自来,我荣幸之至”

木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为了表示木氏对和疾风这次合作的重视,集团决定由我来负责这一次和疾风的合作。虽说我这个老头子不是木氏的董事长了,但在木氏也算是说的上话,小伙子也不要欺负我这个老头子啊!”

“哪敢呢?晚辈还得请您多加指教呢。”青年俊秀的面容上浮起恰到好处的谦逊之色,用手示意木老爷子看向沙发,

“真的很抱歉,我今天有重要的客人,如果您想要谈疾风和木家的合作,您可以在明天约我出来谈。”

顾六月抱歉的笑了笑,“如果您实在是急,我可以为您联系夏助理,据说苏总近日的行程比较宽松,毕竟苏总才是疾风的执行总裁,您觉得呢?”

谈生意的时候自是不允许有外人在场的,木老爷子这才好好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那个充满贵气的男人。

像顾帆函这种极富存在感的男人木老爷子本该一眼就看到,但他一门心思全放到顾六月身上,硬生生的就是把这么一尊大神给忽略过去。

毕竟是混迹多年的老人精,就这么一眼,木老爷子就心里一惊。

眼前的男人虽然看起来很年轻,可那眼里的东西比他这个活了这么多岁的老人家还要难以琢磨。

虽然这男子和顾六月的五官确实有那么几分相像,可不管是通身的那种气度,眉眼间的那种贵气,顾六月都难以企及。

他这么大半辈子,看过这种样子的也只有那么几个人,还都是些了不得的大人物。

木老爷子虽然老了,可脑子毕竟还没老糊涂,当下,他那宝贵的大脑就以非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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