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雅韵风流-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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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让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消息传来了。
据府吏说,庆宁虽然被围困在洛阳,可是太子庆仁却来到了山东境内,并且已经得到了两支部队的效忠,打算另立江山。轩王爷的手一时半会儿还申不到山东来,于是包括济南在内的几个县都已经投降了太子。如今,济南进内已经入驻了太子庆仁的部队,不能再随便出门了。庆仁听闻了柳泉荷进入了济南的消息,于是已起身到达济南,并强令封城,任何人不得进出,而下一步便必然是捉拿柳泉荷了。府吏虽不知柳泉荷与柳程泽的关系,却知道柳泉荷的老家在济南,于是把姓柳的大户主人都叫了去,既为了商议对策,又为了套他们的话。
还好柳程泽嘴巴紧,没有把柳泉荷在他家的事情说出去!可是,面对拥有数万人部队的庆仁,身在被庆仁控制了的济南,我们这些瓮中之鳖又该如何是好呢!
柳泉荷果然精神紧张起来。看着眉头紧锁的柳泉荷,我只得想办法安慰道:“别害怕,那庆仁不过是个小娃娃,成不了什么气候;况且,九成江山都已经落入了轩王爷的手中,到时候轩王爷打到东边来,还怕他能兴风作浪?咱们躲在这谁也不知道,只要不出门就不会有危险的。打起精神来,咱们再耐心等等,一切很快就会过去了!”
可柳泉荷却说:“文武,你有所不知,庆宁顶多算条狼,可庆仁却着实是只虎崽子!且不说他到底能否站稳,只要他在山东稍微做点什么事情扰乱了轩王爷的阵脚,那轩王爷最终能否攻下洛阳,恐怕都成了个未知数!”
一语落定,所有人都开始脸色阴沉。的确,柳泉荷分析得很有道理——若庆仁只是单纯地想另起江山,那轩王爷肯定会先打倒庆宁,在来收拾他;但如若他与庆宁依旧是一个整体,借由庆宁的基础而成为一股势力,那轩王爷就又有麻烦了。
方雅说:“既然济南封城,我们也就出不去了,正好留下来保护你们。光说四位师妹的功夫,拉出来都是个顶个的,百十个男人不得近身。我就不信,咱们这些人最终会落到庆仁那小兔崽子手里!”
我不由得拍着柳泉荷的肩膀笑道:“是呀是呀,你连这些师兄妹的功夫还信不过么?泉荷,我们不会有事的!方雅说得没错,咱们逃脱了庆宁的魔掌,斗败了韩英天,难道最后还能栽在一个黄毛小子的手里?”
柳泉荷只是勉强勾起嘴角来笑了笑,眼神却是一点也没有恢复轻松。
我知道,他看问题总是比别人想得更多一重。见他顶受压力,我心里也颇为难过。
于是,受这种气氛的感染,我们并没有被方雅一番话鼓舞起来,反而是情绪低迷、沉默异常,直到一阵狂躁的敲门声弄得我全身一震,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
柳程泽赶忙跑到院子里去开门。可没有想到,就在开门的刹那,一小队官军便不由分说地手提大刀冲进了院子,把柳程泽这读书人吓得全身发抖!
真没想到,一切经发生得如此之快,连个思考、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们。
我不由得想起了当日在王宫里看到庆仁时的感受,那时我就隐约觉得,他是一个披着天真皮肉的人精,骨子里的野心与阴狠,甚至更强于他的老子庆宁……
看着锋利的刀口,柳程泽连连后退道:“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为首一个官军从怀中摸出了一张画像,道:“太子庆仁有令,挨家挨户搜查,捉拿反贼!”
我斗胆远远望了一眼那画像,虽寥寥几笔,却颇为传神——如此美貌,除了柳泉荷,又会是谁!
【六十八】劲敌
一眨眼的功夫,那一小队官军就已经冲进了庭院,然后拎着大刀要进屋子。
见势不妙,方雅直接提起剑来飘了过去,仅一眨眼的功夫,就让那些那些仅仅是略有身手的官军,在他这江湖中绝顶高手的剑下变成了尸体。可是,却有一个反应灵敏腿脚快的家伙见势不妙,提早冲出了院子。
方雅正欲追出门去,却被身后一声尖叫吓住,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原来刚才柳夫人正闻声走出厢房,见此情景,惊叫一声便昏了过去,还好被两个小妾扶住了才没摔倒。从方雅眉心挤出的皱纹便知道,他心里一定是在暗骂——竟让一个砸碎在眼皮底下给跑了。只可惜,现在他想要去追那小卒子,却也找不到他的踪影了,反而还有主动暴露自己行迹的可能。
只要有一个通风报信的,那过不了多久,庆仁便会知道我们的藏身之处了!
看来此地已经不能再逗留了……
毕竟是没有见过江湖打杀的平凡女子,柳夫人和两个小妾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都吓得魂飞魄散,全身战栗,而跟在她们身后的娃娃则站在原地扯开嗓子嚎啕大哭。于是,春翠和夏丹赶紧去安慰一帮小孩,秋白和冬墨赶紧去安抚三个女子。
柳泉荷不由得长叹一声,对自己的堂兄歉意道:“把你们一家子也卷了进来,真是对不起……”
还好柳程泽是通情达理之人,只是叹息道:“哎,这又有什么办法!反正太平盛世早晚会到来,你也不必太自责。”
我们必须要走,越快越好,而柳程泽一家万万不能和我们这些人一道,不然一旦被发现,全家人都要随着我们遭殃了。柳程泽说城东的张先生是他为自己的女儿定好的夫家,一家人非常和善,可以带着妻小到那里暂避一时。于是,方雅让四大美人护送着柳程泽家投奔张先生,夏丹还顺便抱上了身在襁褓之中的小江川。
就这样,大家伙开始分头逃离。
真是想不到,我们一路历尽千辛万苦才终于来到济南,却仍然不能安然地坐等云销风息。昨日还一派祥和、宁静的街道小巷,今日一看,已是处处皆兵。纵然我们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走胡同,却还是被不少带刀兵士发现了行迹。还好,江流、冷溶和方雅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不出什么动静便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在了胡同道里。
我攥着柳泉荷的手,额头和手心一并不停地冒汗,这么大冷的天肯定不是因为热的,而是看着前面三人剑锋上滴滴答答地血迹,心中纠结。
每每到了这样的时刻,一种怀疑便会在我的心中油然而生——是否上天安排我们注定难逃悲剧的终结?若真的是那样,我们至今为之所付出的一切努力、所有血泪,岂不是都成了一个荒谬的错误?
我在心中祈祷着,祈祷着这一次也能像之前的无数次劫难一样,在绝望地边缘被奇迹与希望拯救,让我知道、让我深信:我们的固执绝非荒谬,而是有价值的,能换来那令我们锲而不舍追寻的幸福的。
在经历了那次中毒事件之后,在柳泉荷丢开那把利刃、狠狠踹开他,否定了自己的懦弱之后,我就知道,不管再发生怎样的事情——即便最终真的被命运戏弄,到了死的那一刻,柳泉荷也会带着那份执着和深信瞑目的。
每次看到他,我都会想到希腊神话里,那个在地狱中、在绝望里,固执地推动者巨石一次次走上山顶的西西弗……眼前这没有尽头的折磨和考验,这让人看不见未来在何处的黑暗,就好像地狱中那永无尽头、毫无希望的劳役一般,再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可怕;但是,一如西西弗不断推着巨石上山,周而复始、坚持不懈、永不停顿一般,依他的性格,他定会执着到最后一刻,至死不渝。
也许西西弗认为这种艰苦的努力就能使一个人心中感到足够的充实,可是,我做不到!
如果绝境是一个无解的悖论,或者答案违背了我的期待,我会认为一切的努力都是去了意义,我会忍不住想要否定人生……
正是为了避免这种荒谬,过去的我才在受尽打击之后坚决爱你变得对一切都是冷眼旁观,不想掺和,不想付出,嘲笑着在这世上努力扑腾的人,直到柳泉荷渐渐改变了我。我从最初“收放自如”、有所保留的渣攻一个,到后来拱手给予他我的全部,宛如忠犬,这一切,已经像一盆泼出去的水一样,再也收不回了。
所以,我承受不起悲剧的终结。
若命运终于用它给予的残酷结果证明这一切乃是荒谬,我承受不起。我不会怜惜自己的付出,但是,我会为泉荷心痛,为他不忍,替他后悔,为他不平。
柳泉荷的形象有几分凌乱,眼神却分外深邃。一双白玉般的手轻轻地贴在我的胸口上,他说:“宽心吧,我们付出了这么多才走到今天,还有什么样的结果乃是我们所不能承受的?文武,你可还记得我向你许下的‘无悔’二字?抬起头来,你看天上那一轮太阳——即使它今日西沉后再也无法升起,但今日的我们已经沐浴到了它的光芒,获得了它所给予的温暖……”
我的心一时千头万绪。
恍然间,他的嘴已然贴上了我的唇角,轻轻一点,离开时,淡然含笑。
他总是这样,那么了解我的内心,纵然自己顶受着巨大的压力,却总是在看到我紧皱眉头的时刻,带着淡淡的笑意为我疏解,如此体贴。
看着那双灵动秀美的双眼,感受着他内心的坚韧,我突然觉得,要是老天最终让他失望了,那老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若一个人倾注所有,是不可能换不回他想要得到的东西的,就好比为了倾覆庆宁而呕心沥血、为了与我在一起而付出一切的柳泉荷一样,他应该得到幸福,他必须得到幸福。至少,经历了太多波折而依旧奇迹般活着的我,现在是愿意相信这一点的。
在这个充满了热血的时刻里,我放弃了曾经的绝望和冷漠,忘记了理想温柔的浪漫与现实冰冷的残酷,只剩下满心的希望和信念,坚信着在经历这一番磨难之后,我们终将修成正果。
可是……
可是,每每到了这个时候,现实便会带着嘲笑,用它那颠覆一切的双手,把我打击得体无完肤,让我记起那被我抛诸脑后的,现实的决绝与深刻……
杂乱的小卒子消失了。但是伴随着一阵极强的掌风袭来,获得了魏临君内力真传的江流居然都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震出了数米!
是谁?!
宛如一片飞叶一般,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在我们的头顶一晃而过,这般轻盈潇洒的身法,连在场的几个高手都为之一震!伴随着这身影的飘过,头顶竟飞下了一大片六棱花标,旋转降落,顷刻震碎了我们藏身的胡同两边的砖墙!江流疑惑中率先追出了胡同,我们也紧随其后跑到了大道之上,可是看到的,却是江流震惊到僵直的背影。
在他的面前,一个雪衣男子翩然而立。他面容算不上英俊绝世,却清爽柔和,令人印象深刻,过目不忘。他的手中看上去并没有拿任何兵器,却能够在我们面前淡定自若,甚至傲然无比。
此时此刻,除我之外,剩下的几人几乎是同时大声叫出了那个我从没有听过的名字:
“司空雪!”
右手轻轻捋着鬓角的发丝,被唤作司空雪的雪衣男子冷冷一笑,道:“诸位师弟,想不到你们还记得我,真是荣幸。”
冷溶忍不住上前一步,狠狠道:“怎会不认得!你当年为了那可耻的目的,连同端木令和慕容飞,暗算我们这些同门师兄弟,差点害了江流师兄的命和柳师弟的清誉,被师傅杖责五十后又打断了腿逐出了师门。我以为你良知觉醒,自此隐匿江湖悔过,没想到今天却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原来柳泉荷他们还有三个被逐出师门的师兄——司空雪、端木令和慕容飞。而眼前的司空雪便是这三人之一了。
冷溶怒吼一番后,司空雪的先前傲然的神情竟平添几分没落。我看见他的手指在莫名的颤抖,为了掩饰,甚至将它背到了身后。
沉寂了片刻,他突然低声说:“溶……你还像从前那样,那样的……”
谁料,不待他把话说完,江流就一把将冷溶拽到了自己身后,并且推搡着我们赶快沿另一条路离开,而自己却非要留下对付司空雪。
我不由得喊:“江流,你先别着急动手!既然司空雪曾是你们的同门师兄,即便他后来被逐出了师门,与你们多少还算有些同门之谊吧?也许他并不是敌人呢!”的确,在我看来,司空雪实在是不像一个会帮助庆仁来对付我们的恶人。
可江流说:“你可知司空雪为何会被逐出师门?因为他嫉妒我拥有溶溶的爱,因为他差点用卑鄙的手段杀死我。”
我立即哑口无言。眼前的司空雪显然是敌非友,不管他与庆仁是不是一路,都不得不干掉他了。
于是在江流的催促下,我牵着柳泉荷的手继续逃窜,却不想,我们刚刚转过身去,竟又有一男子突然轻功飞来,停在了我们面前。
柳泉荷像是神经反射一样,在看见那人面貌的同时,禁不住向后踉跄了几步,口中略带颤音地惊呼道:“端,端木令!”
这就是冷溶刚才提到的端木令?他穿一身着一身灰衣,手执一把长剑。相较于司空雪,端木令的面相更加刚硬凌厉,眼神中透着那么一股子的杀气,看着柳泉荷的神情,竟仿佛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方雅不由得上前道:“端木师兄,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
端木令开口,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不从柳泉荷手上夺回本应属于我的星辉派,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瞑目。”
方雅尖声道:“你这混蛋,依旧死性不改!我告诉你,师弟现已将掌门之位传与了我,你要夺,就跟我夺吧!”说罢,方雅抽出双剑,用嘴咬掉了剑套,飞身一跃,欲与之相斗。不料,却不知那端木令用了何等招数,竟在顷刻间挡下了方雅的攻势,三两招便将他弹出了数米!
右手的剑竟在这一瞬间被打飞出去,方雅不由得大惊失色。看看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内力震得发麻的手腕,又抬头看看眼前的端木令,禁不住一寸一寸地向后退。
最终,我们都被逼回了大道中央、一路躲躲藏藏的我们,竟然就这样被突然杀出的两人截获,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自远而来了。
为首的是两队带刀侍卫,他们小跑到了街道两旁,而后停身肃穆而立。之后,有两个侍卫抬来了一把雕着龙纹的八仙椅,将其放在了面对我们的大路中央。最后,四个士兵抬着一个装饰华美的肩舆走了过来。四人行至路中央后停下了脚步,将肩舆轻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