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半天凉by陌沉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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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女生还没上岸,化悲愤为力量跑往相对偏僻的旧校舍的方向。
好在旧校舍这里因为在施工有点嘈杂混乱,氛围着实不适合表白或者合影之类的,这种时候倒成为了最好的庇护所。
“咦,这不是……有人在吗?!”
黄濑刚想小心翼翼地绕开旧湖边上那个在睡觉的女生,冷风吹过让他打了个激灵的同时,被拂起的桃红色长发以及这显然不合时宜的行为风格提醒了他那个少女的身份。
“该说不愧是夏树……么?不过那里的围栏似乎不太牢靠啊。”
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况且追兵没有赶上来的迹象,黄濑认为自己有义务提醒一下对方。
“夏树,你挪一下?这样很危险啊……哎喂?!”
夏树是被扑通的水声惊醒的,她抬手刚想理一理头发,发现左手臂有点诡异的酸痛。
“啊咧?”
“夏树你啊咧个什么啊!快拉我上去。”黄濑在水里扑腾着没好气道。
夏树木然望着他:“黄濑君,你这是饥不择食了吗?”
“我才没有在抓鱼啊!还不是想要提醒你这里危险换个地方睡比较还,结果你居然把好心的我打下水。”
“哦,这样啊……”夏树看了一眼施工中的指示牌,还有身旁新断掉的围栏,“你真是个好人,黄濑君。”
“呃……哈?”
“你特地强调自己的好心不是希望我致以谢意吗?”
黄濑一时语塞,哆嗦了一下还是嘟囔道:“够了先拉我上去吧。”
夏树的手依旧很凉,但对于在冷水里洗了两次的黄濑却是十分感动的温度了。
“你要拉到什么时候?”
黄濑尴尬地松手,“有点冷,抱歉。”
夏树瞥了他一眼,脱下外套甩到他脑袋上:“你体质太弱了,黄濑君。”
……你这个罪魁祸首之一是在开玩笑吗?
“而且你的穿衣品味也很奇特。”
尝试把夏树的短外套裹得牢一点的黄濑凉太刚想起来他的衬衫纽扣仍然不在,“呃,那啥……”
“真罗嗦,你要什么?”
“我的储物柜里有一套备用的校服……”
“啊,知道了,你在这等着,我不会给你招来人的。”
黄濑目送夏树快步走开,忧伤地把“钥匙已经被抢走了你打算怎么拿”这句话咽了下去。
“啊……嚏!”
幸好夏树很快就去而复返了,带着干净的衬衫、毛衣和干毛巾。
“祝福你不会在毕业后的第一天发烧,那么再见。”
“哎,等一下。”
桃井夏树背对着他,音调没有起伏:“黄濑君,你是要邀请我参观你换衣服吗?”
“不……稍微有点好奇你是怎么拿到的。”
“这该问加贺君,路上正好碰到他,他给我的——或许他配了万能钥匙。”
“哦,加贺的啊……”
好奇怪,加贺为什么会买那么大的校服,身高差太多了啊。
“为什么单单第二颗纽扣没有了?”
夏树随口道:“加贺君拿去送人了吧。你还有什么事?”
黄濑穿好毛线背心,两三步上前和她并肩:“你的外套我改天洗好了还你吧。”
“不用了,反正校服以后不会穿,而且明天就放假了,你打算改哪天?”
“啊,也是。”黄濑望天,“但是你不冷吗?”
桃井夏树偏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问:“如果我说是的话,你打算拿那块湿抹布给我吗?”
“说是湿抹布……也太过分了吧?!”
“哦,对,湿抹布的形状可比它规则多了。”
“喂……”
“那么黄濑君你现在这是打算跟着我一起浪费时间找地方睡觉吗?”
……这话是不是哪里听起来不太对劲?
“话说夏树原来你知道这是浪费时间啊。”
“你有意见吗?”她停下脚步,蓦地弯起嘴角,“黄濑君,你不用绞尽脑汁想什么道谢或者是告别的话,还会见面的——在海常。”
“哎?”黄濑愣了几秒,难以置信地提高了少许音调,“是我理解的那样吗?”
“唔,大概吧……”她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碎石,“你以为我去桐皇?”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树眯起眼睛,像是在迟疑什么,良久才缓缓道:“放心,跟你没关系……应该。”
她明明声音变轻柔了,却显得比之前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
黄濑目不转睛地注视了她片刻,最后低声笑起来:“嗯,我知道啊。”
第22Q是巧合吗
今年天气转暖得偏早一些,樱花也就提前盛放了。只不过在这粉色的花瓣落满一地,空气中都洋溢着唯美而浪漫的气息的时候,桃井夏树却在做一件很煞风景的事情。
大扫除。
因为学校在神奈川,继续住在五月家里从东京每天赶过来上学着实不方便,夏树在海常的附近租了一间单人公寓房。
房子是五月的母亲帮忙物色的,至于刚从美国回来的五月父亲对于这个情况也没有表达什么反对意见,并在每月给她的生活费里加上了房租的那笔钱。
夏树没有急着拒绝,尽管她有念头想要靠打工来付房租,但究竟能不能实现,在尝试之前还无法下定论。
“又坏掉了……”
她用的吸尘器是好几年前她和母亲两个人住的时候买下来的,经受过几次简单的修理,它坚强地扛过了这么多年,这次大概是真的寿终正寝了。敲敲打打了半天,从温和到粗暴,桃井夏树见它依然不肯工作,而且上面的裂缝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算了,再去买一个好了。”
百货商店离得不远,出了小区走过两个十字路口右转就是——没想到这样也会碰到熟人。
“哟,夏树,你真的搬到神奈川这里住啊?”
“黄濑君,我可以认为你并不是在诅咒我每天必须浪费很长时间在往来家和学校的路途上么?”
“这都哪跟哪啊?”
正巧碰到去超市买酱油的黄濑少年的结果就是少年又告诉了她几样据说是海常开学必备的用品,而后还好人做到底地帮她提回了家。
不过这到底是热心还是多事,真是难说。
“哎哟,这门框是不是稍微低了点?”黄濑摸了摸被撞到的脑袋,郁闷道。
“哦,那边的房梁好像的确是有问题,所以那扇门的门框上沿格外低。不过我从没撞到过,黄濑君你太高了而已吧。”
黄濑低声嘀咕道:“……我怎么觉得是你矮了一点的问题啊?”
夏树没搭理他,打开冰箱门,扫了一眼里边的存货,拿出一盒酸奶:“喏,这是谢礼。所以黄濑君你可以带着你的酱油回去了,就算现在还没有到饭点。”
黄濑拧着眉头,把冰凉的纸盒贴在脸颊上,像是在思索什么。
桃井夏树抬起头:“我说,你家里面是有什么怪兽吗?”
“啊,被看穿了呢。”他苦恼地挠了挠头,“我表哥这两天来我家,一天到晚说要和我打篮球,弄得我很难办。”
“哦,就是一直赢不太好,但是想输都输不了的那种难办吗?”
“你居然能够理解!”
桃井夏树十分顺理成章地答道:“因为你浅薄的思维里面只剩下这一种考虑模式了。”
黄濑觉得他的头更痛了:“夏树,你为什么又变成最初那样子了?”
“我本来就是那样的。”她转头看向窗外,又改口,“嘛,算了,大概只是开学前综合症。”
这敷衍还真是一点没变。
“希望是那样吧……”他双手捧着酸奶,左右张望着,朝阳台那边抬了抬下巴问,“那个晴天娃娃是手制的吗?”
夏树正弯腰在调整低矮的书柜上放书的次序,闻言诡异地停滞了几秒,似乎想要表现得一如既往地淡定但音调还是有些不自然:“当然不符合我的风格,五月硬是帮我做的。”
“啊,也不是说不符合……”黄濑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干笑几声。
夏树忽然直起身来,双手插腰,语速很快地吩咐道:“好了好了,没有什么别的苦力要你做的了,就算想磨蹭时间也请不要把我家当成咖啡店,零钱没带的话我可以借你一杯咖啡的钱,开学还我就好了。”
她的不耐烦来得莫名其妙,黄濑想着应该不会是因为那个晴天娃娃里面装了某个神奇的开关,被风吹转了个向就导致夏树情绪骤变。
快停下……好像混进什么奇幻的元素了?
反正他本来确实已经不太好意思再打扰下去,目测这个时间回去路上再堵一堵今天是不会被表哥纠缠了。
“开学见。”
“嗯。”夏树站在阳台的移门前朝他微微颔首表示告别,接着等他关上门就把晴天娃娃给扯了下来。
她纠结地捏着塞了棉花的布脑袋,一边非常严肃地在考虑问题。
“应该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正巧掉下来的吧……嗯,一定是这样。”
终于在晴天娃娃要被她摧残到解体之前,桃井夏树停止了折磨它的动作,调整了一下形状重新挂了回去。
这只是开学前的再简短不过的插曲而已,就当是给没有繁冗的作业的假期生活的调剂。真正宣告开学的到来的,果然还是四月初的开学典礼——和毕业典礼一样无聊的开学典礼。
致辞完就是各自分散回自己班级了。
“好巧啊,不仅同班,还是前后座。”
“嗯,很巧呢。”黄濑的语气里除了轻快还有些别样的得意,不过夏树还没来得及思索着里边的深意他已经换了个话题,“说起来刚刚我的新生代表致词怎么样?非常帅气吧。”
夏树回忆了一下。
“唔,怎么说呢,听到黄濑君说奇迹这个词,总觉得格外的微妙啊。”
“喂!”
“嘛,总体来说,”她偏着头想了想,“还不错吧,第一次听感觉蛮新鲜的。”
黄濑有点讶异:“第一次?明明帝光入学式差不多的吧。”
夏树面不改色,慢吞吞地解释道:“要知道,入学式最适合睡觉了。”
他嘴角抽了抽:“那么今天你没睡着真是太幸运了。”
桃井夏树眼神飘向窗外,静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嗯,当然是幸运的关系。”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对了,夏树,你选什么社团?”
“不知道。”夏树低着头看社团宣传册,不过黄濑很怀疑她有没有真的在研读,毕竟从十分钟以前她就维持着这个低头的角度了,并且没有翻页。
“该不会是觉得没有回家社可以选很遗憾吧?”
夏树认真地审视了他片刻,最终语气里带着些微遗憾地答道:“如果你有兴趣开创海常的历史的话,不、或许是大半个高中界的历史,去开创一个回家社,我一定会加入的。”
“你还真的这么想啊?”黄濑扶额,而后开玩笑道,“你那么讨厌社团活动的话,实在不行就来篮球部当经理好了,反正我们不缺人,说不定和回家社也差不多。”
“黄濑君,我发现,比起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的下限变低了不少——不过那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夏树重新看了一遍目录,随即在一个社团边上的方框打了个勾。
黄濑探过头去看,“音乐部吗?海常的音乐部据说管得还挺严的呢,你大概没机会打瞌睡吧。”
他可是非常清楚地记得的,好几次路过音乐教室都看到夏树趴在那里睡觉。
“咦,等等,这么说起来去年夏天你确实参加了比赛,在那之后又沉寂了两个学期,于是现在夏树你真的决定要重新捡起小提琴了吗?”
桃井夏树拿微妙的眼神瞟了他一会儿:“不,和这无关。”
“哎?”
“黄濑君,请不要把你的优越感放在每一个别人身上。”
“我到底是哪里又充满优越感了?”
夏树的学习成绩实在是算不得好,尤其是理科——简直惨不忍睹。好在海常近年来以招揽各方面的特长生为基本方针,恰巧她去年夏天获得了小提琴独奏的第一,才得以顺利进入这所名门。
之前居然忘记了,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啊……
桃井夏树眨了眨眼睛,随即叹气:“算了,什么也没有,我只是开学综合症罢了。”
“……你的综合症还真多。”
“是么?总之我先去部室交申请了,”夏树把东西都塞进包里,申请书则放文件袋里拿在手上,站起身来的时候停顿了几秒,略微勾了勾嘴角,“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开始还是和我保持一点距离会比较好哦,黄濑君。”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这时最前面几排坐了好一会儿的女生才纷纷围过来:“呐呐,是黄濑君吧,能签个名吗?”
签名这事,他倒是做惯了,以至于口袋里一直放着一支签字笔。
“刚才走掉那个女生和黄濑同学很熟吗?”
黄濑的笔画顿了顿,平和道:“国中的时候认识的。”
“哎哎,真好,早知道当初我也该报帝光的。”
“我也觉得,虽然远了一点,但是有爱在,神奈川和东京这点距离完全不算什么呢!”
黄濑搁下笔,微笑着把签好名的本子还回去。
他觉得他可能明白,桃井夏树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只不过现在他稍微有点好奇,她所指的“比较好”——到底是对谁来说呢?
第23Q你想多了
“事物呈现出最美好的状态,一定是在还未被拥有的时候。就如同在上学的学生盼望着放假,而等真的放假了又盼望开学一样。”
重新看了一遍自己的作文开头,夏树略带困惑地看向把她叫过来的班主任竹内老师。
竹内光是个年轻的女老师,来海常教国文有四五年了。她拧着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就算你觉得前面这里没什么问题,为什么接下来会转到宿命论的话题?”
在开头这段之后,紧接着的是:“这是一个无解的循环,直到我们从学校毕业之后才能解脱;而我们的人生也是如此,悲喜更替,幸运与不幸相交错,唯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刻才知道是以怎样的心情闭上双眼——也就是,宿命吧。”
桃井夏树无辜地问:“可能有点消极,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你认为你的世界观价值观没有问题——”她拿起手边的试题卷塞到夏树手里,“给我念一下这个题目。”
“关于在海常这个崭新的环境的未来三年,你有怎样的展望?”
“所以说这和你的宿命论到底有什么关系?”
夏树严肃地盯着自己的卷子纠结了半晌:“抱歉,我好像写了两行就忘记题目是什么了。”
竹内光无力地撑住额头:“好了,你把卷子拿回去,作文下周重新交一篇给我。”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贴上“需要努力拯救的问题少女”的标签的桃井夏树于是鞠了一躬离开了办公室,在回到教室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座位再度被一群女生占据了,不过这次不少是来自外班的。
开学快一整个星期了,为什么求签名的人还络绎不绝?
桃井夏树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