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军官-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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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聂浩然最后还是没有动手推开她，“这件事情，我没有权利也没有那样的能力去帮你，你哥哥和你爸，是他们犯了罪，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与人无尤。”
许知莉一听他这样说，本来还有希望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下去，像是一簇火苗，被掐断，熄灭。
她失魂落魄，只是却仍旧抓着聂浩然不放手：“哥哥说，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不然他和爸不会铤而走险，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的……爸也说，许家现在家不成家，都是因为你……都是你……”
聂浩然动了动嘴，正要说话，许知莉却像是发狂了一样一下推开他，她笑容癫狂，更多的是家不成家的痛：“浩然，你不喜欢是吗？甚至你还很厌恶我是吗？”
“你不帮我，是因为之前我一直都出现在你身边？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故意不帮我？”
“浩……聂浩然，聂军官！”许知莉双手捧着脸，手心一片湿润，咬了咬牙，她才艰难的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爱你，我不敢了，也不能了，聂军官，我以后会彻底的消失的……我保证，以后你的生活里面，永远也不会再有许知莉这个人的存在……你帮帮我……”
她满嘴的苦涩，苦苦哀求。
聂浩然心中不忍，许家的事情，虽然许知莉参与了不少，但是之前的这件事情她应该是不知情的。
“抱歉，我真的，无能为力。”
聂浩然不知道，在她情绪这么和偏激的时候，他要怎么说才能够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许峰和许山的事情，触犯法律将会受到法律制裁的，他再是如何，也不过是个军官而已，没有能力去帮她。
况且，他也总得为自己的那些兄弟讨些公道的，要是他们再逃出去的晚一些，死的人就是他们。
许知莉把他当做是大海上她唯一所能够触手可及的救命的东西：“聂军官，我说了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我求你，我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她一脸的泪水，死死的拽着聂浩然的手，一脸的哀求。
聂浩然有些为难，却想安慰她。
看热闹的人就着自己的猜想开始在塞车的条件之下聊八卦了。
“他们俩在做什么？”
“像是那个女人在求男人什么事情吧……估计又是那个花花公子欠下的风流债，你没瞧见？那男人车里面还坐着另外一个女人！”
“别说了！”
“诶为什么不说？你看吧，这个和他拉拉扯扯的女人不错，那车的副驾驶室坐着的女人更是不错……他还真是有艳福啊……”
“别说了……”那声音有些无语，“刚刚那个更不错的女人，从你身边经过了……”
那些人距离太远听不见两个人在说什么，所以各有各的叫人无语的猜测，温婷婷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许知莉哭泣的样子，估计和许家有关。
“你帮帮我……我保证，以后我不会再爱你，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我不会再想起你……”
她到目前为止所能够想起来的人，就只有聂浩然了，要是聂浩然都不帮她……她结结实实的颤了一下。
聂浩然神色为难，突然发现身侧多了一个人，他看过去，是温婷婷正朝着他渐渐走了过去。
“不在车里面睡觉出来做什么？”他害怕吵到她，所以在出来的时候特意把车窗给关上了的。
许知莉看见温婷婷来，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她把目标放在了温婷婷的身上：“温……聂夫人，聂夫人，你爷爷是军区司令官，他的官衔很大的，聂军官做不到的事情，他一定可以的……聂夫人，以前是我不对，我不好，我给你道歉，你要怎么样惩罚我都可以，你帮帮我好吗？我妈妈病了，之前一直都躺在床上……她，要是没了爸，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对于许知莉，温婷婷算不上是恨，偶尔，她只会觉得她其实还是挺孩子气的一个人，她就像是被父母从下捧在手心里面，长了这么大给宠坏了而已。
或许聂浩然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爱还是不爱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在她心底把他当做是自己看上眼的玩具，小孩子在被人抢了玩具之后，总是惦记着忘不掉的。
而且那个玩具越是不属于自己，就越是偏偏要拼命的得到。
那样莫名的执着，和许知莉的性子很相像。
况且，她真的只是一个被宠坏的人，现在，她对自己完全没有了敌视，只是一个劲儿的哀求。
温婷婷此刻才明白，为什么聂浩然的脸上会是那样的表情，无奈，却又叹息。
“我，帮不了你。”
温婷婷知道，她所说的这些话的残忍，只是，事实就是那样，她无能为力。
“聂夫人，聂军官是你的，他是你的！我不会再跟你争，不会再跟你抢……我真的，我以后一定会远离他，就算是看见他，我也会绕道走……”许知莉语无伦次的强调，“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敢再争了……”
最后，许知莉的情绪实在是很难控制，温婷婷出手打晕了她直接朝着车上塞。
聂浩然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掉头朝着市中心开去。
最后到许家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宅子里面寂静空旷得很，聂浩然抱着许知莉朝着里面走去，身后跟着温婷婷。
许家的佣人像是也不在了，走进去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见过有人，但是他们毕竟也不好直接就上楼去。
聂浩然把许知莉放下，楼上的人像是听到了这下面的动静，走了出来，听脚步声，来人像是连走路都比较困难。
温婷婷一下子想到了许知莉的话，她说她妈妈已经病了，或许……会死了。
心头一跳，她看见，聂浩然的神色也是一变，然后立刻走了上去。
楼上正吃力的走下来一个妇人，她脸色苍白，一看就是病重的样子，聂浩然和温婷婷连忙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扶住她。
“多谢。”
她朝着聂浩然点了点头，又看向温婷婷：“自从他们离开之后，家里面就只剩下我一个人，那么多佣人我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用处，所以就把他们给辞退了……咳咳……”
她说着说着俯身咳嗽起来，温婷婷拍了拍她的背。
等到到了楼下，她一眼就看见躺在里面的沙发上还在昏睡的许知莉，本来病重残破的身体像是突然之间有了力量，她挣脱聂浩然和温婷婷跑了过去，上上下下的看着许知莉，又转头看他们：“我女儿这是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您不用担心，”温婷婷解释，“是因为刚刚她的情绪太过激动，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手把她打晕带回来的。”
许妈妈的脸色也算是轻松了一些。
最后，她看向聂浩然：“小知去找你去了？小知那丫头不懂事……都是我，从小到大的把她给宠坏了，真不好意思，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聂浩然和温婷婷找不到话说，齐刷刷的摇了摇头。
“你们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出去了，也不会让她去找你们麻烦……谢谢你们送她回来，你们应该很忙的吧？那我就不送了。”
许妈妈委婉的送客。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们还能够继续呆下去？
走到门口，温婷婷却一下转过身，想也没有想过，那些话就脱口而出：“伯母，如果您想再见一见他的话，我也许可以帮您！”
当时，她确实是一股冲动的。
说完话，连温婷婷自己都愣了愣，她十分清楚自己的立场，许山和许峰两父子和她已经是完全的对立了，要么她死，要么许家父子出事。
只是，看着许妈妈那个样子，一个拖着病弱的身体的女人，守着这样一个家……那些话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了。
许妈妈怔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见面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而且那样会叫你们为难的，谢谢。”
从许家离开之后，温婷婷脑中挥之不去的，却还是许妈妈最后的那个表情，她仰起头，视线落向远处，飘渺到让人完全抓不住，她像是看到了别的什么东西，神色满是沧桑，却又带着执着，笑起来的时候，她的笑容很古怪，像是经历了太多的苦涩之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样的欢喜。
温婷婷揉了揉眉心，想打开窗户吹一吹，手都快伸到一侧了，才猛地想起来，他们已经在高速上了。
聂浩然看了看她：“还不舒服？”从许家出来之后，她就一直都不在状态。
“我就是越想，越是觉得许妈妈不对劲儿啊，”温婷婷活动筋骨的时候，背脊一层层的疼痛朝着上面涌来，她皱了皱眉，“你说这世上哪一个女人会通情达理到看到把自己丈夫儿子送进监狱的人还会那么有礼貌的？虽然不至于打骂，但是不高兴是一定有的……”
兀的，温婷婷的话语戛然而止，聂浩然偏头看向她。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刚到许家的时候的事情？”温婷婷神色颇为激动，“那个时候我们也是送许知莉回家，可是许妈妈和许山站在一块儿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神情？那个时候她巴不得我们赶紧走人离开许家……当时她的态度和现在可谓是截然相反的！这才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一个人的性情怎么可能会前前后后差别那那么大？我想了这么长的时间，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儿！”
聂浩然也想起之前在去许家的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和今天确实是相差很大，而且，既然温婷婷都已经脱口而出了自己会帮她见一见许山，她为什么又要那样毫不犹豫的拒绝？
正要说话，他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无奈，聂浩然只能先接电话。
温婷婷继续想着那件事情，等到聂浩然挂了电话，她看见他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怎么了？”
又出什么事情了？他皱眉是因为刚刚的那个电话？
聂浩然加快了车速：“许山手上捏着一份很重要的资料，但是他说，要让他拿出那份资料，他要回家去见一见许妈妈……为了防止有人对他不利，上面派了人一路保护着他的安全，沈言就在其中，不过他还是不放心，担心出岔子，所以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空，要是没事儿的话就过去帮他一把。”
“前面不远应该就是收费站了，在那儿掉头走另外一条道杀回去吧。”
说做就做，和沈言回合的时候，大家已经一块儿到了许家了。
宅子的大门紧紧关着，比刚刚聂浩然他们来的时候还要不如，一派了无生机的样子。
许山看着宅子，最后推门走了进去。
为了防止有人埋伏在宅子里对他不利，聂浩然他们仅仅跟在他身后，许山也知道，所以他尽管看上去颇为不愿意，但是却也没有说什么。
再一次的动静惊扰了楼上的人，脚步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剧烈咳嗽的声音，许山听得这声音，脸色一变，几乎是立刻就冲了上去，许妈妈在看见来人之后，愣在那儿，半晌，才声音颤抖的说：“你……你怎么……”
许山扶住她，动作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背：“我担心你，所以回来看看。”
那一瞬间，徐妈妈的神色虽然变化很快，但是温婷婷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在许山轻轻拍着他的背的时候，她的神色，确实是抵触的！
她似乎并不愿意许山碰她一下！
但是，外界传闻，许山对自己的妻子一直都很好，夫妻关系尤其让人羡慕！
“我，我好累，想进去休息。”
她咳嗽着说道，许山立刻像是得了圣旨一样，把她扶着走了进去，最后关上了门。
到了里面，她掩唇咳嗽的同时，立刻走开，那样迫不及待的远离许山。
许山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想到她避如洪水猛兽唯恐躲闪不及的样子，苦笑了几下。
“你怎么会来？”她皱眉，“他们怎么会允许你过来？”
“我手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说，“以后我不在家，你要小心身体，好好的把身体给调养好，别让我担心得……连死了都不安稳。”
她讽刺的笑了笑：“许山，这样的假话，你说了几十年了，你不觉得腻味，我听着也腻味了。”
“不是！”他神色一慌，“不是……这不是假话……”
任凭他如何的巧舌如簧，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永远都是狼狈的那一个。
手足无措，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曾经也以为，你说的是真的。”
她打断他的话，神色冷冷的看着他，亦如当年。
当年……那些不堪的记忆全部涌来，许山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别的，这么多年，第一次对着她吼。
“我当时都说了，事情发展到那一步，我也不愿意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道歉也用过了，这么多年来我对你怎么样你也是知道的，你为什么偏偏就死心眼儿的揪着几十年前的陈年往事不放？”
才刚刚一吼完，他立刻就后悔了。
只是，已经晚了。
她瞬间白了脸色。
恢复的时候，神色淡淡，连嘲讽都不存在了。
“是啊，当年的事情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
“我不应该那么相信你，以为你真的是因为喜欢我才娶我的，而事实上，你看中的，不过是我的身份和利用价值。”
“我更加不应该相信，你当年给我的那些东西，是对我家人身体有好处的香料，其实，那不过是让他们浑身无力，战斗力减少的药。”
“我最不应该相信的，就是一直都跟在你身边和你出入成双的那个女人仅仅只是你的下属，那样，我也不会在看到之后的那一幕，倍受打击。”
“许山，现在回想起来，从撞见你的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都在不断的犯错了，也是我自己活该，要是我不相信你，也不会存在那么多的伤害欺骗和背叛……是我自己的错，和你没关系。”
“你道歉，我还要感激你，多谢你提醒我我自己所犯过的错误，那是多可笑的事情，也多谢你，骗了我这么长时间，尽管……我早已经不相信你了。”
她身体染上的沉疴，现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有些气息不定，揪着胸口，她一下一下的咳嗽着。
压抑的声音，满是揪心的痛苦。
他们家族的人，患有家族病，是一种先天的心脏病，虽然极其微弱，但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有发病的可能。
之前，许知莉是完全依靠着先进的治疗和药物来抹去那些异样，叫现在的诊疗设备检查不出来，所以她才能够安然通过体检进入部队的。
表面上很平静，只是她知道，她的心脏病已经很恶劣了。
心头郁结，是她自己想不开放不下忘不了，也无怪医生也改善不了她的心脏状况。
许山两鬓灰白
